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娃子,好好活下去:川娃子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張露雯 女,11歲,德陽市什邡洛水二小五年級二班,右手掌截斷。 此報道系本刊與四川日報報業(yè)集團、成都市殘疾人福利基金會聯(lián)合發(fā)起的“大愛助殘后援基金”合作推出。
地震致殘的孩子們需要您的幫助,用于傷愈后康復、教育和就業(yè)……孩子們期待您的援手,歡迎您與本刊編輯部咨詢、聯(lián)絡。
張露雯平日應該是個快活樂觀的孩子,我們剛見到她的時候,她在醫(yī)院的走道里游蕩,背著自己打了繃帶的手,從一個病房躥到另一個病房,聽說那個病房的小朋友今天拆線,她跑過去看看。遇到熟悉的人,露雯還調皮地用手指戳人家的后背,算是從背后跟人打招呼。
對于拍照,露雯有些抵觸。媽媽說,因為覺得自己沒有手了,不漂亮了。以前她放學回家,每天都有跟媽媽說不完的話,現(xiàn)在沉默了,還開始學會了發(fā)脾氣。
采訪時,她還有點忌諱說自己的手,傷口已經(jīng)痊愈,本來可以不再包扎,但她堅持要包扎,她告訴媽媽,“因為好嚇人,我不敢看。”
地震時,教學樓在搖晃,校長搭了一塊滑板在二樓平臺上,讓二樓的學生滑下來。露雯前頭的同學不敢滑,露雯把她推下去了,見到還有一個女同學在自己后頭,害怕得不行,她右手拉住她一起往下滑。前頭被她推下去的,沒有受傷,她拉住的女生受了內傷,而她自己在滑下去時,右手被倒塌的教學樓砸到,血流不止。被安置在平地上的她,疼痛難忍,爸媽都還沒趕到學校,她找到武警求助,“叔叔,送我去醫(yī)院吧!彪S后,受傷嚴重的她不得不接受了截肢手術。
黃思雨
女,12歲,汶川縣映秀鎮(zhèn)映秀小學5年級,左小腿截肢。
黃思雨被抱出來的時候,左小腿已經(jīng)不見了,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她沒有哭,她是被埋在地下受傷后第一個自己爬出來的娃娃。
地震時,黃思雨正在講臺上交作業(yè),老師趕緊喊大家快跑,黃思雨跑在老師的后頭。跑到2樓和3樓之間的時候,教學樓完全倒塌,預制板壓住了她的左小腿,被壓在下面的時候,她一直努力抽離,好不容易把腿拔了出來,卻看見另外半截還被壓在石縫里,于是伸手去抓,正要抓的時候,房子一下子又垮了,腿就被埋在了廢墟里面……
當時她沒有感覺到疼,只是感到害怕。她看到有個洞,就順著洞慢慢往外爬,感覺沒到5分鐘就爬出來了,校長看到了她,把她抱到了操場上。
妹妹讀2年級,地震時其他同學還先忙著收拾書包,再往外跑,她想起老師曾說,“生命比書本更重要。”很機靈地從教室后門先跑出去了,沒有受傷。在操場上,她看到了斷了一條腿的姐姐,因為失血,“姐姐的臉都白了”,她抱著姐姐哭,黃思雨告訴她,“沒得事,哭啥子哭,我只是沒了一條腿,我好多同學都還埋在底下呢!”
