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雜論》的創(chuàng)新與自我見解
發(fā)布時間:2018-06-22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摘 要:《唐詩雜論》,顧名思義,是一本分析研究唐詩創(chuàng)作的著作,“雜論”一詞從字面意思來看,則是漫無中心,涉及面廣的議論,而聞一多先生的這本著作確實是由八篇獨立的文章匯集而成,雖說是相對獨立的八篇文章,但之間也有內(nèi)在聯(lián)系。全書沖破了傳統(tǒng)的學術(shù)方法、學術(shù)研究的狹隘和封閉,從詩人的角度看待、研究詩歌。作者圍繞《唐詩雜論》的創(chuàng)新與見解展開了詳細的論述。
關鍵詞:《唐詩雜論》;創(chuàng)新;見解
《唐詩雜論》,顧名思義,是一本分析研究唐詩創(chuàng)作的著作,“雜論”一詞從字面意思來看,則是漫無中心,涉及面廣的議論,而聞一多先生的這本著作確實是由八篇獨立的文章匯集而成,雖說是相對獨立的八篇文章,但之間也有內(nèi)在聯(lián)系。全書沖破了傳統(tǒng)的學術(shù)方法、學術(shù)研究的狹隘和封閉,從詩人的角度看待、研究詩歌。
《唐詩雜論》內(nèi)容涉及唐代詩歌的多個方面,對唐代著名詩人,如“初唐四杰”、孟浩然、賈島、杜甫、李白等人的詩歌成有獨到而深刻的評論與分析。而我想談的是“類書與詩”以及“宮體詩的自贖”這兩部分。
本書的第一篇作者談到了類書與詩,他認為類書是一種介于文學和學術(shù)之間的東西,或者說是二者的混合體,它作為一種畸形的產(chǎn)物,它足以代表唐初的那種太像文學的學術(shù),和太像學術(shù)的文學。而聞一多先生認為在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中,唐初的皇帝對此的影響較大,他認為六朝以來的皇帝有文學嗜好的特別多,文學要求其與帝王們的身份相稱,文學總由皇帝提倡,尤其是唐初,在唐太宗的慫恿(“慫恿”為書中原詞)之下,文學終于被學術(shù)同化了。在這一篇中,聞一多先生以犀利的言辭對從六朝到唐初的詩歌創(chuàng)作做出了很深刻的總結(jié)與評價,對待歷史,直言不諱地指出唐初詩歌的弊端,唐初的詩,離詩的真諦遠著呢。作者敢說敢言,以往的學者站在歷史的角度,認為文學總是受社會物質(zhì)基礎、社會風氣、社會潮流的影響,他們總認為在初唐那樣的環(huán)境下,人們所創(chuàng)作的詩歌總是反映當時相對比較美好的社會現(xiàn)實,所以,其詩歌也便具有較高的文學價值,然而聞一多先生卻指出在像唐太宗這樣一個重實際的事業(yè)中人的提倡下,唐初的詩歌追求的是文藻,是浮華,是一種文辭上的浮腫,也就是文學的一種皮膚病。這種病癥,到了上官儀的“六對”、“八對”,便嚴重到極點,幾乎有危害到詩的生命的可能,于是,之后便出現(xiàn)了憤激的少年“四杰”大聲疾呼,搶上來施以針砭。
而接下來對宮體詩的評論中,聞一多先生仍然是口下不留情。所謂宮體詩,就是宮廷的,或以宮廷為中心的艷情詩。對于早期宮體詩的創(chuàng)作主體,先生更是列舉鮑泉的《敬酬劉長史詠名士悅傾城》中的“上客徒留目,不見正橫陳”以及李義府的《堂詞》中的“春風別有意,密處也尋香”,指出類似這樣的詩句便是“人人眼角里是淫蕩,人人心中懷著鬼胎”,在接下來的詩歌創(chuàng)作中,詩人們更是在偽裝下的無恥中尋求滿足。墮落是沒有止境的,從一種變態(tài)到另一種變態(tài)往往只是個極短的距離,于是繡領、履、枕、席、臥具,全有了生命,而成為被玷污者,推而廣之,以至燈燭、玉階、梁塵,莫不踴躍的幫助他們集中意念到那個荒唐的焦點,從中也可以看出,這時的創(chuàng)作者常用“古意”,“擬古”一類曖昧的題面,是一種遮羞的手法,而在以后的創(chuàng)作中,詩人則是更加裎裸,更加墮落了。
但是畢竟墮落到了盡頭,轉(zhuǎn)機也來了。
