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帶的技法 賴聲川:我一貫的技法就是笑中帶淚口龍迎春
發(fā)布時間:2020-03-01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電視是速食的,真正能夠留下來的是劇場,可以說《暗戀桃花源》開啟了中國的話劇熱。而《寶島一村》的笑點其實比《暗戀桃花源》多很多,是一部笑中帶淚的作品。 《寶島一村》1月起在內(nèi)地6個城市進(jìn)行巡回演出,1月5日和6日的廣州站,則是全國首發(fā)。在臺灣首演的時候賴聲川和王偉忠兩個大男人在臺下相擁而泣,未料到采訪中他說的卻是,如果你要聽笑聲的話,《寶島一村》的笑聲,真是比《暗戀桃花源》還要多。
緣起:王偉忠講的100多個故事。濃縮到3家人身上
《廣州日報》:為什么王偉忠自己不做這部劇的導(dǎo)演而非要找你?
賴聲川:(笑)這個你真的應(yīng)該問他,你知道嗎?在臺灣其實沒有人可以拒絕王偉忠,但是我一開始還是問他,為什么你自己不做?有這么多珍貴的人生資源,自己又可以做編劇?墒撬艽蟀自挼馗抑v,電視是速食的,真正能夠留下來的是劇場。他這一說之后我就突然覺得,好像有責(zé)任要做了,但是也一直沒有答應(yīng)他。
《廣州日報》:所以,你成了惟一拒絕他的人?
賴聲川:也不是拒絕,就是沒想好要怎么做舞臺的處理,他很忙,中間我又做了好幾個戲,《陪我看電視》、《如影隨形》、《暗戀桃花源》和《women說相聲》巡演,直到有一天想到了,才答應(yīng)。對我來說,這個過程其實難在藝術(shù)選擇,不是人事選擇,我只是在想,王偉忠給我講了100多個故事,那么感性,要做…留在人們心中的作品,如果不了解的話,真的不敢當(dāng),也可以說這部戲前面的慎重造就了后面的順利。
《廣州日報》:那最后你是怎么處理的?這個戲從題材上講好像并不適合做舞臺劇,電視劇做載體可能才容得下,甚至可以是一部歷史教材。
賴聲川:我找到的方法就是把25家人100多個故事,濃縮成3家人的故事。故事解決以后,舞臺處理就比較好做了。這3個家庭比較有代表性,一家是比較正常的,北京人,在北京就已婚的一對夫婦;一家是一個山東人,到臺灣認(rèn)識了當(dāng)?shù)嘏ⅲ缓蠼Y(jié)婚的;第三家是飛行官。臺灣的空軍是這樣子的,如果你的哥們摔死了,你就有義務(wù)娶他的太太或者女朋友。這3家人的這一代,加下一代,將那100多個故事濃縮到他們身上,就有了整個故事的發(fā)展。
眷村:非關(guān)政治,只有一群想回家而回不了的難民
《廣州日報》:“眷村”的故事以1949年蔣介石退守到臺灣以后為背景,在這部戲里,你怎么做到淡化政治、專注情感?
賴聲川:你如果真正了解眷村,就知道這里面沒什么政治,《寶島一村》完全非關(guān)政治,只是一群想回家而回不了的難民,苦哈哈地等回家,一等40年,不管誰看,它都是個全人類的故事,我相信這種感覺對內(nèi)地觀眾也是相通的,所以這次可以順利地拿到在內(nèi)地的演出證。
《廣州日報》:對內(nèi)地的觀眾來說,會有哪些熟悉的細(xì)節(jié)呢?
賴聲川:《寶島一村》里面,因為都是內(nèi)地去臺灣的人,所以說的都是內(nèi)地各地的方言,山東話、北京話。林青霞就是聽山東話聽到淚流的,王偉忠自己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他同時還會說河南話、天津話、四川話,說什么像什么,都是眷村里學(xué)的。劇中還有一首歌叫做《我的家在山那邊》,這首歌的旋律就是來自《我的家在松花江上》,如今臺灣的很多年輕人對這首歌都不是很熟悉!秾殟u一村》在臺灣演沖擊時,坐在二樓一位老太太聽到這首歌的旋律響起,突然就站起來,在劇場中大聲地唱起《我的家在松花江上》,唱完之后老太太還很激動地說:“這就是我們的歌!”
《廣州日報》:劇中有王偉忠自己的故事在里面嗎?
賴聲川:有一個角色是影射王偉忠的,就是屈中恒演的那個角色,他后來終于同到北京,跟著爸爸媽媽一起見到奶奶,奶奶掃了他爸爸一巴掌,說這一巴掌是替你爸爸揍的,你們當(dāng)時走的時候說去玩一玩就回來,一玩就玩了40年。每次到這里,都有意想不到的轟動,因為觀眾根本沒想到會突然有一巴掌扇過來,然后就會笑,笑過之后,就又會很想哭,你想,真的,一玩玩了40年,父親去世了,母親已成白發(fā)老人。
風(fēng)格:《寶島一村》笑點比《暗戀桃花源》還多,但哭得也多
《廣州日報》:《寶島一村》嚴(yán)格來說是個正劇,甚至說是悲劇,但為什么林青霞看了會說,把自己弄得又哭又笑?
賴聲川:這是一部笑中帶淚的作品,觀眾一邊哭一邊笑,很奇怪的感覺,這其實也是我一貫的手法!熬齑濉鳖}材這樣一個悲哀的故事,我不希望從頭到尾悲到底,所以在基礎(chǔ)的悲哀中,要找到苦中作樂的東西,大時代是一個悲劇,但我要把時代落實到小人物的身上,由小見大。《寶島一村》的笑點其實比《暗戀桃花源》多很多,真的是從頭笑到尾,而且這個戲比我其他所有的戲都要笑得多,也要哭得多。
《廣州日報》:這是不是中國人的一貫思路,像《紅樓夢》、張愛玲的小說,人生是個悲劇,但生命的過程,卻是熱鬧華麗的?
賴聲川:我比張愛玲樂觀太多了,我對人是有信心的,我希望觀眾離開劇場的時候,有被激勵的心情,使他去思考,如果僅僅是失落和絕望,那沒有意義。所以,不管題材多么嚴(yán)肅,我在處理的時候都希望能夠做輕松,當(dāng)然,做輕松不是目的,只是手法。我的作品可大可小,就像看《暗戀桃花源》,看完了,有人覺得好感動、好好玩,都行。但是你去想,人一無所有來到一個地方,在世界上轉(zhuǎn)一國,得到和失去,有多荒誕,也可以。
《廣州日報》:所以說,你的觀眾其實是可以分很多層面的。這讓我想起來,可以說《暗戀桃花源》開啟了中國的話劇熱,但之后很多減壓話劇出來,都是明星戲,卻是完全鬧劇的那種。
賴聲川:這是一個過渡時代,劇場起來了,我有幸參加這一段話劇的興盛。但在這個過程中,很多人看到的是商機(jī),其實也不怪他們,但觀眾是很敏感的,任何一個劇,制作不精良的話,就會使觀眾不冉進(jìn)劇場,所以,如果說只是在市場上做短線的話,真的很可惜,你知道嗎?一個壞的作品就可以影響到所有人的劇場。
(摘編自《廣州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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