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危機
發(fā)布時間:2020-05-23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近來甚囂塵上的觀點——橫跨大西洋的歐美聯(lián)盟要解體了是真的嗎?
幾個月以前,大西洋那邊好像確定無疑要解體了。歐洲人不僅對美國的政策而且對以布什總統(tǒng)為代表的美國人的性格討厭的程度從來沒有這么大,他們意見的從來沒有這么一致。11月大選之前,英國議會的民調顯示87%的議員會投票支持克里,在托利黨中,只有2%表示高興布什當選連任。大選之后,布魯塞爾的法文報紙晚報(Le Soir)表達了歐洲精英代表性的反應,“不再是關于政策,而是一個狂熱情緒問題”,該文繼續(xù)說美國人“麻木不仁,被令人厭惡的經(jīng)濟金融利益集團所控制,盲目相信武力,是宗教極端主義和新保守主義宣傳的混合體!
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歐洲人討厭美國的大爆發(fā)是有很深的根源的。特定時代的讀者也許記得1957年在英國發(fā)起的核裁軍運動示威,七十年代風靡歐洲的抗議越南戰(zhàn)爭的游行,或者八十年代早期關于歐洲部署潘興2號導彈(Pershing-2 missiles)的歇斯底里大發(fā)作。自從冷戰(zhàn)結束后,辯論已經(jīng)發(fā)生轉變。今天,很可能聽見人們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表達他們的困惑、惱怒。歐洲和美國在許多方面太不一樣了,怎么能繼續(xù)保持以前的利益聯(lián)盟呢。
“美國優(yōu)先考慮的是傳統(tǒng)的權力政治!蔽矣衷谝谩锻韴蟆罚↙e Soir)了,“歐盟則常常探索依靠法律進行管理的世界!背苏我酝猓诮(jīng)濟問題上也有不同:歐洲人不大相信市場更喜歡政府干預來確保生活水平和收入相對平等,美國人卻不怎么喜歡福利社會,更愿意激烈的競爭。(英國衛(wèi)報說只有歐洲能提供美國式經(jīng)濟野獸主義的切實可行的對應模式。)更重要的也許是,歐洲人自認為是有啟蒙思想的世俗主義者,美國人則是無可救藥的愚昧無知的教徒---像布什一樣可怕,正如倫敦觀察家報說的布什“是上帝的總統(tǒng)”。
然而,布什當選連任不久,歐洲就對自身想法產(chǎn)生了困惑,雖然他們并不總是表示出來。
這個促使人們重新思考的唯一最有影響力的是在11月2日大選當天發(fā)生的事。提奧•凡•高(Theo van Gogh)這個堂吉訶德式煽動者剛剛完成一個關于婦女在伊斯蘭教義下被虐待的電影短片“屈服”光天化日之下在阿姆斯特丹被殘忍謀殺。這部電影讓26歲的摩洛哥裔穆斯林荷蘭人Mohammed Bouyeri怒火中燒他騎車上班時伏擊這個電影制片人,用切肉刀把他的喉管割到脊椎骨,然后用匕首刺向他的胸膛上面還綁著一封信威脅說如果侮辱或誹謗伊斯蘭也是同樣下場?謬樞派咸岬降拿秩匀辉诓啬渲。
給這個恐怖事件添上諷刺色彩的是,兩年前,同樣是Mohammed Bouyeri用完美的荷蘭語表達了無可挑剔的寬容和自由思想,被媒體作為專題播放是荷蘭的官方多元文化主義的成功的耀眼的典型。現(xiàn)在他和摩洛哥伊斯蘭極端分子的交往也被調查出來,持續(xù)的調查顯示更大的網(wǎng)絡包括在比利時和其他國家的聯(lián)系都表明他不是孤立的。人們開始說整個西歐都面臨同樣的危險:正如英國內務部大臣戴維•布朗奇(David Blunkett)在英國廣播公司(BBC television)上警告“基地組織已經(jīng)來到我們家門口,威脅我們的生活!
這樣的情緒標志著歐洲人對待伊斯蘭恐怖主義威脅在態(tài)度上發(fā)生明顯轉變。在此之前,許多歐洲人嘲笑美國人的草木皆兵,或者相信只要和華盛頓保持距離,他們就可以避免同樣的威脅。因此,2004年3月在西班牙火車站發(fā)生的伊斯蘭炸彈襲擊并沒有解決問題。西班牙人沒有反思他們在反恐問題上做出的努力是否值得,相反,立即把帶領西班牙參加美國領導的反恐戰(zhàn)爭的總理趕下臺。Polly Toynbee在衛(wèi)報上撰文把布萊爾稱作美國的走狗,嘲弄“五角大樓關于全球反恐的荒謬絕倫,反恐戰(zhàn)爭的原因和對策等!
