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結(jié)海:在中國,是什么讓我們?nèi)绱死淠?/h1>
發(fā)布時間:2020-05-26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一個大雪紛飛、異常寒冷的下午,您在下班回家的途中遇到一個失去雙腿的殘疾乞丐。乞丐穿著單薄,您注意到他渾身發(fā)抖。假設您是一位極富有金錢、極富有憐憫、極富有慷慨的“三富好人”。您將——
A.把他接到您家過冬。
B.給他足夠多的錢,讓他到旅店過冬。
C.視而不見,置之不理。
一個異邦人的答案
這個故事發(fā)生在我國一個國際化大都市的小區(qū)里。據(jù)《東方早報》報道,在那個小區(qū)住的一對美國夫妻,男的叫Matt,女的叫Ella,在當?shù)氐囊患覐V告公司工作。一天下班的途中Matt在地鐵里遇到一位失去雙腿的中國乞丐。乞丐衣著單薄,Matt注意到他渾身發(fā)抖,于是Matt將他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這個故事沒有結(jié)束,恰恰相反,才剛剛開始。
Matt把家里的鑰匙交給了乞丐,以便他隨時可以過來。這個小區(qū)絕大多數(shù)住戶是中國人。不久,中國的鄰居就發(fā)現(xiàn)樓道里經(jīng)常有一位衣著襤縷、手拄拐棍的人出沒。他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中國居民的極大恐慌——他是一個壞人怎么辦?他要到我家來偷東西怎么辦?他要把我的孩子拐走了怎么辦?
中國居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乞丐竟然與那對美國人有關,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美國人會讓這樣的人進家門。中國居民將這件事反映到居委會,請他們出面要求美國人不要再讓這個乞丐進來。對這樣的要求,美國夫婦大吃一驚,他們辯解說,第一,憑什么說窮人就一定是壞人?第二,我的家我讓誰進來那是我的自由。
中國居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們把這件事又告到了派出所,讓警察出面對美國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這場中美之爭最后以中國人全面獲勝而告終。Matt和Ella迫于鄰居的強大壓力,為那個乞丐裝上假肢,給他另租了一套小房子讓他搬出了他們自己的住處。
Matt解釋說,我們居住在中國就應該尊重這里的文化?上覠o緣見到Matt,否則我一定要問他,他理解的“這里的文化”是什么樣的文化?
哦,我差點忘了,那個乞丐好像也有名字的,他叫馬維華。
2005年的那場雪
2005年的這場全國范圍的大雪讓許多孩子雀躍歡呼,因為對絕大多孩子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電影之外的地方看到了真正的雪。這場雪也許還會讓歌手、詩人、作家、攝影家,甚至戀人們高興,因為他們終于迎來了難得的“陽春白雪”。
可是,天寒地凍卻是流浪漢和無家可歸者的天敵。2005年1月28日上午,格爾木市火車站的職工、站臺撿拾垃圾人員在站臺西側(cè)的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名流浪產(chǎn)婦,當時她用單薄的身軀緊緊抱著生下不久的嬰兒。然而,圍觀者當時沒有一人伸出援助之手。10時左右,火車站女職工張西娟在打水路上聽到站臺發(fā)現(xiàn)產(chǎn)婦的事情,就急忙趕過去查看。在站臺西側(cè)的一面圍墻下,一名身上污濁、面色鐵青的產(chǎn)婦裹著破棉絮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懷中抱著已經(jīng)凍僵的女嬰。
2005年1月18日,《京華時報》報道:昨晨,一流浪男子被發(fā)現(xiàn)死在南二環(huán)北京市接濟管理服務中心的大門旁,死者身邊還放著兩個包子和一袋已經(jīng)開封的方便面。附近居民凌先生說,當天早晨,一個衣著破爛的男子南北朝向地趴在接濟中心東側(cè)距中心大門不到3米遠的人行道上。“他的手非常黑,左腳的鞋子掉了,褲子也脫掉了一些。他身邊還放著兩個包子和一袋方便面!
我上網(wǎng)搜索,這種凍死在離救助中心大門僅幾十米、幾米的大街上全國還遠不止這一例。……
當然,最有名的當數(shù)湖南的“張衡生事件”。2005年3月7日18時50分左右,在湘潭縣107國道茶恩寺地段1723公里附近發(fā)生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傷者張衡生在5天后死亡,凍死于以湘潭公安為主的政府人員的瀆職與民眾的冷漠。在這漫長的5天時間內(nèi),只要有一個認真負責的政府工作人員,有一個有點良心的湘潭民眾,悲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我們這里的“欺生”文化
前面提到的美國人Matt說,“要尊重這里的文化”。那么,我們這里到底是什么樣的文化?
