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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秋紅:北大的情調(diào)與格調(diào)

發(fā)布時間:2020-06-09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畢業(yè)二十年,讀了政勛君所寫《北大給了我們什么》一文,不說心潮澎湃,倒也漣漪陣陣、浮想聯(lián)翩,以至于想“跟風”說點什么、寫點什么了。北大之于政勛君,若母親之于游子、情人之于使君,這種情懷非我能與之比擬也。在我所熟識的北大人中,政勛君可謂“北大情結(jié)”最深的一個,他無時無刻不做著“北大夢”,心心念念掛著“8415”,魂牽夢縈的結(jié)果是,年近不惑的他,頂著“大學教授”的頭銜,重返北大,當起了北大的“博士生”。如果不是時不我待,我估計他會留在未名湖邊,每天誦著經(jīng)史子集,和那湖、那塔、那島、那柳溶在一起,構(gòu)成一幅新的北大風景。定居唐都,年逾不惑,拖家?guī)Э,那夢只好永遠留在未名湖邊了。那是他的遺憾,也是我們大家的遺憾。

  北大之于我們,往往是空間的距離愈遠,心靈的距離愈近。畢業(yè)分配時,我?guī)捉?jīng)周折,最后落戶長沙,孤身一人,在一所名不見經(jīng)傳的高校任教,可以說,是北大四年的經(jīng)歷給了我從容面對生活中風霜雨雪的自信。三尺講臺,三度春秋,不敢有絲毫懈怠,那是怕辱沒了“北大畢業(yè)生”的聲名。記得有一年元旦,室友怡昕寄來一張賀卡,上寫:“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我們曾經(jīng)共度黃金般的歲月,你會踏著春天的腳步歸來嗎?我期待著重逢的腳步聲!蹦菚r,我正在復習考研,一年后,我們相聚燕園,問起別后的經(jīng)歷,憶起大一時的約定,真是感慨萬千!如果不是畢業(yè)于北大,如果沒有同窗學友的激勵,或許我會在長沙“成家立業(yè)”,偏安一隅,自得其樂,焉能有今天在學術(shù)路上的苦苦求索?

  在法大碩博連讀,離北大近了,反而不象以前那樣對北大“情有獨衷”,眼中比較和心中反思的成分漸增。60后的我們,求學北大時,正好是80年代,那時的北大是“精神象牙塔”,我們的腦海中只有國家民族大義,只有蔡元培、梁漱溟、胡適、陳獨秀、李大釗、馮友蘭、季羨林……,再有就是從外國傳入的羅素、薩特、尼采、叔本華、榮格……,那是一長串為國家、為民族、為人類作出思想貢獻的“偉人”或“大師”的名字,在我們的世界中,其實沒有我們自己,因為那個“小我”被那個“大我”完全淹沒了。畢業(yè)分配,走入社會,我們仿佛一捧塵沙被拋入茫茫大海,有些找不到?奎c,便沉寂下去了。社會這堵墻,砸碎了許多人的夢想。北大沒有教會我們在中國社會生存的“技巧”,我們沉浸在理想主義的幻夢中,只知魏晉,不知有漢,因此才有了初出校門時的跌跌撞撞。

  北大四年、法大五年,時間相若,感受迥異。北大是“天下英才”匯集之地,在北大,我們從來不敢說自己“最優(yōu)秀”,至多只能說“各有所長”!疤焱庥刑,人外有人”,是北大給我上的第一課,我在那里最大的收獲或許是同學之間的相互交流與砥礪,水漲船高,那種影響是無形的。在北大讀書時,我們正值青春年少,處于人生觀、價值觀形成的時期,北大灌輸給我們的思想、觀念、精神,左右著我們?nèi)松拿恳徊竭x擇與行動。有摯友說:“獨特的眼光、寬闊的胸懷與內(nèi)在的良知,是北大學生的基本要件”,我深以為然。無論我們身處何方、身居何地、身置何位,獨立、自由、平等、批判、抗爭,這些融入我們血液中的精神元素,讓我們?nèi)绱恕芭c眾不同”!