提奧•凡•高被謀殺后仍然能聽到這方面的議論。人們能感覺到變化,突然這個思想一下子消失了。正如David Pryce-Jones在2004年12月評論中指出的那樣,歐洲在伊斯蘭威脅問題上被一種“同伴旅行”心態(tài)“fellow traveling” mentality所控制,現(xiàn)在普遍認為正如西班牙人試圖做的那樣,通過和華盛頓保持距離無法逃脫這個威脅。人們只有打敗恐怖分子才能徹底擺脫恐怖威脅。
當然,認識到現(xiàn)實是一回事,為現(xiàn)實采取行動是另一回事。在接下來的幾周中,歐洲各國政府迅速行動起來增加警察數(shù)目,改善情報工作效率,加強邊界合作力度,開始面對讓數(shù)百萬穆斯林移民生存給本國經(jīng)濟帶來的困難。突然之間,可敬的甚至主流意識形態(tài)都開始討論身份證,移民控制,要求伊瑪目(imams)用當?shù)卣Z言傳教的法律,以及需要認真處理“消極寬容”的信念。一個荷蘭政客公開譴責本國長期以來推行的這個信念是絕對愚蠢的。根據(jù)這個信念,任何新來者都受歡迎,沒有任何形式的公民要求與條件,來著不拒,皆大歡喜。
是越過了紅線,還是在遇到間歇性的果斷決心時,暫時的恐懼發(fā)展為呆滯和遷就?現(xiàn)在回答還為時尚早,但是既然認定歐洲的恐怖主義不是華盛頓的問題,歐洲人就不能指望華盛頓為他們解決問題,如果生活中確實有肯定無疑的事情的話,現(xiàn)實確實強行進入,但不是上次。
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恐怖主義也決不是歐洲普遍安全面臨的唯一問題,歐洲人得獨自處理。現(xiàn)在的歐盟擁有25個成員國(還有15個希望加入)面臨特別的戰(zhàn)略挑戰(zhàn)。如今和歐盟的新成員接壤的國家有烏克蘭,白俄羅斯,摩爾多瓦,俄國。如果土耳其加入,歐洲將包括它和另一個亞洲國家塞浦路斯,出于自己的意愿,歐盟和格魯吉亞,阿美尼亞,伊朗,伊拉克和敘利亞接壤。
簡而言之,新的歐盟在地緣政治危險的戰(zhàn)場上駐足。同時,歐盟缺乏物質和外交手段強有力地、步調一致地共同對付這個危險。在去年11月12月烏克蘭自由危機問題上,正如波蘭總統(tǒng)亞歷山大•克瓦希涅夫斯基(Aleksandr Kwasniewski)和團結工會英雄瓦文薩(Lech Walesa)往基輔去的路上,正如法國評論家敏銳指出的,法國政府的立場是“尷尬的”。英國專欄作家菲利浦•斯蒂芬斯(Philip Stephens)在金融時報上說“很可能不是意外,法國的希拉克和德國的施羅德不失時機對烏克蘭的橘子革命保持沉默”,這個事件對他們及對整個歐盟都有深遠的影響,比美國在伊拉克做的或不做的事情的影響更大。
確定無疑的事實是歐洲享用了50年的和平安全,由于美國人的威懾力量使得歐洲人免除自我保衛(wèi)免受蘇聯(lián)進攻的需要。那樣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歐洲人現(xiàn)在才開始明白沒有美國保護意味著什么。凡高被謀殺后,法國左派報紙“自由”哀嘆“歐洲沒有能力在自己的領土上確保自己公民和居民的安全與自由流動,確保他們實施思想和言論自由!币苍S可以再加上一句,歐洲也沒有能力確保領土免受外來威脅。
不幸的是,許多歐洲人仍然陷于舊思想不能自拔。最近一期金融時報的社論標題就是很好的例子:“伊朗的威懾:只有美國能對付德黑蘭的核問題”真是這樣的嗎?難道伊朗和歐洲關系不是比和美國關系更親密嗎?難道歐洲人不是正在推行自己的伊朗核問題vis-E0-vis策略,不管正確與否,將美國排除在外了嗎?
