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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義,小王:黨代表之三《中國農(nóng)民調(diào)查》

發(fā)布時間:2020-06-12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1、先說閻真《滄浪之水》

  

  老周:還是有些猶豫,先打個岔,緩沖緩沖。

  小王:周老師隨便說,我記錄整理出來會讓周老師過目,那時候可刪改。

  老周:先說閻真的《滄浪之水》吧。

  小王:也好,那是我喜歡的小說,深刻得讓我頭皮發(fā)麻。

  老周:那是,一部當代中國讀書人的墮落史詩嘛。

  小王:我的同學和老師都喜歡。尤其是我導師,稱閻真寫讀書人,成就在錢鐘書的《圍城》之上。錢鐘書對讀書人的墮落,也就冷嘲熱諷;
閻真挖出了讀書人墮落的社會根源。

  老周:知道你導師的心里話嗎?

  小王:請周老師明示。

  老周:別怨俺墮落,那都是被社會逼的。

  小王:對對對,我們導師就愛用一個詞:逼良為娼。

  老周:《滄浪之水》演繹了逼良為娼的過程,消除了我們讀書人墮落的心理障礙。

  小王:墮落還有心理障礙?我看醫(yī)院和學校搜刮民脂民膏的時候眼皮都不眨的。

  老周:別以為做好人才有心理障礙,墮落同樣有,讀書人尤其有。經(jīng)歷了文革的幻滅以后,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注定了中國有一個集體墮落的過程,而且是依次墮落。最早的是商人,最后才是大夫和教師。為什么落到最后?就因為心理障礙大。又因為墮落晚了,心里著急,墮落起來才變本加厲。

  小王:生怕搭不上末班車?

  老周:可不,以前說“發(fā)展是硬道理”,說“時間就是金錢”,教師和大夫都在一邊看著,時不時來幾句抱怨:拿手術刀不如拿剃頭刀,造導彈不如賣茶葉蛋。后來憋不住了,剛被逼為娼,口號又改和諧社會了。這時候,最先墮落的商人都紛紛學習做慈善家了。再不趕緊,一個墮落、涅槃、重生的過程就完成了。

  小王:我說嘛,這些年學校和醫(yī)院撈錢跟瘋子似的,原來是只爭朝夕啊。

  老周:雖然跟瘋子似的,內(nèi)心還是不安。這時候讀讀《滄浪之水》,感覺閻真特別知心。

  小王:周老師是說,閻真的《滄浪之水》受讀書人歡迎,是因為替他們墮落開脫?

  老周:你這一棍子下來,難怪《滄浪之水》得不到茅盾文學獎。

  小王:對了,《滄浪之水》榜上無名,我們都奇怪,真是不讓參評?

  老周: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說笑。

  小王:周老師也會栽贓?

  老周:不說笑了,認真說,閻真寫了讀書人在必定要經(jīng)歷的墮落過程中的困惑痛苦和掙扎。是典型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

  小王:對了,周老師怎么沒讓閻真改成主旋律?

  老周:太困難了,對了,要說明一下,我不是《滄浪之水》的責編。責編是我們前樓的當代文學編輯室主任楊柳。我只是給閻真提過修改意見。最主要的意見是要打磨現(xiàn)實棱角。

  小王:要閻真學著圓滑?

  老周:閻真寫的讀書人在墮落過程中的困惑徘徊和掙扎。如果你說中國的讀書人從來都是清高潔凈,到了今天才墮落,那就有誣蔑的嫌疑了。事實上,墮落還是自殺?這是中國讀書人永恒的困惑,從屈原就開始了。閻真筆下的故事僅僅是這個千古命題的現(xiàn)實版而已。寫出這一點,人家就不好說作家心懷鬼胎。即便有鬼胎,也不是針對當今,而是針對各朝各代,針對永遠,就犯不著跟你較勁了。

  小王:《滄浪之水》這標題不就這意思嗎?

