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危險的政治游戲_日本危險迷宮游戲
發(fā)布時間:2020-02-18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近來,日本關于核武裝問題的“輿論禁忌”逐漸被打破,個別政界要人推波助瀾。雖然,日本政府在正式聲明中仍堅持“無核三原則”,但無風不起浪,這一討論引發(fā)的政治風波開始影響到日本內(nèi)政外交。
日本內(nèi)閣近期在“核武裝”問題上的表現(xiàn)令人不解。一方面外務大臣宣稱應允許討論是否應擁有核武器;另一方面卻是首相反復重申堅持“無核三原則”,表示關于日本核政策的爭論“已經(jīng)結(jié)束”,“沒有任何人對政府的‘不擁有、不制造、不運進核武器’的無核三原則表示異議!比绻窃谝酝娜毡荆谥卮髥栴}上,敢如此同首相唱異的高官恐怕只有一個選擇――掛冠走人,F(xiàn)如今,面對四大在野黨要求罷免麻生外相的壓力,首相卻呵護有加。這除了出于維護政黨利益外,恐怕還有別的考慮――拿“核武裝討論”作為外交牌、戰(zhàn)略牌來打。
從近處看,這出“雙簧”可能有兩個目的,其一是使朝核會談各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增大對朝鮮的壓力”。比如,自民黨政調(diào)會長中川昭一在2006年10月訪美期間,竟把朝核試驗比喻成古巴導彈危機,聲稱“形勢危急”,“日本必須認真考慮安全,討論核武裝問題是應該的”――通過發(fā)起核武裝討論,敦促美國對朝出重手的意圖十分明顯。其二則是敦促美國強化對日本的核保護傘承諾。美國國務卿賴斯因此匆忙跑到東京安撫許諾,表示針對朝鮮“核威脅”,要向日本提供“全方位”的保護。
往稍遠處看,日本政界某些人炒作“核武裝”還存在打戰(zhàn)略預防針的一面。意圖至少有兩個:一是對美國核保護傘的可靠性存在疑問,戰(zhàn)略上想留一手。日國內(nèi)很多防務專家認為,當今時代,核武器的“抑制力”已大為衰退,半個世紀以來美國提供的核保護傘已經(jīng)“接近保質(zhì)期”。日本政府“需要擺脫以往那種單純依賴美國的外交,朝著一面維持日美同盟,一面建立自主性核遏制力的方向改變外交戰(zhàn)略!倍菍2008年之后的日美關系存在疑慮,想以“核武裝討論”“提醒”美國。此番舉動的外交目的在于,抓住美國不希望日本核武裝的心理,通過保留未來國家安全戰(zhàn)略中的核軍備選項,要挾國際社會,牽制美國的對日聯(lián)盟政策走向。
從日本國內(nèi)來看,如此鼓吹討論核武裝問題的真實目的,并非是要在現(xiàn)階段做出核武裝決策,而是企圖打破國民對核武器的心理禁忌,為未來日本選擇核武裝政策做民意鋪墊。中曾根康弘最近就提出獨特的“核兵器醫(yī)學說”,把核武器比喻成霍亂菌、傷寒菌,聲稱“要防止其傳染,就要討論病狀、研究病原,然后才能找出防止傳染的措施”。為此,要打破日本作為原子彈“被爆國”國民特有的“核敏感”,勇于討論核武裝問題。此外,日本政界一些政客發(fā)起核武裝討論的個人目的,還是為了靠炒作敏感議題撈取政治人氣,擴大選舉利益。
從經(jīng)濟及技術角度看,如今日本要制造核武器不存在大的難題,真正的障礙在于決策上面臨的政治制約和巨大的戰(zhàn)略風險。首先,日本發(fā)展核武器面臨強大的民意阻力。時至今日,“反核”思潮仍在日本社會占據(jù)主流地位。而《讀賣新聞》的最新調(diào)查表明,80%的日本人認為本國應繼續(xù)堅持“無核三原則”。如此強大的民意,是日本任何政治家都不敢忽視的。所以,目前日本臺面上的某些政治家,雖強調(diào)“應討論核武裝問題”,但多不敢直接鼓吹核武裝。
