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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區(qū)NGO,搖擺在進退之間:進退之間

發(fā)布時間:2020-03-17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官方對NGO和志愿者的核實和清理工作正逐步加強,“不排除別有用心的人打著志愿者旗號開展影響社會穩(wěn)定的活動”。一些NGO自身的能力建設水平也決定了他們無法在災區(qū)長久服務。
  
  汶川地震那會兒,鄭珂珂和幾個同仁滿腔熱情奔赴災區(qū),從北京駕車輸送物資過去。之后,他們決定呆在那里,繼續(xù)幫忙。而這種想法在過去一年間,卻不斷遇挫。
  他們擬向災區(qū)學校提供一些資源援助,以支持當?shù)氐慕逃亟。凡事總需程序,他們若想讓自己提供的教學設備和專業(yè)志愿者順利進入學校,需要得到主管部門和具體學校的許可。多數(shù)時候,獲得理解并不容易;少數(shù)幾次,他們的志愿者遭到驅逐。
  身為北京泓德中育文化發(fā)展中心副主任的鄭珂珂說:“一年下來,政府能接受,我們就做;不能,我們就走。情況就是這樣!
  地震發(fā)生之初,據(jù)估計,官方放行了約200余家民間組織進入災區(qū)參與協(xié)同救援工作,包括一些國際組織在內,志愿者個體更是不計其數(shù)。這些自發(fā)力量的涌現(xiàn)讓災民感到溫暖。
  地震也給災區(qū)帶來一些不易察覺的社會問題,稍有不慎將演變成各類事端。維護穩(wěn)定于是被地方提到核心工作序列,難以控制的外來機構和人員成為潛在的不安定誘因之一。政府逐步加強了對志愿者服務團隊和個人的管理。
  “災區(qū)要穩(wěn)定,”四川512民間救助服務中心協(xié)調人高圭滋對本刊記者說,“地震之后,災區(qū)社會更加脆弱,官方將很多精力放在了對付這件事情上!
  對于許多奔赴四川災區(qū)的民間組織或志愿者個體來說,困難時期遠未結束。他們隨時需要面臨選擇――離開,或者留下?
  
  我們不需要他們
  
  “以前我們想再找省政府做做工作,壓壓他們(地方官員),”鄭珂珂說,“現(xiàn)在我們是能做的做,做不了的就退。”
  NGO的進與退取決于地方政府的態(tài)度。在這一點上,鄭珂珂深有體會。在廣元市幫忙救援的時候,他遇見一位對中國教育問題頗有些“看法”的鎮(zhèn)長。兩人談得投機,對方很快邀請他去支援當?shù)亟逃ㄔO。
  幾番往來,見到了分管教育的副鎮(zhèn)長和當?shù)刂饕獙W校校長,相互接納的意愿已經(jīng)明確,派駐志愿者進校助學的計劃眼見就要達成。不曾想鎮(zhèn)主要領導職務調動,原鎮(zhèn)長一走,分管教育的副鎮(zhèn)長第二天就知會鄭珂珂,合作暫停,理由是“新鎮(zhèn)長對這事兒有不同看法!
  同樣的尷尬出現(xiàn)在都江堰。鄭珂珂為當?shù)匾凰勘徽饸У男W提供救助,此后向他們提出派駐志愿者。學校表示歡迎。在未向當?shù)毓俜絽R報的情況下,去年6月初,兩位志愿者正式進入學校工作。
  “校長特別好,叮囑我們不要說自己是志愿者,就說是支教老師。白天沒事兒就在帳篷里呆著,別亂跑,以免讓人看到生面孔!
  事有不虞,學校一位老師向鎮(zhèn)政府告發(fā)了這件事情,校長只好打電話讓鄭珂珂把志愿者領走。
  透過官方系統(tǒng)疏通并不管用。為了在災區(qū)立足,他們通過渠道找到四川省委的主要領導,該領導給地方的市委書記打了一個電話,市委書記再給當?shù)亟涛螂娫,約好見面。鄭珂珂一方的3個人就從成都坐火車去了,見了面,不僅沒有握手寒暄,地方教育官員坐在那里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這一次,就算有書記的話支托合作同樣沒能成功。
  “隨便一個理由就把你推出來了。他如果想改變,就要千方百計和你合作,他如果不想改變,我就是給他一個班裝一個投影儀,他也不干!
  鄭珂珂抱著一種碰運氣的想法,認為災區(qū)面積如此之大,一地碰壁再換一地,總有去處。就這樣,他堅持了接近一年。
  
