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提要〕布什政府第一任期初始，對臺灣政策進行了一些調(diào)整：布什表示要盡其所能協(xié)防臺灣，并加強了美臺關系，尤其是軍事關系。這在實際上鼓舞了臺獨勢力。陳水扁2003年9月推出臺獨時間表以來，布什政府的政策又有新的調(diào)整，強調(diào)維護臺灣海峽地區(qū)的穩(wěn)定。在布什政府第二任期中這也還是它的政策趨向。臺灣問題是危險的，但在今后數(shù)年中仍有可能遏制法理臺獨，不發(fā)生向著臺獨發(fā)展的重大事態(tài)。

　　關鍵詞：美國外交 中美關系 美臺關系 美國對臺政策 布什政府 第一任期 臺灣選舉

　　自1979年中美關系正�；�以來，歷任美國總統(tǒng)都實行“雙軌政策”，在海峽兩岸之間保持脆弱的平衡。但在各任總統(tǒng)之間、在同一總統(tǒng)的不同時期，他們對臺灣的政策仍然有不同的側(cè)重和調(diào)整。喬治·布什的對臺政策也與前任的政策有所不同。在2004年3月臺灣領導人選舉前后這種特點尤其充分地暴露出來。

　　一、布什政府對臺灣政策的調(diào)整

　　布什當政之初實行“與克林頓對著干”（即所謂Anything but Clinton ，簡稱ABC）的政策，與克林頓的政策拉開距離。當然在臺灣問題上，他不可能真的與克林頓對著干。但他的政策與前任也有著顯著的不同。第一，克林頓政府與其前任一樣，根據(jù)《與臺灣關系法》，在臺灣問題上實行所謂“戰(zhàn)略模糊”，即不明確說出如果臺灣海峽地區(qū)發(fā)生軍事沖突美國將怎么做。1999年7月李登輝拋出“兩國論”后，新保守派組織“新美國世紀項目”在8月的一項公開聲明中強烈要求克林頓“明確宣布，一旦發(fā)生對臺灣的攻擊或封鎖，美國就將去保衛(wèi)臺灣，包括金門、馬祖等沿海島嶼”，【注釋】Project for the New American Century, “Statement on the Defense of Taiwan,” August 28, 1999. 在這份聲明上簽字的有威廉·克里斯托爾、阿米蒂杰、羅伯特·卡根、路易斯·利比（現(xiàn)任副總統(tǒng)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理查德·帕爾（國防政策委員會主席、拉姆斯菲爾德的主要助手）、沃爾福威茨等�！咀⑽病康�克林頓沒有做這樣的聲明。布什當政后，立意使對臺灣政策“清晰化”， 在他當政百日接受美國廣播公司節(jié)目主持人查爾斯·吉布森采訪時，當問到如果臺灣遭到攻擊，美國是否有責任去保衛(wèi)臺灣時，布什說了“盡其所能幫助臺灣自衛(wèi)”這樣的話�！咀⑨尅俊秷�(zhí)政百日接受全國廣播公司（ABC）“早安美國”節(jié)目的采訪（2001年4月24日采訪，25日播出）》，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所課題組編：《布什言論》，2002年1月，第85頁。

【注尾】從尼克松以來，不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當政，還沒有一位美國總統(tǒng)做過這樣的表態(tài)。雖然次日在接受美國有線新聞網(wǎng)（CNN）記者采訪時他又說了一些仿佛是“亡羊補牢”的話，表示“我愿意幫助臺灣自衛(wèi)，就我的觀點而言，在政策上實際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當然希望臺灣堅持一個中國政策。而宣布獨立不是一個中國的政策，我們將與臺灣一道確保這樣的事情不會發(fā)生。我們需要和平解決這一問題”，等等�！咀⑨尅俊督邮苡芯�新聞網(wǎng)的采訪》，2001年4月25日，《布什言論》第94頁。【注尾】但他先前說的話已經(jīng)出口，而且那確實就是他的意思，就是他的決策班子的主張�！咀⑨尅縎usan V. Laurence, “Bush to Chen : Don?s Risk It,” Far East Economic Review, May 20, 2004, p.31. 【注尾】第二，克林頓政府曾經(jīng)積極鼓勵海峽兩岸進行政治對話，助理國務卿羅思還曾于1999年4月在紀念《與臺灣關系法》20周年的講話中對一些美國學者倡導的海峽兩岸締結“中程協(xié)議”或“中程安排”的建議表示認可。但臺灣方面對這一提議甚為反感。他們認為美國這樣做是違反了1982年7月美國向臺灣做出的六項保證。【注釋】見Harry Harding, “Again on Interim Agreements in the Taiwan Strait,”in Gerrit Gong, ed., Taiwan Strait Dilemmas. China?Taiwan –U.S. Policies in the New Century ( CSIS , March 2000 ), pp.3~6. 里根政府對臺灣的六項保證見陶文釗：《中美關系史,1972~2000》，下卷第129頁，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咀⑽病考爸敛际伯斦�，美國政府對兩岸對話表現(xiàn)了相當消極的態(tài)度，起碼在2001年不再提兩岸進行政治對話的問題�！咀⑨尅�2001年12月28日，筆者在與美國駐華大使館政務參贊的一次談話中問，為什么布什政府不再鼓勵兩岸進行政治對話？他回答說，這不是美國政府要做的事，這是兩岸自己的事�？梢�，這確實是一種政策上的調(diào)整�！咀⑽病康谌�，布什政府繼續(xù)提升美臺關系，尤其是軍事關系。2001年4月美國答應的售臺武器（4艘基德級驅(qū)逐艦、8艘柴油動力機潛艇和12架P-3C反潛巡邏機等）是美國歷來答應的售臺武器中最大宗者。2002年3月，臺灣的“國防部長”湯曜明前往佛羅里達參加“國防峰會”，美國國防部副部長沃爾福威茨等前往與會。這是1979年以來訪問美國的臺灣最高層級的“國防部”官員。第四，在克林頓時期，臺灣領導人在出訪南美途中在美國過境，是只能待在旅館里，不能進行公開活動，不能接受媒體采訪的。布什政府認為對臺灣領導人的這種待遇過于“屈辱”，以后要按照“安全、便捷、舒適”的原則，善待臺灣領導人，而且也是這樣做的。

