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終于分裂?】 巴勒斯坦地圖
發(fā)布時間:2020-03-14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一場看似突如其來的事變,也許要徹底改變巴勒斯坦的政治地圖了。在持續(xù)爆發(fā)一段沖突后,6月14日,哈馬斯攻占了法塔赫在加沙所有的重要設施,加沙終于成了哈馬斯的天下。法塔赫骨干要么橫尸街頭,要么舉手投降,要么逃往埃及和約旦河西岸,幾萬條新槍被哈馬斯接收,法塔赫的指揮官變成了哈馬斯的軍需官。
緊接著,巴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巴斯宣布實施緊急狀態(tài),解散哈馬斯領導的聯(lián)合政府。17日,以法耶茲為首的巴緊急政府宣誓就職,但哈馬斯立即宣稱其“非法”。
法塔赫的潰敗如此狼狽,哈馬斯的勝利來得如此暢快,確實出人意料。這是一件大事情,說它是半個世紀以來巴勒斯坦內(nèi)部關系的一場巨變也并不為過。
哈馬斯:奪加沙是福還是禍?
從哈馬斯在1987年巴勒斯坦人第一次起義期間拉起大旗,到1994年底在加沙同海外歸來的法塔赫武警街頭廝殺,再到1995年在耶路撒冷引爆第一輛滿載乘客的公共汽車,哈馬斯的事情越做越大,越做越出格。在創(chuàng)始人亞辛和蘭提斯被以色列定點清除之后,哈馬斯有所收斂。阿拉法特的辭世使得哈馬斯一改以往的兇悍,開始同法塔赫心平氣和共商國是,共同維護了過渡期的社會穩(wěn)定,并于2006年首次參加并贏得了民族權力機構立法委員會的選舉。
但人們一直呼喚和期待的哈馬斯的改弦更張沒有發(fā)生。選舉獲勝后依舊堅持“三不”政策(不承認以色列的建國權、不承認以往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簽訂的任何和平協(xié)議、不放棄消滅以色列的武裝斗爭)的哈馬斯當局受到了內(nèi)部和外部的廣泛抵制,巴勒斯坦內(nèi)部分裂狀況愈演愈烈,今年3月好不容易撮合起來的聯(lián)合政府又是一個脆弱的空架子,;饏f(xié)議一個接著一個簽訂,一個比一個壽命短,直至一場突如其來的暴亂席卷整個加沙。至于誰打的第一槍,也許永遠說不清楚。不管怎么說,問世80多年的“穆斯林兄弟會”第一次“槍桿子里面出政權”。這不能不對整個阿拉伯世界帶來巨大的震撼。
其實,此次加沙事變的結局,并不一定是哈馬斯領導層愿意看到的,也很難解釋成哈馬斯蓄謀已久、終于得逞。從事件發(fā)生后哈馬斯境內(nèi)境外領導人發(fā)表的言論來看,他們已意識到這樣的勝利可能是他們難以承受的,如同他們一年半前沒有預料到、也沒有能力承受立法委員會選舉的勝利。
法塔赫被趕走了,但絕不是被哈馬斯一家趕走的。在加沙街頭大開殺戒的還有包括“基地”組織在內(nèi)的形形色色的更極端的“圣戰(zhàn)”分子。在趕走法塔赫之后,他們之間的差異會逐漸顯現(xiàn)出來,爭搶戰(zhàn)利品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新一輪內(nèi)部爭斗指日可待。沒有了法塔赫的加沙,或許是哈馬斯當局更不愿意看到的加沙。即便在哈馬斯的大旗之下,也存在立場不同的各種派別。哈馬斯自身的分裂也不是不可想像的。
沒有了法塔赫的加沙將面臨著外界更嚴格的制裁,哈馬斯的日子將更加難過,當了家的哈馬斯領導層必將調(diào)整政策,以減輕外界壓力;而調(diào)整政策便意味著溫和化,溫和化便意味著內(nèi)部的激進派和極端派一定會另立大旗,形成新的不穩(wěn)定因素。為了避免加沙陷入新一輪內(nèi)亂,哈馬斯當局已經(jīng)下令禁止在加沙街頭蒙面持槍了。這一禁令能否實施,過些天看看電視新聞就知道了。
可以斷言,加沙哈馬斯當局很快陷入阿拉法特和阿巴斯陷入過的同樣的困境。盡管哈尼亞一再呼吁釋放被劫持已久的英國記者,盡管他一再下令禁止向以色列挑釁,但英國記者還是被關在秘密的地方,土火箭還是每天不停地射向以色列境內(nèi)。那些“圣戰(zhàn)”分子不把以色列軍隊招來報復、不讓巴勒斯坦民眾繼續(xù)流血,是不甘罷休的。可惜的是,總有人說他們是在反抗占領。
有一點可以放心,那就是大規(guī)模的人道主義危機還不至于發(fā)生。因為聯(lián)合國難民救濟機構不會放棄堅持了半個世紀的救濟工作,以色列也會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表現(xiàn),爭取好名聲,不至于對加沙實施經(jīng)濟封鎖,水電糧油供應可能會發(fā)生困難,但不會中斷。
問題是,哈尼亞的總理職務已被解除,今后哈馬斯將以什么身份同外界打交道?另立政府將會承擔建立分離主義政權的罪名,不另立政府如何發(fā)號施令外出求援?面對法塔赫和民族權力機構的不理睬、國際社會的不承認,哈馬斯得到了加沙是福還是禍?
