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面前,維和到底]維和步兵營用什么能看
發(fā)布時間:2020-03-23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砰!”隨著俄租界的一聲槍響,正在喝下午茶的英國人埃德溫?丁格爾(Edwin?J?Dingle,以下簡稱丁格爾)的耳朵豎起來了。他立刻進入新聞人的狀態(tài),腦中迅速回放著這些日子的所有重要事件。
即使細細過濾不久前自己和黎元洪的那場對話,他也找不到任何與此有關的線索。丁格爾隱隱覺得,漢口要出大事了。第二天,1911年10月10日發(fā)生的一切印證了他的預感。在中國停留27年后,帶著傳教士和記者的雙重身份,丁格爾深入戰(zhàn)場,也走進了各個派系的官邸。
離開租界,深入戰(zhàn)場
丁格爾所在的英租界,與華界只有一街之隔。他的鄰居們紛紛議論著,“這是否是一場排外運動?”他們一起舉起望遠鏡,看遠處的江面上出現武昌過來的船上有沒有熟悉的同胞。
戰(zhàn)火中的華界更吸引丁格爾的注意力。他無法滿足于從黎元洪那兒得到的零星消息,開始尋覓深入戰(zhàn)場的機會。為了得到戰(zhàn)地一手資料,他站在漢口的河邊大喊,“誰能把我送到戰(zhàn)場附近,將得到重酬”。但所有的汽艇都不愿意冒險,最后接受他的是一艘木船。
一路上,丁格爾看到兜售清軍軍火和空炮彈的獨眼人。追著火藥的味道,10月20日,他摸進革命軍的劉家廟戰(zhàn)場。
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外國人,革命軍的指揮官神態(tài)自若的接受他的名片、允許他拍照,丁格爾認為這支軍隊“有禮、周到,對打敗清軍充滿信心”。
但他只是一個觀望者。一聽到清軍提督張彪正在順流而下的汽艇上,丁格爾馬上趕過去。他看到,“張彪的穿著和普通士兵一樣,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穗帶和紐扣,盡管軍隊很看重這些”。他沒從張彪的口中聽到對手黎元洪的只言片語,直到走前,張彪斷言,革命軍最終會后悔發(fā)動了戰(zhàn)爭。
10月25日,駐扎在灄口的清軍發(fā)起第一次進攻,激戰(zhàn)到來。丁格爾沒有耳塞或者戰(zhàn)地記者的基礎設備,槍林彈雨到來,他索性埋下頭寫稿。
戰(zhàn)場上各行其事的革命軍讓丁格爾擔憂!八麄儼褬尭吲e在空中,或者拖在地上,或者指向同伴!
清軍卻有一套完整的策略。他們讓河南和山東兵走在最前面,滿洲軍緊跟其后,用槍支制約前面投敵的可能。
丁格爾目睹了劉家廟戰(zhàn)役的全過程。他贊同后來外媒上外國軍事專家對這次戰(zhàn)役的評價,“面對革命軍的頑強抵抗,清軍運用合理的戰(zhàn)術,在大炮的掩護下穩(wěn)步前進!
租界與華界的民間互動
倫敦和紐約的每一份報紙都聚焦于這場戰(zhàn)役。租界區(qū)的外國人沒了心情喝咖啡,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收聽著戰(zhàn)況。當然,丁格爾是最重要、也最便利的渠道之一。
11月1日,清軍占領劉家廟及通往北京的整個鐵路線,大智門車站的道路隨即打開。好奇于這支“有組織、有嚴格紀律的軍隊”,丁格爾走進車站的營房。
他看到“士兵們互相聊自己的家鄉(xiāng),遇見會說家鄉(xiāng)話的非常熟絡。”但打向漢陽革命軍的進攻彈無虛發(fā),“他們三心二意,組織卻接近完美。”
丁格爾坐在枕木上,與士兵們打成一片。午餐時,當有人端著碗要求丁格爾用筷子嘗一口飯菜時,他爽快的拿起他們的餅,大嚼起來。
他問其中一個士兵,“中國人殺中國人多荒唐?”對方回答,“我們不能讓國家落到任何壞人手中。”
兩天后,在租界區(qū)的屋頂上,丁格爾看到慘絕人寰的一幕,漢口大火。盡管寫字是他的職責,但他的筆已經動不了了,他無法置身事外。
他走到守衛(wèi)的英國海軍陸戰(zhàn)隊的士兵身邊,看到門那邊試圖逃進來的中國人!皩Σ黄,我們接到的上級指令是,不許任何人進來!
英國租界當局沒功夫同情這些求生的中國人,他們要解決的棘手問題是,怎么讓那些在火災中搶劫的強盜不溜進租界來。
也有一小部分租界里的外國人,向華界伸出援手。他們派出一支救援隊,將華界衛(wèi)理宗醫(yī)院里80個瞎眼的男孩和傷員運回安全區(qū)。
屬于租界的和平年代已經過去。江面上的外國戰(zhàn)艦越來越多,日本人的一度有15艘。陸地上,租界的各國外國人開始修理工事。也許,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這場戰(zhàn)爭的準備。
西方傳媒與黎元洪的首次對話
丁格爾通過秘密渠道得到消息,袁世凱和黎元洪正在試圖說服對方。前者許諾廢除滿清皇權,依據憲法建立一個新政府。后者的答復是,和談的最好時機應該是革命軍向北京進發(fā)時,他更希望袁世凱能加入革命,并以臨時大總統(tǒng)的位子做許諾。
事實是,他們誰也沒有成功。清軍繼續(xù)向漢陽進發(fā),“北方的軍隊就像做戰(zhàn)機器,他們是由一群受過訓練,且有堅強軍人意志的人組成”。為了求證自己的看法,丁格爾走進袁世凱的兵營!八念^像掛滿了軍營,每個士兵都念著他的名字!