  不過,由于官方對NGO的管理正在加強,未來的不確定性一直存在。在綿竹市遵道鎮(zhèn)開展社會救助工作的羅世鴻說,也許以后當災區(qū)社會問題越來越多,官方會覺得應該讓更多社會機構幫著他們做些事情。
  綿竹市團委和青年志愿者協(xié)會在今年4月發(fā)出一則通知,要求加強對志愿服務團隊和個人的管理。通知聲稱,在地震周年來臨之際,將會有大量志愿者涌入,不排除別有用心的人打著志愿者旗號開展影響社會穩(wěn)定的活動。
  通知表示,他們已對一些機構和志愿者個人進行了核實和清理,并將繼續(xù)。他們要求志愿者個人和服務團隊進行再次登記,以確定服務時間、服務對象和服務方式。此外,當?shù)毓俜礁鞑块T被要求掌握那些志愿者團隊的詳細人員名單。
  鑒于這種情況,很多組織不得不選擇離開。災區(qū)的NGO絕對數(shù)量正在下降。以遵道鎮(zhèn)為例,羅世鴻介紹說,在最高峰時期的動員例會上,NGO組織的與會數(shù)量有一兩百個之間,這種情況保持了兩三個月,現(xiàn)在也就十一二個了。
  羅世鴻所在機構沒有注冊。最開始進入遵道的時候,他們與當?shù)卣3至擞淇於o密的合作。當時他們和鎮(zhèn)政府在同一場地辦公,為了發(fā)揮這些社會資源在災后重建中的作用,遵道鎮(zhèn)政府成立了以鎮(zhèn)黨委書記為組長的“遵道社會資源協(xié)調小組”。羅世鴻等加入到這個小組的辦公室工作,鎮(zhèn)政府還為他們掛了牌,并給了一枚公章。
  一切變化似乎來得太快。本來他們還準備在綿竹團市委注冊登記,這件事已是被認可的,但當團市委那個通知突然出爐之后,全部打算都泡了湯。鎮(zhèn)政府不再允許他們繼續(x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呆下去,將他們逐到了板房區(qū)。他們還將與那個半政府性質的協(xié)調小組辦公室脫鉤。
  “我們準備撤出來,”協(xié)調辦公室的前期負責人之一、羅世鴻的團隊成員汪躍云說,“與當初相比,現(xiàn)在災區(qū)不再歡迎志愿者。從去年8月份開始,我們就都比較清楚了,這個趨勢是必然的。”
  在一份有關退出那個協(xié)調辦公室的報告中,他們也寫道,“在黨委和政府的領導下,遵道鎮(zhèn)正逐步恢復生機,回到以往和諧發(fā)展的生活中去。我們作為志愿者,所能做的事情會逐步變得有限。在這樣的發(fā)展形勢下,我們將結束在遵道鎮(zhèn)近一年的志愿服務工作。”
  這,也許將成為一種常態(tài)。
  在什邡市洛水鎮(zhèn)一個大規(guī)模災民安置點,管委會已經(jīng)接到官方的指示,他們將把駐在小區(qū)內提供3歲以下嬰兒洗浴幫助的“英國兒童救助會”的人員“請走”。
  管委會主任表示,他們把是否為老百姓辦實事作為判斷一個組織優(yōu)劣的標準,他們認為救助會不符標準,打著志愿者的旗號什么事也不干,還占據(jù)著災區(qū)極為緊俏的板房。
  目前災區(qū)的安置小區(qū)幾乎都成立了管委會,由一些體制內的抗震救災“先進分子”充任成員,他們的職能是管理安置區(qū)內的所有事務,其中一項即過問外界人員和組織的進駐與往來。
  洛水鎮(zhèn)這位管委會主任一直對這些人保持著高度關注。
  “我們也怕發(fā)生一些意外和麻煩。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的人心態(tài)很好,外人進來問這問那的,沒必要。”她說,“誰知道他們打什么主意!
  