  老周:原來書名不是這個,“滄浪之水”四個字是閻真苦思冥想出來的。我的建議是,小說主人公在痛苦時候,時不時地讀讀古書,緬懷緬懷歷代著名讀書人的掙扎,就引申出去了?磥硎莻餿主意,閻真沒有采納。但閻真苦思冥想出“滄浪之水”做標題,讓人直接聯(lián)想到屈原和漁父的故事,可謂言簡意賅,而且悠長。

  小王:可惜,還是沒成主旋律。

  老周:我早忘這茬了,你倒是念念不忘。再說董立勃的《白豆》吧。

  

  2、再說董立勃《白豆》

  

  小王:《白豆》我也喜歡,深刻。

  老周:信口開河吧?

  小王:周老師啥意思?《白豆》不深刻?

  老周:讀《白豆》你是什么時候喜歡的,開篇?中段?結尾?

  小王:一開篇,幾句話一下來,就喜歡了。

  老周:那時候就讀出深刻來了?

  小王:那時候只感覺很舒服,很清新,很優(yōu)美。深刻是讀完了以后分析出來的。

  老周:換句話說,所謂深刻只是喜歡以后才附加的。

  小王:也是,同樣的故事,要換一個作家,換一種文字風格,說不定就一般般了。喜歡它還真就是難得一見的清新,有點像十年前讀汪曾祺的《大淖紀事》的感覺。

  老周:我猜想,幾十年前忽然讀到沈從文的《邊城》,解放區(qū)突然讀到孫犁的《荷花淀》的時候,也會是這類感覺。文學總是這樣,每隔多少年,就要出一篇從頭到尾都清新美麗的小說。十年前鋪天蓋地的傷痕反思,讀小說都得掉眼淚皺眉頭,突然就有了汪曾祺。這些年寫欲望,寫得昏天黑地,突然就有了《白豆》,都是應運而生。

  小王:周老師把董立勃抬高了吧?

  老周:董立勃跟那些個大師比,當然有距離,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上Ф⒉约翰⒉恢馈栋锥埂返膬r值所在,他給小說初稿取的名字不叫《白豆》,知道叫啥嗎?

  小王:《紅豆》?

  老周:叫《毒日》。

  小王:什么意思?

  老周:是說太陽很毒,把白豆和白麥還有下野地的花草和愛情和美麗都曬蔫了。

  小王:那就更深刻了。

  老周:不是深刻,是惡毒。

  小王:周老師這一棍子也會打死人的。

  老周:開個玩笑。我的意思,這種深刻在傷痕文學和反思文學的時候就有了,不用等到二十一世紀。所以,我勸他把《毒日》改成《白豆》,把“毒辣的太陽曬蔫兒了下野地美麗的白豆”這個命題掉個個兒,改成“在炎炎烈日下,下野地的白豆依然頑強地美麗”。

  小王:換湯不換藥嘛。

  老周:《白豆》和《毒日》一比,不是風格迥異涇渭分明?

  小王:主要是險惡用心沒了。董立勃老師就同意修改了?

  老周:很同意。不過,未必心甘情愿,說不定是忍辱負重。因為董立勃性格,有點嫉惡如仇。

  小王:還憤青啦?

  老周:憤老。好了,可以說《中國農(nóng)民調(diào)查》了。記住,除了寫作問題,別的免談。

  

  3. 陳桂棣和春桃夫妻倆,涉嫌控訴政府

  

  

  老周:《中國農(nóng)民調(diào)查》,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剛才說到《藍衣社碎片》,忽然有了線索。陳桂棣春桃夫妻倆和丁三,其實都面臨相同的困境:丁三寫藍衣社特務的歷史悲劇,陳桂棣夫婦寫中國農(nóng)民的現(xiàn)實苦難,越是催人淚下,就越有立場嫌疑。

  小王:比較起來,陳桂棣和春桃夫婦更危險,因為他們的嫌疑是“控訴政府”。

  老周:所以,他們才會創(chuàng)作五六年時間。要論跑鄉(xiāng)村,訪貧問苦,整理材料,用不了五六年。三兩年就夠了。更多的時間是在猶豫彷徨。

  小王:那時候,《當代》知道不?

  老周:在《當代》,是楊新嵐和他們保持聯(lián)系,大家都知道他們夫妻在寫三農(nóng)問題,都希望早日見稿。可他們就是遲遲不給看。他們總是說,差不離了,但時候不到。

  小王:不到什么時候?

  老周:安全的時候。

  小王:哪有絕對的安全?