從古到今,我們一直稱自己是“禮儀之邦”?墒牵@種禮儀只關照熟人。中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一個顯著特征是極低的遷徙率,絕大部分中國人在哪里出生就在哪里死亡。這樣一種環(huán)境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種“熟人文化”,對熟人、生人,家人、外人進行嚴格區(qū)分:“一回生,二回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您這是不把我當外人”。
中國文化這種特點典型地體現(xiàn)在中國人的吃和住的方式上。中國人吃飯,哪怕是第一次見面的都同吃一碗飯。西方吃飯,哪怕是夫妻也是各吃各的碗。同樣,中國四合院的房子將家人和外人隔開,但是在房子里面中國人就不太分彼此了。相反西方人夫妻兩個在家里通常各有各的角落。妻子要在丈夫的書架上拿書,要事先征求丈夫的意見。所以在國外,許多人把家中一兩間房子租給房客,和他們同吃同住。而正是由于中國文化的這種特點,的確很難想象中國人會讓一個陌生人住進自己的家,哪怕他不是流浪漢。
但是另一方面,我們又不得不承認,中國文化對陌生人向來不怎么客氣,不客氣到連鄰居做好事都要反對。
這種對待陌生人的差距可以表現(xiàn)在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一個陌生人出現(xiàn)在你的辦公室,中國人問“你有什么事?”西方人問“我能幫你什么忙?”你看,出發(fā)點完全不同。
記得我去巴黎圣母院,發(fā)現(xiàn)在門口圍著一堆人,我伸頭往里面一望,不是有人在打架,人家圍著看熱鬧;而是一個人鼻子出血,圍著那一堆人是在幫忙。
我到英國諾丁漢大學進行訪問研究時攜帶了一個30公斤重的大行李箱。在諾丁漢市下火車,我才剛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問我“Do you need a hand? (你需要幫忙嗎?)”我轉(zhuǎn)身一看,一個英國小伙子友好地看著我。然后他一直幫我上下火車站里的人行天橋,直到我上出租車。除非我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否則,在中國是絕對不會有小伙子來幫我提行李的。
我的另一個親身經(jīng)歷也許更有說服力。
一個夏日的傍晚,我在英國的一個荒郊野嶺迷路了。我本來帶著地圖,但是地圖上這片地區(qū)沒有標明,偏偏路兩旁的樹遮天蔽日嚴重地影響了我的視野。正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前面來了一位年輕漂亮的英國姑娘。
看著這位救星的出現(xiàn),我頗為躊躇,根據(jù)中國的經(jīng)驗,我要向她問路非吃閉門羹不可,因為天色本來已晚,再加上路兩旁異常茂盛的樹使得這條小路陰森森有些怕人。坦率地說,這時候要是有個壯漢向我問路,我不一定敢理他。
然而,我又沒有其他選擇,只能鼓足勇氣。沒想到,對方熱情地停了下來告訴我怎么走。我立即拿出地圖請她在地圖上說明。末了,她告訴我,她就住在我要去的那片地區(qū)附近,同時開玩笑地說,那個地方恐怕會讓我失望。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地想:“這個英國女孩對陌生人可真一點戒備心理也沒有!”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她告別的方式竟然像老朋友。
失衡的社會,冷漠的公民
同是中國人的香港人,卻比內(nèi)地人慷慨得多。1998年長江水災,香港市民捐款2億多港元,1999年華東大水,他們又捐款1億多港元。前不久的東南亞海嘯,在不到兩周時間內(nèi),香港各界對海嘯災區(qū)的捐款已近7億港元,為香港歷史上賑災募捐最高紀錄,并創(chuàng)下單一城市人均捐款全球之冠。
我們的一項有關慈善的調(diào)查也許可以部分回答這個問題。這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阻止“勤勞、勇敢、善良”的中國城市人民行善的幾大障礙是:
