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明_王旭明“脫靶”
發(fā)布時間:2020-03-30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王旭明幾乎對每家前來采訪的媒體都強調(diào),要提高官員的媒介素養(yǎng),“要知道、認識、利用、批判媒體” 早在6月25日之前,一些跑教育的記者就接到了王旭明的電話:“你能不能來參加25號的例行新聞發(fā)布會?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次了!
似乎有默契地,沒有人搶發(fā)消息,直到7月17日,《中國青年報》副社長謝湘看到將于20日首播的教育政策談論節(jié)目《問教》片花中,王旭明的身份已變?yōu)椤敖逃吭l(fā)言人”。她立刻決定,稿件明日見報。廣告部希望上廣告,主任親自要求換版,被否,“平時可以,今天不可能”。
7月18日
上午10點,教育部吹風會,王旭明本不想?yún)⒓,被領導要求主持,介紹今年國家資助困難學生的狀況,場面已然別意濃濃。
11點半結束,吃了幾口漢堡,往中關村趕。做客新浪,聊《問教》,實則聊自己。
下午2點半,國新辦新聞發(fā)言人會議,最后一次作為教育部新聞發(fā)言人參加,敲定奧運期間教育部新聞發(fā)布會相關問題。
下午3點半,雍和宮“錢柜”。《中國青年報》40多位記者為他送行,改編版《十年》的音樂聲中,笑聲不斷,淚水盈盈!按蛩牢乙蚕氩坏健保@家他最喜歡的報紙,當日為他單出了一張別版,印量一份。收到這份禮物,眼淚控制不住,“當時就覺得,付出的一切都值了……比我官大的、錢多的、美女如云的人多得是,我都比不上,但我收獲了一份與媒體交往的真情,這是最重的禮物!
晚上8點多,北京兩家都市報的記者打電話來,催他審稿:《中國青年報》已經(jīng)搶發(fā)了,無論如何我們明天要發(fā)!
晚上9點50分,才到央視大門口;瘖y,跟著就進了直播間,10點整,《新聞1+1》開始,接受白巖松采訪,自我打分:謙虛一點60,自戀一點80。
晚上12點,手機里200多條短消息等待回復。
國家政策我是從骨頭里覺得好啊
次日下午,離約定的兩點還有1分鐘,他乘坐的出租車停在了教育部辦公樓前。“你們太殘忍了!周六的下午還把我抓來做采訪!”他就嚷開了。
走進朝北的一間辦公室。書架已經(jīng)全空,床和地板則被雜物和紙箱占滿,辦公桌上有幾束鮮花。
他首先關心了我們的個人問題,并對男女比例失衡表示了憂慮,繼而提出了他的“解決辦法”――以教育部新聞發(fā)言人的標準,這個解決方法是絕對的“導向錯誤”。15分鐘后,他把身子坐正:我們談正題吧!
“新聞發(fā)言人,涉及到他與媒體、與政府、與公眾的關系,可說的太多,你們不寫書吧?那我就先談談和媒體的關系,這是我感受最深、自覺做得最好的一方面!
“發(fā)言人就是搭橋人,橋兩頭是政府和公眾,橋搭得好,媒體才愿意上來走!
1984年,他畢業(yè)于首師大中文系,“托關系”去豐臺七中教書,1991年赴《中國教育報》,從記者干到總編室主任,1998年,開始“新聞官”的10年,歷任教育部辦公廳新聞處處長、辦公廳副主任,2003年起任新聞發(fā)言人。
10年間,中國的市場化媒體崛起,體制內(nèi)媒體出身的王旭明對此經(jīng)歷了一個鄙視、輕視、重視的過程,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越來越喜歡”,因為市場化媒體“發(fā)布會上積極提問,報道角度靈活多樣”。
但仍有困惑,直到卸任還沒明白:“我是多么渴望媒體能宣傳先進教師、優(yōu)秀教師啊,但一出來個強奸學生的、出來個丟下學生跑的,媒體就一窩蜂地爆炒……”
2004年,舉辦32場新聞發(fā)布會,“在量上實現(xiàn)了突破”;2005年,增加招待會、吹風會;2006年,三部委定時定點新聞發(fā)布會啟動,“形成了制度上的規(guī)定”……然后發(fā)現(xiàn),國家的助學政策“就是下不去,公眾就是不知道”,于是在發(fā)布會上指責媒體:一味地搞“悲情報道”,呼吁社會各界伸出援助之手,“這往淺了說是無知,往深了說是對國家政策的漠視!