　　2004年臺灣地方領導人選舉和美國對臺政策美國研究

　　產(chǎn)生上述區(qū)別有四個原因。第一，布什在任州長時期很少涉及外交事務，對臺灣問題在中美關系中的敏感性和重要性了解甚少；
他的“家庭教師”賴斯原來是蘇聯(lián)問題專家，對中美關系也懂得不多；
【注釋】美國學者波拉克認為，不僅布什政府對臺灣的政策在他執(zhí)政的后期與最初不同，而且它的整個東亞政策也有顯著的變化，這是一個“邊干邊學”的過程。見Robert M. Hathaway and Wilson Lee, eds., George W. Bush and Asia. A Midterm Assessment ( 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 2003 ), p.54.【注尾】第二，布什在競選中曾稱中國是“競爭者”或“戰(zhàn)略競爭者”，他和他的主要決策班子是懷著對中國的戰(zhàn)略疑慮進入白宮的，【注釋】1999年11月19日，布什在加州里根圖書館作對外政策演講，這是他在整個競選期間的惟一的專門的對外政策演講。講到中國時，他說: “我們必須把中國看清楚。而不是通過裝腔作勢和伙伴關系的透鏡�！�… 中國是競爭者，而不是戰(zhàn)略伙伴。我們必須不抱惡意地與中國打交道，但也必須不抱幻想。” “George W. Bush Foreign Policy Speech, ” November 19, 1999. 【注尾】提升與臺灣的關系自然是在戰(zhàn)略上牽制中國的高招；
第三，那些新保守派在克林頓政府時就要求總統(tǒng)明確說出“保衛(wèi)臺灣”之類的話，現(xiàn)在他們得了勢，“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共和黨保守派的總統(tǒng)就說出了他們早就想說的話。第四，2001年4月1日發(fā)生了海南撞機事件，雖然此事本身是突發(fā)事件，但它惡化了中美關系的大環(huán)境，在美國人們普遍提出的一個問題是：“美國認為中國是朋友、敵手還是將來能與之合作的國家？”【注釋】2001年6月筆者去華盛頓訪問，參加了威爾遜國際學者中心于6月27日舉行的邀請楊潔篪大使講中美關系的一次午餐報告會，會上有的美國學者就提出了這個問題�！咀⑽病窟@促使了上述美國對臺政策的調(diào)整。

　　布什政府的上述政策調(diào)整對于海峽兩岸關系影響甚大。民進黨本來就是一個以爭取臺灣獨立為己任的運動。陳水扁在2000年5月20日的就職演說中雖然言不由衷地做了“四不一沒有”的表態(tài)，【注釋】陳水扁說：“只要中共無意對臺動武，本人保證在任期之內(nèi)，不會宣布獨立，不會更改國號，不會推動兩國論入憲，不會推動改變現(xiàn)狀的統(tǒng)獨公投，也沒有廢除國統(tǒng)綱領與國統(tǒng)會的問題�！薄咀⑽病康�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運用一切資源和手段，推行他的“漸進式臺獨”的路線，進行“去中國化”，包括派遣親信掌控重要經(jīng)濟部門，對一般商人也大搞“經(jīng)濟偵防”，實行“綠色恐怖”；
包括“綠化”媒體、制造臺獨輿論培植所謂“新臺灣意識”，盡可能淡化臺灣與祖國大陸的歷史淵源和文化傳承關系， 培養(yǎng)以臺灣為主體性的文化認同，等等。而與美國的關系是臺灣領導人脖子上的“通靈寶玉”，與美國關系的任何變化都會在臺灣的政治生態(tài)上敏感地反映出來。布什政府在對臺政策上的上述調(diào)整自然不會被臺灣領導人放過。尤其是布什所說的“盡其所能協(xié)防臺灣”的表態(tài)被有的美國學者批評為是給了臺灣一張空白支票，似乎臺灣做什么都會得到美國的支持，似乎臺灣可以依靠美國來對抗大陸。

　　在2001和2002年中，美國對陳水扁的“漸進式臺獨采取了睜一眼，閉一眼”的態(tài)度，實際上是加以放縱。而陳水扁卻越做越出格，他第一次超過美國許可的行動是他在2002年8月3日發(fā)表的“一邊一國論”。當時原來與臺灣有“邦交關系”的太平洋島國瑙魯斷絕了與臺灣的關系, 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了外交關系。陳水扁惱羞成怒，在8月3日拋出了大陸與臺灣是“一邊一國”的論調(diào)。他的這一說法顯然直接挑戰(zhàn)了美國的一個中國政策。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發(fā)言人麥科馬克、美國國務院副發(fā)言人里克一再表示，“我們對中國和臺灣的政策眾所周知，是長期的，沒有發(fā)生變化。我們的政策是一個中國政策，我們不支持臺灣獨立”�！咀⑨尅俊� Taiwan?s Leader Supports a Vote on Independence,” Wall Street Journal, August 5, 2002; 《美官員說美堅持一個中國政策》，《人民日報（海外版）》2002年8月9日�！咀⑽病康�這樣的表態(tài)對陳水扁搞“漸進式臺獨”到底有多少遏制力，這從以后的事態(tài)發(fā)展就看清楚了。

　　二、通過公投來刺激選情

　　通過“公投”決定臺灣前途是民進黨的一貫主張。從民進黨建黨時期的“住民自決”到黨綱的“臺獨”條文，以至《臺灣前途決議案》的核心內(nèi)容，都是以“公投”作為手段的。在陳水扁第一任期內(nèi)臺灣經(jīng)濟蕭條，民生凋敝，社會不寧，失業(yè)率居高不下，在社會治理方面實在是乏善可陳。2003年上半年的一些民意調(diào)查表明，他的支持率落后于泛藍。用什么辦法來轉(zhuǎn)移選民對經(jīng)濟和社會問題的注意力，刺激選情，提高支持率？他決定利用統(tǒng)獨問題，通過公投來刺激選情。

2003年，民進黨及臺灣當局籌劃“公投立法”的工作進入具體操作階段。3月下旬，民進黨與臺聯(lián)黨利用主導“立法院內(nèi)政委員會”議事日程之機，強行將“公投法草案”列入表決議程，企圖乘機闖關，但在國親兩黨的一致反對下受阻。5月20日，利用非典疫情再度推動加入世界衛(wèi)生組織受挫之后，陳水扁當局又煽動民粹主義情緒，激發(fā)民眾的所謂“悲情意識”，呼吁朝野各界全力“推動‘臺灣加入WHO’的公民投票”。隨即“行政院”提出擬在2004年選舉時一并舉行“加入WHO”和“續(xù)建核四”兩項“咨詢性公投”。當時的民意調(diào)查顯示，臺灣當局打出“強化民主”、“深化民主”的口號，憑借“對重大民生、公共政策議題進行全民表決”的做法具有相當?shù)钠垓_性和迷惑力，陳水扁的民意支持率上升，與連宋的差距明顯縮小。

　　陳水扁雖然說的是就“加入WHO”和“續(xù)建核四”兩項內(nèi)容進行“咨詢性公投”，但他的真實目的，這種公投可能導致什么結果，明眼人是一看便知的。從2002年8月陳水扁的“一邊一國論”出臺后，布什政府對他的動向也比較注意。美國在臺協(xié)會駐臺北辦事處主任包道格明確表示，美國“反對臺灣進行任何議題的公民投票”。美國國務院發(fā)言人也表示，陳水扁在2000年5月20日就職演說中已承諾不推動統(tǒng)獨公投，美國看重他的保證，“同時十分嚴肅地看待這件事情”。【注釋】孫明揚：《美反對我任何議題公投》，《聯(lián)合報》2004年6月21日�！咀⑽病棵绹�通過相關渠道多次向臺灣當局表示對臺灣可能舉行公投的強烈關注，(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這是陳水扁始料未及的。臺灣當局急忙表示，推動加入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公投和核四公投“沒有逾越底線”。

“外交部長”簡又新、“總統(tǒng)府秘書長邱義仁” 等還特地到美國活動，向美國方面說明并保證，關于民生和公共議題的公投不涉及“四不一沒有”，爭取美方的認可和支持。