“這事要老百姓來捐款,政府都干什么去了?”前不久,一位來自澳大利亞的研究社區(qū)的學者向我們介紹了他們提高流浪漢救助的經(jīng)驗。在澳大利亞有一種名為Soup Kitchen的食堂,專門為流浪漢和無家可歸人員提供免費的飲食。類似的慈善機構在西方國家到處可以見到,有些是教會辦的,有些是政府辦的。以前,在他們那里服務的都是志愿者,負責燒飯和發(fā)放飲食。后來,他們將流浪漢的姓名和以前的職業(yè)記在卡片上,或者掛在墻上,或者做成胸卡。
接下來,他們讓曾經(jīng)在餐飲或者餐飲相關行業(yè)工作的流浪漢參與到燒飯和發(fā)放飲食的工作中來,讓被服務的對象變成服務的主體。僅此一項措施就大大地提高了流浪漢的自我評價。
從上面這個澳大利亞的例子可以看出兩點:第一,發(fā)達國家已經(jīng)在考慮如何提高流浪漢的自尊心問題,而我們目前在為每一個流浪人員提供救助上還有一定困難。確實仍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第二,西方國家的慈善工作也不是由國家獨自承擔,而是由個人、非政府組織等共同參與。據(jù)統(tǒng)計,美國人一年捐出來的錢接近2000億美元,盡管比爾蓋茨是個人冠軍,但是其中的70%仍是由你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捐出來的。
“我自己還需要別人來捐助,貪官污吏一年貪污的錢不知道可以蓋多少希望小學。還有公款吃喝一年2000個億。”說這話的人并不是真的過不下去,只是由于巨大的貧富差異導致心理的不平衡。比如,一位有博士學位的教授一個月收入千余元,他覺得收入低,一個只有小學學歷的人一個月賺1萬多塊他也不滿意。“我怎么啦?賺的是不少,可這都是血汗錢!一年365天,一天12個小時,你見我休息過嗎?”原來他知道一個有“關系”的人,整天什么事不干比他掙的還多。可是那位也不滿意,“我這算什么?毛毛雨!币驗樗栏唷瓣P系”的故事。
我后來碰到一個“企業(yè)家”,光別墅全國各地就十幾棟。他總算該滿意了吧?也不滿意,正在辦移民。
“我一個月800塊錢就要交稅,歌星、大款一次收入幾千、上萬,甚至十幾萬卻可以逃稅!庇行┲袊餍窃诰杩顣r確實沒有偷稅漏稅時積極。遠的不說,就是上次東南亞海嘯,一級方程式賽車冠軍舒馬赫捐款1000萬美元,大導演斯皮爾伯格捐了150萬美元,小帥哥迪卡普里奧也捐了100萬美元。桑德拉·布洛克戲演得不咋的,看來也挺大方的,捐了100萬美元……再看看中國的明星,據(jù)說,有的“大牌”只捐了1000元,甚至,娛樂圈中某位牽頭人勸人捐款竟好幾次遭到拒絕。
“我把錢捐給你,我怎么知道你拿它去干嘛?”近幾年,不停地有報道說,扶貧款、希望工程款被貪污、挪用的報道;蛘哐氵^拔毛,變成了某級政府的樓堂館所的建設費、高檔轎車的購置費,甚至吃喝玩樂的開支。這些事件的發(fā)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老百姓捐款的積極性。
“這種事只能是誰遇上誰倒霉。”有一輛公交車上一個乘客突然暈倒在車上,司機掉頭就朝醫(yī)院跑,由于送醫(yī)院及時,那位暈倒的乘客得救了。但是,車上的其他乘客紛紛指責司機耽擱了他們上班,因為上班遲到要扣獎金的。司機忍不住問這些乘客,“將心比心,要是暈倒的是你呢?”“這種事只能是誰遇到誰倒霉。”
許多年前,我看過多部美國電影。這些電影有三個共同特點:第一,電影的開始出現(xiàn)“本片根據(jù)真人真事改編”。第二,故事都是有關一個美國人遭受了某種不幸,我記得有因剎車系統(tǒng)先天缺陷的汽車致殘、醫(yī)療事故的受害者、因政府某項不好的制度而失去親人的。遭遇這些不幸之后,主人公歷經(jīng)艱辛,最終利用法律武器贏得巨額賠償。第三,獲得這些賠償后,他們將錢拿出來成立一個基金會,來資助今后類似事件的受害者。我記得,在媒體采訪時,電影的主人公都說同一句話:“這件事能發(fā)生在我身上,如果不采取措施,它就可能發(fā)生在你們每一個人身上!
“他們是被黑幫控制的。”有一次,我在給一個乞丐小孩錢,就在這時,城管大隊來驅(qū)趕,小孩嚇得連錢也不要就跑了。“你下次不要給他們錢。”城管對我說!靶『⒐挚蓱z的!薄翱瓷先タ蓱z,實際上是被黑幫控制的。那些黑幫靠他們乞討來的錢住賓館、蓋房子。說不定比你來有錢呢!保ǹ词澜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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