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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玉順:形而上學略論——回復陳明先生的一個跟帖

發(fā)布時間:2020-06-10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陳明:你好!

  

  關于你所談到的關于形而上學的這些問題 ,我在這里只能簡要地談談自己的看法,僅供參考。

  首先聲明:我所說的“形而上學”,并不是我個人的私人理解,而是當今世界哲學界的共同用法。它所指的并不是恩格斯所謂的那種與“辯證法”相對的“形而上學”,諸如所謂孤立地、靜止地、片面地看問題等;
恰恰相反,黑格爾的辯證法哲學本身就是一個典型的形而上學體系,這也是公認的看法。具體來說,形而上學就是關于“形而上者”(形而上的存在者)的思想學術,這種形而上者作為唯一絕對的存在者(所謂“道之為物”),乃是“形而下者”亦即眾多相對的存在者(所謂“萬物”)的終極根據。

  在西學中,形而上學的傳統(tǒng)是由亞里士多德奠定的,這主要就是西方本體論(Ontology或譯為存在論)的傳統(tǒng)。但凡思考世界的本體、終極本質或統(tǒng)一性(包括思考著上帝的神學)的,就是形而上學;
但凡承諾了這種本體、終極本質或統(tǒng)一性的,就叫做形而上學的“本體論承諾”。這就是亞里士多德所說的:思考“存在者之為存在者”(或譯“所是之為所是”)亦即終極本質;
或海德格爾所說的:思考“存在者整體”。一個人誠然可以不做一個專業(yè)的哲學家,即可以不思考這樣的關于“形而上者”的問題;
但他不可能沒有這樣的形而上承諾、本體論承諾,只不過他這種承諾是以不自覺的“存在預設”或“存在信念”的形式存在的,正所謂“百姓日用而不知”。

  形而上學的意義,是對世界萬物的存在(形而下者的存在)給出一個終極的根據、一個統(tǒng)一的解釋;
用一個哲學概念說,是用形而上者來為形而下者“奠基”。否則,就是孟子所說的“無本”。對此,亞里士多德有詳盡的邏輯分析的闡明,例如:對任何事物的所是(本質)進行陳述或者判斷,例如“人是動物”、“動物是生物”等,都是將其歸諸某一個上位概念、即尋求上一個層次的存在者,從而,最終都會指向一個終極的存在者、或存在者整體,即指向一個純粹的所是(本質)本身。反過來說,如果一個理論沒有關于這樣的終極根據的闡明加以支持,那么該理論就是不徹底的。這就是形而上學的必要性。

  事實上,沒有任何一種關于某個具體領域的思考、研究、理論,沒有自己的形而上學承諾。在這個問題上,你的那一套思想路向也是一樣的:當你說到“用”、“體”、“經”、“史”等等諸般事物的時候,你總是已經有了自己的關于存在者整體的本體論承諾的;
假如你尚未意識到這種承諾,那么它就只是一個未經闡明、未經思考的預設信念。這種預設、信念、承諾乃是任何理論思考的基本前提條件,甚至是我們日常生活中賴以生存的一個基本的觀念條件。我來研究歷史,是因為我首先已經相信了歷史的客觀實在性;
我去食堂吃飯,是因為我首先已經相信了食堂的客觀實在性;
我禱告上帝,是因為我首先已經相信了上帝的客觀實在性;
我訴諸天理,是因為我首先已經相信了天理的客觀實在性:諸如此類,這一切表明我已經有了對這個世界(整體)的客觀實在性(終極本質)的基本信念。這就是形而上學的必然性、或不可逃避性。

  所以,“反形而上學”其實是徒勞的、自欺欺人的,如西方的分析哲學、后現(xiàn)代主義都是如此。此前的尼采亦然,“強力意志”實際上被他設置為世界的本體,單憑這一點,我們就可以說他的思想還是形而上學的。

  在中國文化傳統(tǒng)中,事情也是如此。在中國的“形而上者”和“形而下者”與西方的形而上學和形而下學之間,盡管并不存在觀念實質上的等同性,但卻存在著觀念層級上的對應性,唯其如此,我們才可能用漢語的“形而上學”去翻譯西語的“Metaphysics”并由此而能互相理解。這個問題,我跟張志偉辯論過,你是知道的,此不贅述。事實正是如此:諸子百家以來,我們的思考總是在為“形而下者”(萬物)尋求一個“形而上者”的終極說明,諸如“天道”、“天理”、“心體”、“性體”等等;
這種思考總是表達為“體—用”和“本—末”的觀念架構,這是典型的形而上學的觀念架構。你的“即用見體”所使用的“體用”范疇,本身正是中國哲學傳統(tǒng)中的這種形而上學本體論范疇,因此,當你談“即用見體”時,你本身就已經承諾了一個“形下—形上”的觀念架構。然而在我看來,如果僅就中國傳統(tǒng)形而上學的“體用”觀念而論,最透徹的應該是熊十力的《體用論》,即他的“體用不二”、“海即是漚、漚即是海”的觀念。熊十力把中國傳統(tǒng)形而上學發(fā)揮到了極致,正如胡塞爾把西方傳統(tǒng)形而上學發(fā)揮到了極致。

