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畢節(jié)試驗區(qū)地處邊遠貧困山區(qū)，自然條件惡劣，經濟文化發(fā)展滯后，群眾傳統婚育觀念根深蒂固，人口急劇膨脹，號稱“天下第一難事”的人口控制工作，從一開始就成為試驗區(qū)所有工作的難中之難。
　　從強制執(zhí)行到政策宣傳，從計生管理到計生服務，從計生處罰到計生激勵，20年的探索試驗，試驗區(qū)人口控制工作在政策、觀念方面取得了巨大突破，使“天下第一難事”不再那么難。
　　試驗區(qū)20年的探索實踐不但有效解決了人口膨脹的問題，最為關鍵的是在人口控制過程中實現了人口素質的提升，為人口、經濟、資源、環(huán)境的協調發(fā)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畢節(jié)試驗區(qū)在人口控制方面雖然取得了巨大成效，但“欠發(fā)達、欠開發(fā)”還是試驗區(qū)目前的基本區(qū)情，貧困的面貌還未根本改變，生態(tài)環(huán)境仍然脆弱，人口基數還是顯得龐大，人口控制的任務還很艱巨，不容有絲毫懈怠。
　　
　　由于畢節(jié)試驗區(qū)地處邊遠貧困山區(qū)，自然條件惡劣，經濟文化發(fā)展滯后，群眾傳統婚育觀念根深蒂固，人口急劇膨脹，號稱“天下第一難事”的人口控制工作，從一開始就成為試驗區(qū)所有工作的難中之難、重中之重。
　　
　　開篇，楊八郎的故事與天下第一難事
　　
　　20多年前的一天，畢節(jié)市觀音橋辦事處塘房村燕子凹苗族聚居的寨子，楊八郎正蹲在自己低矮的草屋里編竹筐，村組長急火火地進來喊：“快，八郎，領導來了。”話音未落，有人彎腰進了他的草屋，其中一位親切地握住他的手，問他家有幾口人、幾畝地，種些什么莊稼？糧食是否夠吃，孩子上學沒有？等等。忠厚的八郎一五一十地回答。聽著八郎的話，看著家徒四壁的屋子和八郎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來者心情凝重地拿出隨身攜帶的500元錢給八郎，囑咐他要相信黨和政府，囑咐他要勤勞致富。
　　八郎并不知道看望自己的是當時的貴州省委書記胡錦濤，更沒能意識到，他全家20多口人蝸居在僅有30多平方米的茅草房，屋中僅有一張連床褥都沒有的木床，面黃肌瘦的孩子們只能在鋪著茅草的地板上睡覺的家境，讓省委書記感到深深的震驚和憂慮。
　　楊八郎原名楊德才，因為生了8個兒子，人們稱他為八郎。在上世紀80年代的畢節(jié)農村，這可是一個值得“驕傲”的雅號。
　　當時畢節(jié)包產到戶才幾年，誰家的人口多，分到的土地就越多；誰家勞動力強，毀林開墾的荒山就越多。50歲左右的村民，有8個以上子女的并不少，而楊八郎之所以有此雅號，在于他的孩子是8個兒子。兒子多，即使窮，但人多勢眾，意味著沒人敢欺負。
　　由于試驗區(qū)地處邊遠貧困山區(qū)，自然條件惡劣，經濟文化發(fā)展滯后，在當時以農耕為主的畢節(jié)農村，群眾“多子多�！�、“傳宗接代”、“養(yǎng)兒防老”等舊的傳統婚育觀念根深蒂固，“人多力量大，田多不夠犁幾架”、“人少好過年、人多好種田”，農村生產方式落后，勞動強度大，勞動力投入的多少與經濟收入有著直接的關系，部分農民家庭出于自身生活和撫養(yǎng)老人的實際需要，普遍重視勞動力的數量，多生孩子，特別是生男孩的愿望十分強烈。