醫(yī)生說,“黃思雨這個女孩能活下來都是奇跡!北环旁诓賵錾系狞S思雨被另一個叔叔抱到了附近電廠的一個大工棚里,醫(yī)院也倒塌了,沒有任何藥品救治傷員,黃思雨的傷口僅僅是用一件衣服包住,就這樣在工棚里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她被三叔抱走,跟三叔在映秀鎮(zhèn)上住了一晚,第三天,才搭上直升機飛往成都進行救治。
到醫(yī)院時,思雨腿上的創(chuàng)面污染非常嚴重。腿上裹了厚厚的一層泥土,骨頭全部在外面,殘留的碎骨塊和皮片還懸吊在上面。疼痛自然可想而知。
但在醫(yī)院的這幾天,思雨一直顯得很平靜。即使是疼痛發(fā)作時,她也是獨自蜷縮成一團,頑強地抗衡,忍受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她不像其他孩子一樣追問父母的下落,相反的是,當志愿者詢問她父母下落時,她只淡淡地回答:“他們都被埋在廢墟里面了,這么多天沒找著,不壓死也餓死了!痹诟改赴参5膯栴}上,她竭力使自己接受最壞的結果。
但是,思雨卻有兩個洋娃娃,小兔子叫“盼盼”,小熊貓叫“平安”,是她在病床上為它們取的。她解釋,意思是期望爸爸媽媽能平安。幾天后,爸媽聞訊趕到醫(yī)院。
頭些天,一直是妹妹守護著黃思雨,妹妹看她臉色很白,以為她死了,就把手伸到姐姐鼻子上看看還有沒有氣息,結果姐姐還有氣息,她就開始喊姐姐,一直喊,讓姐姐別睡著。被送到醫(yī)院,傷口感染,持續(xù)15天發(fā)高燒,失血嚴重,“身上的血都要流完了”,媽媽說,“臉紅得跟個蘋果似的!奔幢氵@樣,黃思雨挺過來了!八那笊窍喈攺娏业,寧肯把腿扯斷,也要得以脫身,就可以看出這個孩子是相當頑強的一個人!
單獨拍照時,黃思雨有點抵觸,旁人覺得她有些自閉,12歲的女孩一聲不吭,平靜得太嚇人,見到陌生人也會置之不理,但聽到讓妹妹跟她一起照,她就很開心地抱著妹妹,媽媽說,“就跟其他姐妹一樣,兩人在一起就要吵架,不在一起,就會互相想念!贝藭r,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姐妹,更懂得珍惜彼此。
李成亮
男,18歲,被埋24小時被救援人員救出,德陽市綿竹市東汽中學高二年級,右大腿截肢。
李成亮的教室在三樓,教學樓搖晃了很久,老師說不要動,要鎮(zhèn)定,大家來不及跑,預制板掉下來了。有很多和他埋在一起的同學,大多數(shù)都被截肢了。
由于嚴重的擠壓傷,李成亮的腎臟、肝臟、消化道、肺等多器官功能衰竭,心臟出現(xiàn)頻發(fā)室性早搏,傷口出現(xiàn)感染,生命垂危。多科醫(yī)生全院大會診,先后對他進行了2次截肢手術,多次輸血。經(jīng)過6天緊張的連續(xù)搶救,李成亮才從死亡線上被拉回來。
李成亮不怎么愛說話,他跟“可樂”男孩薛梟是同班同學,兩人的性格則截然相反。媽媽有些擔心他的這種狀態(tài),“如果他有薛梟那么樂觀愛笑,病會好得更快!迸R時走,我們送他本雜志,告訴他,書里有很多和你一樣的人,但他們都很厲害堅強。他依舊沉默卻也認真地翻看起了雜志。
李丹
女,18歲,被埋21小時被舅舅救出,德陽市綿竹市東汽中學高二年級,右手臂截肢近肩部。
李丹笑得很甜,聲音秀秀氣氣的。因為普通病房沒有床位,她還呆在ICU里。她的脖子、上身都不能動,一直陪護她的舅舅告訴我們,她最嚴重的問題是內傷,是典型的擠壓綜合癥。后頸皮膚黑漆漆,結痂似的,那都是輕傷,摩擦造成的。
李丹和薛梟、李成亮同班,教室在三樓,李丹坐在第三排,地震時,教室的門是關著的,不方便跑出去。當時,李丹就看到腳底下出現(xiàn)了一個洞,接著,她和座位兩邊的同學就一起往洞里栽下去了。
她是被舅舅救出來的,她被壓得很深,上面還壓著4個同學。開裝載車的舅舅在救她的同時,也一路在救其他的同學。李丹很驕傲,“舅舅很勇敢,他救了11個同學和一個老師!