但是還有更多其他令人振奮的信號。正如恐怖主義不再是美國無能的副產(chǎn)品,慢慢地成為歐洲人的問題一樣,歐洲人已經(jīng)開始考慮自我保護的問題了。歐盟現(xiàn)役軍人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美國。歐盟還開始了自己的安全項目,雖然目前還是微不足道的。有大約7000名歐盟維和士兵開赴波黑,一旦接到通知可以在十天之內組成的1500人的快速反應部隊也在籌備中。
如果說這些數(shù)量不怎么引人注目,部分原因可能是歐洲人自己沒有就他們是否真的需要一個單獨的安全機構達成一致。比如,北約秘書長夏侯雅伯(Jaap de Hoop Scheffer)認為“沒有必要徹底改造輪子”。歐洲人也未必愿意支付這個負擔,F(xiàn)在,法國每年花在國防上的開支是450億美元,比任何歐洲國家都多(英國次之)25個所有歐盟成員國防開支加起來是2080億美元。美國一個國家每年的開支是4050億美元。
也許我應該辨證地說,但這里是華盛頓發(fā)揮幫助作用的地方,雖然可能是非故意的。坦白的說,歐洲的安全不再是美國安全不可缺少的必要條件,雖然和當美國人的價值觀和同情心最終還有利益密切相關,但是用冷冰冰的戰(zhàn)略術語來說,在蘇聯(lián)解體,美國本土擁有攻擊世界上任何目標的能力的情況下,位于華盛頓東邊相距8到9小時飛行距離的地方發(fā)生的事情的細節(jié)可能更多的是歐洲人的關心而不是美國人的關心。如果我們某個早上醒來得知歐盟位于布魯塞爾和斯特拉斯堡的辦公大樓被摧毀了,我們當然感到震驚,但是我們決不會感到自己遭受直接的威脅。
對于這個現(xiàn)實,越來越多的歐洲人可能最終認識到。
安全問題如此,經(jīng)濟問題也一樣。在2001年里斯本,歐盟制訂了2010年的目標“成為世界上最具競爭力和對具活力的知識型經(jīng)濟體!弊罱,這個項目被歐盟委員會主席普羅迪(Romano Prodi)本人貼上“大失敗”的標簽。
離目標日期2010年還有5年時間,現(xiàn)實讓人泄氣。2004年早期英國財政大臣戈登•布朗(Gordon Brown)說“歐元區(qū)”該年的成長將是美國和日本的一半。在過去的三年中,歐元區(qū)的累積增長只有3%,而美國是5.5%,英國是6%。事實比布朗的預言糟糕得多。數(shù)據(jù)顯示2004年第3季度德國和法國的增長率只有0.1%。
和歐洲福利制度密切相關的結構性失業(yè)是制度本身的問題。在法國,失業(yè)率是10%,在比利時,相對繁榮的佛蘭芒語區(qū)是9%,法語區(qū)Wallonia是19%,首都布魯塞爾達到驚人的22%。在德國,一個失業(yè)一年以上者可以得到他從前工作時一半的純收入,而且沒有時間限制,這已經(jīng)造成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制度打擊人們找工作的積極性。
而且,盡管失業(yè)普遍,單單滿足現(xiàn)存的工作就需要每年引入150萬移民。如果讓歐洲工人參與率達到美國的水平就需要增加170萬工作崗位。如果沒有這些移民,讓誰來從事這些工作?
人口出生率水平讓未來前景更加黯淡。在美國,婦女的平均生育率是2.06個孩子,剛剛超過置換率的要求,在25個國家的歐盟,婦女平均生育率是1.46個孩子,意味著人口萎縮,未來需要更多的移民,而且隨著人均壽命的增加,年輕人贍養(yǎng)老人的負擔將增加。
2004年10月在北京訪問時,希拉克建議他的國家和歐洲通過和新興的超級大國中國建立特別的關系能夠擺脫內部改革的需要。不管中國的崛起是不是不可避免的,我已經(jīng)表明了我的懷疑---不可否認中國確實在發(fā)展,但是中國是怎樣發(fā)展的呢?不是通過購買法國的糧食,訂購法國漂亮的高速火車(生產(chǎn)商已經(jīng)破產(chǎn)),或者購買法國的武器。中國像印度或其他亞洲國家一樣是通過出售產(chǎn)品發(fā)展起來的。
出口占中國國民生產(chǎn)總值20%,甚至它的亞洲鄰國都對北京“訓練有素”的勞動力大軍造成的非常低廉的價格頭疼不已。美國經(jīng)濟驕人的進步已經(jīng)被亞洲的出口犧牲,尤其是中國,美國比歐洲有更好的條件迎接這個挑戰(zhàn)。巴黎長期以來追求的和中國建立特殊關系并不能挽救歐洲制造業(yè)。
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勢發(fā)展下去,更大的可能性是歐洲制造業(yè)徹底被毀掉。硝煙散去,我們可能看到一個更加富裕的亞洲,傷痕累累卻還能站起來的美國,和像西班牙帝國成為廢墟一樣的歐洲。
不管美國的罪惡是什么,摧毀歐洲的經(jīng)濟不是其中之一。但是譴責美國資本主義仍然在歐洲盛行。認真考慮亞洲經(jīng)濟崛起對歐洲帶來的巨大挑戰(zhàn)的歐洲人還沒有出現(xiàn)。與此同時,影響已經(jīng)像巨浪排向歐洲。