  老周:那些年,整個中國都在誤會農(nóng)民。有一首民謠:工人哭,農(nóng)民笑,知識分子坐花轎。你有沒有聽說過?

  小王:小時候聽老爸念叨過。

  老周:小到什么時候?

  小王:十歲以前吧,總之在上小學。

  老周:正好,就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初期,農(nóng)民土地承包了,自己做主種地,能吃飽飯了,所以說農(nóng)民笑。那時候講科技是生產(chǎn)力,知識分子由所謂臭老九……

  小王:什么臭老九?

  老周:毛澤東時代的歷史概念,一說就岔遠了,排行老九,就是工農(nóng)商學兵等各行各業(yè)中地位最低的,是加上一個臭字,表示輕蔑。鄧小平時代咸魚大翻身,知識分子成了香餑餑,所以民謠說知識分子坐花轎。

  小王:我想起來了,好像不對,我老爸念叨這民謠的時候,是在發(fā)牢騷。對了,那民謠是說:工人哭,農(nóng)民笑,知識分子光著屁股坐花轎。

  老周:那是上一首民謠演變來的。知識分子的輿論待遇提高了,但經(jīng)濟待遇不如個體戶,還是那句俗話,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拿手術刀的不如拿剃頭刀的。還有政治待遇不如公務員,所以沒高興幾天,就有了牢騷,就把民謠改成光著屁股坐花轎。

  小王:工人哭又是怎么回事?

  老周:因為改革以來,國企的工人大都處在政治失落、經(jīng)濟滑落的過程中。

  小王:那是,所以劉歡才唱歌安慰他們: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老周:在前后民謠當中,工人總是在哭,農(nóng)民始終在笑。工人哭是真實,農(nóng)民笑就是誤會。先前曾經(jīng)是笑過,后來早就不笑,早就在哭了,但城里人愿意誤會。你看那些年的相聲小品,農(nóng)民一出場,準是暴發(fā)戶的形象。

  小王:我上大學時有位女同學,鄉(xiāng)下來的,申請助學金,吃穿都很省,經(jīng)常動休學的念頭。搞得大家都很吃驚。有一次,我們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問她,干嗎那么摳門?農(nóng)民不都富裕了嗎?她一聽,嚎啕大哭。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農(nóng)村的悲慘。

  老周:“農(nóng)民笑”的誤會,有人是故意的,說農(nóng)民笑,他們才有臉向農(nóng)民收苛捐雜稅。

  小王:周老師這話我信,村長鄉(xiāng)長縣長能不知道農(nóng)民苦?

  老周:有首民謠:村騙鄉(xiāng),鄉(xiāng)騙縣,一直騙到國務院。

  小王:我懷疑這首民謠,誰騙得了誰呀?誰也不是傻子。

  老周:有時候跟傻不傻沒關系,有渠道暢通問題,官做大了,見不到老百姓真人,偶爾見到的都是人家安排的群眾演員,有誰會告訴你真相,說很多農(nóng)民兄弟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上世紀大躍進的時候,說畝產(chǎn)糧食十萬斤,毛主席是農(nóng)民出身,他居然都信。彭德懷也是農(nóng)民出身,他也半信半疑,居然在院子里開荒種地,要尸檢出真知。

  小王:實踐出真知,不是尸檢出真知。

  老周:口誤口誤。不過還真跟尸體有關系,后來大饑荒,餓死的農(nóng)民尸橫遍野,大家才信,嘴巴除了用來吹牛,還是要吃飯的。

  小王:不見棺材不落淚。

  

  4. 農(nóng)民再苦,也要表揚政府

  

  老周:你想啊,在那種誤會農(nóng)民生活、歪曲農(nóng)村現(xiàn)狀的背景下,陳桂棣春桃夫妻倆懷揣一堆農(nóng)民苦難,心里該多難受?不寫出來警示社會,那是沒良心。寫出來又怕政府接受不了。兩口子左右為難,一徘徊,幾年光陰浪費了。

  小王:總不能老憋心里頭,把作品憋死了,把人也憋出病來。

  老周:我們就勸他們兩口子,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你們就把稿子拿出來給編輯看,沒準有誰一個餿主意,難題就解決了。

  小王:就是嘛,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老周:看初稿的是楊新嵐和清波,我沒看,但在閑聊中,大致知道了稿子的狀況。后來,陳桂棣和春桃到編輯部來,說他們在前樓(人文社當代文學編輯室)已經(jīng)聽取過意見了,很悲觀。都說要改,也有不少修改意見,但都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小王:什么根本問題?嫌疑?