李丹舅舅是個很實在的人,“我只抱活的出來,身體都是冷的,肯定死了,有4個同學我就沒有抱出來!
周玉燁
女,8歲,被埋27小時救出,汶川縣映秀鎮(zhèn)映秀小學2年級,左手臂截肢。
周玉燁接受二次手術剛出來,麻醉狀態(tài)剛剛過去,疼痛讓她嚷得歇斯底里,周圍人的神經(jīng)都被這種痛苦的聲音刺痛。
第二天見到她,陽光明媚,蹦蹦跳跳的她綻放著可人的笑容,跟病房里的伙伴玩耍,傷口恢復的情況很好,她不需要再做植皮手術。
她是“摘下我的翅膀,送給你飛翔”張米亞老師護翼下的孩子。在廢墟里,大家喊老師,卻不再有人回應。大家開始害怕、哭,周玉燁是班里的學習委員,她開始帶領同學們唱剛學過的歌曲《大中國》,不停地說:“不疼的,沒事的,我給你們講故事,我媽媽她們一會兒就來救我們了!”就這樣,堅持了一天一夜。
媽媽余琴和爸爸周倫舉都是學校的老師,爸爸在地震中遇難,尸體裹著草席放在操場。媽媽留守在學校,挖掘其他的孩子。玉燁被救出后,獨自一人在成都接受了截肢手術,被埋的27小時里,她從未放棄希望。但截肢時,她卻全面崩潰了,整個樓的樓道里都能聽見她聲嘶力竭的哭叫聲……
地震給周玉燁的刺激非常強烈,受傷后父母一直不在身邊,讓她缺乏依靠感,加之經(jīng)歷了左手從能動到不能動,再到壞死而被截肢的整個過程,強烈的反差讓孩子精神壓力非常大。
周玉燁是一個清醒的孩子,清醒讓她更知道殘疾的痛苦,她腦子里的未來比其他同學想得遠,截肢后,她哭了好幾天。余琴安慰她,以后媽媽照顧你一輩子。她會想到,媽媽要是老了,我怎么辦?我以后找不到工作,考不上大學,怎么辦?
玉燁平時很嬌氣,常在媽媽面前哭鬧,但她懂事的一面也逐漸顯現(xiàn)。在廢墟里,她堅強;動手術前,她會安慰奶奶別哭,明明是動大手術,她會說只是去手術室縫兩針,她沒有了左手,但還有右手。一開始,玉燁常問爸爸哪里去了,等媽媽開始哭,她就會說媽媽別哭,也不再追問。
余琴逐漸讓她去接受自己殘疾的事實,讓她學會用一只手做兩只手的事情。采訪結束時,我們揮手和在床上打點滴的她告別,她沒有左手和我們揮手了,右手在打點滴,便動了動右手的手指頭,算是她獨特的告別了。那時的她,臉上很平靜,大概也在慢慢接受殘疾的事實了。
向孝廉 女,14歲,四川省汶川縣映秀鎮(zhèn)人。左小腿截肢。,
向孝廉正伏在放置于病床上的案板上隨意涂畫著些什么,面對記者的詢問,她美其名曰:練字。
“向孝廉”這個名字背后還頗有些緣故。父親向忠誠早先在廠里受人冤屈,至今記錄在檔案里的那個“嚴重違紀”處分還沒有被取消,出于表示自己的清白,也為了教育孩子,他給女兒取“孝順廉潔”之意。
向孝廉是在由三樓跑到一樓,被樓頂?shù)瓜聛淼乃喟鍓涸谏砩鲜軅。幾個同被埋在地底,和她相隔不遠的女同學害怕得不停地哭,年齡較小的向孝廉勸她們別哭了,因為她知道學校周圍的道路肯定受損嚴重,救援人員和救援設備進來還需要些時間,其間必須要保存體力。
她是被同班同學馬健喊醒的!八谕饷嬉辉僬f著,你要堅持,你要堅持……”向孝廉身上壓著厚厚的泥土和水泥塊,馬健就用雙手在外面刨。她對馬健說:“你使勁拖,別怕把我的手和腳拖斷,只要頭不斷就行。”大約4個小時后,馬健終于把她刨了出來。這時,馬健的雙手早已血肉模糊。
由于在第一時間就被送到省城里的醫(yī)院實施救治,向孝廉的情況并不算太糟,只是左小腿以下被截除了,而且當別的小孩還在治療室時,她已經(jīng)轉移到了康復室。懂事的她曾經(jīng)央求大夫不要給她截肢,由于二十多歲的哥哥身患腦癱,14歲的她擔心自己以后不能很好地掙錢養(yǎng)活父母。
