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多一個人倒下去,千萬人站起來】 老人站起來突然倒下去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青年期的感傷與憂國憂民的思想感情交織,一切行動建立在自愿基礎之上,寧愿犧牲生命,不愿犧牲真理,以個人自由去求國家自由。 1919年5月4日,清華大學由于僻處城郊,學生沒有參加游行。
5月5日清早,昨晚才從進城的同學那里聽說天安門前掀起風潮的清華學生,驚奇地發(fā)現(xiàn):學生食堂門口貼出了一張大紅紙,上面用工楷整整齊齊地抄著岳飛的《滿江紅》。這一下,平靜的清華園也沸騰起來了。
貼這張《滿江紅》的,是未滿20歲的高等科二年級學生聞一多。
學生尚不出力,更待何人?
當時的聞一多,在旁人眼中并不是個激進的人。這位以模仿梁啟超的文筆而獲得作文高分的清華學生被稱為“書癡”,到了“五四”前夕,他還在讀《清詩別裁》,寫《明城考》,對《清華學報》準備改用白話文仍然持保留意見。這樣一個人,居然會率先響應學潮,實在出人意料。
不過,當前一年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整個北京城都在慶祝協(xié)約國勝利的時候,聞一多的心態(tài)卻與眾不同。清華學生興高采烈地提燈游行到海淀鎮(zhèn),聞一多并沒有去,反而連夜寫下具有反省意識的《提燈會》一詩。詩中用“田禾灼涂炭,中藏老農(nóng)尸,餓鴟喚不醒,飽餐還哺兒”控訴戰(zhàn)爭對中國社會的摧殘,用“歡聲震歐陸,普天畢頷頤,共言銷兵甲,升平始今茲”表現(xiàn)對和平的向往,為此,自己才“思此肝腑襲,仰天淚淋漓”,恨不能“何當效春雷,高鳴振聾癡”。他的愛國,深藏在內(nèi)心。
5月4日,清華召開57人會議,討論是否參加五四,聞一多說:“清華住在北京,北京學生救國,清華不去參加。清華,難道你真的不算是中國人的學校了嗎? ”此次會上,聞一多當選為學生代表。7日,學生代表團正式成立,聞一多任職于秘書部。
這年暑假,聞一多破例沒有回家,在5月17日的家信中,他向父母敘述了自己對五四運動的看法:“國家至此地步,神人交怨,有強權,無公理,全國懵然如夢,或則敢怒而不敢言。賣國賊罪大惡極,橫行無忌,國人明知其惡,而視若無睹,獨一般學生取冒不韙,起而抗之。雖于事無大濟,然而其心可悲,其志可嘉,其勇可佩。”
他自豪地告訴父母,決定暑假不回家,留在學校參加愛國活動:“男在此為國作事,非謂有男國即不亡,乃國家育養(yǎng)學生,歲糜巨萬,一旦有事,學生尚不出力,更待何人?”
做好了坐牢的準備
聞一多開始在這潮流里“大露頭角”,但“卻不是公開的領袖”,他不像學生領袖陳長桐和羅隆基那樣思想敏銳,辯才無礙,善于縱橫捭闔。同窗梁實秋這樣記述了聞一多在運動中的表現(xiàn):“聞一多埋頭苦干,撰通電、寫宣言、制標語,做的是文書的工作。他不善演說,因為他易于激動,在情緒緊張的時候滿臉漲得通紅,反倒說不出話!庇腥さ氖,那兩個學了政治學的人,在四十年代都沒有聞一多激進,那時,聞一多和他的清華同學已經(jīng)不是同一類知識分子了。
1919年6月3日,北京學生恢復了一度中斷的街頭演講,立刻遭到政府的嚴厲鎮(zhèn)壓,清華大學進城的百余名學生全部被捕。但第二天仍然有160多名清華學生進城,執(zhí)行市學聯(lián)上街演講的決議。聞一多本來被分配做文書工作,一向不參加演講,但這天也和大家一起出發(fā)了,而且行前也帶備了水壺干糧和洗漱用具,做好了坐牢的準備,“今遇此事,猶不能犧牲,豈足以談愛國”?