到那時歐洲經(jīng)濟還有希望嗎?我的回答是,沒有,雖然可能讓人吃驚。歐洲現(xiàn)在仍然出售大量資源和人力,企圖改革內部問題和錯誤就會失敗不是一個預料之中的必然結局。
歐洲在事關經(jīng)濟發(fā)展的很多領域都領先于美國。它有更大的集合經(jīng)濟,更多的出口(歐盟出口1,4300億美元,美國9860億美元)而且更重要的是,它的國民教育程度更高。在最近的一次數(shù)學成就國際研究中發(fā)現(xiàn),香港第一,芬蘭第二,荷蘭第四,日本第六,加拿大第七,比利時第八,法國第16,德國第19,波蘭第24,美國第28。數(shù)學當然是未來科技發(fā)展的最基本的因素,在這個領域,歐洲人遠遠超過我們。(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而且,如果歐洲要得到安全,就需要改革它的經(jīng)濟以支撐軍事發(fā)展。到現(xiàn)在為止,對持續(xù)低迷的經(jīng)濟抱有機會主義和滿足一直是主流,但是有些有識之士開始考慮如何改變這一切,首先就是要承認日益臨近的危機的嚴重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前總裁康德蘇(Michel Camdessus)在一個權威的但是很少被人關注的報告里坦率指出“我們正在處于只能導致衰退的過程中,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無所作為,再過十多年將造成無可挽回的后果,落入無可救藥的境地!钡潜緛聿槐匾绱说。歐洲的現(xiàn)存問題有可追尋的原因,如果對癥下藥,情況是可以改善的。
在法國,前財政部長薩爾科齊(Nicolas Sarkozy)和勞工部長讓•路易-波爾盧(Jean-Louis Borloo)發(fā)表了報告估計通過拆除商業(yè)準入壁壘,法國可以創(chuàng)造出100萬個就業(yè)機會。荷蘭前首相維姆•科克(Wim Kok)認為歐盟的根本問題是“缺乏獻身精神和政治意志”,這個問題表現(xiàn)在歐盟核心成員國法國和德國對旨在減少赤字保持歐洲財政政策一致的穩(wěn)定和合作協(xié)議長期的嘲弄。甚至亞洲的競爭也在其議程上。三月份,歐洲高峰會將討論如何提升歐洲經(jīng)濟的競爭力同時不損害“建立在勞資雙方妥協(xié),團結基礎上的歐洲模式”。
對這樣蜻蜓點水式的小打小鬧感到開心是很容易的,對現(xiàn)在的歐盟感到開心是容易的,看一看布魯塞爾和斯特拉斯堡宏偉壯麗然而并不出色的建筑,它的可恥的限產(chǎn)超雇和奢華的娛樂和會議預算,加上歐盟政治上的不幸,軍事上的軟弱,像書本一樣長的憲法,長期以來本能反應式地跨過大西洋對美國指指點點卻對俄國,中國,中東,以及內部競相出現(xiàn)的民族主義和困難重重的經(jīng)濟視而不見。
但是這樣不屑一顧可能低估了歐洲建立自己身份的堅強決心。歐洲合并的工程不是在鋼筋玻璃辦公大樓里產(chǎn)生的。它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戰(zhàn)火中形成,那時許多歐洲人明白他們需要合作,再經(jīng)歷一次更加災難性的戰(zhàn)爭后這種愿望進一步更新加強。從那以后,不管多么緩慢,這個事業(yè)在前進,雖然航行已經(jīng)太長了,太曲折了,代價太大了,以后可能更加如此,但是目的地樣的東西還沒有達到。
問題是那時歐洲會看起來是什么樣子。歐盟會成為在事關戰(zhàn)爭,和平,發(fā)展等問題上扮演積極角色的關鍵因素呢還是專注于自己內部事物,呆滯的,對外部事物來說可有可無的內斂角色呢?因為如果歐盟真正能夠部分地成功實現(xiàn)計劃中的融合,同時解決惱人的政治和經(jīng)濟問題,它的潛在力量就能迅速變成真正的力量。但是長期以來隱藏起來的問題依然存在:追求這樣一種力量以便平衡和制約甚至超越美國真地符合歐洲的最大利益嗎?正如法國人堅持認為的,當今歐洲好像朦朧中有共識的觀點,難道不是爭吵不休的夫婦重新發(fā)現(xiàn)共同的東西,實際上是歐洲從現(xiàn)在的危機中擺脫出來的一個前提。
這里同樣有些讓人好奇的跡象。首先,就在對美國大選結果普遍感到驚恐的情況下,仍然有些歐洲人看法不一樣。他們看到了歐洲人應該吸取的教訓的正面意義。在11月中旬,法國知名專欄作家Ivan Rioufol建議布什當選連任不應該被看作集體瘋狂而是多數(shù)美國人要求他們的自由派精英回到主流,這個要求是可以理解的和合適的。他接著說:布什成功領導的“保守主義革命”已經(jīng)有媒體的預言很可能在法國重演。事實上美國人的靈感,價值觀,宗教信仰,安全觀并不是他們的盎格魯--新教文化專有的。法國的政治文本就像美國左派一樣只不過蹩腳地反映了其國民的成見而已。
誰知道呢?簡而言之,如果法國被一個具有國際眼光的羅納德•里根而不是被像希拉克這樣的心胸狹窄的民族主義者領導,歐盟將走向哪里?