　　這個時期的畢節(jié)地區(qū)納雍縣龍場鎮(zhèn)干河溝村，50歲以上的鄉(xiāng)親，大多有8個以上孩子。這里有戶人家，在國家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前（畢節(jié)地區(qū)實行計劃生育政策是1975年）已經有5個孩子，但5個孩子中只有最小的一個是男孩。人們說“獨兒無孝、獨狗上灶”，而且因為只有一個兒子，與村里人發(fā)生矛盾時，人們都會拿把他家獨兒子怎樣怎樣來威脅。
　　基于傳統觀念的影響和現實生活中的“威脅”，這戶人家除了悉心保護好他們的獨子外，在國家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后，又超生了3個孩子。三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終于是男孩，雖然這個男孩屬于包產到戶后才生的，沒有分到土地，而且被罰了款，抄過家，但他們認為很值。因為他們開墾的荒地很多，土地種不完，而且有兩個兒子，不會再受人歧視了。
　　這戶人家就是記者的家。
　　畢節(jié)試驗區(qū)境內多山，境內山高坡陡，峰巒重疊，溝壑縱橫，河谷深切，土地破碎，高原山地占93.3%。根據有關專家的分析，按照畢節(jié)地區(qū)的土地資源以及水資源來測算，畢節(jié)地區(qū)最多只能承載400萬左右的人口。但是實際上，在1987年，畢節(jié)地區(qū)的總人口就已經超過了560萬。
　　人口的過快增長不但帶來了貧窮、落后、教育缺失、陳規(guī)陋習頑固不化等直接效應，而且還間接導致了新的生態(tài)失衡等負面影響。
　　人口過多，生態(tài)惡化，貧困加劇，這三個因素終于把畢節(jié)地區(qū)推入了全國極貧地區(qū)的行列。
　　在自然生存條件和傳統觀念的影響下，當時，畢節(jié)地區(qū)這片典型的喀斯特土地上，人口密度達每平方公里218人，分別比貴州和全國平均水平多34人和94人。人口控制這“天下第一難事”成為試驗區(qū)難中之難、重中之重。
　　走出楊八郎家茅草屋，胡錦濤凝重地對隨行的同志說，一定要把人口數量控制下來。
　　隨后，“人口控制”成為試驗區(qū)三大主題的核心環(huán)節(jié)，即以控制人口數量、提高人口素質作為手段實現人口、經濟、資源、環(huán)境的協調發(fā)展。
　　
　　從強制執(zhí)行到政策宣傳，從計生管理到計生服務，從計生處罰到計生激勵，20年的探索試驗，畢節(jié)試驗區(qū)人口控制工作在政策、觀念方面取得了巨大突破，使“天下第一難事”不再那么難。
　　
　　
　　變化，在潛移默化中
　　
　　一畦畦飽滿的玉米棒齊刷刷挺立，一棵棵掛著沉沉果實的向日葵猶如即將分娩的少婦低著憧憬而又略帶羞澀的頭，一片片黃綠的煙葉迎風招展，猶如一群急行軍中的士兵，卷起褲腿進行最后的沖刺。2008年8月23日，漫步在畢節(jié)試驗區(qū)大方縣黃泥塘鎮(zhèn)黃泥溝村鄉(xiāng)間田野里，一陣濃濃的秋收氣息迎面撲來。
　　“到家里來坐坐�！�
　　“喝點水再走吧�！�
　　“今年收成不錯，去家里玩玩吧�！�
　　一路上，家門口、田土間干活的村民熱情地和陪同記者采訪的鎮(zhèn)計生服務站站長謝蓉打著招呼。
　　謝蓉一身白大褂，佩戴著計生工作證。她說，以前，村民看到了干部下鄉(xiāng)、特別是計生工作者下鄉(xiāng)，唯恐避之不及，現在每家每戶都把她們計生工作者當作親人。
　　“征糧收款、刮宮引產。”這曾經是對試驗區(qū)基層干部和工作人員工作狀態(tài)的一句形象描寫。由于計劃生育政策剛開始執(zhí)行時，遇到的觀念阻力特別大，黨政部門不得不采取強制手段推行，造成干群關系緊張。村民在嚇唬自己的小孩時，往往一句“抓計劃生育的來了”比什么都管用。像謝蓉這樣的計生干部，沒少挨罵。她說以前走到哪兒，總覺得有人在戳自己的脊梁骨。現在計生工作方式和理念從控制型到服務型、從命令型到選擇型、從政府管理到群眾自己管理的改變，也改變了干群關系，如今她走到哪戶人家，村民都會把家里最好的東西拿來招待自己。
