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和民主需要法國人
發(fā)布時間:2020-06-02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侨f偉 譯)
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關于蠱惑煽動和公民素質(zhì)的激烈觀點值得我們記住,這可以從精彩的新傳記中清楚看出來。
美國評論家埃德蒙•威爾遜(Edmund Wilson)看完《戰(zhàn)爭與和平》后關掉臺燈,會發(fā)現(xiàn)他的臥室里神奇地擠滿了人。這種事情也會發(fā)生在看這本法國政治家和思想家的傳記《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 (1805-59)后,他對自由和民主的焦慮許多人會發(fā)現(xiàn)有同感,當今自由民主面臨的狀況與他的時代同樣迫切。
休•布魯根(Hugh Brogan)不是一個讓我們了解聰明然而難以捉摸的理論家的步履穩(wěn)健的導游。他有歷史學家那樣對這個時代的把握和小說家那樣刻畫人物的才能。一個復雜的人物,一個喧鬧的環(huán)境,加上一個混亂動蕩的世界,托克維爾確實是滿足19世紀小說豐富性的理想人物。
時機再好不過了。對托克維爾理想的呼吁---公民美德,積極主動的公民,強大的社區(qū)機構很少比現(xiàn)在更強烈,尤其是在美國。托克維爾1831年到1832年訪問美國,充滿激情地寫下他的杰作《民主在美國》(Democracy in America)。人們對于社群主義(communitarianism)的熱衷可能冷卻了些,但是托克維爾的名字仍然回響在白宮,今年早些時候布什總統(tǒng)告訴采訪者他想讓自己的遺產(chǎn)中包括創(chuàng)造一個托克維爾式的智囊團。
不過,正如研究美國歷史的英國人布魯根先生清楚說明的,托克維爾的言行不一定是現(xiàn)代追隨者總是樂意實行的。由于對他的追隨者非常氣惱,馬克思抱怨說“我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在看完這本了不起的著作后,很容易想象托克維爾的嘟囔“隨你怎么說,我不是托克維爾主義者”。
為了理解他的思想,布魯根認為先要弄清他的“任性倔強的”性格非常重要。身體一直不好,托克維爾整天神經(jīng)緊張、情緒不安。一陣陣拼命工作后身體常常就垮下來。表面上的文筆清晰是個姿態(tài)。對于布魯根來說,托克維爾不是頭腦冷靜的分析家而是愛激動的浪漫主義者,只有在情緒好的時候才能夠“順利寫作”。他厭惡巴黎擁擠的人群,喜愛位于諾曼底科坦登半島的破落的莊園,愛法國達到沙文主義的程度。宗教信仰不是可以理性辯護的,但是他覺得有些教條式信仰(尤其是羅馬天主教)是社會和諧所必須的東西。他與其說是講究原則的人不如說是有虔誠信仰的人。
雖然對自己的失敗清楚明了,托克維爾很自豪成為古代法國兩座世俗高峰配劍貴族(the noblesse d\"épée)和長袍貴族(noblesse de robe)之一。他的父親來自諾曼貴族家庭,聲稱其中一個祖先和威廉大帝一起在1066年跨越海峽征服英國。他的母親的祖父是在審判國王路易十六的時候為國王辯護的巴黎律師團的頭領梅爾歇布(Chrétien-Guillaume de Malesherbes)。法國大革命摧毀了梅爾歇布(Malesherbes)和他的幾個家人。托克維爾的父親也被關進監(jiān)獄,僥幸免于一死只是因為絞刑架在處決羅伯斯庇爾(Robespierre)的時候出了故障。
這個兒子尊重家人的很多態(tài)度,但是對有些人的態(tài)度則蔑視嘲笑。他的父親在波旁王室復辟(Bourbon)的時候非;钴S,但是在1830年垮臺的時候,兒子宣誓效忠新的奧爾良國王(Orleanist king)更大膽的是,在1835年他娶了英國女人為妻,此人不是貴族,不是天主教徒,不是有錢人。
托克維爾對完美的贊嘆對平庸的警告讓人們誤以為他是勢利眼。這是讓人困惑的地方。他是個上流社會人物,有君子仁愛(貴族行為理應高尚)(noblesse oblige)的思想,認為公共職務雖然不再是特權,卻仍然是義務。由于演講能力不佳,黨派觀念不強,托克維爾只是在1839年第二次競選的時候才被選為下議院議員(Chamber of Deputies)坐在中間便左的位置。在1848-51年第二共和的時候,他曾短暫擔任外交部長和僅僅持續(xù)了將近一年的憲法的起草人。他的“紀念品”包括尖刻的,刻薄的對這個時代自己不幸福的角色的回憶。
全民選出來的總統(tǒng)拿破侖三世(Louis Napoleon)解除了托克維爾的職務。1851年,他解散國會,不久自己稱帝。第二帝國許諾要給法國帶來穩(wěn)定和繁榮。但是對于托克維爾來說君主專制的代價實在是太高昂了。用現(xiàn)代的術語“民粹煽動家”的興起證實了他最陰暗的擔心,民主的殘暴統(tǒng)治的可能性。
他開始寫法國大革命的歷史,但是只完成了關于舊制度(ancien régime)的那部分,就在54歲的時候患肺結核死去了。盡管如此,他的全集仍然有17卷之多。布魯根贊美最新鮮的,最直接的尤其是第一卷《民主在美國》(1835),在該書中,這個貴族律師以親身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了廢棄特權的社會。他對于托克維爾美國之行的描寫的章節(jié)可以稱為書中之書。布魯根對于比較陰暗的,更加籠統(tǒng)的第二卷(1840)比較冷靜,這里托克維爾式的抽象概念個人主義,中央集權(centralisation)確實和現(xiàn)代社會靈魂的公民信念是相違背的。
盡管沒有強迫19世紀的人物進入21世紀的爭議,布魯根提出了兩個相關的觀點讓托克維爾成為爭論相關的人物。一個是他的專制獨裁沒有時間性的觀點,古代有現(xiàn)代也有,君主制有,民主國家也有。另外一個是與古希臘人和馬基雅維里一樣的信念,好的公民比好的制度對自由社會更加重要。托克維爾式的自由派相信政府應該鼓勵更好的公民。經(jīng)濟學中的自由派懷疑與市場攪和的行為,不管其目標多么高尚。兩者能否成為策略上的同盟者我們不敢肯定,但是在他們發(fā)表對于托克維爾的評論之前,都應該先閱讀布魯根先生的著作。
譯自:“Liberty and democracy It took a Frenchman
http://www.economist.com/books/displaystory.cfm?story_id=8314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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