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狗跪下爬過來給主人磕頭舔鞋【磕頭很賤,抗爭很痛苦】
發(fā)布時間:2020-03-25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楊海鵬正在備受煎熬。 他開口就說自己心情黯淡,一年多的遭遇,似乎打破了他這個理想主義者的幻覺。三十多個小時沒睡,楊看起來十分憔悴。 看得出來,他的日子很難過。10月20日是其妻梅曉陽38歲生日,她卻在這天走進高墻――上海市閔行區(qū)人民法院一審認定,梅受賄7萬,判處有期徒刑4年。此前,有老律師知道開庭日期,對楊說自己已有不祥的預感。
這個結果讓楊五內(nèi)俱焚。他認為,他正在為當初的選擇付出成本。
很多人說,他太高調(diào),太獨,這樣大家很難再“說上話”,而刑事案件的“尺度很大”。
在遭遇變故之前,這是個幸福的中產(chǎn)之家。楊海鵬為《財經(jīng)》雜志高級記者,梅曉陽則為園林設計專家、上海市“啟明星”學者,他們的八歲女兒蟹妹,一兩歲聞蟹味就哈喇子直流,因此得“蟹妹”這一愛稱。楊海鵬夫婦,也由此被分別戲稱為“蟹爸”、“蟹媽”。
不過,對這個家庭而言,幸福感顯得那么脆弱――去年7月13日晚,“蟹媽”梅曉陽被帶進上海園林集團紀委,在被后來判決書所認定的“自首”之后,梅被送入看守所羈押,70余天后取保候?qū)彛⒂诮衲?月被起訴至上海市徐匯區(qū)人民法院。
當命運向妻子露出猙獰面目的時候,楊海鵬選擇了抗爭。從5月24日起,他以一人之力,以微博為戰(zhàn)場,對抗整個司法“體制”――但楊不承認這是體制,他認為自己對抗的是法律之外的“非制度設計”。堅信妻子清白的楊海鵬,開始在微博上發(fā)布自己對該案的調(diào)查記錄。
他以一個純爺們的形象站著維權,以一個不加V的普通微博賬號,短時間內(nèi)就獲得了15萬粉絲的關注。9月19日,“蟹媽案”開庭,檢方指控她受賄12萬。為了這個事不大、數(shù)不多的案子,無數(shù)微博網(wǎng)友在此案開庭前后把頭像更換成“蟹媽蟹妹”的合影。開庭當天,不少人甚至驅(qū)車而來,在法庭外自發(fā)鵠候。
10月22日,在中山大學一場名為《青年和時代》的講座上,一個聽眾現(xiàn)場提問鳳凰衛(wèi)視記者閭丘露薇和資深媒體人笑蜀:現(xiàn)在很多中產(chǎn)把“蟹媽案”的判決當做是否移民的標桿 ,你們怎么看?
上海的觀察者們認為,對楊海鵬一家而言,中產(chǎn)美夢被擊碎后,最艱難的時候其實還沒到來。楊海鵬自己設想的最壞結局是:二審維持原判,妻子在獄中,他在獄外伺候五個老人和一個孩子,沒人再敢雇傭他,辦個小公司,被人整天查來查去……
在高墻之外守著妻子的楊還不得不面臨另外一個指責:你有權為了自己的尊嚴,以妻子的自由為成本么?
楊海鵬的一個朋友則認為,作為知名媒體人,楊用看待世界的眼光來處理家事,因而受挫了,不過,這恰好證明了他是個知行合一的人。
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微博維權,行到高處后,楊海鵬要開始面臨空氣稀薄甚至缺氧的嚴峻局面了。
“磕頭很賤”
南都周刊:妻子一審被判四年,這個結局你預料過么?
楊海鵬:我當時的想法,是有關部門要面子,會判個緩刑。判緩以后,我再上訴一下,估計沒什么大用,但她畢竟也能正常工作了。
南都周刊:聽到判決結果,你的第一反應是什么?
楊海鵬:太重了,這是對我的懲罰。
我在回想,其實我自己一直在逃避,實際上事情確實就是這個樣子――為了個人權利而跟哪怕最微末的官員發(fā)生沖突時,如果你沒法動員其他資源,你就什么都不是。
這個社會失范了,有那么多非制度架構。但是大家又沒辦法,很無力,所以大家都在懸崖上,看著我掉下懸崖,或者說我妻子掉下去了,我還在懸崖邊講故事。判決之日,我接到三四個陌生女子的電話,我以為是試探我的狀況,對方說是我粉絲,說完就哭起來。我只好反過來去安慰她們。
南都周刊:線上線下,你覺得現(xiàn)在都是什么樣的人在圍觀你?