　　但陳水扁自恃“民意可用”，一意孤行推動公投。在“立法院”會期結束后，臺灣當局提出動議要求召開“立法院”臨時會議，審議系列“金融法案”，推動“公投立法”。2003年6月27日，陳水扁在“非核家園大會”講話中公然表示，在任期屆滿之前完成“核四公投”，還可能就臺灣“加入WHO議題”進行公投，擺出將公投進行到底的架勢。同時，國親兩黨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轉(zhuǎn)變，一改以往堅決反對公投的立場，決定不再正面強力阻擋公投立法。究其原因，主要是當時民意對公投支持度較高，國親如繼續(xù)硬頂，顯然對來年選舉不利。泛藍陣營突然改變立場使泛綠方面一時措手不及。在2003年7月的“立法院”臨時會議上，雙方用盡權謀，激烈斗爭，最后協(xié)商未果，民進黨只好撤案退卻。雙方互相指責：泛藍指責對方對公投法根本沒有誠意，表面鼓吹公投，實際害怕公投；
泛綠則指責泛藍“變化無�！�。

　　民進黨當然不會就此罷休。2003年7、8月間， 陳水扁和民進黨的其他要人又在各種場合繼續(xù)加以鼓吹，揚言“一邊一國”和公投是民進黨的“黨魂”。為配合統(tǒng)獨公投，9月6日，以李登輝為首的“臺獨”分裂勢力在臺北搞所謂的“臺灣正名”大游行，李登輝上演了一出三代一起“游街”的鬧劇。9月28日，陳水扁在民進黨17周年黨慶晚會上第一次亮出“臺獨”時間表：在2004年“完成歷史性首次公投”，2006年“催生臺灣新憲法”，2007年實施“新憲法” (后又稱2008年5月20日正式實施)。

陳水扁的這一說法把公投與所謂“制憲”結合起來，最清楚不過地表明了搞公投就是要搞臺獨的實質(zhì)。此言一出，輿論嘩然。10月2日，邱義仁又進一步表示，他在與美國溝通時強調(diào)，民進黨不是只有“四不一沒有”， 還有“臺灣前途決議文”，即使是總統(tǒng)也要遵守，現(xiàn)階段民進黨政府不會觸碰國號、國旗問題，不會越軌，但卻不排除未來的可能性。

【注釋】臺北中央社2003年10月4日電。

　　陳水扁更耍出一副無法無天的流氓相。他在10月6日接受《華盛頓郵報》專訪時稱，他堅定地認為，“海峽兩岸一邊一國。一個是中國，一個是臺灣”， 并稱：“公民投票一定會落實，新憲法一定會誕生。臺灣不是另一個國家的一個省或一個州。任何民主的改革是我們自己的內(nèi)部事務。我不認為任何一個民主國家可以反對我們的民主理念。”【注釋】John Pomfret, “Taiwanese Leader Condemns Beijing?s ‘One China’ Policy; Chen Dismisses Fear in U.S. of Rising Tension,”Washington Post, October 7, 2003, p.A~18.【注尾】他以實施民主、堅持改革為幌子，表示要堅持他的理念，顯示了前所未有抗中拒美的強硬姿態(tài)。

　　陳水扁為了公投制憲似乎已經(jīng)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美國政府不能不一再做出反應。在上述報道發(fā)表的當天，2003年10月7日，國務院發(fā)言人包潤石在記者招待會上罕見地把陳水扁2000年5月20日的就職演說又翻了出來，把 “四不一沒有”的承諾逐字逐句地念了一遍，指出這些承諾應予遵守。他重申一個中國的政策，并要求兩岸不要有升高緊張或阻礙對話的言行�！咀⑨尅俊堵�(lián)合報》2003年10月9日。

　　正在這時，美國在臺協(xié)會理事主席夏馨于2003年10月13日至18日訪問了臺灣�！咀⑨尅肯能笆莻�生意人。她與布什總統(tǒng)的弟弟、佛羅里達州州長杰布·布什有長期的商業(yè)關系，也與布什政府中的鷹派關系密切。她丈夫勞倫斯·迪利塔曾任拉姆斯費爾德的幕僚長，后為國防部的發(fā)言人。由于上述種種關系，她在2002年12月當上了美國在臺協(xié)會理事主席這樣一個恐怕是最不適合她的職務。喬治城大學教授唐耐心評述說：“不論誰見了她，在頭幾分種里你就會感覺到，她是一個熱情過度而不講紀律的人……她是一個咋咋呼呼的女人，想到什么就說什么。”Susan Lawrence, “The Guardian Angel Finally Had Enough,” Far Eastern Economic Review, April 22, 2004，pp.25~26. 筆者在2003年11月與她有過一次接觸，感覺與唐耐心的說法完全一樣�！咀⑽病肯能霸谂_灣政治大學演講時公開表示，美國與臺灣關系緊密，絕對不會背棄臺灣，《與臺灣關系法》是法律，連美國總統(tǒng)布什也無法改變。她甚至稱，如果臺灣沒有主動挑起戰(zhàn)端，而被中國大陸施以封鎖、禁運或其他強迫性行為，都將被視為威脅性舉動，美國將協(xié)助臺灣防衛(wèi)。在與陳水扁見面時，她表示支持公投，還鼓吹“美國對臺灣有義務，所以在世界貿(mào)易組織、世界衛(wèi)生組織、亞太經(jīng)合組織會議中都幫臺灣說話。她說美國與臺灣的關系是在平穩(wěn)進步，而與大陸的關系則比較起伏。她夸大大陸針對臺灣的軍事部署，稱，“如果臺灣再不提升防衛(wèi)能力，在2005到2008年間就會面對軍力失衡�！薄咀⑨尅繀⒁娳w穆：《美國對臺采取雙頭政策》，《國際先驅(qū)導報》2003年10月24~ 30日，第3版�！咀⑽病肯能斑@些話在多少程度上代表了布什政府的政策，在多少程度上是她自己的“自由發(fā)揮”，可以再作研究。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有些話，諸如美國支持拓展臺灣的國際空間，是布什政府實際上正在做的；
而另外一些話，如兩岸之間的軍力平衡問題，是美國的一些鷹派人物也經(jīng)常在說的。所以她的說法可以說是反映了美國鷹派的立場。【注釋】夏馨的態(tài)度是否代表或反映了布什政府的政策，在美國學者中似有不同意見。國際與戰(zhàn)略中心的葛來儀認為，臺灣當局各取所需，故意尋找支持他們的觀點和說法，不論是夏馨的，還是個別國會議員的，或個別學者的，如果他們真要了解布什政府的政策，白宮的政策，那是不困難的。她的意思顯然是，夏馨不代表美國政策。唐耐心則認為，“她向臺灣表示的支持的程度顯然超過了白宮想要的程度。但區(qū)別也只是程度，而不是實質(zhì)。因為布什政府基本上是支持臺灣的。” 見Susan Lawrence, “The Guardian Angel Finally Had Enough,” Far Eastern Economic Review, April 22, 2004，pp.25~28.