  老周:我記得那是個下午,幾乎《當代》全體同志都在場。大家七嘴八舌說了很久,最后總結出兩點建議。第一,建議定名《中國農(nóng)民調(diào)查》,第二,改成主旋律。

  小王:周老師又來這一套。

  老周:輕車熟路,黨代表嘛。

  小王:這可比《藍衣社碎片》的難度大多了。

  老周:也不難,把對政府的批評都換成表揚。

  小王:周老師太搞笑了,農(nóng)村問題那么嚴重,不是政府的責任?怎么表揚啊?

  老周:已經(jīng)那么嚴重了,還都知道是誰的責任,還用得著追究?表揚表揚又怎么啦?

  小王:那是,表揚兩句也照樣振聾發(fā)聵?晌也幻靼祝隳鼙頁P政府什么?

  老周:表揚政府一直在努力。

  小王:努力干嗎?

  老周:努力帶領農(nóng)民兄弟脫貧致富奔小康。

  小王:周老師你讓我目瞪口呆。

  老周:我還會讓你口服心服。你說,除了貪官污吏,就政府來說,想不想把農(nóng)村建設好?想不想讓農(nóng)民兄弟脫貧致富?會不會故意把農(nóng)民兄弟往火坑里推?

  小王:這個……小王我無言以對。

  老周:政府有沒有絞盡腦汁挖空心思千方百計解決農(nóng)民問題?

  小王:那是政府的職責,解決好了,是應該。解決得不好,是失職。

  老周:主觀上總之是在努力吧?

  小王:再說了,你那千方百計也不見效,很多都是餿主意。

  老周:就算是好心辦錯事,那也得先表揚好心。

  小王:周老師英明。

  老周:我們的政府,包括各屆政府,一直在努力尋求振興中華的辦法。以前只講公平,不講效率,結果是大鍋里煮的不是大鍋飯,而是大鍋湯。改革開放,決定把效率這條腿先邁出去,所以講發(fā)展是硬道理。結果是這條腿的步子邁大了,公平那條腿沒跟上來,成劈叉了,大腿根的韌帶就快撕裂了。一句話,農(nóng)民的苦難,是中國發(fā)展付出的公平代價。換句話說,農(nóng)民是在用自己的艱難為城市前進做掩護。

  小王:周老師兩句話,就把那些貪官污吏赦免了。

  老周:誤會。恰恰相反,陳桂棣夫婦真正痛恨的不是政府,而是貪官污吏。所以,我們建議他倆把政府和政府中的貪官污吏區(qū)別開來。就政府而言,當然在想辦法讓農(nóng)民兄弟過上幸福生活。目前農(nóng)民兄弟的辛苦,(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僅僅是探尋過程中的辛苦。我們的政府,也一定能夠讓農(nóng)民兄弟過上幸福生活,目前的艱難,僅僅是在走向幸福過程中的艱難。

  小王:我替周老師補充一句話:作家披露這些辛苦,不是批評政府失職,追究政府責任,僅僅是為了鞭策政府繼續(xù)努力,更加努力。如此而已。

  老周:說得好,但是別撇嘴。我是當?shù)娜,閨女成績不好,我怎么教育?你想不想念書了?要不想念就退學。這么簡單的題都做不好,你努力不夠還是智商不夠?我能這么說嗎?當然不能。說出抵觸來,說出逆反心理來,破罐子破摔,急死你。

  小王:可不,批評也得有藝術,講效果。

  老周:我會怎么說?我說,嘿,丫頭,別灰心,好好總結經(jīng)驗教訓,再加把勁,成績吱溜就上來了。

  小王:道理不錯,可周老師把政府當閨女,還要實施教育,狂!

  老周:噢?口誤口誤。

  小王:陳桂棣和春桃就照著你們這意見修改?

  老周:改完了還聽取了農(nóng)村問題專家意見,再做了修改。

  小王:改成主旋律了嗎?

