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老切,西行,西行
發(fā)布時間:2020-04-11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從巴塘去理塘的路上,遇到封路鋪柏油,被堵了4個多小時。時光怎么消磨?老趙靈機一動,抱著吉他路邊一坐,面前放個氈帽,還真有給錢的。
倒車是考驗車技的活兒。1米85的趙震從風塵仆仆的老切一躍而下,跑去10米開外的車位問問能否停車,然后敏捷地鉆進駕駛艙,子彈脫膛、一步到位。
"那是平時嚴格要求自己的結果。我在很險的路上倒過車、調過頭,下了車是大汗淋漓,不能有任何失誤。"
看似冒險或者瀟灑的行為背后,經(jīng)過了前期充分的準備。所以他可以駕著7年高齡、跑了21萬公里的二驅化油器老切"千里走單騎"。
備戰(zhàn)
我要去西藏!
2006年青藏鐵路開通后,一個在趙震心底碰都不敢碰的名字,忽然冒了出來。他逼迫著自己:再不走,就沒有什么可走的了。"現(xiàn)在的拉薩又名"小四川",擔擔面想吃就吃,藏餐倒不好找。傳說還要修川藏線。我不是非要趟河灘自虐的人,但也討厭一馬平川。歷經(jīng)千辛萬苦,是為了那一刻的新鮮感和刺激感。"
誠邀同行,回答都是:"你的車沒戲!""你沒事吧?"那表情就似要殺了他一般。一連被拒了七回,趙震有點絕望,還好偉子救了他:"我在北京這,沒什么海拔,頭老痛老暈,等到了高海拔肯定也就這樣了。你去西藏需要我……"
偉子在北京開了18年出租,飆起車來跟"瘋狂米老鼠"似的。老趙一拍大腿:帶上這家伙!
體能訓練。都已不惑的人了,三伏天澆濕頭發(fā)去打籃球,暴曬一通,再去陰涼地兒稍息,每天交替進行。
提前兩個月,趙震開始大量閱讀,了解沿途風土人情:相傳丹巴人是西夏王室的后裔,又有唐東女國的遺風,因此丹巴山美、水美、人更美……再鉆研地理特征、公路建設,但凡有點翔實的路書、資料都從網(wǎng)上下載,打印成厚厚一摞;然后通過電話、QQ、論壇去找"前輩"刨根問底、多方印證。
車輛提前一個月進入整修期。"清洗化油器、油箱,維護電瓶。路上不方便換配件,底盤、燈光、車體部件都要檢查、緊固、維護。一般的火花塞8塊錢,我那個60元。你以為裝了減震就可以走青藏、川藏線?得在北京找井蓋、路牙石來回軋,一個禮拜沒事才行。最后3天,為了一個底盤我去了3家修理廠"挑撥離間",逼得人家"雞蛋里挑骨頭"。"
走青藏、川藏線需不需要換汽車輪胎?咨詢賣輪胎的,人家說不換高檔AT沙地輪胎想都別想。"一條AT輪胎最低的1680元,再好的4800元,最高境界是我把車留下,背著四條輪胎打的回家!"
哥倆決定去西郊汽配城的停車場找高人學藝。"來了一位。酷!寬胎、涉水器、自救葫蘆、車頂搜索燈、車頂行李支架……總之該裝的全裝了,該改的都改了。"
趕緊上前打招呼,車窗緩緩降下:"要咨詢什么問題嗎?"
一照面就被看個透徹,老趙肅然起敬,哪知對方直擺手:"我剛拿本,對不起!"