　　夏馨此次訪問對事態(tài)發(fā)展的影響是可想而知的。當陳水扁的拒中抗美姿態(tài)受到美國國務院批評的時候，夏馨的訪問不啻是及時雨，給他送來了他所需要的支持和鼓勵。十分善于利用美國國內(nèi)政治為其目的服務的陳水扁于是更加有恃無恐。

2003年10月26日，民進黨動員全省，在高雄進行“全民公投、催生憲法”大游行。進一步制造“民意支持”。次日，泛藍陣營的“保護中華民國大聯(lián)盟”舉行反臺獨大游行。雙方立場尖銳對立。

　　這時，又發(fā)生了另一件陳水扁可以利用的事情。2003年10月31日、11月1日，陳水扁在訪問南美途中在紐約過境時，會見了20位美國聯(lián)邦國會議員，接受了一個人權組織的獎項，受到前所未有的“禮遇”。夏馨在那兩天里全程陪同，對陳水扁照顧備至，陳水扁對美國政府“放松過境限制的善意”感激不已。口無遮攔的夏馨說：“受到禮遇是因為背后有個守護神，那就是布什總統(tǒng)�！钡诙�天，“布什是陳水扁的守護神”的說法立即見諸臺灣報端。陳水扁在訪問巴拿馬期間又曾蓄意兩度與鮑威爾握手寒暄，這些都被臺灣媒體大肆宣揚。毫不奇怪，陳水扁回到臺灣后洋洋得意地宣稱，他得到美國特別強烈的支持�！咀⑨尅俊蛾愃�扁感謝美放松限制》，《僑胞》（紐約）2003年11月3日；
《阿扁夸美國‘臺最好朋友’》，《世界日報》2003年11月2日；

Susan Lawrence, “The Guardian Angel Finally Had Enough,” Far Eastern Economic Review, April 22, 2004, p.25. 【注尾】陳水扁的支持率本來一直落后于連宋，他出訪巴拿馬回來后，《中國時報》民調(diào)顯示他的支持率首次超過連宋一個百分點。

　　面對陳水扁及臺灣當局新一波的推動“公投”和“公投立法”的攻勢，國親兩黨深感需要改變被動局面。2003年10月23日，國親兩黨“立院”黨團提出國親版公投法草案，規(guī)定有關國號、國旗、領土的變更等項應排除在“公投”范圍之外，憲政層次問題也不宜以“公投”解決。

　　大陸方面嚴密注視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2003年11月17日，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負責人就陳水扁當局通過“公投立法”進行“臺獨”分裂活動發(fā)表措辭嚴厲談話，指出，陳水扁的所作所為徹底暴露了其分裂國家的真面目，正在一步步地把臺灣同胞拖向危險的深淵。祖國大陸方面堅決反對陳水扁當局通過“公投立法”和“臺獨公投”進行分裂活動。一旦臺灣通過不設限“公投法”，大陸將做出強烈反應。“臺獨就意味著戰(zhàn)爭”�！咀⑨尅苛务矗骸秶�臺辦副主任王在希：臺獨就是戰(zhàn)爭，武力恐難避免》，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3-11/18content_1185507.htm

　　為了向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進一步表明中國政府的嚴正立場，11月21日，即將訪問美國的溫家寶總理在中南海紫光閣接受美國《華盛頓郵報》總編輯唐尼專訪，針對臺灣“公投”問題表示，我們不放棄和平解決臺灣問題的努力，但是對任何分裂祖國的挑釁行動，我們不會坐視不管。中國人民會不惜一切代價，維護祖國的統(tǒng)一。【注釋】“Government Resolute on Taiwan Issue,” China Daily, November 24, 2004.

　　2003年11月27日，臺灣“立法院”三讀通過國親兩黨共同推出的“公投法草案”，民進黨與“行政院”提出的“公投法草案”被否決。在“有關改憲和重大政策方面”，“適用范圍”的條文刪除了“變更中華民國的領土范圍、國名和國旗”等內(nèi)容，泛綠則在“防御性公投”上扳回一層，明定臺灣遭受外力威脅、主權有變更之虞時，總統(tǒng)得直接經(jīng)行政院會決議，將國安事項交付公民投票。即所謂17條。

　　“公投法”的出臺和臺灣幾個月來的事態(tài)發(fā)展顯然引起美國政府的嚴密關注。

九一一事件后，布什宣布國家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反恐和國土防衛(wèi)成為布什政府的第一要務。美國未經(jīng)聯(lián)合國授權發(fā)動伊拉克戰(zhàn)爭后，雖然布什在2003年5月1日宣布大規(guī)模軍事行動結束，但伊拉克的安全形勢一直沒有改善，反而有惡化的趨勢，13萬多的美軍一直陷在伊拉克不能動彈，布什政府的單邊主義引起國內(nèi)和國際社會越來越多的反對。布什政府還面臨著朝核問題和伊朗核問題這樣一些棘手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布什政府不希望臺灣海峽地區(qū)出現(xiàn)動蕩，以致破壞了美國的大戰(zhàn)略。

布什政府顯然感到不能再讓事態(tài)這樣隨波逐流的發(fā)展下去。2003年11月下旬，美國白宮和國務院發(fā)言人和高官頻繁表態(tài)，重申一個中國的政策。11月18、19、20、22、25日，國務院發(fā)言人鮑徹、國務院副發(fā)言人厄爾立等一再表示，美國反對任何一方試圖單方面改變現(xiàn)狀，繼續(xù)敦促兩岸不要做出或者說出會增加臺海緊張，或者使得對話更加困難的舉動或者言辭。19日，在記者追問下，副國務卿阿米蒂奇說，臺灣為加入世界衛(wèi)生組織舉辦公投是不必要的。12月1日，鮑徹又說，美國反對臺灣舉辦任何會改變臺灣地位或走向臺灣獨立的公民投票。12月4日，白宮發(fā)言人麥克萊倫重申美國反對兩岸任何一方改變臺�，F(xiàn)狀，這個說法包括反對大陸動武和臺灣獨立�！咀⑨尅恐袊�新聞網(wǎng)：《新聞背景：近一個月美國在臺灣問題上的頻繁表態(tài)》， 2003年12月9日。

　　為了加強美國表態(tài)的力量，2003年11月底12月初，國家安全委員會負責東亞事務的資深主任莫健奉布什之命三次秘密訪臺，并帶去布什親筆信，要求陳水扁幫他“個人一個忙”,停止恐怕會危及臺海安全的行動，如公投�！咀⑨尅縎usan V. Laurence, “Bush to Chen: Don?s Risk It,” Far East Economic Review,(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May 20, 2004，p.29.【注尾】2003年12月1日，美國國務院發(fā)言人鮑徹就臺灣“公投立法”向媒體表示，美國反對任何會改變臺灣現(xiàn)狀或走向臺獨的“公投”，第一次公開表明了美國的立場�！咀⑨尅坑诜牵骸锻嫫胶鉀]好處》，《解放日報》2003年12月5日。【注尾】但陳水扁已把選舉和公投綁在了一起，如果此時取消公投，顯然對他的選舉極為不利。2003年12月5日，陳水扁接受《紐約時報》記者采訪，再次為他進行所謂“防御性公投”進行辯護，并稱“舉辦公投是強化和深化臺灣民主的一座里程碑…… 我們不接受將公投和臺灣獨立畫上等號”�！咀⑨尅俊�2008宣布獨立？扁：想象力豐富》， 《臺灣晚報》2003年12月6日�！咀⑽病�2003年12月7日 陳水扁參加臺中造勢大會，稱公投議題就是“臺灣2300萬人民堅決要求中國撤除針對臺灣的飛彈，公開宣布放棄使用武力”，這是反飛彈、反戰(zhàn)爭的防衛(wèi)性公投。至此，美臺在臺灣公投問題上的分歧公開化。