　　群眾的觀念也在潛移默化地轉變。
　　“烤了幾房了？今年壓不壓級？一棵煙能收入3元吧？”村民肖華興正在自家門口揀煙葉（把烘烤后的煙葉分類），聽到記者很“內行”的詢問，肖華興立即招呼記者就座，放下手中的活，不大一會工夫就烤來幾個熱騰騰的包谷。吃著老肖家的包谷，我們聊天的話題從烤煙轉向了計劃生育。
　　沒想到，老肖一開始就給記者倒了一通苦水：自己有四個兒子，大的三個兒子已經結婚，都是獨生子女戶，可全是兒子。年近花甲的老肖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享到女兒的福。他認為女兒比兒子媳婦對老人要孝順，希望小兒子給他生個孫女。對老肖的這個觀點，其他陸續(xù)聚過來的村民有不同的看法，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老肖種了幾十年煙，積攢了不少錢，他說如果有個女兒，陪嫁個10萬8萬不成問題。聽了老肖這種“重女輕男”的觀點，我們實習記者小方一本正經地要認老肖為干爹。正說著，老肖的老伴從地里干活回來，手里拿著一朵向日葵，聽說老肖認了個干女兒，就把手中的向日葵遞給了小方，算是見面禮。
　　
　　在一陣歡笑中，嘗著清新的向日葵，我們離開了老肖家。
　　在試驗區(qū)城鎮(zhèn)鄉(xiāng)村，隨處可見“少生優(yōu)生、幸福一生”、“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后人”、“農村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等計生宣傳標語。20年的持續(xù)宣傳和社會發(fā)展變化，已經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多子多�！薄ⅰ爸啬休p女”、“養(yǎng)兒防老”這些傳統生育觀念。
　　在納雍縣王家寨鎮(zhèn)雞場村，記者就近找了幾個在家的村民，約他們到村辦公樓擺擺“龍門陣”。從他們樸實的話中可以看出對計生工作、生育觀念的理解和轉變。
　　陳中英（女，68歲，有5個孩子，兩男三女，兩個兒子分別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20年前人吃的沒有現在豬吃的好，要是以前有計劃生育政策，我就生一個算了，喂豬喂一群不如喂一頭，養(yǎng)孩子養(yǎng)一個能頂幾個。
　　鄧婷（女，不到30歲，中專畢業(yè)，有一個女兒）：有一個女兒我就心滿意足，不想再生了。
　　艾書法（男，不到30歲，鄧婷的丈夫，中專畢業(yè)）：看到孩子少的家庭負擔輕，生活條件好，家里老人的觀念也在改變。以后還生不生二胎，由老婆決定。
　　袁雪（女，40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娃兒生得少，就顯得年輕。孩子少負擔不重，日子就越過越好。以前抓計生工作的人來了是嚇得雞飛狗跳，到我做手術時，他們（計生工作者）讓我先去趕個場，做好準備工作，再去做手術。
　　李敏（女，35歲，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現在搞計生激勵很好，獨兒獨女一枝花，多兒多女多冤家。
　　劉洋（女，40歲左右，村計生主任）：我們蓮花村有個叫陳夢的生了一個男孩，她公婆對她說，如果她再生一個孩子，給她5萬元獎勵，她說，給20萬都不生。我們現在搞了婦檢服務，那些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也來定期進行婦檢。