6月16日,聞一多作為清華代表出席了上海的全國學生聯(lián)合會成立大會。6月27日,全國學聯(lián)第一次臨時干事會討論了日刊出版問題,聞一多正式擔任學生聯(lián)合會日刊編輯。
12月23日,清華學生會召開成立大會,當時的校長張煜只許可成立級會一類的組織,不準成立全校性的學生會,還派校警干涉,引起學生公憤,最后學生開始罷課。聞一多畫了一張漫畫諷刺校長不理校務,這樣的事,在當時一個傳統(tǒng)社會的學校里,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多年后,聞一多說:那時我是幼稚的,但要不是幼稚的話,當時也不會有五四運動了。青年人是幼稚的,重感情的,便是青年人的幼稚病,有時也并不是可恥的,尤其是在一個啟蒙的時期,幼稚是感情的先導,感情一沖動,才能發(fā)出力量。
來自五四運動的愛國主義激情,被聞一多融會于20年代的新詩創(chuàng)作中,在1923年出版的第一部新詩集《紅燭》、1925年創(chuàng)作的抨擊西方列強對中國澳門侵略瓜分的《七子之歌》中鮮明地體現(xiàn)出來。然而,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中國社會動蕩不安,令無數(shù)熱血知識分子無所適從、惆悵不已。聞一多的熾熱情愫被摧毀了,他躲在國立青島大學,教書、寫作,研究詩經(jīng)、唐詩,除了上課,門不出樓不下,得了“何妨一下樓主人”的雅號。
1932年學潮爆發(fā),聞一多回北平任教于母校清華大學。當日寇的槍炮聲震碎清華園教室的門窗時,聞一多和清華的師生們一起,跋涉南遷。從北京到昆明的大轉(zhuǎn)移中,他參加了歷時兩個多月、橫跨湘黔滇三省共三千余里的步行團,深入了解到社會下層的痛苦和國民黨政權的腐敗。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五四”點燃的尊尚愛國、民主、科學的火焰,從未在他胸中熄滅。聞一多的言語和行動一致,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他一度擁護國民黨是因為 “五四”,“當初五四運動是一個零碎的青年運動,由于一個黨派,有組織的集團的接受和領導,于是這運動有了結果。”而他對國民黨產(chǎn)生懷疑最終分道揚鑣,也是因為 “五四”。1943年春,蔣介石拋出《中國的命運》一書宣揚新專制主義,聞一多忍無可忍了,“我簡直被那里面的義和團精神嚇一跳,我們的英明的領袖原來是這樣想法的嗎?公開向五四挑戰(zhàn),我是無論如何受不了的。”
他在1944年5月3日的聯(lián)大“五四”晚會上說:“學生是國家的主人,有權過問國家大事,如果認為一個國家要學生耽誤學業(yè)來過問政治就是不幸,那么,造成這種不幸的原因,還不是因為沒有民主?”不久,他讀到了解放區(qū)詩人田間的詩,深為其戰(zhàn)斗精神所震驚,“現(xiàn)在只有一條路――革命!”,由學者轉(zhuǎn)變成斗士的聞一多參加了地下黨組織的西南文化研究會,并于1944年夏秘密加入民盟,同廣大進步學生一起,組織了眾多的爭自由、反獨裁、反內(nèi)戰(zhàn)的活動,言辭激烈,旗幟鮮明。
1945年12月1日,反動派特務數(shù)百人沖擊各校,殺死聯(lián)大學生潘琰等4人,釀造了震驚中外的“一二?一”慘案。聞一多含淚寫下“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十個大字作為對四烈士的挽詞,他本人也被反動派列入暗殺黑名單,懸賞40萬元買其人頭。
1946年西南聯(lián)大開始分批北上,為了工作需要,聞一多堅決留在昆明。7月11日,聯(lián)大最后一批師生離昆,反動派當晚就暗殺了他的戰(zhàn)友、民盟中央委員李公樸。內(nèi)線可靠消息說,下一個就是聞一多。親友們都懇求他躲避,而他卻說:“李先生為民主可以殉身,我們不出來,何以慰死者?”7月15日,他義無反顧地前往參加李公樸先生的追悼會,面對反動派,他拍案而起,慷慨激昂地發(fā)表了著名的《最后一次的講演》,“我們不怕死,我們有犧牲精神,我們隨時像李先生一樣,前腳跨出大門,后腳就不準備跨進大門!”
當天下午,聞一多被特務暗殺。不滿48歲的聞一多,“遍身血跡,雙手抱頭,全身痙攣”――他是不甘心的!
陳獨秀被捕
1919年6月11日晚10時許,正當北京城南新世界一個游樂場下層露臺放映露天電影之際,有人掏出懷中的傳單,從樓頂撒向人群,引起了轟動,散發(fā)者也當場被捕。這位散發(fā)者竟是“新文化運動”中最具影響力的刊物《新青年》的主編――陳獨秀。一位學者如此直接地參與五四運動,在當時幾乎絕無僅有,四次被捕入獄,使陳獨秀成為“直接行動”和“犧牲精神”的身體力行者。
蔡元培辭職
1917年,蔡元培正式任北大校長。雖然處于政府與學生的對峙之間,然而五四那天學生整隊出發(fā)游行,他并沒有力阻。當時教育總長傅增湘曾給他打電話,令他負責召回學生,蔡直言相告:“學生愛國運動,我不忍制止”,并拒絕去教育部。5月5日下午2時,蔡元培與北京13所大專院校校長召開聯(lián)席會議,要求釋放學生。蔡元培在會上表示:“愿以一人抵罪”;又表示:“如危及身體,而保全大學,亦無所不可!5月9日,蔡元培“引咎辭職”,秘密出京。由于其“自傷之情”及其人格魅力,蔡元培因而也成了五四運動的一個組成部分。
李大釗捐軀
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兼經(jīng)濟學教授和《新青年》雜志編輯李大釗參與五四運動,一方面表現(xiàn)在行動上,如支持《新潮》社,把他的辦公室作為學生集會的場所。另一方面,還以其言論與文章參與五四運動的全過程。在陳獨秀出獄不久,他寫下這樣的文字,“高尚的生活,常在壯烈的犧牲中!1927年4月28日,李大釗和他的戰(zhàn)友們英勇就義時,他是第一個走上刑臺的。面對反動法官、劊子手,李大釗大義凜然,作了最后一次簡短的、慷慨激昂的演說。為了延長他的痛苦,劊子手們對其施絞刑長達40分鐘之久,比其他人的20分鐘長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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