歐洲人的價值觀講得很多,他們和低劣的美國人如何不同。但是在實際上我們在歐洲日?吹降氖浅蓡T國一連串思想狹隘的嘗試利用歐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或者整體上堅持無限期推遲惱人的大陸問題。這些絕不能構成道德羅盤,更不用說前進的方向。
當今西歐首都好像不能把握世界在朝向經(jīng)濟和政治自由理想的走向。中歐和東歐在這點上遠遠走在前頭。而且隨著歐盟的迅速擴張變得清楚了,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所說的“老歐洲”和“新歐洲”意識形態(tài)上的差異的出現(xiàn)。正如我已經(jīng)指出的,對烏克蘭危機的反應強調了差異。新歐洲馬上抓住了它的意義,而老歐洲陷入沉默。正如衛(wèi)報讀者來信寫的“很明顯只需要俄國的幾聲狂吠就可以讓西歐放棄在其東部邊界上對人權事業(yè)的所有支持!比藗兓蛟S可以加上一句只需要北京的一聲狂吠就可以讓西歐對中國行動的抗議沉默下來,同樣的行動如果由白人哪怕更加溫柔地推行肯定會被貼上戰(zhàn)爭罪行的標簽。
西歐倡導的經(jīng)濟自由、政治自由的高貴價值觀在西歐已經(jīng)聲名狼藉,雖然它們當然應該成為歐盟失去的意識形態(tài)的粘合劑。最近我和日本大使就兩國同盟的細節(jié)進行了暢談。在我們分別時他伸手握別說“亞瑟,還有一件事。這和我們談論的問題沒有任何關系。是關于自由的。”我很容易想象到類似的話可能從一個波蘭或拉托維亞或捷克外交官口中說出,但是能從一個法國,德國或意大利外交官口中說出嗎?
在2004年11月大選后,一個德國專欄作家寫到“如果有個人能讓歐洲人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歐洲人,他不是法國總統(tǒng)希拉克也不是德國總理施羅德,而是布什!彼皇窃谫澝烂绹偨y(tǒng),但是他的話確實包含他自己未必意識到的意義。有些歐洲人有選擇地忘記是他們首先啟蒙了世人,不過是美國人仍然記得并盡力實施這些理想。在草根階層歐美兩地的人民并沒有天壤之別:最近進行的一個調查顯示針對美歐是否擁有共同的價值觀保證他們在國際問題上合作的問題70%的美國人回答是,60%的歐洲人回答是。兩邊都有60%的人相信北約對他們的安全很重要。
邊界人潮涌動,成員國持續(xù)增加,恐怖主義加劇,華盛頓越來越疏遠,歐洲面臨充分發(fā)揮其潛能的壓力是二戰(zhàn)結束以來空前巨大的。歷史學家們沒有權利樂觀,但是我進行調查時發(fā)現(xiàn)的事情和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確實至少在我看來,是相互重新發(fā)現(xiàn)和合作的基礎,雖然需要重新定義步驟手段。如果布什證明是這個世界變革的催化劑將是歷史的絕妙諷刺。
作者簡介:亞瑟•沃爾頓是賓州大學國際關系學Lauder教授。2004年下半年在比利時Leuven天主教大學作為歷史學訪問教授。
譯自:“Europe’s Crisis”by Arthur Waldron
http://www.commentarymagazine.com/article.asp?aid=11902050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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