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德衛(wèi) 回頭一看,毛澤東!:德衛(wèi)平臺
發(fā)布時間:2020-03-28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他是新中國第一位西方駐華記者 1956年,英格蘭著名足球俱樂部托特納姆熱刺的鐵桿球迷、29歲的大衛(wèi)?齊德站在北京機場的到達大廳。為了這個時刻,他從倫敦坐飛機到香港,從香港坐火車到廣州,從廣州坐飛機并在中途轉機3次以后,終于抵達了中國的皇城根下。
支撐他一路顛簸到達這里的,是關于這個古老國度的美好遐想,“中國是如此引人入勝,曾經那么鼎盛,后來那么衰敗,這是為什么?人人都想了解她!睉阎欢亲痈锩寺髁x情懷,正式身份為英國路透新聞社駐華記者的大衛(wèi)?齊德,當時發(fā)現自己的情況并不那么引人入勝。
“一起飛來的蘇聯和斯洛伐克記者已經被接走,我卻完全沒人搭理。我不知道去哪兒,天黑了下來,我?guī)缀蹩炜蘖。?終于找到一個能講英語的機場工作人員!他最終找到錯過接機時間的中方工作人員,終于來到位于北京崇文門的新僑飯店,他1956年至1958年之間的“家”。
他記得這個“家”附近有古老的明代城墻,“我經常去那里散步,可是現在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背缥拈T附近的古城墻而今只剩下不長的一段,占領著二環(huán)路內、北京火車站南面寸土寸金的一塊地皮。
英格蘭人大衛(wèi)?齊德,周恩來為之取名漆德衛(wèi),是1949年后西方首位派駐中國的記者,1956年至1958年生活在中國。2007年6月,80歲高齡的他受邀再次訪華,慶祝新華社和路透社合作 50年。
機緣
兩個機緣造就了漆德衛(wèi)于上世紀50年代的中國之行。
1956年,新華社決定要往倫敦派駐一位記者,作為交換條件,英國獲得了一個往中國派駐記者的名額。而已經在路透社工作6年的漆德衛(wèi),曾于1954年和周恩來在日內瓦會議上相遇。這次相遇,讓他不僅獲得了一個名字,還和中國的總理建立了足以讓他獲得來華簽證的交情。
“周恩來的英語非常好,而且四十年代在重慶,已經見識過眾多國際媒體在一起的情況了,所以很了解媒體的工作方式。若非正式場合,他都自己說英語,說得比他的翻譯還好!逼岬滦l(wèi)說周恩來是他在政府里最重要的資源,更是他的朋友。
1956年,漆德衛(wèi)來到北京后不久,適逢尼泊爾和中國的雙邊關系更上一層樓,他得到了一次參加兩國簽訂友好邊貿合作協議儀式的機會。穿梭于中南海的人群之中,漆德衛(wèi)遠遠地看見劉少奇走了過來。
“看到劉少奇往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我本能地往后一退,結果踩到了一個人的腳,我回頭一看,毛澤東!”激動的漆德衛(wèi)立刻結結巴巴地講起僅會的幾句中文:“Mao Zhu Xi Ni Hao! Wo Shi Ying Guo Ji Zhe, Wo Shi Lu Tou She Ji Zhe。飨沂怯浾,我是路透社記者!)”
“他看上去非常吃驚!”盡管這次“著名的踩腳事件”已經被很多媒體報道過,但漆德衛(wèi)說起時依然兩眼發(fā)光,“有人告訴我這之后,毛澤東決定讓他的助手們也開始學習英語!”
在漆德衛(wèi)看來,毛澤東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溫良的農民”,“他來自農村,他看上去也確實是個農民”。
這是兩年里漆德衛(wèi)和毛澤東、乃至整個中國核心領導層的“最親密接觸”。大多數時間里,他無法和上層真正對話。
作為當時西方世界在中國唯一的記者,漆德衛(wèi)一個人住在新僑飯店。這讓他覺得非!肮陋殹,其時大量西方記者都聚集在香港,通過聽電臺和讀報紙來工作。而漆德衛(wèi)就是他們遠在內地的“消息樹”,稍有風吹草動,那邊都伸長了脖子,希望風能送來這棵樹的半個果子或者一片葉子。
可是這棵樹缺乏產果子的營養(yǎng),“我得不到真正的新聞。這兒除了蘇聯和斯洛伐克記者,沒有外國記者,我是唯一一個非共產主義國家記者!