其次,日本發(fā)展核武器還面臨一系列法律制約。日本現(xiàn)行憲法第九條明確規(guī)定“日本不保持陸、海、空軍及其他戰(zhàn)爭力量”。而且,日本現(xiàn)行《原子能基本法》第二條明確規(guī)定“原子能的研究、開發(fā)及利用,僅限于和平目的”。日本參加的《防止核擴散條約》、《全面核禁試條約》均得到國會批準,政府的“無核三原則”是經(jīng)過國會認可的。以目前的民意現(xiàn)實和政界格局,日本要在國會修改、廢除、退出上述法律、原則、國際條約,也非易事。
再次,日本發(fā)展核武器還面臨巨大的戰(zhàn)略風險。從軍事角度看,核武器的主要意義在于通過同有核國家保持“核恐怖平衡”,以遏制他國可能的核打擊。然而,日本國土狹小,人口高度集中,僅東京一地就集中了全國人口的1/10,抗核打擊能力極弱――無論擁有多少核武器,都難以有效維持同他國的“核遏制力平衡”。而且,一旦擁有核武器,就自然成為其他有核國家的戰(zhàn)略威懾對象――國家安全反而可能更加脆弱。從外交角度看,相互提供“基地”和“核保護傘”是日美同盟的兩大基石。日本自行發(fā)展核武裝意味著脫離美國的“核保護傘”,將從根本上動搖現(xiàn)行日美安保體制。另外,實現(xiàn)核武裝還將使日本戰(zhàn)后苦心孤詣樹立的“反核國家”、“和平國家”的形象蕩然無存。日本有專家認為,如果那樣的話,“今后我國不管怎么高唱‘削減廢除核武器’都不會再有國家響應。國家的國際存在價值將被明顯削弱”,“不可能再受人尊敬”。因此,“(日本核武裝)是極其拙劣幼稚的戰(zhàn)略”。
對日本國民乃至亞洲人民來說,世界第二經(jīng)濟大國的核武裝可以說是一個潘多拉盒子。現(xiàn)在日本有越來越多的政客和右翼分子圍著盒子打轉(zhuǎn),叫嚷著要打開它。雖然只是叫嚷,但足以令人警惕――畢竟近代歷史上日本讓人猝不及防的事太多了。
(《望》新聞周刊2006年第48期,作者單位:解放軍國際關系學院)
延伸閱讀
日本“核武裝研究”揭秘
賴斯在朝鮮核試后2006年10月17日對東亞的訪問首選日本。此舉表面上是為表明美日在制裁北朝鮮問題上的緊密合作,而一些日本媒體則敏感地指出,其實賴斯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強調(diào):“美日同盟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可動搖的”。言外之意就是用“核保護傘”,敲打日本國內(nèi)借朝鮮核試驗之機甚囂塵上的“核武裝論”。
美國各大報報道美日外長會談的標題也可為美國的憂慮佐證:“日本否定核武裝以拂拭美國的擔心(華盛頓郵報)”;“日本,告訴賴斯國務卿將不尋求核兵器(紐約時報)”。
日本首相安倍雖于2006年10月10日就表示:“對于(日本)不具備持有核武器的選擇權這一點,今后也根本沒有改變的念頭。無核三原則一切都沒有變更!钡绹是不放心。因為上世紀60年代,日本的政權中樞就已有了“核武裝論”,并不為人知地進行了周密的“核武裝研究”。
“日本核武裝論”的兩個推動者
據(jù)已解密的美國政府文件:1961年11月,當時的日本首相池田勇人對美國國務卿臘斯克“透露”:“盡管是少數(shù)派,日本也有核武裝必要論者。在我的內(nèi)閣里就有。”而后來中曾根康弘表明,這“少數(shù)派”正是池田本人。池田訪問法國,與采取獨立核政策的戴高樂總統(tǒng)見面后,曾向中曾根表示 “日本不能沒有核武裝!