　　艾顯祥（男，50歲左右，村支書）：以前計生工作只要求群眾盡責任，沒有要求政府盡義務，所以群眾很反感。我們10多年前就實行村民自我管理，把大家集中起來，一起商量如何抓好計劃生育工作，大家共同制定政策，共同自覺遵守執(zhí)行。計劃生育我們村在1997年以前主要是強制執(zhí)行，1997年到2002年處罰和激勵相結合，在2002后就是以避孕節(jié)育優(yōu)生服務為主了。
　　王家寨鎮(zhèn)的計生工作以“宣傳早、投入高、基礎牢、機制活、服務好、對立少”的特點成為全省的一個典型。以前該鎮(zhèn)的良豐村郭家灣組在計生工作方面被認為水潑不進，計生工作者一進村寨就會遭到圍攻、堵截，如今已連續(xù)6年實現常住人口無政策外生育。全鎮(zhèn)農村獨生子女戶2001年初只有2戶，目前已有121戶，二女結扎戶2001年初只有7戶，現在有67戶，8戶主動放棄二孩生育指標，126戶主動推遲二孩生育，計生貧困戶1997年還占46%，到2007年下降到了8.2%，真正走出了“越窮越生、越生越窮”的怪圈。
　　畢節(jié)試驗區(qū)自1988年建立以來，人口控制工作大致經歷“縣為主、鄉(xiāng)為主、村為主（村民自治）”三個歷史階段，可以說每一階段都是對區(qū)情認識的進一步深化，是一個解放思想，更新觀念的歷程。
　　硬件設施傾力投入。如果問在畢節(jié)試驗區(qū)的鄉(xiāng)鎮(zhèn)，辦公條件環(huán)境最好的單位是什么？也許很多人認為是鄉(xiāng)鎮(zhèn)辦公樓。其實最好的是各鄉(xiāng)鎮(zhèn)計生服務站。干凈整潔舒適的環(huán)境、細致入微的服務、先進的各種器材設備，村民說比住大賓館和上大醫(yī)院好。
　　服務無處不在。為不能生育的家庭千方百計想治療方法，設立家庭計生服務熱線電話，對獨生子女、二女結扎困難戶在經濟上不斷進行幫扶，定期給農村婦女進行婦檢，連城市流行的胎教、嬰兒教育在計生服務站也開始進行。
　　一系列舉措反映出試驗區(qū)在人口控制上的決心、信心。計生服務“創(chuàng)國優(yōu)”目前已成為試驗區(qū)人口控制的一大主題。
　　
　　畢節(jié)試驗區(qū)20年的探索實踐不但有效解決了人口膨脹的問題，最為關鍵的是在人口控制過程中實現了人口素質的提升，為人口、經濟、資源、環(huán)境的協調發(fā)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成效，不單是把數量控制下來
　　
　　“蓮花寶地數新營，地靈人杰譽滿春。封建王朝多進士，戰(zhàn)爭年代涌將軍。教授博士已無數，勞模大款更紛呈。千載難逢歌盛世，文明和諧享太平�！�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別認真，化解矛盾、將心比心。”
　　進入赫章縣野馬川鎮(zhèn)新營村，這首《新營贊》和路旁的《德教碑》一下讓人感受到濃烈的文化知識氣息。
　　“一個村鐵匠多了，打鐵的就多�！眲�(chuàng)建了“蠅蛆、蚯蚓――雞――（雞糞）豬――（豬糞）蠅蛆、蚯蚓（水產）――（蚓糞）――牧草、蔬菜（水產）――雞――（雞糞）――豬”農村生態(tài)循環(huán)經濟模式的陳衛(wèi)緒，這樣解釋新營村的文化現象。
　　1996年靠38.6元錢開始搞養(yǎng)殖的陳衛(wèi)緒如今資產近百萬，今年單是母豬就要養(yǎng)50頭�！坝兄浅灾牵瑹o智吃力�！痹谙蛴浾呓榻B了致富經后，陳衛(wèi)緒用這句話作為注腳。