等了兩小時,他們終于逮到一位真正的高手。一套近乎,人家是做勘探的,走過3次川藏線,愿意傾囊相授:"輪胎最怕川藏線上的碎石路。我走川藏線時壞了兩條備胎,都是真空胎。無需迷信AT輪胎,真空胎內加內胎足以應付。"
4條內胎加手工費才160元,跑完整趟旅程一點沒掉鏈子,連氣都沒補過。"有人不了解這條線的艱險,帶了5條輪胎都破了,只好坐在路邊唉聲嘆氣。"
趙震到拉薩的時候,那兒剛丟了當日第95輛吉普。在他出發(fā)前三天,北京一家著名商業(yè)設施公司的老總開著一輛帕杰羅到拉薩去,光筆記本、GPS這些設備就值20多萬,可羨、可慕、可惜---丟了。"單車旅行謹記車上的配件、設備不能過于夸張。我見過不少車,前面4個大燈,還插著小旗子,特拉風,這車就容易被賊惦記。我這一路上沒擦過一次車,走之前還特意在電路上自行設定了一個防盜機關。每晚停車后都把繼電器拔下來揣兜里,拿一個壞的插上去。你記著這句話:偷車的一定不來給你修車。"
有人說旅行沒有目的地,乘興而去,興盡而歸。趙震覺得旅行是一個按照心里所想的軌跡來完成的過程。"做好一切準備,照著計劃充滿信心地一步一步實施。"
出城
2006年10月3日,一輛略顯單薄的老切從北京市海淀區(qū)魏公村出發(fā),后備箱塞滿了大小燈燈泡、雨刷電機、雨刷片、切諾基專用修車工具箱、馬達、千斤頂、氣泵、備用減震器、拖車杠、點火線圈、汽油泵、鍬、斧子、手提搜索燈、急救包、40雙襪子、字典、紅!诌厰R著幾大本地圖:中國高速公路及城鄉(xiāng)公路網(wǎng)地圖集(2006詳查版)、中國行政區(qū)地圖(青海、西藏、四川)、中國地形圖(青海、西藏、四川)。"不能只靠GPS不帶全地圖。萬一遇到修路或者路一斷,下了國道就得靠行政區(qū)劃的隸屬關系去找路。"
趙震自駕游不是一次了,總選在凌晨3點出城。他說要想迅速地逃離,必須具備不同于一般人的見地。"一定要有一個好心情走過旅行的第一個100公里。我的經(jīng)驗是在4點以前過收費站,避免車輛扎堆擁堵,尤其在節(jié)假日或周末。這樣越走天越亮,白天開車觀光,天黑停車住宿。旅行不是一兩天的事,莫趕夜路。"
一位"老綠野"告訴記者,有人疲勞作戰(zhàn),竟然在高速路上開著車就睡著了,幸虧副駕駛一把搶過方向盤。
趙震有位朋友就是這么從川藏線盤山道翻了下去。臉擦破了,斷了三根肋骨,也不知待了多久,蓬頭垢面地站在小土堆上,老遠望見一陣塵土飛揚就開始拼命揮手。等認出是大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及到眼前:京C!眼淚"刷"地下來了。一看見老趙就撲了上去,攥著胳膊喊得撕心裂肺:"哥哥---你看我的車!"
業(yè)拉山、東達山、烏山口、覺巴山,10月12日,趙震和他的老切經(jīng)受住了4座大山的考驗,一天上上下下翻越360公里,在瀾滄江與怒江之間千回百轉地盤旋。
從巴塘去理塘的路上,遇到封路鋪柏油,被堵了4個多小時。時光怎么消磨?老趙靈機一動,抱著吉他路邊一坐,面前放個氈帽,還真有給錢的。
別看他在路上興高采烈地彈琴賣藝,只要一踏進旅館,立馬玩深沉。老板抬頭一看:嗬!黑T恤、綠褲子、大墨鏡。
---"干什么來了?"
---"辦點事兒!"