  要讓人放心
  
  在同一個安置點,也有一些組織深得官方欣賞。NGO備災中心就是這樣。管委會主任對他們的評價是,“他們還是做了一些實事 的,老百姓看得見,都比較認可。”
  這個機構據(jù)稱是由這位主任介紹給當?shù)毓俜降。當他們試圖在安置點開展工作的時候,找到了她。她告訴他們,你們要進入這里,起碼要和政府搞好關系。
  NGO備災中心的執(zhí)行主任張國遠說,我們進入地方開展工作比較順利,在資金和政策方面幾乎不存在壓力。
  贈予亞洲和托克國際兩個組織今年向災區(qū)分別投入資金開展項目,NGO備災中心成為他們的項目執(zhí)行機構。他們得到300萬元項目資金,有200萬準備投入到洛水,政府無償辟出_片土地,讓他們建立創(chuàng)業(yè)基地。另外100萬用于支持境內草根組織工作。有9個組織在招標階段得到了他們的資金配給,已經(jīng)在NGO備災中心的駐在安置點開始工作。
  張國遠和另外一些成員原是四川地方的公務員,對體制內的情況非常了解,能較為順暢地與官員們進行溝通與談判。他認為這是他們能夠搞好官方關系的最大優(yōu)勢。
  “你知道,與政府官員的交流和溝通需要在一個特定環(huán)境下進行。以前我們和官方交流很多,合作也密切。他們說出來的一些話直譯過來意思和他內心要表達的意思是不一樣的!彼f,“有時候存在潛規(guī)則,你能聽懂就很好,聽不懂就很麻煩,需要進入他們的語境!
  張國遠現(xiàn)在在漢旺和洛水分設了兩個辦公室。當他準備設點的時候,先派了一兩個人前去與當?shù)厝送酝⊥,相互熟悉并建立信任,了解社區(qū)情況和需求后,建立辦公室也就水到渠成了。
  現(xiàn)在他們和當?shù)毓俜健⒕用裼H如鄰居。管委會為他們的辦公室掛了牌。他們自己在總結時,談到了特別重要的兩點經(jīng)驗:一、他們的全部工作人員都是四川本地人,這有助于消除溝通距離,產生一種親和力;二、他們做地方特別是官方需要的事情。比如設立創(chuàng)業(yè)基金,為當?shù)豝提供創(chuàng)業(yè)培訓。眾所周知,就業(yè)一直是令地方政府頭疼的問題,如果能夠通過培訓提升人們的創(chuàng)業(yè)技能,地方政府的壓力會減輕許多。這也是他們的政績。
  不過,即使這樣,官方也不完全對他們放心。那位管委會主任對本刊記者說,鎮(zhèn)政府的領導有時候也會問起,這個機構都在干些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樣子。
  
