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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乃菁:我們就像是拉警報的人

發(fā)布時間:2020-04-11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各種亂相、變化,各種讓大家覺得錯愕、灰心或沮喪的事情,放遠來看,都是正常的。我們的存在就是要把這些問題點出來。      1997年,尹乃菁30歲,她總記得,有天晚上11點還在TVBS值夜班,眼睛干澀,只能摘下隱形眼鏡,戴個大眼鏡,盯著電腦,怕遺漏重大新聞訊息,晚上;位毓镜那穸,看了竟說,雖然坐在辦公室,還是要打扮一下。
  2007年,尹乃菁40歲,她以臺灣時事評論員的身份"加盟"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海峽兩岸》,面對中國大陸觀眾點評島內政治起伏,淡妝秀美,從容若定、直擊要害,講故事、切利弊成為特有的尹式敘事體,島內復雜的政治生態(tài)在她輕松生動的語調之下娓娓道來。
  《尹乃菁點評臺灣一周時事》也成為央視對臺節(jié)目中的一個亮點。"她總是以一個資深新聞人的角度,以她明晰干練的語言來傳遞給觀眾脈絡清楚的事實和觀點。不知道是正在上演的歷史更精彩,還是正在播講的分析更動聽。"一名中國大陸的網友如此評價尹乃菁。
  尹乃菁出身臺灣媒體世家,1989年從臺灣輔仁大學大眾傳播新聞組畢業(yè),歷任《中國時報》、TVBS記者及年代新聞臺新聞部助理總監(jiān),其后任News98廣播節(jié)目《世界一把抓》主持人、中天綜合臺《今晚哪里有問題》主持人。在島內,緯來綜合臺的一檔《火線雙嬌》,讓尹乃菁成為家喻戶曉的電視主持人。2007年1月30日,尹乃菁接受《新民周刊》記者專訪,暢談自己亮相央視的臺前幕后與多年來涉足政治新聞圈的種種感受。
  
  讓大陸民眾知道臺灣真實情況
  
  記者:從去年開始,很多中國大陸觀眾通過中央電視臺中文國際頻道的《海峽兩岸》認識了尹乃菁,你與央視之間的合作是怎樣開始的?
  尹乃菁:《海峽兩岸》每周固定的評論本來是趙少康先生做的,但是錄像這一天他的工作量蠻大。后來新華社一位記者向央視推薦我,趙少康先生也推薦我。大概是去年農歷春節(jié)過后(開始的合作),《尹乃菁點評臺灣一周時事》是在臺灣東森(電視臺)錄像,每次錄像需要四五十分鐘,每個禮拜固定一次。
  記者:以臺灣時事評論員的身份向大陸觀眾點評島內政治起伏,你有怎樣的感受?
  尹乃菁:透過中央電視臺談臺灣目前的政治狀況,我覺得這是一個還不錯的機會。兩岸之間對訊息的需求量蠻大,大陸民眾關心到底臺灣發(fā)生什么事情。這種(形式)是一個管道,還蠻有意思。
  記者:這與你主持《火線雙嬌》,風格有差別嗎?
  尹乃菁:還是不太一樣。臺灣政論性節(jié)目非常多,臺灣民眾對政治的熱情和參與度也挺高,我們談到的人和事情,對臺灣民眾來講都很熟悉,大家可以很快進入情況。但對大陸民眾來講,可能都蠻陌生,新潮流在做什么、為什么馬英九跟王金平有這樣的心結、陳水扁在玩什么花樣、紅衫軍是什么……這些事情對大陸民眾都比較新鮮,所以有從頭講起的感覺。
  記者:你在央視分析北高市長選情時,你拿出有歷屆民進黨、國民黨參選人得票的表格題板,好像你的準備特別多。
  尹乃菁:大陸民眾對于臺灣過去的部分和現(xiàn)在進行的變化,有一些基本事實不那么清楚,有一些資料、表板,會有助于大家的了解。
  記者:感覺上,臺灣的政論節(jié)目常拿政界要人開涮,好像你們知道島內政界要人特別多的生活化細節(jié)。在《尹乃菁點評臺灣一周時事》中,你總是不經意地點出一些細節(jié),有一次你談到馬英九訪美歸臺后的"馬扁會",你提到馬英九的幕僚特別就著裝咨詢了你,最后聽從你的建議,馬英九選擇了黑色西裝、白色襯衣和淺藍色的領帶。你怎么會熟悉政要的這些細節(jié)?
  尹乃菁:一方面因為我跑新聞很久了,我從1989年大學畢業(yè)后就在《中國時報》跑"立法院"、黨政新聞。我運氣也蠻好,經歷過臺灣(政治)變動比較大的時間點,我剛開始跑新聞時蔣經國才過世一年、李登輝上臺,以后國民黨內的權力斗爭、臺灣的幾次"修憲"、民進黨在野時期的一些街頭抗爭,我都親身采訪了。
  一方面我覺得談人比較有趣,跑政治新聞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其實在掌握人的性格,比如我知道連戰(zhàn)的想法、陳水扁慣常的想法,我判斷他們在一些關鍵時刻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會比較準確。這也跟我的記者背景有關,我有機會較近距離地接觸這些人。了解一個人的習慣,會增加比較多的趣味性。
  記者:大陸很多網民表示,他們很喜歡你明晰干練的風格,沒有一些美女主持常有的矯揉造作,你這種思路清晰又切中要害的風格是怎樣歷練而成的?
  