楊海鵬:各個階層都有,主要還是白領,有些資源更多的老板,他們很少跟帖,但會發(fā)發(fā)私信。他們看著我被五毛撕咬,又無能為力,大家都有種感覺:離自己的命運很近。
對我來說,網(wǎng)絡是個傾訴的地方。網(wǎng)絡上的我更接近于真實的自我,平常那個有點雅痞的楊海鵬實際上是應付現(xiàn)實生活里的人群的,不過,當我在網(wǎng)絡上露出我的真實,別人看著卻像看傻瓜一樣。
我想那個真實的我,是生錯時代了。
南都周刊:什么叫看傻瓜?
楊海鵬:就是覺得你居然敢跟體制斗,大家就說:哎呦,這傻逼。有個資深司法人士,曾經(jīng)勸告我,說如果你要這樣的話,他們會用嚴厲的手段來對付你的妻子。我想,難道一個丈夫為妻子辯護,就要對妻子加重懲罰嗎?這是文明世界的法律嗎?
我自以為對這個國家認識很深,但還停留在理論狀態(tài),我覺得可能這個社會還有向上的可能,那么多的網(wǎng)民至少在價值觀上應該是跟我接近的。為什么輸?這就是價值王國和事實王國之間的背離。
南都周刊:判決實刑之后,你不得不面對質(zhì)疑,有不少網(wǎng)民認為你為了一己的尊嚴綁架了妻子的安全。
楊海鵬:有時候,我很難過,非常難過。當然,每個人都有權作自己的判斷。有人問我后悔不,至少我說,我嘗試了吧,妥協(xié)到最后就能有好結果嗎?我的家人也在指責我,但我無法跟他們說明,磕頭是沒有用的――磕頭很賤。
作為書生的我,表面的世俗都不是我的原色。讓我去跟他們裝孫子、裝馴服,對我來說是很難。
為了我老婆的自由,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我只有把我知道的東西寫下來,我以死來證明這個東西的真實性,可不可以?
前天有兩個大律師到我家,很誠懇地對我說:刑事審判結果,幾乎難以預估。如果沒有我微博上挺身而起,證人不會推翻在“黑監(jiān)獄”里形成的證言。以常規(guī)辦法,結果未必比這個好。這個說法讓我有些安慰,但還是有很深的挫折感。
南都周刊:之前你預判結果應該是緩刑,為什么會那么樂觀?
楊海鵬:主要還是李莊案第二季的刺激,讓我看到了向上的力量,連《人民日報》都發(fā)文盛贊微博,有點小陽春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跟他們討價還價的機會可能大一些。所以我堅持我老婆的案子一定要在法庭上公開宣判無罪,否則怎么對得起她呢? 因為如果嚴格執(zhí)行兩高的《非法證據(jù)排除規(guī)則》,那么,由“聯(lián)動查處”和誘供逼供而形成的控方證據(jù),就會全部推翻。
那時,我想過移民,也考慮老婆判個緩刑后搬家去廣州,那里至少還有社會,上海是強政府、強國企和強司法三位一體,社會弱小。
“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南都周刊:從你微博上維權的自信和決絕態(tài)度上分析,網(wǎng)民們大多會覺得以你擁有的人脈和體制內(nèi)外資源,應該多少能影響到這個案子的結果。
楊海鵬:除了表面的榮光,我發(fā)現(xiàn)我實際上只是一個對這個行業(yè)有所了解的普通人。沒官、沒權,偶爾寫幾篇文章,造成點小麻煩而已。
我是個沒有雄心的人,就想自己過著小日子。我覺得男人死的時候,父母說你是好兒子,妻子說你是好丈夫,孩子說你是好父親,有三四知己,守望相助,這就十全十美了。
上海很多大案,很多律師都來找我,但我從不跟人發(fā)生利益往來,不抱團,所以我從來沒有特殊關系。你一旦被想象為潛在的規(guī)則――也就是我說的“非制度設計”的敵人之后,很多朋友可能還會離開。
所以,我也很乖巧,不找關系,不給司法界的官員朋友們打電話,省得讓人覺得累贅。
南都周刊:10月份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來滬,他半跪在地上和蟹妹的合影,見諸微博和多家媒體,你不擔心別人認為你政治傾向有問題么?
楊海鵬:我跟美國人在一塊那我就是什么?那是冷戰(zhàn)思維。我希望自己做個獨立的知識分子,能獨立地跟別人交往。
美領館的很多女工作人員平時也看我微博,看得津津有味的,她們非常喜歡蟹妹。他們說駱家輝來有兩個少兒互動活動,一個是“根與芽”的NGO組織,第二個是皮克斯動畫25周年,我說行,讓蟹妹參加長長見識。第二天蟹妹就去了。
南都周刊:那張合影照片會給對方傳達什么信息,你想過么?