法塔赫:四次轉移四次新生
這是法塔赫實施的第四次戰(zhàn)略轉移。
第一次是1968年從約旦河西岸撤往約旦。在以色列的清剿下,最初在敵后開展游擊戰(zhàn)的500名留學東歐國家的法塔赫熱血青年幾乎損失殆盡,阿拉法特率領300名幸存人員渡過約旦河,在難民營里安營扎寨,打了勝仗,實力迅速擴大,很快發(fā)展到兩萬人馬。這一次轉移,使法塔赫絕地逢生,順利接管了巴解組織的控制權。
第二次是1970年從約旦轉移到黎巴嫩,原因是巴解組織在約旦建立的國中之國對約旦王室構成了致命的威脅,以法塔赫為主流的巴解組織在軍事壓力之下,不得不接受完全撤離約旦的國際安排。這一次轉移,使得巴解組織最終放棄了“推翻約旦王室,首先解放外約旦,然后解放整個巴勒斯坦”的不切實際的目標。法塔赫得到的經(jīng)驗教訓是:巴解組織中的極端派別熱衷的劫持飛機殺害人質(zhì)等恐怖主義行為是“自掘墳墓”,法塔赫從此堅持奉行了同激進派別拉開距離、拒絕恐怖主義手段的政策,阿拉法特主席領導的巴解組織被國際社會公認為“巴勒斯坦人民的惟一合法代表”。
第三次是1982年在以色列軍隊的圍困下從黎巴嫩轉移到其他阿拉伯國家。以色列的進攻借口依舊是巴解極端派別暗殺以外交官的極端行為。這一次轉移,使得巴解武裝完全脫離了同以色列的地理接觸,失去了開展武裝斗爭的基本條件,最終走上了政治解決的道路,并通過政治解決返回了巴勒斯坦本土,開始了建國歷程。
此次撤離加沙,是從巴勒斯坦的一部分領土集中到另一部分領土。根本原因是:堅持奧斯陸和平進程的法塔赫同反對這一進程的哈馬斯水火不容,世俗的民族解放運動同追求政教合一的極端宗教運動水火不容。要么是血腥的內(nèi)戰(zhàn)拚個你死我活,要么是其中一派見勢不妙,敗走他鄉(xiāng)。相互妥協(xié)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難以維持。法塔赫選擇了敗走他鄉(xiāng),完成了另一次戰(zhàn)略戰(zhàn)役。
表面上看,法塔赫被趕出了加沙,哈馬斯勝利了。但實際上,法塔赫又一次擺脫了困境,進入了新的發(fā)展階段。難怪有人說,這一切都是法塔赫的陰謀。還有人說美國人和以色列人也參與了這項陰謀。
無論如何,在約旦河西岸地區(qū),法塔赫的控制能力較強,哈馬斯盡管有一定影響,但無論如何敵不過法塔赫。擺脫了哈馬斯掣肘的法塔赫只要勵精圖治,避免內(nèi)部爭斗,重新贏得民心,就會扭轉頹勢,完成建國大業(yè)。
西岸和加沙,是分還是合?