  尹乃菁:我向來就是這個樣子!我還蠻愛講笑話,蠻搞笑的。(大笑)
  大陸民眾看到的一些(臺灣)主持人比較多是藝人,他們每個人有不同風格,像侯佩岑、林志玲,她們本來就比較嬌滴滴。我就不是這樣,我很愛笑,我在主持《火線雙嬌》時也比較輕松活潑。我在中央電視臺還比較"正經"了,中央電視臺一開始跟我溝通時,他們都覺得OK,希望照我平常的那個樣子。
  記者:臺灣時政節(jié)目主持人亮相CCTV,是否有過意想不到的困擾?
  尹乃菁:難免。但我只是做一個固定的時事評論,臺灣有很多的學者、時事評論員也會透過衛(wèi)星連線做這樣的評論。在臺灣,你做任何的動作都容易被貼標簽。會有這樣的批評,但我不會有太大的困擾。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溝通,透過我們這樣的評論,會比較準確地掌握臺灣的一些現(xiàn)實情況。
  記者:你以后有可能真的到央視來主持政論節(jié)目嗎?
  尹乃菁:那要問中央電視臺了,我還蠻隨緣的。(笑)
  記者:就媒體時事評論員的角色而言,你在未來對自己有怎樣的期許?
  尹乃菁:如果透過我作為一個橋梁,讓大陸民眾能更清楚地知道臺灣的真實情況,更了解臺灣民眾的想法,這有助于化解彼此的一些誤會,能夠把距離拉近一點,這是一件有價值的事情。
  
  碰到大新聞會起雞皮疙瘩
  
  記者:在此之前,你對中國大陸的民風民情有了解嗎?你對大陸的印象,現(xiàn)在和以前相比有什么變化?
  尹乃菁:我其實蠻早就到了大陸,我在臺灣出生,但祖籍是江蘇鎮(zhèn)江,臺灣在1987年開放大陸探親,我在1988年讀大學四年級時,就陪我爸爸回江蘇鎮(zhèn)江去探親了。我總共6兄妹,臺灣4個,大陸2個,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有大哥大姐在中國大陸。
  1988年,我到上海時,那時的上海還沒有開發(fā),我當時在想,啊,這就是十里洋場嗎?但是,這幾年上海的變化很大。我后來也因為采訪的關系,去了中國大陸好多次,我在TVBS工作時設立了上海的采訪點,采訪像美國總統(tǒng)克林頓訪華等一些重要新聞。
  記者:你的工作這么忙碌,先生和孩子會有意見嗎?
  尹乃菁:我沒有小孩,我結婚很早,大學畢業(yè)一年,23歲就結婚了,我先生王銘義是《中國時報》跑海基會、"陸委會",跑兩岸的一位資深記者。我先生很習慣了,他自己也是做這一行的。
  記者:聽說你來自一個媒體世家。
  尹乃菁:我們一家從事新聞工作的人蠻多的。我姐姐原來在《聯(lián)合報》,現(xiàn)在離開了,我姐夫現(xiàn)在在《工商時報》當副總編輯。我姐姐跟我先生比較特別,他們那時一個在《聯(lián)合報》,一個在《中國時報》,都在跑;鶗、"陸委會"的新聞,兩大報是對手報,所以他們兩個人的新聞競爭還蠻激烈,互相也挺保密的。我父親是老新聞人,他在中國大陸時就當編輯、記者,在《中央日報》也任職過;到了臺灣,我父親擔任過《青年戰(zhàn)士報》的總編輯,他退休前是臺灣《新生報》的副總編輯。
  記者:后來你怎么會有從記者到電視主持人這個轉型?
  尹乃菁:李艷秋在主持《顛覆新聞》時,我就在TVBS,是她的固定來賓,后來(我做客)趙少康先生的《新聞駭客》,就有人希望我辭掉記者工作去主持,可是我拒絕了幾次。
  
