熊玠:臺灣地位未定論無法成立
發(fā)布時間:2020-06-19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臺灣地位未定?臺獨人士的迷思與詭辯。
紐約大學終身教授、著名兩岸問題專家熊玠在《中國評論》月刊八月號發(fā)表專文《論“臺灣地位”與“一個中國”之關聯(lián)與正當性》。作者表示:“最近臺獨分子又配合日本人重談‘臺灣地位未定論’老調(diào)。還企圖在美國法院申告臺灣主權(quán)不屬于中國。其最終目的乃在民間混淆視聽,俾以加深‘拒統(tǒng)’氣氛與迷思。甚至讓更多臺灣民眾認為與大陸‘和平發(fā)展’就是出賣臺灣人利益。故如我們要加深兩岸和平發(fā)展,其第一步必須在法理上徹底摧毀民進黨炮制的‘拒統(tǒng)’理論與迷思!蔽恼聝(nèi)容如下:
臺灣“遠見雜志”在今年民進黨517 游行前兩天舉辦一項民意調(diào)查,顯示四種傾向,如下:(一)贊成“先維持現(xiàn)狀” (44.9%);
(二) “贊成臺獨”(25.4%);
(三) “永遠維持現(xiàn)狀”(11.5%);
(四) “與大陸統(tǒng)一”(8.3%)。另外,贊成“最終應該獨立”的占48.5%;
認為“最終應該統(tǒng)一”的占16.2%。
這前面四項數(shù)據(jù)和2003 年以來不同機構(gòu)舉辦的八次民調(diào)走向大致符合。但主要變動在最終應該統(tǒng)或獨的問題上。贊成“終極統(tǒng)一”的人數(shù)與2006年比,就減少了12.5%;
而贊成“終極獨立”的人卻比2006年增加了4.2%。值得特別注意的是:贊成終極統(tǒng)一人數(shù)下降率,比贊成終極獨立人數(shù)增加率高過近三倍。這個現(xiàn)象,在其他機構(gòu)(譬如《中國時報》)主辦的民調(diào)結(jié)果也得到旁證。臺灣民眾意見對終獨與終統(tǒng)問題有這樣大差別的升降情形,主要是由于民進黨自2001年以來有系統(tǒng)“反中國化”(甚至篡改教科書)的作為與理論蠱惑民眾所導致的結(jié)果。
過去一年來,馬英九任何與大陸接觸、或和好合作之互動,通通被民進黨與蔡英文涂黑為“出賣主權(quán)”,以此訴諸民粹,煽動民情。最近臺獨分子又配合日本人重談“臺灣地位未定論”老調(diào)。還企圖在美國法院申告臺灣主權(quán)不屬于中國。其最終目的乃在民間混淆視聽,俾以加深“拒統(tǒng)”氣氛與迷思。甚至讓更多臺灣民眾認為與大陸“和平發(fā)展”就是出賣臺灣人利益。故如我們要加深兩岸和平發(fā)展,其第一步必須在法理上徹底摧毀民進黨炮制的“拒統(tǒng)”理論與迷思。
兩個被民進黨利用作推進“拒統(tǒng)”迷思的動力
自胡錦濤主導大陸的對臺政策以來,北京政府已由以往追求兩岸統(tǒng)一,開始重視防止臺獨。為求防獨,大陸近年來展現(xiàn)更多彈性,在經(jīng)濟等領域惠及臺灣。馬英九上任一年來,也急于與大陸“休兵”,攜手共同應付全球金融海嘯的巨浪狂濤。然而,兩岸關系和緩一年多以來,臺灣的民調(diào)仍有以上的偏差現(xiàn)象,推其原因,其實不完全是過去民進黨八年執(zhí)政以來“去中國化”努力所積累的后果。另外還有一個潛在因素,被民進黨利用,變成了一個可以魚目混珠、更進而捏造所謂“臺灣主體論”的機會與動力。藉此將一個民粹式的“臺灣主權(quán)”假想深植民間,起了很大作用。
這里所說的因素,即兩岸之間對“一個中國”涵意以及臺灣的法律地位,沒有共識,而且有很難彌合的分歧。因此,給了臺獨分子與民進黨好插針覓隙的機會,并在臺灣民間極盡離間之能事。他們的說法是:接受“一個中國”即等于是接受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宰割。因此,臺灣一定要堅持自己的自主性(“主權(quán)”);