楊海鵬:蟹妹意外地跟駱家輝對話留個影,還出現(xiàn)在上海的報紙上,我評估不出對案子有什么影響,但至少可能有更多的人會關注她,保護她。蟹妹那時已經(jīng)知道媽媽有事了,但還是很懵懂。有次我想跟她說,家里發(fā)生了大事,想嚴肅地跟她講一講,她像做搶答題一般,愉快地說:“我知道,不就是‘蟹媽案’唄!蔽抑缓檬湛。我那時有強烈的危機感。
南都周刊:那你當時沒想過這可能會給妻子的案子減分?也許有人會指責你這樣做,是“挾洋以自重”。
楊海鵬:我真不知道……當時駱家輝知道她是蟹妹的媽媽后,叫她一起合影,我老婆拒絕了。旁人要過度解讀的話,那我就不知道了。對我自己來說,就是王陽明的一句話――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我當時想,一個馬上就要被宣判的母親,當她跟那些同為精英的母親在一起時,心理上會有安慰。我當時也沒想到蟹妹會有那么大的戲份。我盡量往積極的方面想。事實上,我老婆被判之前,我也估計到了,但是我估計是10%的可能。
南都周刊:10%的什么?
楊海鵬:10%的實刑。我只估計到10%。如果是緩刑呢,我想我老婆、律師不同意鬧,兩票對一票,我就不鬧了。而且基本是這樣。手中那些相關丑聞,我扔出去,不知道會傷著誰,會不會有更多的麻煩找我。經(jīng)歷這一切,我想找個地方平靜地生活,我自己也想改行了,我對新聞界的貢獻已經(jīng)挺大了,我也說夠了,伺候伺候老婆孩子……(嘆口氣)唉呀,傷心吶……
南都周刊:但至今為止,你釋放出來的一直是絕不妥協(xié)的態(tài)度。
楊海鵬:我當時想,求其上得其中,所以我要爭無罪。
“我的內(nèi)心是個傲慢的人”
南都周刊:你內(nèi)心其實很驕傲,把名節(jié)看得很重,這種驕傲一方面支撐你走到現(xiàn)在,同時也影響了你對這個案子的判斷。
楊海鵬:對,當遇到家庭的事,自己親人的事情的時候,我的應對就不像做報道的時候那么輕松自如。再好的醫(yī)生也不會自己給自己的親人動手術,是這個道理吧?
南都周刊:你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進入了一種非常態(tài)?
楊海鵬:非常態(tài),但是實際上是我個人內(nèi)心的一種真實的狀態(tài),我的內(nèi)心的確是比較傲慢的。
南都周刊:你在微博上直斥辦案人員為“畜生”,很多人擔心這種做法會授人以柄。
楊海鵬:蟹媽從看守所出來后大半年精神不正常,一直躲避我問里面的事。5月,我讓信賴的朋友給她拍錄像,后來看了他們整理的完整版蟹媽自述,那時我才第一次知道她在里面的情況,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我不斷掐自己。以前檢察院的反貪人員我也認識不少,我無法想象還有這樣,對一個弱女子人格羞辱的。
南都周刊:你1990年代就是法官,那時司法階層這個行業(yè)的職業(yè)狀態(tài)和現(xiàn)在相比,有什么變化嗎?
楊海鵬:司法已經(jīng)不是1990年代的發(fā)展路徑了。那時是進步主義,要模仿發(fā)達國家,要迎合WTO,現(xiàn)在都是誰的子孫?康生的子孫復活了,全是逼供。你看廣西北海、河南南陽,多么觸目驚心,F(xiàn)在是全國都有些返祖,以不同的方式而已。
南都周刊:在抗爭和妥協(xié)之間,最初你有沒有想過利用體制的資源?
楊海鵬:體制資源我們利用得很多,包括給高層領導寫信之類的。
南都周刊:碰到蟹媽這種情況,我想99%的人,都會選擇妥協(xié)和勾兌。
楊海鵬:我們不是勾兌。我當時覺得自己挺牛,某個領導對我有好感,有些律師朋友也有特殊的渠道,遞信之類。但是沒用,攔不住的,最后還是必須用肉身去堵槍。
南都周刊:李莊案時你在微博上爆料支持,并稱“生死由命,我要發(fā)言”。這個成功的嘗試,對你后來選擇微博維權這條路,有直接影響吧?
楊海鵬:有。我發(fā)現(xiàn)當我在微博上討論我老婆案子的時候,有關部門找我多次談話,個人給予同情,但沒有多說什么。這個時候,他們還很慎重,各個部門之間,難以形成合力。
微博給了知識分子一個極度自戀的機會,一下子感覺在微博一造勢,就是個巨人了。但是事實上,對比權力,你實在是太渺小了。
南都周刊:但差不多就是在李莊案第二季的慶功期間,蟹媽被起訴了。
楊海鵬:要不要發(fā)微博,最初我猶豫過。我開始的想法是,我老婆開庭的時候,幾個記者朋友去旁聽下就行了。我希望他們把我當普通的舉報人,但是記者朋友們好像比較猶豫。 后來我一看,案子到法院了――我想何必呢,法院不會重新逮捕我老婆,就干上了。那時我確實自負,我在微博上一逼,案子從徐匯移到閔行去了,我更得意了。
南都周刊:有種節(jié)節(jié)勝利的感覺?
