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事不決問的哥】外事不決問公瑾
發(fā)布時間:2020-02-28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一個字三毛”,這是報紙編輯胖子李的五字真言?v使兄弟我再清高,但只要胖子李一祭出這個法寶,我還是馬上乖乖就范了,跟誰有仇都不能跟錢過不去啊。一個字死三毛,千字就是三百,這樣的稿費標準在當前報刊里已經(jīng)算是高的了,對于我這樣靠煮字療饑的自由撰稿人來說,真的是難以抵擋的誘惑。問題是,靈感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再說國家發(fā)生了那么多大事,咱也并不是對每一件都能掰著指頭說出個一二三四的。于是經(jīng)常把手放在鍵盤上,呆呆地對著電腦屏幕發(fā)愣。每當這個時候老婆就會打開錢包指示我:“去,下樓找個的哥嘮十塊錢的,回來就有靈感了!
在我的印象中,的哥這個稱呼基本上等同于“中級知識分子”,反正地上的事全知道,天上的事也能知道個十有八九,只要你敢主動跟他開口,就基本上只有聽的份了。有一次我從八大關(guān)打上出租車回家,一上車那哥們就搬著個大題目奔我來了:“嘿,聽說過豬流感嗎?……”然后一路上就聽他滔滔不絕了,談豬流感,談伊拉克局勢,談美國應(yīng)對經(jīng)濟危機所采取的措施,“哦,奧巴馬,他的經(jīng)濟政策我不是很同意……”等我到家的時候,基本上已經(jīng)聊到六方會談了,政治和軍事問題,基本上屬于上層建筑。
我付過錢下了出租車,沒想到那哥們又把我喊住了:“要不我再拉著您轉(zhuǎn)一圈?”我撲哧一樂:“我有病啊,花錢坐車玩啊?”那的哥拉開車門子:“沒關(guān)系,這圈我請客。話沒說完您就下了,我這心里堵得慌。”我建議他先告一段落,等下一位乘客上了車再書接上回接著嘮,他嘆口氣:“問題是每次換個人就得從頭嘮,還沒鋪墊完你們就該下了,總也嘮不出個結(jié)果來,這一上午憋屈死我了!
雖然我的心腸一向比較軟,但一來胖子李沒讓我撰稿評論六方會談,二來老婆在樓上看到我跟的哥扯個沒完,就給我打電話:“到家了還不上來?門都給你開好一會兒了。”上了樓把在樓下磨蹭的原因跟老婆匯報了,老婆后悔得直拍大腿:“都怪我,不該打那個電話。讓你跟他再去嘮一會兒,沒準兒六方會談的事還真讓你們倆給解決了!
根據(jù)同事們的研究結(jié)果,出租車司機這個行當跟退休老干部一樣,都屬于閑得慌,吃飽了撐著的型。退休老干部們一般都能捏張報紙看半天,連中縫里的小廣告都能倒背如流,的哥們天天呆在駕駛室里,收音機就成為他們最親密無間的伙伴了,一天得在他耳朵根子上嘮叨至少十二三個小時。從耳朵里灌進去了這么多東西,要是不找個出口排出去,非把腦袋憋爆了不可。
有一次從國貿(mào)打車去福州路,一路上坐在前排跟的哥聊。那個長得很像易中天的的哥開門見山就直塞了一個問題:“你對布什什么看法?”說實在的,這比胖子李給我布置的任務(wù)要難多了,畢竟要給一個卸任美國總統(tǒng)沒蓋棺就論定有點難度,我咳嗽了一聲:“這個問題有點大……”“易中天”很知趣地提示我:“就從他入主唐人街后的對華政策開始談起唄!
我的腦袋轉(zhuǎn)了好幾個彎才找到北:“您說的是唐寧街和布朗吧?”他盯著紅燈點點頭:“哦,不好意思,是唐寧街和小布郎。”
于是我只好上了一堂國際地理和政治課,他這才恍然大悟,百忙之中騰出手來拍拍額頭:“哦,真的不好意思,我腦袋里的知識太多了,串頻道了!
還是收音機啊!
漸漸地我就養(yǎng)成了個好習(xí)慣,如果今天要打出租車的話,那基本上就可以省下買晚報的錢了,反正重要的焦點的事,的哥都會告訴我的,他們會根據(jù)道路遠近擇要播報。我曾經(jīng)這樣恭維一位的哥:“這世界大事基本上都在您的腦子里了吧?比聯(lián)合國秘書長怕都知道得多!睕]想到,這么賣力的恭維竟還是沒拍到馬屁上,他頗為矜持地搖搖頭:“你是說潘基文嗎?想來他沒我知道得多。他基本上只知道個頭版和二版消息,我連體育版和娛樂版上的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全掌握。”
我目瞪口呆……
(摘自《武漢晚報》2009.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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