1964年10月,中國成功地進行了第一次核試驗。12月,準備于兩星期后訪美的日本首相佐藤榮作,對美國駐日大使賴肖爾表明:“(英國)威爾遜首相說,別人有了核武器,自己也得有,這是常識。我也有同感!彼f:“(日本)國民還沒有思想準備,有必要進行教育。但是年輕人已經(jīng)顯示出向這一方向前進的有希望的征兆!标P于成本和技術,佐藤表示:“核(武器)比一般人所想像的要便宜。日本的科學、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完全達到可以制造(核武器)的水平了!
美國政府中樞為之震動
國務卿臘斯克在因佐藤訪美而為約翰遜總統(tǒng)準備的備忘錄中,專設了一項:“ Japanese Nuclear Weapons Program(日本核兵器計劃)”。在引述了佐藤的話后,臘斯克向約翰遜進言:“(美國)不應使日本持有獨自的核能力,而應與日本進行有效的美日安全保障的長期性防衛(wèi)合作,以使日本可以抵御來自普通兵器與核兵器兩方面的攻擊。”
1965年1月12日,白宮。約翰遜對來訪的佐藤榮作單刀直入:“日本不必持有核武器。因為我們有了。如果日本為了防衛(wèi)而有核遏制的必要的話,美國將履行承諾提供之!睋(jù)認為,這是日美首腦之間首次明言“核保護傘”。佐藤不動聲色地表示:“這正是我想聽到的。但是請不要公開發(fā)表!
就在不到兩年后,佐藤政權極其秘密地開始了日本的“核武裝研究”。
美國阻止日本核武念頭
這項研究是由當時的內(nèi)閣官房內(nèi)閣情報調(diào)查室出面的,秘密招集軍事、國際政治、原子能等各方面的專家,從1966年底開始每月舉行一次研究會議。
據(jù)當時負責這項研究的內(nèi)閣情報調(diào)查室調(diào)查官志垣民郎表明,研究的著眼點在于:日本持有核武器,作為一項國策,是否明智;技術上是否可行;需要多少費用,等等。
當時參加研究成員的發(fā)言:
“原子彈和制造炸彈一樣,有了原料,就不費什么事了”;
“必須制造可以裝載在導彈上的,輕量小型化的。不過,日本目前的水平,不是不可能”;
1966年7月,位于茨城縣東海村的日本第一座核電站開始運轉(zhuǎn)。當時日本還沒有掌握濃縮鈾技術,但是利用核電廢料提取钚的計劃卻正在進行中。
這一研究的報告提出,日本如果制造少量的以钚為原料的核彈是可能的。并列出了建立核彈連續(xù)生產(chǎn)系統(tǒng)所需的人員配備:科學家500人;技術人員1300人;制造50枚導彈的第一線工人19000名……
另一方面,被佐藤榮作的話震驚的美國總統(tǒng)約翰遜,指示防止核擴散委員會(通稱“吉爾帕特里克委員會”)開始秘密調(diào)查、分析和研究今后可能開發(fā)核武器的國家。
這個委員會的大多數(shù)成員都認為,到20世紀70年代末,世界上將出現(xiàn)20-30個核持有國。在最近解密的該委員會報告中,被列為將有可能實行核武裝的就有印度、以色列和日本。委員會認為,這些國家即使不馬上開發(fā)核武器,也已經(jīng)具備了開發(fā)所需的技術力量。而一旦印度、日本等國家決定制造核武器,就將引起周邊國家的效仿。這就是后來被稱為“核多米諾”的理論。
報告中最讓約翰遜瞠目的結(jié)論是:日本的核能力不但有可能在亞洲超過中國,而且將在10到15年后,具有給予美國以重大打擊的能力。該委員會于最終報告中指出:為了防止日本走核武裝的道路,美國應該強化美日同盟。也正如其成員所說:“美國為日本提供‘核保護傘’,是為了讓日本打消核開發(fā)的念頭!