  與北大相比,法大少了些“一覽眾山小”的豪氣以及“天下之大,舍我其誰”的浪漫,多了些“步步為營”的平實與甘作“滄海一黍”的謙遜,因而拉近了與中國社會的距離,法大學生融入中國社會,比北大學生要容易得多,不會經(jīng)歷巨大的心理落差,更能在理想與現(xiàn)實之間自由游弋、左奔右突。北大的老師,常常距學生千里之遙;
法大的老師,則每每成為學生的忘年之交。步入社會后,北大學生傾向于各自為陣,一如往昔;
而法大學生則較為注重橫向聯(lián)合,攜手進步。兩相比較,差異畢現(xiàn),不好說孰優(yōu)孰劣,但對于改變北大人“惟我獨尊”的心態(tài),汲取他人所長,應該不無裨益吧。當然,我這里所說的北大、法大,是我們那個時期的北大與法大,是我身處其中的北大與法大。

  博士畢業(yè)后,到了有“翰林院”之稱的社科院工作。對于我心中的北大,又多了一個可比的對象。社科院沉穩(wěn)、大氣,以構(gòu)建社會主流文化為己任,其風范明顯有別于倡導“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北大。在社科院工作期間,有幸受清華法學院之邀,在明理樓度過了一年的兼職教師生活,使我得以近距離地觀察清華、感受清華。北大與清華,同列中國高校之首,但校風、學風各具特色,北大以“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引領(lǐng)風騷,清華則以“自強不息,厚德載物”頂天立地!氨贝笫且皇自姼,清華是一篇論文;
北大是思想家的沃土,清華是工程師的搖籃”,這樣的比喻之于傳統(tǒng)的北大、清華,很是貼切。不過,近些年來,清華朝著建設綜合性大學的目標邁進,著力吸納人文社科方面的優(yōu)秀人才,大有“后來者居上”之勢,北大恐怕難以等閑視之,在出思想、出大家方面,仍以“北大第一”沾沾自喜了。

  中國在變,社會在變,北大也在變;
物質(zhì)在變、觀念在變,北大焉能不變?!今日之北大,與我們在讀時的昔日北大,已經(jīng)有了太多的變化。在我看來,這種變化很難說是朝著好的方向在變。我看到,一向以崇尚真理、蔑視權(quán)威自傲的北大,在膜拜權(quán)力方面,與其他高校幾無分別,在一些慶典活動中,以請到高官出席為榮,以畢業(yè)生中的高官人數(shù)自喜;
我看到,一些北大的教師,其學術(shù)水準、敬業(yè)精神、誨人態(tài)度、職業(yè)操守在下降,學術(shù)講堂日益成為追名逐利之所,“北大人”的榮譽感與使命感在消失;
我看到,一些北大的學生以純粹實用主義、功利主義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的求學生涯,在他們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理想主義的蹤影……那還是我念茲在茲的北大嗎?我還能將它視為“心靈的故鄉(xiāng)”嗎?

  在我心中,對“北大情結(jié)”的最大沖擊,來自于前年秋冬對于耶魯?shù)脑L問。北大是中國名校,耶魯是美國名校;
東方的北大有100多年的歷史,西方的耶魯有300多年的歷史;
北大與許多改寫中國歷史的重大事件相連,耶魯是美國現(xiàn)代政治人物的搖籃……兩所學校在精神與氣質(zhì)上,似乎蘊含著某種相似之處。讓我意外的是,在耶魯,我仿佛拾回了一些關(guān)于北大的記憶:質(zhì)疑一切,努力學習,獨立思考,是耶魯?shù)慕逃砟,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北大,我們不也把它作為北大精神的組成部分嗎?在耶魯?shù)恼n堂上,老師傳道,學生受道,其樂融融,那不就是我們當年求學北大時的場景嗎?渴求知識、尊重教授、尊重學術(shù)、熱愛真理,耶魯校園中洋溢著的勃勃生機、流淌著的清新氣息,與昔日的北大并無二致,這一切,我們曾經(jīng)那樣熟悉、那樣沉醉其中……

  “大學最重要的是通過自主、自由的學習,培育人的獨立人格。沒有獨立人格的民族,每個人都不是一個獨立的個人,民族也不會獨立和發(fā)展。人的獨立、人的自由發(fā)展,本來也是所有教育的最根本的目的”,有學者如是說,而北大正是以“自由、民主、獨立、科學”為旗幟,開中國高等教育之先河。大學不僅是獲得知識、增強技能、練達人情的場所,它更是提升人格、養(yǎng)育靈性的家園。曾幾何時,北大在市場經(jīng)濟的大潮中,丟了魂魄,開始媚俗,日益迷失在金錢與權(quán)力之網(wǎng)中,令人擔憂:如果沒有“生源上的優(yōu)勢”這張華麗的皮囊,北大將憑什么資本雄踞全國高校之首呢?隱約記得,剛?cè)氡贝髸r,系主任張國華教授自豪地宣稱:“全國其他高校法律系的力量加起來,也不及北大法律系”,可是,現(xiàn)在的北大法學院院長朱蘇力教授有膽量這樣說嗎?