　　陳衛(wèi)緒和新營村的村民當然屬于“吃智”的類型。
　　這個2007年獲得全國計生工作先進單位榮譽的村，20年前小學文化水平的占40%，高中以上文化水平的只有10%。而如今，新營村在外工作的國家公職人員有420多人，教授2人，博士生導師1人，博士生3人，研究生8人，大學本科生300多人，60歲以下村民無文盲，30歲以下的成人無初中以下文化，成為全縣平均文化水平最高的村。
　　高水平文化素質的背后是高水平的和諧發(fā)展。生態(tài)農業(yè)取代了土鋅冶煉，山清水秀、鳥雀啾鳴的環(huán)境讓烏煙瘴氣的歷史成為永久的記憶。面對發(fā)展路徑的選擇，陳衛(wèi)緒“寧愿當現在的豬老板、不愿做以前的鋅老板”的感慨成為一種共同心聲。因為發(fā)展模式的轉變不但為新營村保住了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也促進了經濟的發(fā)展。目前新營村人均純收入達3125元，這個數字是把十多戶千萬元戶和很多幾百萬元戶剔除后得出的。
　　“衣食足禮儀興，衣食不足光扯筋�！毙聽I村村民的話處處體現著詩意和哲理，作為村支書的陳弘毅也不例外。剛從山上搞完經果林規(guī)劃回來的他，從另一個角度給出了和諧發(fā)展的另一層意義。
　　曾經讓村干部無比頭疼的計生工作，在陳弘毅看來是小菜一碟。因為他們村現在的生育指標根本用不完。今年上半年，村里死亡的人數比出生的人數還要多。
　　如果對新營村進行剖析，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發(fā)展的生態(tài)循環(huán)系統：人口數量控制下來――人的文化素質得以提高――計生觀念、發(fā)展觀念轉變――發(fā)展致富能力增強――經濟得以發(fā)展、環(huán)境得到保護――促進觀念的進一步轉變――文化素質得到進一步的提升――人口得以進一步控制――促進更大的發(fā)展……
　　如果縱向剖析，從赫章縣平山鄉(xiāng)中寨村村民杜天洪在記者筆記本上寫下的一個家譜分支的人口結構和文化水平的變化中，也得出相同的結論。（圖表附后）
　　經過艱苦卓絕的不懈努力和扎實工作，人口過快增長勢頭得到有效遏制，試驗區(qū)人口控制工作實現了跨越式發(fā)展。2007年，全區(qū)總人口為738.46萬人，人口出生率14.31‰，比1987年的28.09‰降低13.78個千分點，年均下降0.69個千分點，比全省同期多下降3.37個千分點；人口自然增長率7.8‰，比1987年的19.47‰降低11.67個千分點，年均下降0.58個千分點，比全省同期多下降3.2個千分點。符合政策生育率92.50%，比1987年的36.98%提升55.52個百分點，年均上升2.78個百分點。婦女總和生育率降到2.0左右，基本接近更替水平，人口自然增長率連續(xù)4年穩(wěn)定在10‰以下，20年全區(qū)累計少出生139萬人，為改變農村貧困面貌，促進全區(qū)經濟社會全面發(fā)展作出了重大貢獻。
　　
　　人口控制的落腳點終歸要解決的是協調發(fā)展的問題，人口素質就是能否實現協調發(fā)展的關節(jié)點。
　　公元1904年，一個名叫柏格里的英國人，來到貴州畢節(jié)威寧一個名叫石門坎的小村。那是一個非常貧窮、荒涼的地方。他在這塊土地上蓋起了學校，修了足球場，用英文字母仿拼當地的老苗語，自編了“我是中國人，我愛中國”這樣的教材，免費招收貧窮的學生。后來，一場瘟疫，當地的百姓都走了，他卻留下來呵護可愛的中國學生。最后，瘟疫奪走了他的生命。
　　柏格里在中國荒涼的一個小村里，留下了知識和文化種子。