聞一多先生在此大力稱贊的便是盧照鄰的《長安古意》,他認為盧照鄰的《長安古意》有起死回生的力量,這首詩具有宮體詩中講諷刺的特點,盧照齡能讓人以一個清醒的旁觀者的自我,來給另一自我一聲警告。同時,聞一多先生也不否認《長安古意》有一點點藝術(shù)上的失敗,但并不妨礙它在思想上的成功。我覺得更值得一提的是,聞一多先生認為盧照鄰是宮體詩中一個破天荒的大轉(zhuǎn)變,一手挽住衰老了的頹廢,教給他如何回到健全的欲望,一手又指給他欲望的幻滅。欲望本身不是什么壞東西,如果它走入了歧途,只有疏導一法可以補救,壅塞是無效的,盧照鄰以宮體詩救了宮體詩,你說他的方法是以毒攻毒也行,反正他是成功了。
作者談到初唐四杰,認為他們都是“年少而才高,官小而名大,行為都相當浪漫,遭遇都尤其悲慘”,由此可看,聞一多先生的言辭簡直是精彩逼人,論述精辟,行文優(yōu)美流暢,具有知識性,同時其中的趣味性更是引人入勝。而之后對孟浩然、賈島、杜甫、李白的論述中,我認為聞一多先生其實對這些詩人更多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一種憐惜,一種同情,不是詩人對詩人的憐惜和同情,我覺得像是一種親人或者情人之間的關懷,說到賈島時,作者說賈島早年的經(jīng)歷使他在那荒涼得幾乎獰惡的“時代相”面前,不變色,也不傷心,只感著一種親切、融洽而已。于是他愛靜,愛瘦,愛冷,也愛這些情調(diào)的象征——鶴,石,冰雪。黃昏與秋是傳統(tǒng)詩人的時間與季候,但他愛深夜過于黃昏,愛冬過于秋,他甚至愛貧,病,丑和恐怖?梢娐勔欢嘞壬_實對賈島不再像之前那樣以一種犀利的言辭評述,而是賦予更多的關懷,像在闡述與自己有較親近關系的人的生平,心疼他的荒涼寂寞,同時,也喜歡他的那種清新氣味的高冷。
而在讀了《唐詩雜論》之后,印象較深的是聞一多先生對從梁簡文帝當太子到唐太宗宴駕中間一段時期宮體詩創(chuàng)作的批判,他認為那是一個以聲律的發(fā)明和批評的勃興為重,但論到詩的本身,則為人所詬病的時期。他沒有一流的詩人,甚至沒有任何詩人,那是一個消極的缺憾,它不是一個空白,而是一個污點。聞一多先生列出“長筵廣未同,上客嬌難逼。還杯了不顧,回身正顏色!边@樣的詩是“眼角里是淫蕩,心中懷著鬼胎”,覺得這是一種墮落,是沒筋骨,沒心肝的宮體詩,然而我卻覺得,這并不能說成是詩歌的“萎靡不振”,宮體詩說直白了就是一種艷情詩,既然身為艷情詩,那么其描寫內(nèi)容、描寫手法自然得向艷情靠攏,我們不能因為我們自認為其下流淫穢辭藻或是氣色就批評這一類詩歌,再說,說它下流墮落也是不成立的,“食色,性也”,這是人類生存的需要,既然這樣,那么把它用詩歌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又有何不可,至于這時期創(chuàng)作者們所用的創(chuàng)作手法與辭藻或許呈現(xiàn)出“文字裎裸狂”的特點,但恰恰正是這種風格,才能反映人類的本性與本色,反映人們對美,對性的追求,既然都是懷著同樣的心思,那么何必抑制自己的心緒把它寫的隱晦婉轉(zhuǎn),簡約直白也是一種表達。也不用說這類詩具有虛弱的感情、病態(tài)的無恥,不過是有點毒素罷了,而且這種毒素還是一種美麗的毒素,所以,我認為這也是可以被接受的。作者說這類詩是沒誠意,我倒覺得這是最有誠意的表現(xiàn)。如同《詩經(jīng)》中的一些愛情詩以及對性愛描寫的詩,后世之人很少覺得其“萎靡不振”,相反,認為這是一種現(xiàn)實主義的表現(xiàn),那么,是否也可以說這時期的宮體詩也是一種現(xiàn)實主義的表現(xiàn)呢,如上官儀的《八詠應制》“羅薦已掰鴛鴦被,綺衣復有葡萄帶。殘紅艷粉映簾中,戲蝶流鶯聚窗外”,這時的宮體詩較《詩經(jīng)》而言,不是顯得辭藻更細致,聲調(diào)更流利,外表更乖巧酥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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