  “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在做和將做什么,”在漢旺的項目辦公室,NGO備災中心的管理人員張偉看看墻上一堆政府官員的聯(lián)絡信息說,“我們會定期將工作進度報告抄送給官方。”
  官方對于NGO的拒絕更多時候是因為他們覺得沒有把握。研究人士認為,在地震之初,政府之所以允許諸多機構涌入,是因為他們被巨大災害拖住了身子,無法分散更多精力。他們樂觀其成,也需要這些外力共濟災民,直到有精力應付這些額外事務為止。
  “在多數(shù)地方,外來人員不屬于他的管轄范圍,他們不知道你會在當?shù)卦趺礃,把你弄走了他就放心了,”高圭滋說,“在整個災區(qū),這方面有一些共通的東西!
  高圭滋所在的四川512民間救助服務平臺成立于地震發(fā)生之后,旨在為許多尋求進入災區(qū)的NGO提供信息和資源整合一類幫助。通過他們進入災區(qū)的NGO據(jù)說超過100家。
  官方對于NGO的排斥也與一些NGO或志愿者自身不潔有關聯(lián)。在都江堰,官方曾抓獲5名“志愿者”,他們在災區(qū)無所事事,領取各種物資后搭起帳篷,白天睡覺,晚上出門。這引起有關方面的懷疑,他們查出這些人攜有撬鎖工具。
  “這5個人真他媽的……”鄭珂珂說,“現(xiàn)在我們盡量回避志愿者稱號,只說自己是支教老師。”
  綿竹團市委的那份通知也提及,有一小部分人打著志愿者的旗號做一些違背志愿者精神的事情。對那些違法亂紀的個人和團隊將取消服務資格,予以清退,或移送法辦。
  這只是一根導火索,官方真正擔心的還是外來志愿者對于當?shù)鼐用袂榫w的干擾與影響。在通常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他們只需要控制住現(xiàn)場,切斷各種信息傳播渠道,任何事態(tài)都可以掌握,不被擴大。外來機構對他們的這種做法構成挑戰(zhàn)。
  在一些死亡人數(shù)過大特別是學校倒塌過甚的地方,志愿者成為家長們傾訴的對象。這些人是他們認為唯一可以信賴的。這時候,一些年輕志愿者有可能加入到控訴行列,鼓勵家長們主張權利。在都江堰,有200位失去孩子的家長曾經(jīng)情緒激動試圖上訪,結果全部被武力架回。還不清楚,是否有志愿者參與其中。鄭珂珂也認為,志愿者在災區(qū)的工作技巧有待提高。
  “你得明白實際情況是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彼f,“你不代表你個人,你是一個群體,要拋開個人情緒,要有技巧!
  