　　據貴州省畢節(jié)地方志上的記錄，胡錦濤在出任貴州省委書記時的省干部見面會上，沒有多談他的施政綱領，而是講述了柏格里的這個故事。這個故事寄托的除了精神、責任以及使命外，還有知識素質的重要性。
　　如今，石門坎出了兩名博士，還培養(yǎng)出廳級以上干部20名。近一個世紀過去了，至今這個苗族小村，老人們盡管不識字，卻能說上幾句英語。
　　
　　畢節(jié)試驗區(qū)在人口控制方面雖然取得了巨大成效，但“欠發(fā)達、欠開發(fā)”還是試驗區(qū)目前的基本區(qū)情，貧困的面貌還未根本改變，生態(tài)環(huán)境仍然脆弱，人口基數還是顯得膨大，人口控制的任務還很艱巨，不容有絲毫懈怠。
　　
　　未來，人口控制工作
　　仍任重道遠
　　
　　國家人口計生委主任張維慶曾經指出：“發(fā)達地區(qū)用一倍的力氣遠遠比貧困地區(qū)用三倍的力氣取得的效果更加明顯�！�
　　定性地看，全區(qū)人口和計劃生育工作已經開始進入以人為本、全面發(fā)展、統籌解決人口問題的新階段，為今后的計生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但我們同時也面臨著新的挑戰(zhàn)。
　　在全國統籌解決人口問題，強調嚴格依法行政，嚴禁違反國家人口計生“七不準”和貴州省人口計生委“五個嚴禁”的政策背景下，有的貧困地區(qū)出現“老辦法不敢用、軟辦法不頂用、新辦法不會用”的尷尬局面。
　　治愚先治窮。人口控制工作開展的難易程度往往與開發(fā)扶貧工作的效果相關聯。目前試驗區(qū)的貧困程度還較深、貧困面還較大，不從根本上摘除“窮”的帽子，就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越窮越生”的問題。
　　在勞務輸出的時代大背景下，流動人口的計生工作成了急需解決的一道難題。目前勞務經濟已經成為試驗區(qū)農民收入的重要組成部分，要想致富，解決人多地少的問題，得鼓勵更多的農村勞動力向城鎮(zhèn)轉移，但轉移出去的人口，單靠基層黨政部門的力量無法進行計生跟蹤管理，用人單位特別是私營企業(yè)也很少有積極配合的，所以在農村出去打工獨身一身，幾年后回家妻兒成群的現象不是沒有。
　　即使在記者采訪中計生工作抓得比較好的村，基層干部也承認：對此目前沒有有效的辦法。
　　另外，觀念的轉變不是一朝一夕。在目前對超生戶征收社會撫養(yǎng)費的主要處罰措施下，一些先富裕起來的人，抱著“花錢買人”的心態(tài)違反計生政策。那些交不起社會撫養(yǎng)費的超生戶，卻又抱著“反正什么都沒有，看你能把我怎樣”的心理違反計生政策。
　　這些，都是前進中遇到的一些問題，相比較以前的矛盾和難題，已經有了本質變化。
　　胡錦濤同志曾三次訪問過的楊八郎，8個兒子如今都各自有住房，已全部響應和落實國家計生政策，適齡的孫子、孫女現全部就讀小學或初中。人均年收入從1986年不足200元，到現在已達2000元。有3個兒子家買了電視機、拖拉機，1家安裝了固定電話，外出務工的已用上了手機。
　　一座漂亮的兩層洋樓院子里，一個老大爺抱著他的獨生孫女嬉戲，老人慈祥的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愛意，院子前荷塘里的荷花燦爛盛開，這是記者在采訪的最后一站――金沙縣巖孔鎮(zhèn)板橋村見到的一幅圖景，這幅圖景在記者中腦海中不斷重現，成為一種憧憬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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