　　三、選舉前后

　　2003年12月上旬，應美國總統(tǒng)布什的邀請，溫家寶總理對美國進行了正式訪問。臺灣問題顯然是兩位領導人會談的中心議題。12月9日華盛頓時間中午12時許，在白宮舉行的聯(lián)合記者招待會上，布什表示反對任何單方面改變臺海地區(qū)現(xiàn)狀的決定，尤其嚴厲批評陳水扁說：“臺灣領導人的言行表明，他可能做出決定單方面改變現(xiàn)狀，對此我們是反對的。”布什的這一表態(tài)不能不說是對臺灣的一種沖擊。許多美國學者都感到，布什當著中國總理的面，這樣直言不諱地、不用任何外交辭令加以包裝地批評陳水扁，確實表示了他對陳水扁的強烈不滿。稍后，12月20日，布什在與胡錦濤通電話時又再次重申，美國不希望海峽兩岸的任何一方企圖片面改變現(xiàn)狀。【注釋】Washington File, December 10, 2003, pp.2~3;《參考消息》2003年12月30日。布什總統(tǒng)的表態(tài)后，雖然也有少數(shù)國會議員加以批評，如眾議院民主黨領袖南�！づ迓逦�、眾議院臺灣小組副主席羅伯特·韋克斯勒等認為，這是對“自由人民通過投票表達觀點的權利進行了責難，他嚴重破壞了美國的傳統(tǒng)，即美國站在希望獲得民主和自由的人民的一邊”，（《參考消息》2003年12月12日）， 但總的來說，比起1998年6月克林頓在上海公開宣示“三不”政策來美國國會中的反彈要小得多。有的美國學者認為，這是因為國會中最支持臺灣的那些人正是共和黨的右派，他們雖然不滿總統(tǒng)的這一表態(tài)，但他們也不能與自己的總統(tǒng)為難。2004年 2 月12日與卡內(nèi)基國際和平基金會中國問題專家史文的談話。

　　2003年12月25日，國家主席胡錦濤在人民大會堂會見來京參加座談會的臺灣同胞投資企業(yè)協(xié)會會長。他在講話中強調(diào)反對任何形式“臺獨”分裂活動，并表示，只要是對臺灣同胞來大陸投資經(jīng)商、興辦實業(yè)有利的事情，只要是對兩岸經(jīng)濟、科技和文化等領域的交流和合作有利的事情，只要是對兩岸關系發(fā)展和祖國統(tǒng)一有利的事情，我們都會盡最大努力加以推動。

　　在布什12月9日表態(tài)前后，國際社會紛紛表態(tài)關注臺灣海峽地區(qū)局勢，批評陳水扁執(zhí)意搞“公投”攪亂東亞的和平和穩(wěn)定。12月2日，俄羅斯外交部表示，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代表全中國的惟一合法政府，臺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臺灣問題屬于中國的內(nèi)政。俄羅斯“反對臺灣以任何形式獨立”�！咀⑨尅慷硭�社莫斯科12月2日電。【注尾】12月29日，日本交流協(xié)會臺北事務所所長內(nèi)田勝久直接對“總統(tǒng)府秘書長”邱義仁表示日本政府對臺灣“公投”以及“制憲”等問題的憂慮，希望在舉行公民投票或起草新憲法的問題上要特別謹慎。這是日本政府自1972年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以來第一次就兩岸關系問題向臺灣施加壓力。同日，日本政府還公開表示，希望陳水扁遵守“四不一沒有”的承諾。歐盟也通過非官方途徑要求陳水扁重新考慮其公投計劃，說公投可能會是未來沖突的根源。【注釋】China Daily, December 31, 2004.

　　顯然，陳水扁在公投問題上陷入了兩難處境。公投是民進黨的選舉戰(zhàn)術，陳水扁是想借此來刺激選情，為2004年選舉服務的；
當然對于他下一步“修憲”或“制憲”來說，公投是一種必要的手段。如果取消公投，那么民進黨內(nèi)就會有人指責他屈服于外來壓力，他贏得選舉的希望也就變得渺茫。如果堅持要公投，他既要得罪美國，也會疏遠相當多的選民，而與美國的關系對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臺灣當局原擬在2004年1月10日向日本、美國、歐洲派出所謂“宣達團”，向它們溝通關于公投的問題，但美國、日本均明確表示拒絕接受“宣達團”。臺灣當局只好作罷。無奈，陳水扁決定修改公投的議題。2004年1月12日，陳水扁發(fā)表三點聲明，表示會審慎沉穩(wěn)處理公投問題，國際社會可以放心。1月16日，他發(fā)表了為時5分鐘的電視講話，宣布了“3·20”公投內(nèi)容：第一、如果中共不撤除瞄準臺灣的飛彈，不放棄對臺灣使用武力，您是否贊成增加購置反飛彈的裝備，以強化臺灣自我防衛(wèi)能力？第二、您是否同意政府與中共展開協(xié)商，推動建立兩岸和平穩(wěn)定的互動架構，以謀求兩岸的共識與人民的福祉？【注釋】《香港商報》2004年1 月17日�！咀⑽病匡@然是為了討好美國，臺灣的“國防部長”湯曜明卻又在18日宣稱，即使公投未過，還是要執(zhí)行既定軍購政策。既然如此，這個公投還有什么意義？

　　盡管陳水扁修改了公投的內(nèi)容，國際社會對他的批評并沒有減少。2004年1月26日，法國希拉克總統(tǒng)對來訪的胡錦濤主席明確表示，“公投是重大錯誤”，“改變現(xiàn)狀將推進分裂。這將是重大錯誤，臺灣將要對地區(qū)穩(wěn)定負重要責任�！薄咀⑨尅緾hina Daily, January 28, 2004. 【注尾】1月 30日，美國副國務卿阿米蒂奇在結束對中國訪問的記者招待會上表示， “就我的了解，公投通常是用來解決非常分歧、非常困難或者非常重大的議題，就我所看到的公投的文字，似乎既不重大、也不困難，所以我想這會引發(fā)一些有關公投推動者的動機的問題�！薄咀⑨尅俊癠.S Opposes Unilateral Action That Might Change Taiwan Situation,” Washington File, February 2, 2004, p.5.【注尾】2月4日，日本外務省報道官再度對臺海局勢緊張表示憂慮，說日本政府的基本立場是關切“臺海進行公投”這件事，要求臺灣再度慎重考慮公投。2月11日 鮑威爾在眾議院國際關系委員會作證時說，臺灣有舉辦公投的自由，但是就目前提出的兩個題目進行公投沒有必要；
在臺海地區(qū)不應該采取任何可能單方面改變現(xiàn)狀的行動，“我們對兩個公投議題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表示支持”。陳水扁對國際社會的表態(tài)惱羞成怒，把怨恨集中發(fā)泄在希拉克身上。1月29日，他在接見國際青商會世界主席時表示，對希拉克的指控感到非常痛心和遺憾。并說，法國自1791年就有公民投票的民主制度，至今已有213年，“我真的無法了解，這樣一個國家的領導人竟然會干涉另一個國家的內(nèi)政。” 【注釋】《鮑卿反對任何公投題目》，《香港商報》2004年1月13日；
《扁痛批希拉克， 臺法升高緊張》，《聯(lián)合報》2004年1月30日。