  可持續(xù)難題
  
  NGO自身的能力建設水平也決定了他們在災區(qū)能走多遠。早在地震之初,即使官方未加干擾,就境內草根組織而言,能力的薄弱也制約了他們的發(fā)揮水準。
  羅世鴻對此頗有感觸。他說,“我們總是相信有錢就能搞定一切,有物資就可以幫助別人,但慢慢就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是錯的!
  在緊急救援階段,國內外的物資源源不斷輸送到災區(qū),僅一個鎮(zhèn)就超千萬甚至過億噸。這時候,如何分配物資就是對NGO能力的一種考量。它涉及物流體系、倉儲管理、社區(qū)調查,只有具備這些專業(yè)素養(yǎng),才能確保公平高效地分發(fā)。在遵道鎮(zhèn),羅世鴻等人需要服務2萬人,他們有一個100多人的志愿者團隊,最終還是亂作一團。
  與他們相比,一些境外組織的專業(yè)和高效令人嘆為觀止。以西班牙人和英國人為例,西班牙小組負責供水,他們只派了3個人。在進行一番技術和專業(yè)整合之后,計算出每人每天需要喝多少水、洗漱多少水,基本保障需要多少升等,一番計算后,即刻架起設備供給,兩天就確保讓15萬人用上干凈水。英國人的表現(xiàn)同樣可圈可點。他們負責廁所設置。當他們知道一個安置區(qū)的具體人數(shù)后,馬上會計算出多少人頭需要設置一個廁所,一個廁所能覆蓋多大安置點,并相應配備哪些硬件設施。
  緊急救援階段很快過去,災區(qū)進入重建階段。對于很多NGO來說,方向發(fā)生了轉變,必須進入社區(qū)工作。這要求他們具備憑借專業(yè)技能進行持久作戰(zhàn)的能力,僅靠一腔熱情是不夠的。
  去年10月以后,羅的團隊開始對志愿者成員進行日常工作方法培訓,他們認為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更多組織也像他們一樣,依然在路上摸索。
  如果不能使自己的綜合能力在短期內得到強化與提升,他們只好從災區(qū)黯然收場。這種綜合能力包括運作資金的可持續(xù)、專業(yè)人才的充實以及組織內部管理的有序。
  以資金為例,很多組織不具備籌資能力,沒有人給他們資助。一種常見的節(jié)省成本的辦法是,組織內的每個志愿者需要承擔各自的費用,所在組織不為此埋單。在什邡,重慶市助老助殘志愿者服務總隊的團委書記張斐告訴本刊記者,AA制是災區(qū)NGO的普遍做法,這樣組織就沒有負擔了。
  最初擁有的參與熱情,可以支持志愿者自掏腰包獻幾周愛心,但卻很難長久!吧娑际菃栴},”樂施會四川辦公室的負責人 翟凡說,“就像每個家庭要過日子一樣,沒有資金,想都不要想!
  樂施會是唯一一家拿到官方批文可以在災區(qū)工作的國際組織,震后在成都設立了辦公室。他們計劃在未來3到5年內投入逾1.3億港幣參與災區(qū)重建,為當?shù)馗纳菩⌒突A設施和生計狀況。資金不是問題。不過即便如此,他們的服務對象和能力也是有限的。災區(qū)的需求空白太多了,沒有任何一家組織能夠全部包攬。他們所能做的和別的NGO一樣,無非是以政府的強大力量和覆蓋面為背景,做好配合工作。
  “我們也在堅持,”翟凡說,“到底有多久,也難以說清,
  就目前來看,還有一些NGO,或志愿者個人尋求進入災區(qū)工作。四川512民間救助服務中心提醒他們,一定要考慮清楚,事先做好充分準備,否則不要貿然行動。中心的協(xié)調人之一田軍說,他們很想幫助別人,但要做好可持續(xù)的、長期呆下去的打算,“當做好事成為一種壓力的時候,你會很痛苦,受助者也是!
  即將離去的汪躍云看起來就很無奈。一年來他們一直“在努力、在盡力、在成長”,只是很多設想都沒有展開,就要終結了。他說他們將被當?shù)氐睦习傩章,因為并沒有如預期那樣對社區(qū)產生什么深遠影響,彼此間的信任都還來不及建立。
  不過,他又極肯定地斷言,由于政府提供的服務(特別是軟性層面的服務)不能覆蓋全部群體與角落,在起到補充與替代作用的NGO陸續(xù)離開之后,災區(qū)的潛在需求因不得滿足而導致的后果可能會在更長的時間里顯現(xiàn)。
  最近北川縣委宣傳部一位副部長的自殺就引起了社會強烈反彈。當?shù)卣呀?jīng)發(fā)文要求分門別類摸清官員的精神狀態(tài),深化干部關愛工作。
  在什邡市的一個安置點,一位災民對記者說,我們需要這些人(NGO)。
  那是一個晚上,音樂節(jié)奏輕快,很多心情不錯的災民在橙紅色燈光下跳舞。那片開闊的用帳篷搭建起來的場地是一家NGO組織為他們開辟的娛樂中心。
  災民說,“他們的辦事效率比政府要高!
  目前還沒人對NGO在災區(qū)的作用進行一個全面客觀的評估,但需求、信任甚至是依賴的確存在。
  “有個老鄉(xiāng)蹲在家門口,看到對面田坎上有人路過,一看不是本地人,就能判斷那是志愿者,心里就有安慰,知道還有人在關心他,人還沒有走完!备吖缱陶f,“志愿者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和他打招呼,只需要從那里路過,也許就能挽救一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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