然而,丁格爾看到的北洋軍士兵的內心是,“無論他們打了多少個勝仗,革命軍總會勝利!彼,開小差逃跑的北洋軍不在少數。
租界里的外國人開始面臨真正的考驗。租界的街道上經常有被打死的中國人。即使是夜晚,頭頂炮彈的轟鳴也停不下來。他們從來不敢離開租界,甚至自己的房間。即使站在屋檐下面,也覺得不安全。
清軍的行為也在進一步加重租界區(qū)的恐慌心理。他們在棺材山(英租界后面的一座山)上架起三門大炮,打擊對岸的革命軍,革命軍的技術不佳,還擊的炮彈有不少打到租界。落到租界的炮彈和華界一樣頻繁。
租界內部完全癱瘓,成為一片絕緣地。沒有船,沒有人,沒有商鋪開門。大家擔心郵局停業(yè),船沉底。清軍在漢口及周圍劃定警戒線,所有人不允許出進,走出租界的外國人也開始受到刁難。
在昔日一片寧靜的羅馬天主教堂醫(yī)院,第13顆炮彈落進來,震出來的灰塵落在一名俄國海軍軍官的被單上。
租界內部一片混亂。每個人都在罵領事。法國人越過領事館,直接給法國政府發(fā)電報請求派兵救援。
11月12日,中國海軍都統(tǒng)薩鎮(zhèn)冰下令艦隊降下龍旗,換上白旗。
11月19日,兩艘煙囪上標有“海容”號的停在江邊的巡洋艦和魚雷艇在午后兩點掛出了革命軍旗。
“萬一清軍撤退,革命軍追擊,不可能不觸及租界!睆娜毡咀饨绲接饨绲20公里土地,比任何時候都危險。
在港口停泊的外國戰(zhàn)艦上,有500名士兵。這意味著在租界區(qū),每4公里有100名士兵守護。但這個數量對生活在租界里的外國人來說,太沒有安全感。
丁格爾很少參與到租界的抱怨聲中。他穿梭于中國的革命各派系中,希望得到更多的政治內幕。
毋需置疑,這其中最大的收獲來自黎元洪。11月20日,丁格爾再次來到黎元洪的武昌官邸,成為革命爆發(fā)后首位來革命軍采訪的西方記者。
“樓里的人很快樂,高樓頂端的十八星旗在飄揚,練兵場上傳來有力的聲音!倍「駹栄壑械睦柙,極端冷靜,具有深邃的觀察力,用不十分準確的英文表達著他的意思。
他向黎元洪追問革命的最終原因,對方回答,“滿族人對漢人不公平的待遇!彼膫鹘淌可矸輶伻チ硪粋問題,中國人以后的宗教信仰是什么?“所有的祭祀活動都將停止,中國人信仰的是儒教!
關于這座城市的未來,黎元洪的答案是,“亞洲最大的城市”。至于黎元洪自己的未來,他的答案是,“將把三個孩子送去美國讀書!
游走各方,重建和平
事實上,丁格爾與黎元洪的交情絕非能用一場采訪概括。他們的來往始于革命前,這段時間,更加頻繁。
11月25日,丁格爾走進漢陽的革命軍軍營。他體會到不安,因為那些湖南軍隊的不滿。但這究竟會給革命軍帶來多大的災難,丁格爾無法估計。
兩天后,漢陽被清軍攻陷。丁格爾經歷了武昌和漢口之間的那段地獄水路。原本用于救援的紅十字的船只上擠進逃兵、或南或北的傷員,一次又一次超載。岸上飛來的密集子彈將江面上的所有船只打滿窟窿,能爬上租界碼頭的傷員寥寥可數。
歷盡艱險,丁格爾剛回到自己的住所,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一位來自耶魯大學的中國留學生受黎元洪之托,希望能通過丁格爾向全世界發(fā)一封聲明,停戰(zhàn)。
其實在攻下漢陽一小時前,袁世凱就給北京駐英國辦事處發(fā)電報,讓他們通知黎元洪他很想知道黎元洪對達成和解所提出的條件。
為了弄清楚袁世凱和談中的誠意有多少,丁格爾去大智門車站下的官廳拜訪袁世凱的幕僚翁凱文。一個能說流利英語的文雅的中國士紳表現出來的是,攻下漢陽后,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武昌,和談只是一面之辭。
位于武昌的革命軍營地留給丁格爾的另一種印象,“全體人穿著歐洲式的衣服,沒有留辮子,帽子是美洲氈制品,大都懂得西方禮儀,是一個半西化的衙門”。丁格爾從與他們的談話中捕捉到的關鍵內容是,他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袖。
而黎元洪,是丁格爾認為的“值得信賴的人”。和談依舊懸而未決,一個15天的停戰(zhàn)協(xié)定出臺了。
11月的最后一天,丁格爾作為《大陸報》駐上海的代表向全世界發(fā)表聲明,集中體現了黎元洪的意愿,停戰(zhàn)。
他游走于各方勢力之間,努力傾聽他們的聲音,他愿意與伍廷芳、唐紹儀……討論任何一種和平解決的方式。丁格爾最終的目的是,促成12月18日上海和談的成功。
幾天后,他以隨行記者的身份,與黎元洪的三個上海和談代表一起坐船入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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