“那時候要搞到新聞真的很難。普通的中國人友好但是謹慎,都不愿意說太多!庇谑欠形膱蠹,在城里逛,成為漆德衛(wèi)抓新聞最主要的方式,他找了一個助手幫他瀏覽每天的中文報紙,從中發(fā)現報道線索,而自行車則成為他主要的交通工具,他經常騎著它去王府井北京百貨大樓旁邊的照相館沖洗照片。運氣好時,中國外交部會半夜給他打電話,要向他發(fā)布“重要聲明”。于是漆德衛(wèi)就得從熱被窩里爬出來,騎上自行車,穿越半個城去接受“其實不重要”的最新消息。
他喜歡報道政治,可是也不得不報道經濟和文化內容。簡而言之,他寫關于中國一切的新聞稿,甚至包括羅馬尼亞乒乓球隊訪華,英國芭蕾舞團訪華等等。幸虧他在剛出道時當過兩年體育記者,對如何寫“軟一些”的稿件還有一點經驗。
“我那時候太年輕,也太天真……如果那時我有現在的知識和見識……情況會很不一樣。”漆德衛(wèi)說。在朋友的帶領下,漆德衛(wèi)發(fā)現鼓樓有一家蒙古餐館非常地道,他也熱愛前門大街的全聚德烤鴨,盡管他一臉痛惜地批評“那里現在太可怕了,全是旅游者”,但一旦說起來,又不由得喜滋滋起來,“今天晚上我還是會去那里吃飯”。他依然抱有天真的熱情,每見到一個中國人,他都要問“你從哪里來?”要是說出一個他熟悉的地名,比如“哈爾濱”,他會興奮地叫:“我去過那里!1956年那里發(fā)過大水!”
采訪溥儀
1956年,漆德衛(wèi)的助手在報上發(fā)現了關于溥儀的報道。“消息稱溥儀參加了1956年的審判,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外界第一次聽到關于溥儀的新聞。我馬上跟外交部聯系。”不久,漆德衛(wèi)啟程前往東北。一天早上,導游通知他當天下午采訪溥儀,“這真是一個驚喜!”
“溥儀看上去很臟,非常悲傷,而且緊張。在他身后的墻上,掛著巨大的毛澤東頭像!逼岬滦l(wèi)試圖用英語和溥儀交談,也打算和溥儀聊聊他早年的家庭教師――英國人莊士敦,但末代皇帝“看上去不愿意聊這個”。在四五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這次采訪進行了45分鐘,“始終不能聊我真正感興趣的話題”。最終,漆德衛(wèi)根據這次采訪,形成了500字的報道。篇幅不長,但已經足夠在西方世界引起轟動。
1958年,漆德衛(wèi)離開中國的時候,“反右運動已經有些苗頭了,我一個朋友在‘百花爭鳴’的階段對我說:‘別信這個’。”
回到倫敦后,漆德衛(wèi)成為路透社亞洲新聞部的負責人。1968年,當越南戰(zhàn)爭進行得如火如荼時,英國新聞協會成立英國新聞聯合社(PA),漆德衛(wèi)入主旗艦街85號,擔任PA的主編,一干就是18年。1986年才從這一職位上退休,被譽為“PA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編輯之一”。
他依然和中國朋友們保持著聯系。1980年代末風潮又起時,一個北京的老朋友對他說:“現在我最好生病進醫(yī)院。哈哈,結果他就真的生病進了醫(yī)院!”作為一個地道的英國人,漆德衛(wèi)有一口溫柔正統的倫敦腔,也擁有英式冷靜和自嘲。
他曾在面試新記者時,拋出一個問題――“什么叫客觀”,他最喜歡的答案是“保持中立”。這也是他對自己的定位,“我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更不是中間派。他們我都不喜歡,我是個人主義者,總是很反叛,喜歡不停質疑。”1999年,漆德衛(wèi)獲得“英國媒體大獎”終身成就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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