顯然,不管法塔赫和哈馬斯如何堅持統(tǒng)一,加沙和西岸兩個政治實體的分立已是既成事實。這是一個人們想像過但沒有預料到會來得這么快的事實,也是歷史上出現(xiàn)過的事實。
在1947年聯(lián)合國分治決議附加地圖上,加沙和西岸是有陸地通道相連的,但第一次阿以戰(zhàn)爭的后果卻是陸地通道被以色列占領,巴勒斯坦土地被分割成兩部分。
加沙被埃及占領,實施軍事統(tǒng)治,進而又建立了自治機構,加沙青年的最大愿望是好好學習,考入開羅大學。當加沙居民在1978年聽到埃及政府準備拋棄加沙同以色列簽署和平協(xié)議時,展開了激烈的抗議活動,結果是加沙的好學生再也上不了開羅大學了。以色列人的算盤也沒有實現(xiàn),他們原本希望埃及把加沙這個包袱重新背起來,遭到薩達特總統(tǒng)的嚴詞拒絕。同埃及密切聯(lián)系的結果是埃及的宗教極端組織穆斯林兄弟會1952年在加沙建立了11個基層組織,培養(yǎng)了后來的哈馬斯創(chuàng)始人亞辛,為今日的加沙事變埋下了伏筆。
再遠一些,在奧斯曼帝國時期,加沙的宗教勢力就比耶路撒冷的厲害,土耳其人的辦法是將反叛的宗教領袖送上絞刑架。如果查看一下《圣經(jīng)》,還會發(fā)現(xiàn),即便在那個時候,加沙地帶的居民也和現(xiàn)在約旦河西岸地區(qū)的居民有很大差別。
約旦河西岸被外約旦正式并吞。居民拿到了外約旦護照,居民代表進入了約旦議會下院,名額同外約旦居民代表一樣,都是30個。西岸地區(qū)的阿拉伯大家族頭面人物更是約旦王室的?。當年,就是這些人主動要求成為外約旦國王臣民的。1967年以色列占領了約旦河西岸之后,執(zhí)掌整個巴勒斯坦地區(qū)伊斯蘭宗教事務的耶路撒冷大穆夫提仍然是約旦國王任命的。而“兩岸聯(lián)合議院”直到1988年7月巴勒斯坦宣布建國前夕,才被解散。
上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為解決巴勒斯坦問題,各方想了很多辦法,其中之一就是約旦河西岸和約旦組成“阿拉伯聯(lián)合王國”。在1982年阿拉法特同約旦首相簽署的聯(lián)合公告中,雙方還同意建立“約旦和獲得解放的巴勒斯坦之間的特殊的與眾不同的關系”。須知,無論是“阿拉伯聯(lián)合王國”還是“特殊關系”,加沙的歸屬都是個問題,因為約旦國王不愿意把手伸向加沙。
現(xiàn)在,哈馬斯主動把這個包袱背上了。這個包袱的沉重是很多人沒有估計到的。這塊地方?jīng)]有任何資源,人口在半個世紀里從5萬增加到120多萬。哈馬斯背得動這個包袱嗎?即便在發(fā)達世界,這樣的包袱也顯得太沉重了。
相比,法塔赫治理下的約旦河西岸,面積是加沙的16倍,人口密度只有加沙的1/9,資源狀況和社會環(huán)境都比加沙寬松得多。何況,還有全世界的支持。
長期的分離,歷史遺留下來的文化、經(jīng)濟、政治和家族勢力的差異,造成了西岸和加沙這兩部分巴勒斯坦居民一定程度的隔膜。如果法塔赫同哈馬斯的“隔岸對峙”持續(xù)時間過長,也就是人們議論的“哈馬斯斯坦”和“法塔赫斯坦”現(xiàn)象不盡早消除,巴勒斯坦政治地圖的改變不是沒有可能的。
究竟誰違法誰合法?
擺脫了哈馬斯的阿巴斯可以輕裝上陣了。預祝他順利,這的確是個好機遇。但是,他也有他的難題。
加沙事變之后,雙方相互指責對方非法。阿巴斯宣布哈馬斯武裝是非法武裝,哈馬斯說我贏得了選舉當了內(nèi)政部長有權力指揮武裝。阿巴斯宣布解散聯(lián)合政府,哈馬斯指責阿巴斯違法,因為作為議會選舉獲勝方的哈馬斯有權組成政府。
巴勒斯坦“基本法”規(guī)定,民族權力機構的安全部隊是惟一合法武裝。也就是說,哈馬斯的“卡塞姆旅”(卡桑旅)和不大聽話但堅決反對哈馬斯的法塔赫派系的“阿克薩烈士旅”都是非法武裝,當年阿拉法特就多次宣布它們非法了。至于解散舊政府任命新政府,那本來就是民族權力機構主席份內(nèi)的事。
問題是現(xiàn)在的巴勒斯坦議會何在。大多數(shù)哈馬斯議員要么被以色列人抓走了,要么滯留在加沙,法塔赫陣營和獨立派系的議員又很難湊夠法定人數(shù),開不成議會就只能長期“緊急”下去。
眼下,已經(jīng)有人提出阿巴斯是不是該宣布提前舉行大選了。這個問題是個很難找到答案的問題。設想一下,哈馬斯治下的加沙居民能參加投票嗎?如果不參加,選舉豈不是約旦河西岸立法委員會的選舉了?約旦河西岸選了,加沙就選不得?這樣的大選一旦舉行,到底有幾個巴勒斯坦呢?而如果不選,同以色列簽署的新的和平協(xié)議由誰來批準呢?
上一次巴勒斯坦大選,就創(chuàng)下了哈馬斯不承認“基本法”,而又參加“基本法”框架內(nèi)的選舉并且獲勝、獲勝后又得不到國際承認的荒唐的世界記錄。這一次怎么辦,政治家們還要費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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