向孝廉告訴記者,她的成績一直是漩口中學初三5班前十名,然而卻總排在幾個男生的后面。當記者說出,“那你一定是女生中的第一名”時,一直埋頭說話的她猛地揚起頭,“哈,我早就等你說出這句了。”臨末,她還執(zhí)意讓記者一行當著她的面用手機給救命恩人馬健投上“競選少年英雄”的一票。
吳景怡
女,七歲半,汶川縣映秀鎮(zhèn)映秀小學2年級,左小腿截肢。
吳景怡被送到手術室做第二次手術,上次是截肢,這次是植皮。媽媽說晚上她還會做夢夢到地震,昨晚就在說,“玻璃碎了,要賠錢!贝蟾攀菈糁,她以為自己還在教室里,腦中對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仍很敏感。
這個來自農(nóng)村,不到8歲的孩子還異常的天真樸實,被埋2天2夜救出后,要馬上上直升機送去成都治療,直升機太小,家長難以陪同,景怡傻傻地對媽媽說,“我作業(yè)還沒做,媽媽你跟老師請個假。”
景怡的腿沒有被預制板壓著,但教學樓倒塌的時候,她被擠壓的姿勢很扭曲,右腿別到了臉上再抵到墻上,左腿在身下被老師的腿夾緊了。媽媽找到她時,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到她抵在墻上被抬高的右腳,就這個姿勢保持了48個小時。
地震前,景怡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而她們班上除卻跑出去的,幾乎就是坐第一排的娃娃活下來了,坐在后排的娃娃基本都死了。
景怡最早是被爺爺發(fā)現(xiàn),但沒有工具,救援很困難,當時余震不斷,學校后面的山隨時都在垮塌,校長不允許太多家長守在廢墟上。媽媽給景怡送過2次水和餅干,媽媽的手深入廢墟里,剛好可以送到景怡的嘴邊,這保證了景怡生命的維持。天黑下來后,媽媽在景怡的旁邊放了一個發(fā)光的玩具,讓她能看到希望。
剩下的時間,景怡和被埋的同學呆在廢墟里一起唱歌。唱完歌,大家互相安慰和鼓勵著睡覺,“睡醒了,就有力氣喊爸爸媽媽來救命!
周仁貴,男,15歲,都江堰市聚源中學初三年級,雙腿高位截肢。
周仁貴住在ICU病房,他努力地側身向窗戶外的我們看,眼睛睜得圓圓大大亮亮的。
被救出時,周仁貴的腳掌完全畸形,腳后跟跑到前頭去了,腳踝180度的扭彎。媽媽哭,周仁貴安慰媽媽,“媽,沒事,用鋼板固定一下我的腳,就會好的!敝,他一直在發(fā)燒,找不到原因,全國的專家都來會診,前前后后動了4次手術。
周仁貴15歲就已經(jīng)有一米七高了。那是他經(jīng)常向同學們炫耀的資本。
周仁貴不停地出汗,窗外的媽媽不時叮囑他拿枕邊的紙巾擦汗。
地震時,周仁貴原本可以逃出來的。聽跑出來的同學說,當時,周仁貴看到班上另一個同學在沿著走廊邊上跑,很危險,就跑過去把他推下樓。這個同學剛被推下去,周仁貴自己就被倒塌的教學樓壓倒了。“他要是一開始光顧著自己跳窗,就沒事了”。媽媽望著窗內出汗的兒子,自言自語地說著。
魏鈴,女,18歲,被埋22個小時,德陽市綿竹市東汽中學高二年級,左腿高位截肢,切除子宮、陰道,右小腿截肢。
魏鈴還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嚴重,媽媽說,她只是知道腿被截了,還不知道連子宮和陰道都被切除了。媽媽問我們,她左腿被完全截肢,都沒有腿感了,還能裝假肢嗎?