　　在國際社會的強大壓力下，陳水扁繼續(xù)玩弄花招。

2004年2月13日 ，他在接受共同社記者采訪時表示，即便再次當選，也不宣布“臺灣獨立”，并不改變“四不一沒有”。他還首次表明，為推進兩岸“三通”，將設立經(jīng)濟、文化、學術等各界代表參加的特別小組，向大陸派遣特使等。他在接受《時代周刊》記者采訪時又假惺惺地表示，不會排除臺灣與大陸統(tǒng)一的可能性，臺灣現(xiàn)狀不會被單方面改變。同時，民進黨繼續(xù)為“公投”和選舉造勢。2月28日，民進黨舉行“手護臺灣”活動，從北部基隆到南部屏東貫穿18個縣市的省道上連成一條長達500公里人鏈，參加者逾200萬人，繼續(xù)挑動族群對立，激化矛盾。同日，國親在臺北、臺中和臺南舉辦路跑、“千萬人心連心”的獻血等大型造勢活動，連戰(zhàn)還發(fā)表了“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停止藍綠仇恨”的演講，希望撫平傷口，防止民進黨利用“二·二八”事件撕裂族群。但事后有民調(diào)顯示，民進黨支持率上升至37.8%，而泛藍的支持率為36?1%。【注釋】《香港商報》2004年2月7日；
日本共同社2月13日電；

德新社臺北3月2日電。

　　3月上旬，國際社會繼續(xù)就臺灣公投表態(tài), 東盟、德國、俄羅斯都表示反對任何旨在單方面改變臺灣現(xiàn)狀的措施，陳水扁搞公投是旨在加劇臺海緊張局勢的挑釁行為，是完全錯誤的。【注釋】《解放日報》2004年3月6、13、20日。

　　就在臺灣選舉前一天，2004年3月19日，發(fā)生了神秘的“槍擊案”，陳水扁、呂秀蓮在臺南掃街拜票時雙雙“中彈”，這給本來就白熱化的選戰(zhàn)更增添了一層撲簌迷離的色彩。第二天，陳、呂僅以0. 2%的微弱多數(shù)獲勝，泛藍自然不服，進行了持久的抗爭，并要求重新驗票，臺灣的選舉進入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司法訴訟。但陳水扁執(zhí)意要搞的公投卻馬上有了結果：兩個議題的投票率分別為45.17%和45.12%，均未過半，公投無效。在320當天選舉初步結果公布后，美國各主流媒體的報道有兩個顯著的特點：一是無一例外地突出陳水扁是以極其微弱多數(shù)獲勝，二是無一例外地突出報道了公投的失敗。選舉后，國務院發(fā)表聲明，“恭喜臺灣人民完成選舉程序”，但卻故意沒有提陳、呂的名字，同時希望選舉爭議能利用既有法律機制妥善解決�！咀⑨尅俊断愀凵虉蟆�2004年3月22日。

　　四、選舉之后

　　2004年3月26日，臺灣“選舉委員會”不顧國親的強烈抗議，發(fā)布公告，宣布陳水扁當選。白宮隨即發(fā)表聲明，其中說，“臺灣中選會在3月26日正式公告陳水扁先生贏得連任，我們恭喜陳先生勝利�！� 但聲明也指出，選舉結果正面臨法律訴訟，所以懸而未決。聲明還重申了美國的一個中國政策，并稱，“為了建立臺海和平與安定的堅實基礎，臺灣和北京有責任透過一切可能途徑進行對話，并避免片面采取可能改變臺灣地位的行動。”所以這個聲明從字面上說是不偏不倚的�！咀⑨尅俊断愀凵虉蟆�2004年3月28日。美國有線新聞網(wǎng)(CNN)在臺灣選舉后進行的一次民調(diào)中，近8萬網(wǎng)民中有62%的人認為，此次選舉不公正，只有38%的人認為選舉是公正的�！断愀凵虉蟆�2004年3月26日�！咀⑽病磕眠@個電文與4年前美國政府的賀電相比，有幾點值得注意。第一，4年前的賀電是由克林頓總統(tǒng)具名，而此次是由白宮新聞秘書具名；
第二，它既對陳水扁表示了祝賀，又認為結果是有爭議的，這就是為什么4年前的賀電口口聲聲稱“陳總統(tǒng)”，而在這個賀電中僅稱“陳先生”；
第三，聲明繼續(xù)強調(diào)了避免采取單方面改變現(xiàn)狀的要求，這在4年前的電文中不突出；
第四，此次電文強調(diào)了“透過一切可能途徑進行對話”，這是布什政府在頭兩年中忽視、而從2003年10月以來國務院和白宮發(fā)言人一再提出的問題。

　　但就在白宮發(fā)表聲明之前，夏馨先向臺灣在美代表程建人打了電話表示祝賀。正迫不及待地等待美國賀電的程建人把夏馨的電話記錄了下來，又拿給夏馨簽字。不知深淺的夏馨居然簽了字。程建人如獲至寶，立即發(fā)回臺灣。臺灣當局好不容易盼來了這份電報，立即把它公之于眾。夏馨事先既未請示國務院，又搶了白宮的先，而且與白宮的謹慎調(diào)子很不一樣，國務院和白宮對她這一目無紀律的行為十分不滿。夏馨被迫于4月辭職，成為任職時間最短的美國在臺協(xié)會理事主席�！咀⑨尅縎usan Lawrence, “The Guardian Angel Finally Had Enough,” Far Eastern Economic Review，April 22, 2004,pp.25~28. 國務院對夏馨的不滿由來已久。2003年11月筆者見國務院一位高級官員， 他就直截了當?shù)卣f，你們不要聽夏馨的，她不代表美國對臺政策。你們要聽總統(tǒng)和國務卿，以及白宮和國務院發(fā)言人的，他們代表美國政策。有時她說過什么話，我打電話問她，特萊沙，你剛才說什么來著？她會反問你：我剛才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有說��！你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據(jù)有的美國學者說，當夏馨被迫辭職時，布什說，我想我已經(jīng)把她解職三次了�？梢姡�不僅國務院，(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而且布什本人對她也早有不滿。

　　2004年4月21日，眾議院國際關系委員會舉行紀念《與臺灣關系法》25周年聽證會，助理國務卿凱利出席作證。雖然從2003年10月以來，美國國務院和白宮發(fā)言人以及美國領導人，包括布什本人曾經(jīng)多次表態(tài)闡明美國對臺灣政策，但這個證詞是對美國政策惟一比較完整、比較全面的說明。證詞總的調(diào)子仍然是布什說的反對單方面改變現(xiàn)狀。但證詞中有幾點特別值得注意。第一，證詞強調(diào)臺海地區(qū)的現(xiàn)狀要由美國來定義，這是要壟斷定義權的霸權主義的說法。