并堅持臺灣人一定不能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在民進黨執(zhí)政以前,大多數(shù)的人都認為自己既是臺灣人也是中國人。而在民進黨執(zhí)政八年后,卻大有改變。自認是臺灣人的比例為六成五;
自認是中國人的僅有一成五。而認為自己既是臺灣人又是中國人的,占一成八?梢娭卸局睢R沧C明了民進黨洗腦式的作法,有其威力。
雖然表面上“臺灣地位未定論”的陳飯,是日本“交流協(xié)會”駐臺代表齋藤正樹于今年五月一次演講中公開炒作,但是自李登輝開始至陳水扁二十年“臺獨王朝”一向主張的“臺灣主體論”,以及炮制“國民黨是外來政權(quán)”的動機,即是在為臺灣法律地位另覓蹊徑,期與中國(廣義的中國)的政法臍帶切割。其用意正好與齋藤正樹大炒“臺灣地位未定論”陳飯雷同。為了給臺灣獨立找法理依據(jù),臺獨黨羽一定要為臺灣制造一個獨特而存在于中國之外的定位。最能取信于一般臺灣民眾的依據(jù),即是有系統(tǒng)地樹立“臺灣地位未定論”的理論與假想。蔡英文所領導的民進黨,處處標榜捍衛(wèi)臺灣“主權(quán)”即是愛護臺灣,用以涂黑馬英九所作所為是“出賣主權(quán)”。這個說法在民間取得相當?shù)幕貞c回響。也就是今日臺灣“拒統(tǒng)”迷思高漲之緣由。
一個中國,早已是全球華人的共識。
現(xiàn)在,我來依據(jù)個人對國際法的瞭解,依次答辯以上臺獨人士的說詞,并提出個人認為比較合乎真實的答案。
(A)至于宣言是否有法律拘束力一節(jié)。
我們須先知曉國際法包括習慣法與條約法兩部分。自十七世紀開創(chuàng)現(xiàn)代多國體世界社會以來,按照習慣國際法(一稱“通用國際法”,general international law),所謂國際條約,不論其名稱為何,只要當事國有明確“意愿”,縱使是口頭協(xié)議,也可成立其與條約有同等的拘束力。在1933年有關東格陵蘭島法律地位(丹麥對挪威)的案例中,那時附屬于國聯(lián)組織的〈國際常設法庭〉, 即判決挪威外交部長對丹麥外長口頭同意尊重丹麥在該島的主權(quán),雖然是口頭協(xié)議,但既然它代表挪威的“意愿”,那就形同條約,對挪威有拘束力。在成文的條約法(treaty law)方面,對這一點已有明文確認。1969年由91 個國家在維也納簽訂的《有關條約法公約》開宗明義第一條(a)款,規(guī)定“條約”是泛指“國與國之間在國際法規(guī)范下簽訂之協(xié)議,無論是見諸單一和多項文件,也無論其使用何等名稱”均為條約。一般國際法教科書通常均列舉以下各項名稱為條約或與條約具同等效力之承諾:公約、條約、協(xié)定、議定書、盟約、宣言;
甚至換文、備忘錄、宣告、同意之聲明,等等。(小注:《有關條約法公約》是根據(jù)聯(lián)合國〈國際法委員會〉參考了習慣國際法再加增訂而準備出來的草案,經(jīng)91個國家參與研商、辯論同意后簽訂。根據(jù)該委員會的解釋,本條約第一條(a)款有關條約之定義中,因提出了“在國際法規(guī)范下簽訂”的條件,所以沒有重復習慣國際法中強調(diào)當事國“意愿”是決定條約構(gòu)成之要件的觀點。)由此,我們可以得到一個小結(jié)論:即無論按照習慣國際法或成文的條約法,開羅宣言與波茨坦公告,因為它們具體載有戰(zhàn)時盟邦的“意愿”(關于這點,連臺獨陣營的國際法學者也都承認的),所以完全具有與條約同等的拘束力,是無可爭辯的。
。ǎ拢╆P于舊金山對日和約沒有中國參加以及日本僅放棄臺灣與澎湖列島而沒有說明歸還給何方的問題。答案是這樣:1951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第二年;