在ICU里,媽媽說魏鈴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情緒也還可以。魏鈴告訴媽媽,她還想念書,念完書還要出來掙錢,掙錢了她還要捐出來。
廖瑤瑤,女,17歲,被埋38小時被救出,德陽市什邡鎣華中學初二年級,雙腿截肢。
廖瑤瑤第一次哭,媽媽告訴我們。她之前一直呆在ICU病房,從沒哭過。今天跟她相處了2個月、來自哈爾濱的醫(yī)生要走了,她哭了。
瑤瑤的喉管切開插著呼吸機,難得有外人到ICU看望她,她顯得很激動,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隔著2米遠,便能聽到她喘粗氣的“呼!甭。她不能說話,護士拿寫字板給她寫字,她寫了3個字,“不能說”,懂事的她因為覺得自己不能說話而對記者感到抱歉,便解釋一下。
瑤瑤一心想考“空中管理”專業(yè),但成績并不是太理想,念完初二后,她決定再復讀一年,便選擇了回到家附近鎮(zhèn)上的鎣華中學復讀。從小主意大,爸媽支持了她的想法。誰知,地震來了。
瑤瑤被送到醫(yī)院后,需要截肢,手術都安排好了,只等家長簽字,但媽媽不同意,幀幇参繈寢專皠e哭,簽了嘛,截肢了至少我們還能在一起生活!
為了腿能盡量截得短一點,手術一直做得很保守,也因為如此,傷口不斷感染,甚至腎部、肺部都有感染,媽媽已經(jīng)接到了2次病危通知書。
采訪的那兩天,媽媽說瑤瑤的情況已經(jīng)較穩(wěn)定了。她還想著讀書,那天,瑤瑤問醫(yī)生,她好了后,可不可以當醫(yī)生?媽媽想,可能地震對瑤瑤的志向有了改變,也許她會選擇報考醫(yī)學院吧。
劉芳 女,14歲,四川省南充市南部縣人。脊椎爆破式斷裂,胸腔以下完全失去知覺。
劉芳是在5月26日的一次余震中受傷的,她和
同學從教室里蜂擁而出。由于過度恐慌,劉芳被后面的同學重重地從樓梯上推搡到地面,她也是所在學校唯一受傷的一名學生。醫(yī)生診斷結果為“脊椎爆破式斷裂”,胸腔以下完全喪失知覺,大小便失禁。
記者在病床前幾次問她話,她都不愿意吱聲,眼睛死死盯著手中翻開的書頁,臉上全無表情。據(jù)父親介紹,孩子的母親早些年患癌癥過世了,留下一攤子的債務,他也是為了早日還清欠款才選擇遠赴上海打工。自從孩子出事后,他就辭工回來和孩子的奶奶陪護著她。
“娃兒以前還有些調皮,好動還愛耍嘴!蹦棠淘趺匆掺[不明白,孫女咋就突然誰也不搭理了。相比于剛進來時的又哭又鬧,劉芳已經(jīng)安靜了很多,不過每天都躺在病床上,哪怕只是短暫坐立起來,都不情愿。這又讓他們擔心會憋出個病來。醫(yī)生教會了孩子父親一些常規(guī)性按摩技巧,每間隔上一小時,他就會給孩子拿捏上一番,盡管她毫無知覺,做父親的也只能盡最大努力了。
記者離開前,俯身在劉芳耳旁輕聲問,“你現(xiàn)在最希望的是站立起來,還是盡快回去上學?”她依舊沒有作答。當記者改變策略,并且讓她用“點頭”“搖頭”來做出選擇時,她才微微點頭表示最想能站立起來,第二才是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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