但這話也是針對臺灣說的。因為陳水扁對現(xiàn)狀的解釋是“一邊一國”。凱利的證詞可以說是對陳水扁所說的現(xiàn)狀的否定。第二，證詞說，中國政府領導人不放棄對對臺灣使用武力，在臺灣宣布獨立時將采取軍事行動。雖然美國對中國的這一立場持有強烈異議，“但我們和臺灣領導人如果把這些聲明看作是虛聲恫嚇那是不負責任的”，“我們敦促臺灣人民也同樣嚴肅地看待這些聲明�！彼�還進一步說：“在我們看來，任何單方面走向獨立不會使臺灣得到比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享有的自由、自治、繁榮和安全更多的東西”，而大陸方面的反應“將可能摧毀許多臺灣已經(jīng)建立起來的東西�！弊C詞并要求陳水扁“實施負責任的、民主的和克制的領導，這是保證臺灣的和平和繁榮的未來所必須的。”這段話十分重要。20多年來，還沒有一位美國高官這樣警告過臺灣領導人。把這句話翻譯得更直白一些就是，如果臺灣領導人和民眾要和平、要繁榮，那就不要搞臺獨；
要搞臺獨，就會失去和平，失去繁榮。第三，證詞幾處強調(diào)了美國的“安全利益”，美國將“明確地和直白地表示意見，如果我們感覺這種努力將對美國的安全利益帶來潛在的負面影響，或者可能破壞臺灣自身的安全利益。如果要美國支持，那么臺灣的修改憲法就應該是有限度的。如果我們不知道限度何在，那么我們將不予以支持�？偨y(tǒng)關于反對單方面改變現(xiàn)狀的表態(tài)將在與臺灣關于政治演進的對話中予以加強�！边@段話是明顯地針對陳水扁關于2006年制憲（后改為修憲）的時間表說的。他明白地告訴臺灣當局，不要亂來。第四， 證詞比較積極地鼓勵兩岸進行對話, 并且明白告誡臺灣, 美國沒有給臺灣“抵抗這種對話的空白支票。”【注釋】“Kelly Says Taiwan Relations Act Key to West Pacific Stability,” Washington File, April 22, pp.5~12.

　　如果布什總統(tǒng)關于反對單方面改變現(xiàn)狀的講話和凱利的證詞為美國政府切實實行，那是有利于緩和臺灣海峽地區(qū)的緊張狀態(tài)，有利于在未來若干年中保持海峽的穩(wěn)定的。但遺憾的是，布什政府常常在向臺灣發(fā)出不一致的信息。臺灣選舉剛剛結束，泛藍的抗爭活動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美國國防部就迫不及待地將兩臺遠程鋪路爪雷達賣給臺灣，價值14億美元。

2004年6 月，美國國會參眾兩院又通過法案，支持臺灣以觀察員身份參與世界衛(wèi)生組織，布什在14日簽字使之成為法律。2001年4月，美國答應賣給臺灣的大宗武器由于款額過于龐大，臺灣立法院一直沒有落實。美國軍方故意夸大大陸針對臺灣的軍事集結，好讓臺灣購買美國武器。6月立法院代表團訪問美國，美國國防部高官努力勸誘臺灣購買武器。23日，沃爾福威茨對代表團說，美國會嚴肅看待臺海問題，但是，臺灣也必須要有自我防衛(wèi)決心，而買武器就是表現(xiàn)自衛(wèi)能力、展現(xiàn)防衛(wèi)決心的方式之一�！咀⑨尅俊睹烙握f臺通過軍購案》，《香港商報》2004年6月23日�！咀⑽病棵绹�的國防部——人們不禁要懷疑它是不是另一個美國政府——還在不斷向臺灣發(fā)出錯誤信息。

　　五、關于美國對臺政策的幾點思考

　　第一，美國對臺灣政策從根本上是矛盾的。美國一方面講信守一個中國政策，信守中美之間的三個公報；
另一方面又實行《與臺灣關系法》，布什政府更說成是“基于三個公報和《與臺灣關系法》的一個中國政策”，把兩個互相矛盾的東西放在一起，這近乎荒唐。當美國國會就《與臺灣關系法》進行辯論時，中國政府與美國一再進行交涉。1979年4月19日，鄧小平在會見美國參議院訪問團時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中美兩國關系正�；�的政治基礎就是只有一個中國，現(xiàn)在這個基礎受到了干擾：中國對美國國會通過的《與臺灣關系法》是不滿意的，這個法案最本質(zhì)的一個問題，就是實際上不承認只有一個中國”�！咀⑨尅刻镌雠逯骶帲骸陡母镩_放以來的中國外交》，世界知識出版社，1993年版，第386頁。【注尾】只要《與臺灣關系法》存在一天，美國對臺灣政策的矛盾就存在一天，《與臺灣關系法》是這種矛盾的根源所在。

　　第二，雖然美國對臺灣政策的這種矛盾一直存在，歷任總統(tǒng)也都說要貫徹《與臺灣關系法》，但實際上不同的總統(tǒng)任內(nèi)、甚至同一位總統(tǒng)不同時期的政策天平的傾斜也是不同的。如克林頓政府的前三年，美國政策的天平顯然傾向于臺灣，克林頓政府重新審議了美國對臺政策，這是從1979年以來的第一次全面審議；
又給李登輝發(fā)放了訪美簽證。1996年以后，克林頓政府則更重視中美關系的穩(wěn)定和改善，明確反對國會一些人極力推動的《加強臺灣安全法案》，反對李登輝的“兩國論”，當新保守派強烈要求總統(tǒng)明確表態(tài)在大陸進攻臺灣時保衛(wèi)臺灣時，他也沒有做這樣的表示。

現(xiàn)在要求美國取消《與臺灣關系法》還不現(xiàn)實，但如何貫徹它則是總統(tǒng)權力范圍之內(nèi)的事，如向臺灣出售什么樣的武器、出售多少武器，美國軍方在多大程度上參與臺灣的軍事建設，情報共享的程度如何，把美臺之間的官員互訪限制在什么層面，臺灣領導人在美國過境給予什么待遇，諸如此類的問題基本上是行政當局可以決定的。本文一開始就提到布什政府任內(nèi)對臺政策的調(diào)整，這也充分說明，不同的總統(tǒng)對《與臺灣關系法》的理解和執(zhí)行情況可以是有所不同的。

　　第三，本文前面提到了布什2001年4月的接見記者關于“協(xié)防臺灣”的講話，這是本屆政府試圖把對臺政策清晰化的做法，但這里仍然有模糊的空間。一些親臺的議員和學者認為，總統(tǒng)說得還不夠清楚，應該說出，大陸在任何情況下，包括臺灣宣布獨立的情況下都不能使用武力。另外一些學者認為總統(tǒng)不應該讓臺灣領導人產(chǎn)生誤解，似乎美國在任何情況下都會保衛(wèi)臺灣，總統(tǒng)應該清楚說明，在沒有臺灣嚴重政治挑釁的情況下如果大陸進攻臺灣，美國才會去協(xié)防臺灣。言外之意是，如果臺灣進行了嚴重挑釁，臺灣就不能指望美國這樣做，臺灣要后果自負。但是布什總統(tǒng)沒有再進一步清晰化，所以現(xiàn)在的清晰政策中仍然有模糊的空間。

　　第四，九一一恐怖襲擊后，反恐成為美國國家安全的首要關注，布什也成為“反恐總統(tǒng)”。反恐也推動了中美關系的改善，中國在反恐、防止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朝核問題等一系列問題上與美國均有較好的合作。當然中國這樣做，也是符合中國自己的國家利益的，但確實中國的國家利益與美國的利益有相重合之處�，F(xiàn)在中國要求美國在臺灣海峽問題上所做的事情，既是符合中國的國家利益的，也是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的。臺海出事，影響東亞地區(qū)的和平和穩(wěn)定，對有關國家，對美國都沒有好處，更不要說中美兩個核國家因為臺獨勢力的恣意妄為被拖入一場誰也不想打的軍事沖突。但美國在維持臺海穩(wěn)定問題上仍然是說得多，做得少，這究竟是為什么？