也是“中華民國”由大陸轉(zhuǎn)移退居臺灣的第二年,更是蔣介石先生在短暫隱退后恢復總統(tǒng)職位的下一年。美國官方正在等待“塵埃落定”,還不準備承認中國大陸的共產(chǎn)政權(quán)。雖然美國并未撤銷對現(xiàn)已播遷臺灣的“中華民國”政權(quán),但仍不知道在海峽兩岸之間,應該邀請何者代表中國參加。美國的補救辦法,是讓日本跟時居臺灣的“中華民國”于次年(1952)簽訂一個雙邊的和平條約(簡稱“中日和約”)。這是因為那時的日本(與美國及其他主要國家一樣——除蘇聯(lián)與英國外)繼續(xù)承認在臺灣繼續(xù)存在的“中華民國”。所以后者是代表中國而與戰(zhàn)敗國日本簽訂此和約的。其余部分牽涉到以上的第三點,我們在下面一道回答。
。ǎ茫┤毡九c“中華民國”所簽和約的法律地位。這個“中日和約”的第一條規(guī)定“中華民國與日本間之戰(zhàn)爭狀態(tài),自本約發(fā)生效力之日起,即告終止”。雖然第二條說日本“放棄”對于臺灣、澎湖列島等地一切權(quán)利而并未做出究竟交給誰來接受的交代(已如上述),但這第二條應該和第一條合起來看。既然根據(jù)第一條雙方戰(zhàn)爭狀態(tài)因此條約而終止,那么戰(zhàn)敗國日本所放棄本來就竊奪自中方的土地,是否即還給了與日本簽此和約的中方?如果還有人要裝糊涂,那么我要他們看該條約的第四條:“茲承認中國與日本國間在中華民國三十年即公歷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十二月九日以前所締結(jié)之一切條約、專約及協(xié)定,均因戰(zhàn)爭結(jié)果而歸無效”。請注意,這里所指的是“中國”與日本在“中華民國三十年”(1941年)以前簽定的“一切條約”歸于無效,這表示幾重意義。首先本條約用的是“中華民國”年號,而又說所有“中國”與日本在這個年號以前所簽訂的條約均歸無效。所以,這證明了日本接受“中華民國”是代表全中國與日本簽訂本雙邊條約。其次,就是1895年中日簽訂的馬關條約也包括在這些由于抗戰(zhàn)而歸于無效的“所有”中日雙邊條約之中。既然割讓臺灣的馬關條約因此而宣告無效,那么后果只有兩個:第一,被日本在《舊金山對日和約》(1951)與這里的《中日和約》(1952)所放棄的臺灣與澎湖列島等地,自然是物歸原主。所以,是還給了中國(而由與日本簽約的“中華民國”代表“中國”接受)。第二,另一后果是:由于馬關條約無效,那么臺灣在法理上就從來沒有離開中國。這二者之間,請臺獨分子選一個。很清楚地,不管選哪一個,其結(jié)論仍然是臺灣在法理上已由日本歸還中國。所以他們的“臺灣地位未定論”根本無法成立。
臺灣與“一個中國”的關系
摧毀了“臺灣地位未定論”,只是解決了“拒統(tǒng)”學說與迷思的第一部分。同樣重要的是臺灣與“一個中國”有何相干?民進黨另外在《大陸政策說帖》的一個削足就履的說法是:“就國際法而言”,1952 年日本與“中華民國”簽的《中日和約》(民進黨稱之為“臺日和約”)“內(nèi)容已經(jīng)取代了戰(zhàn)時盟國在開羅與波茨坦就處置臺灣的方式所做出的各種聲明。”“因此,從法律上來看,臺灣已經(jīng)脫離了日本,但并不屬于中國或其他任何國家”。民進黨這個說法完全是不仔細研看他們奉為神明的《舊金山和約》;
或者是看不懂該條文的真義。明明在《舊金山和約》第八條規(guī)定:“日本承認盟國現(xiàn)在 [既存] 或今后為結(jié)束自1939年9月1日開始之戰(zhàn)爭狀態(tài)而締結(jié)之一切條約以及為恢復和平或關于恢復和平而訂之任何其他協(xié)定之完全效力”。本條文說的戰(zhàn)時盟國所已作的“一切”條約或協(xié)定,當然是包括開羅宣言與波茨坦公告(這兩個文件按照國際法具有條約的拘束力,上面已有交代)?墒,雖然民進黨的說詞完全沒有道理,但他們要強將臺灣與中國切割之企圖,無形中證明了:切割臺灣與一個中國的關聯(lián),對于他們在臺灣群眾中建立“拒統(tǒng)”的迷思,至為重要。
結(jié)束語