楊海鵬:我認為我把它逼得無路可走了。當時也有人跟我說,這涉及黨和政府的聲譽。我說,這跟黨和政府有什么關系?黨和政府在我們眼里還是大爺,但黨和政府身上的虱子又不是大爺,我只是在抓大爺身上的虱子!
南都周刊:單就程序來說,你指控的蟹媽案里有關聯(lián)動執(zhí)法、逼供這些,放在司法實踐的大部分案子里,其實情況并不能說十分嚴重和惡劣,但在微博上被你放大了。
楊海鵬:當然會有人責怪我話語權太強,這是一種平均意識。我不管別人怎么樣,我只要能夠幫我老婆就夠了。她作為一個具體的人,是無辜的。如果我放任他們的話,那我還有心肝么,我還算男人么?其實,“聯(lián)動查處”這個東西,比常規(guī)的刑訊逼供,更精妙有效,不會有那么多可怖的外傷,精神傷害很厲害。它實際上與“釣魚執(zhí)法”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后者是求財;前者既傷人的自由,又謀財,就是工商罰款。
“我是地上動物,陷在地下”
南都周刊:綜合你在網(wǎng)上網(wǎng)下的諸多做法,我們會發(fā)現(xiàn)其實中產(chǎn)階層,如果面對你碰到的這類危機,可供選擇的路并不多。
楊海鵬:離開《南方周末》之后,我在幾個媒體飄來飄去,當時有想過移民,本來有一種很強烈的出國愿望,我體力很好,出去扛扛麻包,或者當農(nóng)場工人也可以,不過很快被小家庭的溫馨感染,看著孩子成長讓我非常感動。
我不愿成為亂世人物,只想當太平犬。我不喜歡掐,這不是我的生活;叵朊看螌ζ怯袀失誤,你就完了,那時的南周,文章猛得嚇人。
由于長期的奶爸生涯,我對這個社會有點隔膜了,我還假設自己處在老南周時代的自由空間里。其實這個結果,早就有朋友預言過了,但是我不聽,因為很多事情都被我搞定了,這就形成了一股自信,使我不得不面對現(xiàn)在的局,這個很困難的局面。
南都周刊:律師最近見過蟹媽么,她最近怎么樣?
楊海鵬:她現(xiàn)在還是那樣的態(tài)度,爭取二審時把所有東西說出來,要求證人都出庭,不過二審可能不開庭。
對我來說,就是如何還我老婆的自由,如果實現(xiàn)不了的話,當然我還會有自己的做法。畢竟現(xiàn)在我住的這房子還值點錢,留給老人,夠了。
南都周刊:你之前對未來的設想很凄涼,你是自己故意提前把這個說破么?
楊海鵬:是。我政治沒什么問題,護妻又有什么問題呢?到時我把房子賣了,崇明老家的房子沒人住,我住到鄉(xiāng)下老家去,把自己的書也移過去,種種菜,日子也過得下去。想到這,我也沒有恐懼。
我是咖啡間人物,不是廣場人物,參與社會運動也僅在職業(yè)角色之內(nèi)。即便中國未來怎么樣,我也不會參與政治。
南都周刊:這是萬一出現(xiàn)最壞情況時,你的打算么?
楊海鵬:對,我要給老人養(yǎng)老送終。等到我老婆回來,我們一起撫養(yǎng)孩子。即便在崇明島鄉(xiāng)下,依我們的教育程度,我想我們可以把孩子教得很好。
南都周刊:大家關心,你手上還有牌么?
楊海鵬: 這場游戲,我不知道怎么結束,因為主動權不在我手里。有些料,我現(xiàn)在不敢放,因為我不知道牽扯到誰,這等于往人堆里扔炸彈。
這就是地下上海。生活的很大部分都是隱蔽的。我現(xiàn)在在沒有燈的隧道里走,縱橫交錯,不知道出路在什么地方,而他們很多是有夜視眼的。他們是地下動物,我是地上動物,卻失陷在地下。這是異?植赖。
不過,我至少可以根據(jù)自己掌握的一些東西,有些預判。他們怕什么?他們怕我失常,怕我絕望。
南都周刊:你自己也怕自己絕望吧。
楊海鵬:我想扛。我要扛到這個問題解決,雙方都解套,我走人。
南都周刊:你已經(jīng)扛了一年多了,你覺得自己還扛得住么?
楊海鵬:我覺得扛得住,我至少可以扛到春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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