  以上表明,古今中外,形而上學都是不可逃避的。所以,問題并不在于我們今天是否仍然需要形而上學,而在于需要怎樣的一種形而上學。如果僅僅把傳統(tǒng)的某種現(xiàn)成的形而上學照搬過來,那就是所謂“原教旨主義”,而這顯然是不能為今天的人所接受的(當然,極少數原教旨主義者是例外的),人們通常不再相信那種先驗的人性論、先天的性善論之類。(孟子其實并不設定先驗的善性,他所謂“先立大者”正是說的善性如何在生活情感、惻隱不忍的仁愛情感中被“立”起來。)原教旨主義有種種表現(xiàn),而其根本是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反原教旨主義,這是你我的致思之間的一致之處。因此,我們需要重新建構一種形而上學。而這正是20世紀思想的一個最前沿的觀念:為形而上學奠基。換句話說,形而上學本身也是需要重新奠基的。我之所以在很大程度上贊同你所提出的“即用見體”,就在于它本身已經預示著“體”的重建、即形而上學的重建。當然,你的提法與傳統(tǒng)形而上學的“體用”范疇有所不同:在傳統(tǒng)的形而上學觀念中,“用”只是形而上之“體”的形下表現(xiàn);
而“即用見體”則是說,“體”只能在“用”中顯現(xiàn)。這與儒學的另外一種傳統(tǒng)也是相通的,如“道不離器”、“理在事中”等。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一向欽佩你的洞見敏銳。但是無論如何,“即用見體”這個表達方式已經預示了、承諾了形而上的“體”。因此,你所說的打算“對‘即用見體’做一個形上學的梳理”,我覺得是勢所必至、理所當然的,即是非常必要的。在這個問題上,我所異于你者,不過在于主張通過追問“形而上學何以可能”及“存在者何以可能”,首先超越“體—用”、“形上—形下”的架構及其表達方式,而回溯到更為本源的思想視域及其表達。

  至于關于“形而下者”的形而下學,有兩個最基本的領域:廣義的倫理學(關于社會界的存在者);
知識論(關于自然界的存在者)。這就是傳統(tǒng)話語中的“人倫”與“物理”、或者“人文”與“天文”的區(qū)分。你所關注的“歷史”、“文化”,干春松所關注的“儒家的制度化”、“制度的儒家化”,顯然都是形而下學的課題。你們關注這樣的領域,我是非常贊同的,我自己正在做的研究工作、亦即正義論問題,其實也是屬于廣義倫理學范疇、甚至政治哲學的問題。但是,這樣的形而下學同樣需要形而上學的奠基,這是確定無疑的。關鍵在于那是怎樣的形而上學。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照搬傳統(tǒng)的天理論、心性論之類,性善論、性惡論之類,但這些東西對于今天的人來說已經很難接受;
另一種可能則是重建形而上學,這就面臨著當代思想的前沿課題:形而上學何以可能?這也就是“形而上學的奠基問題”、即怎樣為形而上學奠基的問題。這樣一來,就逼顯出了一個嶄新的思想視域:先在于任何存在者(包括形而上者)的、亦即“前形而上學”的存在視域。我所說的“生活”,也就是這樣的“存在”。

  過去的儒學研究囿于思想視域的局限,只知道“形而上者—形而下者”或“形而上學—形而下學”的觀念架構,這就使得儒學的當下化、“現(xiàn)代化”總是陷入困境:如果傳統(tǒng)的形而上學那一套東西行不通了,傳統(tǒng)的形而下學那一套東西——例如“君臣父子夫婦”的君權、父權、夫權的制度規(guī)范——那一套東西同樣行不通了,那么這就逼迫我們追問:儒學如何可能切入當下的現(xiàn)實生活?如何可能復興?這就需要我們重新發(fā)現(xiàn)儒學的一種更加本源的思想視域,而這種視域既然不可能是形而上學、形而下學的視域,就只能是一種先在于存在者的、“前形而上學”的視域。在我看來,這就是“存在”或“生活”的思想視域。因此,儒學復興的標志就絕不是傳統(tǒng)形而上學(傳統(tǒng)本體論)、傳統(tǒng)形而下學(傳統(tǒng)倫理學)的照搬,而是在真正的大本大源上的重建。于是,我們首先應致力者,就是這樣的大本大源、源頭活水。我以為,那就是生活或者存在、生活的仁愛情感顯現(xiàn)。儒學之穿透時空、穿透歷史、穿透所謂“文化”的生命力乃在于此,而不在于形而上的“道體”、形而下的“器用”這些如孔子所說的可“損益”的東西。

  至于“為什么是儒學”這樣的問題,我也多次在文章里談過,簡單來說就是:現(xiàn)代“民族國家”(nation)的興起,必然要求“現(xiàn)代性訴求的民族性表達”。中國的儒學傳統(tǒng)之于中國的現(xiàn)代化,正如西方的“二希”傳統(tǒng)之于西方的現(xiàn)代化。

  總之,形而上學既是不可逃逸的,也是需要重建的。這就是我關于形而上學的基本看法。

  拉雜如上,言不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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