  元稹有詩云:“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今昔之間,滄桑巨變,如果我們一味地沉湎于昔日北大的輝煌,看不到今日北大的沒落,是否會有些“白頭宮女”的悲哀呢?06年央視記者在采訪北大老校長丁石孫教授時,曾問他這樣的問題:“您認為北大的精神是否會喪失呢?”我下意識地認為,他會回答“當然不會”,沒想到他的回答卻是“一種精神能否傳承,那要看后來者能否將其發(fā)揚光大!保ㄎ乙延洸磺逶,大意如此)應當說,這是客觀和理性的態(tài)度,在各種贊譽面前,保持清醒的頭腦,老校長讓我看到了北大人的風骨,難怪百年校慶時,季羨林先生將他與蔡元培校長相提并論。

  “山花落盡山常在,山水空流山自閑”,是丁石孫先生喜歡的一句佛語,哪怕所有榮譽、地位都失去,哪怕經(jīng)歷再多的變化和干擾,山還是那樣,還在那里,這是丁先生對北大精神的一種注腳。我曾經(jīng)的同事且為北大校友的夏勇教授在《憶陳老 念北大》一文中說:“北大人有骨頭,有個性,但是,他們更善于學習,更善于反省,更可能在權(quán)位、財富和良知這三者發(fā)生不可調(diào)和的沖突時選擇良知?梢哉f,北大精神是中華民族的精神,是中華民族優(yōu)良品德的一種表現(xiàn)!彼說:“北大精神并非只有北大才具備,也非只要是‘北大人’就必然具備!

  夏勇教授的一席話或許對我們有警示意義。畢業(yè)二十年了,我們需要捫心自問:我們是北大人,但我們果真具備了北大精神并在漫長的、艱辛的、變化著的人生歲月中堅守了它嗎?我們是否與今日的北大一樣,在迷失、在沉淪,已經(jīng)失去了拒絕蠅營狗茍、拒絕庸庸碌碌的勇氣?在我們的心中,理想主義的火焰還在燃燒嗎?它是否已被現(xiàn)實主義的大水所澆滅?我們還喜歡、還敢把“我們北大”時常掛在嘴邊嗎?“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中國人的生存哲學,面對洶涌而來的市場經(jīng)濟大潮、面對社會轉(zhuǎn)型帶來的困惑、痛苦與機遇、面對我們置身其中的那個不相信眼淚的社會,我們的確需要變通,但是,人生在世,有些東西不能變、不該變,它們的價值是永恒的,非金錢、權(quán)力這些外在之物所能比擬和衡量。

  我們畢業(yè)于北大,應當清楚什么東西不能變、不該變。那蒙著歲月灰塵的群樓、那學子捧書的湖畔、那林木蔥蘢的小院,是母校留給我們的珍貴記憶,北大的情調(diào)蘊含其中,值得我們終生回味;
“寧鳴而死,不默而生”的胡適, “清而不排它,高而見愈廣”的季羨林,“甘作前薪燃后薪”的馮友蘭,“以出世之精神,做入世之事業(yè)”的朱光潛,“不唯上,不唯書,不唯風,只唯實”的陳岱孫,這些燕園名師以及那些“無名有尊,無位有品”的北大人,向我們昭示著北大的格調(diào),那是潤潔我們心靈的瓊漿、修正我們品格的坐標。

  北大的情調(diào)與格調(diào),是一種永在的美。懵懂的青澀歲月,它伴我們走過,如春雨之潤心;
喧囂的奮斗歲月,它伴我們走過,如清風之浴心;
穩(wěn)重的成熟歲月,它伴我們走過,如星輝之照心。我們是北大人,在我們前行的路上,北大的情調(diào)與格調(diào),與我們形影相隨。羨慕政勛君的“北大情結(jié)”,我們不妨也像他那樣,繼續(xù)做做“北大夢”,最低限度――我們不要丟了北大精神,不要丟了北大的情調(diào)與格調(diào)。

  

  2008年2月27日于京都紫東苑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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