  后來我在年代電視臺當助理總監(jiān),我們請鄭麗文從英國回來主持節(jié)目,當時我們的朋友提議如果我們兩個主持,可能還不錯。我那時也想試試看,然后就是2003年由我和鄭麗文主持的《火線雙嬌》,后來《火線雙嬌》由我和蘭萱主持,蘭萱是我的大學同班同學,我們倆很要好。我們這個節(jié)目是臺灣第一個由兩位女主持人主持的政論節(jié)目,政論節(jié)目感覺比較嚴肅,我們比較像國外那種政治"Talk Show"(脫口秀),比較戲謔。
  記者:你目前的工作時間安排是怎樣的?每次跟你聯(lián)系時你好像都很忙。
  尹乃菁:我現(xiàn)在差不多是中午1點出門,起碼忙到7點鐘才下節(jié)目。我在News98主持傍晚5點到7點的廣播節(jié)目《今晚亮菁菁》,我以前在飛碟(廣播電臺)的《飛碟晚餐》不做了。我還固定擔任趙少康先生的《超級新聞駭客》的來賓,從禮拜一到禮拜五天天都在那邊,然后就是擔任《海峽兩岸》的時事評論員。
  我在緯來綜合臺的《火線雙嬌》在今年1月19日已經停了,因為緯來他們暫時不想做政論性節(jié)目。我去年就沒有做中天綜合臺的《今晚哪里有問題》了,那時比較忙。
  記者:《火線雙嬌》被停,你覺得惋惜嗎?
  尹乃菁:當然了,節(jié)目做得蠻久,大家還蠻有感情的。不過我覺得節(jié)目開開停停蠻正常,(緯來)它畢竟不是一個新聞臺,可能我們的老板有一些考慮吧。我個人覺得評論時事的空間還挺大的,政治對于臺灣的發(fā)展是一個很重要的議題,它牽涉到我們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
  記者:記者與時事評論員兩個角色相比,你更喜歡哪一個?
  尹乃菁:兩個角色有不同的體驗。我自己非常喜歡跑新聞,也非常喜歡記者這個角色,每次碰到大新聞時我都會有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很興奮。評論就要比較冷靜。我們這些從記者出來轉到評論員的,跟學者、政治人物不太一樣的是:我們到現(xiàn)在都還維持著跑新聞的習慣,我們還是會跟政治人物接觸,這使得我們的評論除觀點以外,還有一些內幕、事實在支撐。
  記者:從一個資深時事評論員的角度,你對目前的島內政局有怎樣的認知?
  尹乃菁:民主向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臺灣來講,從1996年領導人選舉到現(xiàn)在,也不過短短十幾年,應該要有更大的耐心面對在過程中發(fā)生的種種意外和變化。
  各種亂相、變化,各種讓大家覺得錯愕、灰心或沮喪的事情,放遠來看,都是正常的。我們的存在就是要把這些問題點出來,我們就像是拉警報的人,隨時告訴大家,這邊可能要失火了。
  