　　首先，歷史地看，從20世紀40年代末開始，美國的親臺勢力主要來自共和黨的右派。在中美建交后，在國會辯論《與臺灣關系法》時，正是共和黨右派不遺余力地要把美國對臺灣的“安全承諾”寫進這個法案。在克林頓政府時期，也正是共和黨右派極力推動《加強臺灣安全法案》的出臺。本屆政府是共和黨右派的政府，是傳統(tǒng)的保守派與新保守派結合的政府，它采取親臺灣的路線是毫不奇怪的。

　　其次，本文一開頭就提到，布什第一任期的政府執(zhí)政之初對中國是抱有戰(zhàn)略疑慮的。反恐的共同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這種疑慮，但毫無疑問在本屆政府中仍然有人對中國抱有根深蒂固的疑慮，不論中國做什么，都難以消除他們的這種疑慮。他們懷疑，中國不斷壯大的國力對美國意味著什么，中國是否要在亞太地區(qū)削弱美國的影響，損害美國的利益。雖然當前非國家行為體是美國的主要威脅，以后呢？他們擔心的仍然是中國。如果他們要牽制中國，那么打臺灣牌自然是最好的辦法，因為有《與臺灣關系法》在那里為他們提供美國國內(nèi)法的依據(jù)。他們是要把《與臺灣關系法》發(fā)揮到極至，來最大限度地為他們牽制中國的戰(zhàn)略服務。

　　再次，在美臺關系背后，可以清晰看出實實在在的商業(yè)利益。美國人并不諱言政治與金錢的關系�，F(xiàn)在的美國政要個人幾乎都有大的商業(yè)利益背景，或曾任一些大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或者在一些大公司有重要的股份。切尼與哈利伯頓公司的關系更是盡人皆知。美國國防部是每年支配數(shù)千億美元的一個大政治商業(yè)體，那些軍火商與國防部的關系一直是人們談論的話題。軍工復合體通過多種渠道對政策施加影響。他們可以游說本州的聯(lián)邦議員，通過他們向行政當局施加壓力，如1992年布什向臺灣出售150架F-16戰(zhàn)斗機中的情況那樣。他們可以直接與國防部官員打交道，影響其政策。他們還可以直接討好武器購買國的政要，甚至進行賄賂，如臺灣購買法國拉法耶特艦的情況那樣。在陳水扁過境紐約的活動中，軍火商是主要的贊助者。剛剛被迫辭職的夏馨已經(jīng)成為臺灣的主要軍火商，而夏馨的丈夫，迪利塔則是拉姆斯費爾德的親信。在這樣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網(wǎng)下，美國不斷加強與臺灣的軍方關系也就不難想象了。這種直接的聯(lián)系恰好是利益集團影響美國對臺政策的一個極好的例子。為了讓臺灣購買更多的美國武器，五角大樓甚至故意夸大大陸針對臺灣的威脅。從這個意義上說，在維持臺海地區(qū)的穩(wěn)定方面，五角大樓本身就是布什總統(tǒng)面臨的一個大的障礙�！咀⑨尅棵绹鴮W者蘭普頓最近指出：“在維持臺海穩(wěn)定方面，美國總統(tǒng)布什和賴斯在國內(nèi)幾乎面臨同樣大的阻礙，那就是五角大樓”�！短m普頓質(zhì)疑五角大樓助長臺海緊張》，臺灣《聯(lián)合報》 2004年7月23日。

　　第四， 臺灣問題的嚴重性在于，民進黨是一個以臺灣獨立為己任的政黨，陳水扁是一個言而無信的政客，他出爾反爾，自食其言，而從2003年9月以來，他通過推出公投制憲的臺獨時間表，制造臺海地區(qū)局勢的持續(xù)緊張，把兩岸關系推倒了危險的邊緣。過去16年中，在李登輝和陳水扁的主政下，臺灣當局運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和資源，實行“去中國化”，灌輸臺獨意識，并且取得了一些成功。在此次選舉中，陳水扁又突出統(tǒng)獨問題。而在美國，在國會內(nèi)外都有支持臺獨的勢力，甚至有人公開提出，美國的一個中國政策已經(jīng)過時，需要加以重新審議。【注釋】見Michael Swaine, “Trouble in Taiwan,” Foreign Affairs, Volume 83, No. 2, p.40.

　　但筆者仍然認為，在今后數(shù)年中，遏制法理臺獨仍然是可能的。首先，全世界都已經(jīng)十分清楚中國政府和人民的立場：決不能容忍臺獨，決不能容忍任何人把臺灣從祖國分離出去，而且也在切實進行著各種準備，包括進行軍事斗爭的準備，明確表示，能戰(zhàn)方能言和。這是解決臺灣問題的最根本的保障。第二，大多數(shù)臺灣人仍然希望維持現(xiàn)狀。有民調(diào)顯示，60%以上的臺灣人希望維持現(xiàn)狀，8月份一些前臺灣政府官員告訴筆者的百分比是80%，真正的臺獨分子是少數(shù)�？梢姶蠖鄶�(shù)臺灣人知道臺獨將斷送和平這個道理。第三，反對單方面改變臺�，F(xiàn)狀仍然是布什政府在第二任期的政策。第四，過去20年來，大陸的實力和威望在不斷增強，在世界事務中的影響在不斷擴大，臺灣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在不斷下降，這個趨勢還將繼續(xù)下去。這種趨勢正是在2004年“3· 20”前后國際社會紛紛表態(tài)反對陳水扁搞公投的原因。正是由于上述種種原因，在可預見的未來防止發(fā)生向著臺獨發(fā)展的重大事態(tài)、維持臺灣海峽的穩(wěn)定仍然是有可能的。【注釋】正是懾于島內(nèi)外的種種壓力，陳水扁不得已在“5· 20”演說中表示，“涉及國家主權、領土及統(tǒng)獨的議題，……不宜在此次憲改的范圍之內(nèi)”。

　　第五， 中美關系是多方面的，中美兩國在維護世界和地區(qū)的和平和穩(wěn)定，在反恐和防止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在和平解決朝核問題，在經(jīng)貿(mào)關系等等方面有著廣泛和深遠的共同利益，冷戰(zhàn)結束后十余年的事實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而且還將繼續(xù)證明這一點。

　　即使在臺灣問題上，中美兩國也是既有共同利益，也有分歧。雙方出于不同的目的，都希望維護臺海地區(qū)的穩(wěn)定。對美國來說，現(xiàn)在這種不統(tǒng)、不獨、不戰(zhàn)、不和的局面仍然符合美國的戰(zhàn)略利益。美國很清楚，如果臺灣真地跨過了大陸的底線，很可能把美國拖入一場與中國的戰(zhàn)爭中去，這并不是美國希望看到的前景。中國的最終目標是要實現(xiàn)臺灣與大陸的最后統(tǒng)一，為了實現(xiàn)這個目標，大陸要盡最大的努力，有最大的耐心；
眼前迫在眉睫的事是阻止臺獨。在止獨這一點上，中美兩國的利益有重合之處，這是雙方在臺灣問題上可以進行合作的基礎。中美兩國之間，包括官方和民間，確實需要進行深入的、坦率的對話，雙方把各自在臺灣問題上的利益、意圖、打算都使對方有清楚的了解，在這一點上容不得“戰(zhàn)略模糊”，而且逐步建立起在臺海問題上的危機管理機制，防止擦槍走火，避免最壞的前景，這是中美兩國的根本安全利益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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