  老周:在我看來,成主旋律了。

  小王:已經(jīng)是主旋律了,可為啥還被禁了?

  老周:這個話題就不要再談了,給以后的學者留點考古空間吧,還得給以后留戲說空間。

  

  5. 換一個角度,可以皆大歡喜

  

  小王:機關算盡,還是沒救得了卿卿性命,周老師有何感想?

  老周:沒感想。

  小王:就沒有委屈或者憤怒?

  老周:你做你該做的,他做他該做的,一切順理成章。

  小王:周老師說話真輕松,陳桂棣夫婦呢?他們有嗎?委屈甚或憤怒?

  老周:我們努力勸他們心平氣和。

  小王:能心平氣和嗎?我聽說有人雇傭流氓冒充精神病人到他們家的窗外上夜班。

  老周:被敵人反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小王:周老師連委屈也不允許人有。

  老周:委屈傷身體。還是那句話,我們一直在努力,努力主旋律,就算別人看出狼子野心來,那也是誤會或者歪曲,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其實,在我看來,事情真沒有你想象的嚴重,不值得委屈和憤怒。

  小王:作家的生命在于作品,作品被判死刑,還不嚴重?

  老周:換一個角度,整個事件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小王:悚人聽聞,怎么皆大歡喜了?

  老周:作家為民請命,完成了自己的鼓與呼;
《當代》見義勇為,實踐了“文學克隆真實,作家關注民生”的辦刊宗旨;
主管部門恪盡職守,履行了監(jiān)管的責任;
社會各界茅塞頓開,了解到農(nóng)民兄弟苦難;
政府以此為契機,順勢而為,把發(fā)展是硬道理改為和諧是硬道理,完成了戰(zhàn)略大轉移;
農(nóng)民兄弟處境改善,稅賦得到史無前例的減免,并開始進入反哺時代。瞧瞧,是不是一個多贏的結果?

  

  6. 球員犯規(guī),裁判處罰,都是比賽的組成部分

  

  小王:周老師說話這么輕松,小王還是有些心酸。

  老周:女生嘛,就愛無端地多愁善感。怎么這么看我?

  小王:以前看周老師,頭上都有光環(huán),F(xiàn)在看,光環(huán)沒了,只有滿頭白發(fā)。

  老周:是不是特有風度?

  小王:不是,是特別可憐!

  老周:用詞不當,濫施同情。

  小王:對不起,話說重了。不過,周老師,以前我對編輯這職業(yè),還真有些向往。跟周老師這么一聊,感覺真是變了。

  老周:我知道你有什么感覺。你看我一直往黨代表方向努力,還不能幸免,還總是踩雷,就認為我們這編輯當?shù)脩?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黑頭發(fā)都哆嗦成白頭發(fā)了。不對,你的感覺完全錯了。你看籃球比賽不?NBA?CBA?足球也一樣,意甲西甲德甲法甲英超都一樣。球員被裁判吹犯規(guī),判對方發(fā)任意球甚至點球,球員就要白幾根頭發(fā)?不會,你見到幾個球星是滿頭白發(fā)?

  小王:意甲的白頭翁拉瓦內(nèi)利,NBA的羅德曼。

  老周:羅德曼是染的。

  小王:所以嘛,人家那是游戲。

  老周:你聽我說,說游戲也好,說比賽也罷,隊員犯規(guī)和裁判吹罰,都是比賽的組成部分,犯規(guī)的人和判罰的人,一個個都可能喜笑顏開。也不著誰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小王:那不一定,碰上黑哨,還能喜笑顏開?

  老周:那也是少數(shù)嘛。

  小王:不是少數(shù),意甲黑了,NBA也黑了。

  老周:本來很簡單的道理,越說越復雜。換一個比方,這是一輛汽車,作家編輯和監(jiān)管都在車上。有人負責加油,有人負責剎車。加油的人和剎車的人作用力相反,目標不一定相反。

  小王:周老師是負責什么的?

  老周:編輯負責加油。

  小王:不對,作家是加油的。

  老周:作家加汽油,編輯加機油。

  小王:周老師不僅加機油,還加剎車油。

  老周:都是為了跑得更安全。

  小王:周老師忽略了一個關鍵,加油的和剎車的方向不一定相反,卻也不一定相同。

  老周:說太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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