  嬉笑怒罵中別樣角度看政治
  
  記者:在涉足政治方面,你認為你的女性身份有哪些優(yōu)劣之處?譬如,人們常常認為女性對時事天生缺乏敏感性。
  尹乃菁:臺灣蠻特別,以前,跑政治新聞的主要是以男性為主,現(xiàn)在,媒體的需求量大了,越來越多的女記者去跑政治新聞。我覺得,如何在專業(yè)能力上得到認可很重要。因為我們的政治圈還是以男性為主,在一些特定的政治團體里面也有男性沙文主義,這時你就必須用你的專業(yè)來突破(性別)障礙。
  記者:臺灣政論節(jié)目中的女主持人已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你與蘭萱之外,陳文茜、李艷秋、陳鳳馨等皆有口碑,在你看來,目前臺灣的政論節(jié)目為什么會出現(xiàn)"女人天下"的格局?
  尹乃菁:很多人都在問,為什么臺灣的女主持人多?優(yōu)秀咯!開玩笑。(笑)文茜和李姐就比較早。李艷秋是臺灣非常知名的女主播出身,她主持的味道比較重,主要是拋問題,比較少在節(jié)目里提出對問題的看法。文茜不太一樣,文茜的意見是非常強烈的,她向來就是善于分析、提出她自己的觀點。
  過去政論節(jié)目男性(主持人)比較多,我、蘭萱、陳鳳馨,我們都是記者出身,我們都是長期跑政治新聞,我們對政治新聞有一定的理解和看法。幾個女生在那邊嘰嘰呱呱地講一些時事,也讓政治變得比較多彩、柔和,觀點變得比較不那么的剛性、權謀,有比較多的人情味在里面。我們的觀眾男性很多,可女性也不少。
  記者:有人評論稱,尹乃菁與蘭萱主持的《火線雙嬌》走戲謔路線穩(wěn)扎穩(wěn)打,與陳文茜和李艷秋呈現(xiàn)分庭抗禮的態(tài)勢,你怎么看待類似的說法?
  尹乃菁:我們的節(jié)目風格很不一樣,比較嬉笑怒罵。政治的東西每天你談得那么沉重,搞得大家心情也太嚴肅了;很多政治的事情也太荒謬了,我們從嬉笑怒罵中提出一個不一樣的角度,讓大家用一個輕松的態(tài)度去面對政治。
  記者:相比臺灣其他政論節(jié)目,你認為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
  尹乃菁:現(xiàn)在臺灣的政論性節(jié)目實在太多,如果沒有一個特別的角度,很容易被言論市場所掩蓋。你可以在紛亂的政治事務里,梳理出一個清楚的脈絡,觀點當然很重要;另外就是態(tài)度,可能有很多人喜歡看我們評論,就覺得我們比較有趣、比較嘲諷。
  記者:現(xiàn)在做政論節(jié)目,很重要的就是要拿到內幕,你怎么做到這一點?
  尹乃菁:這就是長期建立的關系,他會信賴你,他知道把這個事件跟你說,你知道哪些部分要用技巧的方式轉換,不是直接帶刺的出來。
  記者:我上次采訪陳文茜,文茜說長期做這樣的政論節(jié)目讓她快得憂郁癥了,你會不會有類似這樣的疲態(tài)?
  尹乃菁:臺灣現(xiàn)在好像是走到一個隧道里面,有時候你覺得你好像快走出來了,會看到一片光明,但其實轉到隧道里另外一個支線去了,你還是要走更長的路。
  我難免也會有這樣的情緒。不止是做評論的人,很多民眾有時也會沮喪、無奈。但我始終覺得,如果我們這么快就放棄了,我們長期打的這場戰(zhàn)斗就功虧一簣了,如果媒體都放棄了監(jiān)督的職責,還有什么希望呢?我覺得失望的情緒不應該困擾太久,否則它會把你拉到一個黑洞里面去。我們畢竟還活在這里。
  