是為“媒體無知論”。
關于這段并不久遠的往事,他首先承認,當時他就意識到,“(說媒體無知和漠視國家政策)已經(jīng)有扣帽子的嫌疑”,但還是忍不住要說,“國家政策我是從骨頭里覺得好。槭裁床恍麄?!”然后他又批評了一通“悲情報道”,稍有不同的是,這次他還連帶著批評了“喜情報道”,“都是弱智型報道”。
缺什么嚷什么
一些常跑教育口的記者贈他“皇上”的綽號,他不但笑納,而且把“宮中人”安排得有聲有色。他努力讓每一位記者喜歡他。他手機里存著一兩百位媒體人的電話。他樂于助人,也能夠助人,“中國是人情大國,我很喜歡這種追求和維持著朋友的感覺。”
說著,他又起身為我們加茶,半開玩笑地解釋:“是不是親自倒水,這效果就是不一樣。”
緊接著他又幾次糾正:“我可從來沒說過‘媒體傷害了我’!”――和媒體打交道吃過的虧,讓他格外警惕媒體的總結歸納和“借人口說己話”。
對于一些人來說,王旭明留下的是一段段“高論”――“媒體無知論”之外,還有“上大學如買衣服論”、“名校生養(yǎng)豬論”、“新聞發(fā)言人熊貓論”等等。
一位記者說,他們的報道在網(wǎng)上被總結為“上大學如買衣服論”后,王旭明受到了廣泛、持續(xù)、猛烈的攻擊,網(wǎng)上評論不說,一封封寄給王的信件中,批評和謾罵就占了多數(shù)。“那篇三人共同完成的報道,使王又多記住了兩位原本不熟悉的記者的名字。沒想到,王后來看到那位第一作者的另一篇報道,大為感動,對我說:此人是有良知有正義感的記者,請一定轉達我對他的敬意,歡迎他有時間參加我的發(fā)布會!边@位記者回憶。
“是的,這些比喻大部分是我自己想的!蓖跣衩饔X得,作為教育部的新聞發(fā)言人,不能做簡單的傳聲筒,“你回答問題的時候,就是要調(diào)動你的積累嘛,僅僅依靠口徑是很原始的!
王旭明總希望媒體認識問題更“深刻”些,記者提問提不到“點子”上,他比記者還著急。他的朋友謝湘笑言:“他自己就不是一個深刻的人,所以我老對他說,你是缺什么嚷嚷什么……不過你當眾和他爭吵,他倒也不記仇!
他的另一個朋友,《法制日報》記者十年砍柴說:“王旭明是由一個文學青年成長而來的一個文學中年,很可惜,他的文學思維還冷凍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在那些被意識形態(tài)強化的崇高感被無情地解構后,帶有那個時代痕跡的激情、宏大敘事反而會呈現(xiàn)出一種滑稽的反諷效果。而中學語文教師出身的旭明,發(fā)言喜歡用《茶花賦》、《大堰河,我的保姆》、《青紗帳-甘蔗林》那樣的語言言說,在現(xiàn)今的語境下,本來就容易產(chǎn)生娛樂化的效果!
把我當靶子,挺好的
一位都市報記者評價,王旭明至少在做以下工作:其一,動員官員出來說話;其二,建議領導出來說話;其三,建議領導重視新聞媒體的作用。
王旭明自我評價,新聞發(fā)言人也是一種“官兒”,但又是一種“特殊的官兒”――不能只懂媒體的語言,也得懂官員的語言和思維方式,并在兩種語言的轉換中發(fā)揮“催化劑”的作用。他覺得在過去的5年里,自己和本部門官員的溝通“比較成功”。
他也承認,有時候某位官員對某項政策是否發(fā)布、如何發(fā)布有不同看法,他便會盡力勸說對方(常常是他的上級),“切磋的結果,可能是發(fā)布了,也可能是沒發(fā)布!
對于這切磋的過程,他開始笑著打哈哈:你知道,咱們中國最擅長的就是做思想政治工作……
然而這不易,有人看在眼里。一位參加了教育部第三期新聞發(fā)言人培訓班的人士說,當時主講人吳建民問臺下教育部大小官員,今天愿意接受媒體采訪的請舉手,“結果,沒有一個人舉!
王旭明幾乎對每家前來采訪的媒體都強調(diào),要提高官員的媒介素養(yǎng),“要知道、認識、利用、批判媒體”,他甚至認為,公務員考試和提拔官員,都應該考察這一項。
“接受采訪、做客網(wǎng)站,我告訴你,只要是有一分可能由別人出場,我就不會露面,凡是我出場,一定是不得已而為之!彼裕5月1日《政府信息公開條例》正式實施,“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兒了”。
一年多以前,王旭明對媒體說,“希望媒體能像保護大熊貓一樣保護我,這也是在保護媒體的朋友,也是在保護媒體自己。”他后來解釋,這是因為中國以新聞發(fā)言人為核心的新聞發(fā)布制度剛處于雛形階段,媒體保護的是以新聞發(fā)言人為核心的新聞發(fā)布制度。
至于他自己,在一個被允許批評的領域成為問題的集中承擔者,“把我當靶子,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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