無核“三原則”的誕生
1967年11月,佐藤榮作再次訪美。美國迫使日本簽署核不擴散條約,而日本則要求美國在“無核”的前提下,歸還沖繩。同年12月11日,佐藤在國會答辯中提出了日本對核武器“不持有;不允許進入”的政策。后加上“不制造”,成為“無核三原則”。
佐藤因恐怕束縛以后的政府發(fā)展核武器的手腳,原來打算“三原則”只適用于他自己一屆內(nèi)閣。但一經(jīng)宣布,出乎預料地得到國民的熱烈支持,以至于竟“事與愿違”地成為日本的“國是”。而實際上是“核武裝論”者的佐藤榮作,也竟因提出“無核三原則”而被授予1974年諾貝爾和平獎。
核武裝研究會于1968年和1970年分別提出了兩份題為“有關日本核政策的基礎研究”報告。后者還加了一個副題:獨立核戰(zhàn)力的戰(zhàn)略、外交、政治諸問題?偣仓挥∷⒘60份,分發(fā)有關人員,其中包括佐藤榮作。
報告的結(jié)論是:日本如果進行不充分的核武裝的話,萬一核遏制失敗,日本就可能遭到中國的核攻擊。在日本狹窄的國土上,就連一發(fā)氫彈都是經(jīng)受不住的。同時,國土狹窄,要進行地下核試驗也是不可能的。報告指出:“認為擁有核武器才是成為大國的條件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
曾任這一研究計劃座長的上智大學名譽教授蠟山道雄指出:“如果日本進行核武裝,結(jié)果就是與強烈反對這一計劃的美國為敵,也將成為亞洲所有國家的敵人。被孤立的日本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1975年8月,當時的日本首相三木武夫與美國總統(tǒng)福特發(fā)表共同文件:“(美國)總統(tǒng)對(日本)總理大臣明確表示,不管是核兵力還是常規(guī)兵力,只要日本受到武力攻擊,美國都將根據(jù)防衛(wèi)日本的相互合作及安全保障條約的誓言而保衛(wèi)日本。”
這樣,日本正式進入了美國的“核保護傘”下。
日本的“愛因斯坦”們
2006年3月31日,位于日本青森縣六所村,耗資2萬2千億日元,建造了10多年的核燃料再處理工場開始試運轉(zhuǎn)。到2007年8月可以從核廢料中提取2噸钚。正式運轉(zhuǎn)后每年可提取4噸。而據(jù)說8公斤的钚就可以制造一個核彈頭。
日本政府的計劃是將提取出來的钚,再摻入核電廠的燃料中循環(huán)使用。而IAEA(國際原子能機構(gòu))卻第一次在一個核處理設施中派遣了常駐檢查員,對六所村工場實施24小時監(jiān)視。
在當天日本NHK電視臺報道這一消息時,日本的钚持有量為:國內(nèi)5.5噸;存放在歐洲35.2噸,合計40.7噸。
愛因斯坦于1955年辭世前,簽署了著名的“羅素-愛因斯坦宣言”,呼吁廢除核武器;和平利用核能。日本著名理論物理學家、諾貝爾物理獎獲得者湯川秀樹博士也是聯(lián)署者之一。日本的電力中央研究所高級研究員鈴木達治郎,從1999年開始呼吁核科學家簽署一個“不參加核兵器開發(fā)”的誓約書。在擁有7千會員的日本原子力學會中,(包括在海外的)至今署名的只有182人。
大阪大學教授高部英明,放棄了他從事了25年的激光熱核反應的研究,改為激光宇宙物理學。他表示,改變學術研究方向,主要并不是因為激光熱核研究在歐美基本上著眼于氫彈的小型化,而是他感到,在日本沒有一種環(huán)境和氣氛,可以充分討論如何和平利用核能。(馬挺)
。ā而P凰周刊》2006年第34期,作者為該刊特約撰稿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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