  自信自在蠻重要
  
  記者:你看起來非常年輕漂亮,我看過你的一篇博客,講今年你40歲的一些感受,30歲時你整日忙亂鎖在TVBS的辦公室里加班。10年過去了,年齡對你的心態(tài)有怎樣的改變?
  尹乃菁:我今年40歲了,人生也走了一大半,會更清楚地想自己到底要什么,要過一個什么樣的生活。我對年齡這件事情沒有太在意,很多人都說年齡是女人的秘密,我覺得還好,你應該有一個與你年齡相稱的表現(xiàn)。
  我在回憶我的年紀時,我都要回去算,那時有些什么樣的政治大事,這時整個記憶才會活了起來。我的人生上有什么樣的重大事情,我反而模糊了。我的生活跟政治的脈動好像太緊密了,會不會有點無趣?(笑)
  記者:我很好奇,現(xiàn)實生活中的乃菁是否鋒芒畢露?
  尹乃菁:我比較活潑,比較大大咧咧。
  記者:在你看來,一個女人怎樣才能兼顧美貌、智慧與家庭?
  尹乃菁:我覺得要更了解自己,自信、自在蠻重要。如果說總是想跟誰比,想要去贏過誰,其實是一種很焦慮的生活狀態(tài)。一個人逛街、喝咖啡、旅游,我都喜歡,一個人很自在嘛!
  記者:你在未來有什么特別想做的事情?
  尹乃菁:我想要安靜一點,可能去上一點課,讓自己沉淀一下。很快速地做很多節(jié)目有時覺得蠻掏空的,我也有一段時間去大學的研究所旁聽一些課程。
  記者:你現(xiàn)在面臨的最大壓力是什么?
  尹乃菁:可能在經營生活的部分吧,就是自己的成長的部分,我想經營出一個讓自己覺得更游刃有余的狀態(tài),我不是一個一定要主持多少節(jié)目的人。
  
  最欣賞連戰(zhàn)
  
  記者:對一般的臺灣民眾而言,他們對中國大陸是否了解?
  尹乃菁:我覺得有好多個不同的層次。關鍵在于你想不想了解,有沒有興趣去了解。民進黨執(zhí)政之后,它在歷史教科書上、在政治上的操作,其實在淡化兩岸的淵源。過去,我們對于中國大陸的長江、黃河,都會有很大的好奇,可是漸漸地,(臺灣)年輕的、再年輕的一輩,他們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記者:在臺灣,目前你最欣賞的政治人物是誰?
  尹乃菁:我覺得連戰(zhàn)不錯。連戰(zhàn)是一個不適合在臺灣的媒體時代生存的人,他不那么地外放,不那么地會作秀,在鏡頭前面放不開。所以一般民眾看到的連戰(zhàn)好像比較僵硬、比較有官樣,特別他在選舉過程中。但他卸任之后,他到中國大陸訪問,他為兩岸之間化解了敵意,為兩岸帶來很多的機會。
  我欣賞連戰(zhàn)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覺得他是一個有深度的、有思考的一個政治人物,他是一個進退有據、有為有守的一個政治人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比較不那么地媚俗。其實臺灣很需要一個有思考的政治人物。我長期觀察連戰(zhàn),他的學養(yǎng)真的很好,他私底下是一個非常幽默風趣的人。我非常喜歡看談有關臺灣定位、兩岸關系時的連戰(zhàn)。
  記者:你曾采訪過島內很多政治人物,馬英九也常做客你的節(jié)目,你認識中的馬英九是怎樣的?
  尹乃菁:我認識馬英九很久了,我跑新聞時就認識他了。我覺得馬英九是一個質地蠻好的政治人物,他就是一個中規(guī)中矩、循規(guī)蹈矩的好學生,他在政治上的操作雖然常讓人覺得他的斗性、謀略好像有所不足,但是作為一個政治人物來講,他光明磊落,也不太去搞陰謀算計,他也蠻可愛的,當然馬英九也蠻自戀的。
  (馬英九)他很好玩,那時他在國民黨還是一個幕僚型的人,有一次記者在外面等其他的人,結果馬英九出來看到大家,他就把手握在自己的胸前說,你們在等我嗎?大家都說對啊。他跟女記者開玩笑,因為他知道很多女記者都很喜歡他,覺得他很帥。有時記者在"立法院"里等著很無聊,他看到了,有時就會跟大家擠眉弄眼哪,打招呼啊,眨眼睛啊……(笑)
  他當臺北市長時很忙,參加國民黨中常會時常常遲到、早退,每次遲到、早退時,他都很乖地朝著主席臺連戰(zhàn)那個方向鞠躬,敬個禮。那時有一個女的國民黨中常委看到馬英九這樣就說,哎,如果我有這樣一個兒子,多好啊!(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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