簡言之,主權(quán)是屬于人民的。政府只能代替人民行使主權(quán)。但領土之轉(zhuǎn)移和接受,只有政府才可以出面執(zhí)行。所以,根據(jù)以上所陳述歷史真相,無論按照以上所論及的何種法律依據(jù)(一是日本按條約歸還臺灣給中國;
另一是因馬關條約歸于無效而臺灣自動回歸祖國懷抱),由于史實的關系,接受臺灣回歸的政府仍是“中華民國”政府。但“中華民國”政府如此做,是代替中國人民而做的。抓住這個法理,再以邏輯演繹,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與臺灣的關系,是因為它是廣義而由中華民族組成的“中國”的一部分,故能與原屬中國人民的臺灣省有自然的關系。盡管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在臺灣行使治權(quán),但主權(quán)仍屬中國人民,而“中華民國”作為中國(廣義的中國)一部分,等于是代替中國人民在臺灣繼續(xù)不斷地行使治權(quán)。如此看來,臺灣之法律地位,與“中華民國”在法理上的繼續(xù)存在,再與座落在北京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聯(lián)系,全都貫通一氣了。在這三位一體的邏輯關系結(jié)構(gòu)中,臺灣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關系,因為有“中華民國”的繼續(xù)存在,才牢不可破,亦無懈可擊。這樣說來,有鑒于臺灣與大陸在法理上純?yōu)橹袊◤V義的中國)的一體,所以兩岸間之統(tǒng)一,不是應不應該的問題,而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問題。故兩岸的統(tǒng)一,其實是暫時分離之后的“再統(tǒng)一”;
而非第一次的統(tǒng)一而已。在國際上用英文來說,應該是Re-unification。
臺獨陣營堅持并極力傳播“中華民國”早已不存在,其動機是企圖將臺灣與大陸相連的法理臍帶割斷。其心可誅,其言可譴。而更可慮的是,由于臺獨這種邪說的灌輸,臺灣一般大眾不知其究竟而囫圇吞棗地認為臺灣與大陸是“兩個互不相干的個體”。所以,李登輝的“兩國論”,與陳水扁的“一邊一國論”,盡管其荒唐無比,可是仍有相當銷路。正是這個緣故。這種現(xiàn)象是“拒統(tǒng)”迷思的一大泉源。會給兩岸和平發(fā)展帶來阻力;
更遑論兩岸再統(tǒng)一的未來。職此故,兩岸高階層更必須達到共識,才能有望說服臺灣被迷惑的某些大眾切實認清敵友:不再以大陸為敵,放棄臺獨灌輸?shù)摹芭c大陸和好就是出賣臺灣人利益”的邪念。所以,摧毀“拒統(tǒng)”迷思是為推進兩岸和平發(fā)展的第一步工作。
在臺灣,盡管馬英九可以扭轉(zhuǎn)民進黨執(zhí)政時的“去中國化”(包括篡改教科書)的惡行,但他無法單方讓臺海兩岸達到一個對這一說的三大相關問題上的共識。(這三個相關問題即:臺灣地位之確定、一個中國的涵意、以及臺灣與廣義中國(包括大陸)之關聯(lián))。這是須要兩岸組成一個高階層合議小組(其中必須有精通國際法人士),密切磋商、彼此磋磨,方能定案的。
最后,容我再重復一遍:這個共識達成后,才可以讓民進黨無隙可趁。譬如他們?nèi)缭僬f與大陸交往就造成“臺灣主權(quán)被出賣”或是“臺灣被矮化”等等,再也無法取信于民了。這樣,才能期望臺灣的大眾,在兩岸和平發(fā)展的課題上,不再被邪說蒙蔽。兩岸領導人所精心策劃與督導的和平發(fā)展之努力,才會得到臺灣多數(shù)民眾的清晰瞭解與衷心支持。當然,兩岸在這個復雜問題上達到以上共識,在國際上有關中國再統(tǒng)一的課題上,也能起得匡正視聽之作用,殆無須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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