不多言,不多語。再一回頭,圍過來的姑娘全沒了。
老趙說:"這也是理性。既不趾高氣揚,也不平易近人;不能遇見善意熱情就被融化,也不要感到敵意就退縮。保持距離,輕易沒人會招你。"
隱患
當你看見一個巨大的標語牌上面寫著醒目的大字:"中國優(yōu)秀旅游城市格爾木歡迎你",格爾木市就到了。
格爾木意為"河流密集的地方",現(xiàn)在它是車輛最密集的地方。無論車好、車壞,一進格爾木便要進行全面調整,以便適應高原行駛。
那兒罕見高檔SUV、現(xiàn)代、本田、三菱、奔馳的身影。"我有一位球友開悍馬,動員他一起游西藏,人家不去。首先壞在格爾木沒有人會修,得從北京請技師。等判斷清楚是發(fā)動機上一個關鍵的螺絲壞了,萬一北京沒配件,還要一個訂單發(fā)到美國總部。有好事者幫他算過,在格爾木,修一個螺絲得花6000元。切諾基,200元就解決問題了。"
10月6日,老趙在格爾木汽配城整整待了一天,清洗水箱、化油器、調化油器、調輪胎氣壓、全車維護、減震維護,還是沒能做到萬無一失。"理性趕不上變化。顛簸幾千公里,任何一輛車都隨時可能出問題。"
剛從丹巴揮別了美麗的拉姆,老趙他們正帶著一種喜悅的心情沿大渡河向瀘定前進,僅差30多公里,汽油泵壞了。
"山上正在放炮崩石,有很多人圍了上來。對我們而言,圍觀不一定是件好事。川藏線上的新都橋,那是攝影家的天堂、光與影的世界,現(xiàn)在夜間盜匪猖獗。老藏民開著一輛大貨車,裝有上百條牦牛,一刻鐘就被洗劫一空。去年7月,南方一對夫妻走雅魯藏布峽谷的時候失蹤了,說是駕駛墜江,撈上來以后發(fā)現(xiàn)首飾、手表都沒有了。所以你在出行前,就要把這個稍微有點冒險的過程中可能會發(fā)生的方方面面都想到。"
趙震馬上找到包工頭遞煙、迅速建立一種信任,然后問他能不能幫忙找?guī)讉人推車。對方爽快地答應了,主動提議:"你在前頭開,我在后面跟著。萬一路上再壞了呢?"
跟了20多公里,電瓶沒電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趙在北京的時候沒換新電瓶,此刻深受其害。10分鐘、20分鐘,一輛輛卡車、小臥車呼嘯而過,沒人停下來,趙震他們的手機也沒有信號。
包工頭說:"你的車只能擱這兒了,我?guī)愕綖o定去找修理工。"
老趙坐上包工頭的北京現(xiàn)代下山,偉子留守。臨行前老趙讓他左手拎著能照一千米的搜索燈,右手握著一支特細的小手電,叮囑說:"別在車里面待著,到旁邊找個地方,有卡車下來人敲敲玻璃問怎么回事,你就用小手電照照;小車過來趕緊把光摁了。萬一有人來砸車,你就別言語了。"
趙震5點下山,回來時已是晚上8點多。山里正在大面積放炮,進去的道口全由武警站崗,凌晨3點才能放行。老趙好不容易說通了放行,找到車子,果然沒人。20米遠的地方有一束光閃了三下。趙震喊:"偉子?"傳出一個顫巍巍的聲音:"是二哥嗎?"
3個多小時,偉子對著錄音機說了很多話:"天都黑了,這里一個人也沒有,我都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也不知能不能來救我……"
求援
偉子一個人坐在路邊時,曾有一輛大卡車駛過,看到小手電發(fā)出的"SOS",幫忙把車拉出了崩石散落區(qū)。
趙震說:"這是沒轍,我們的電瓶壞了。正常情況下,我們應該把四門全打開、車里面亮燈,人站在外面揮手求援,這樣才能消除對方的戒備心。"
他曾在東北雪鄉(xiāng)這么攔過車。
那是下午4點多,老切在往上翻積滿冰雪的章公嶺時熄火了。趙震趕緊把腳墊都抱下去墊車輪,再將礦泉水潑在墊子底下用腳踩踩,把它們凍在路面上。然后打開四門、亮燈呼救。
翻冰雪坡本身就很危險,誰都不敢踩剎車。這時一輛陸地巡洋艦4500冒險側滑、停下,走出一位新兵和50多歲的老者。
老者把他們的機器蓋打開,看看化油器沒問題,二話沒說又鉆到車下面去看油管。過一會兒起來拍拍身上的雪說:"沒事。"
新兵提議:"首長,把它拖下去得了,我們后備箱有鋼絲繩。"
拉到一個山口,下坡的時候趙震死命攥著手剎,車子還是噌噌往下滑了一會兒才停。"這時候你要人道一點,萬一跟人家追尾了怎么辦。"他決定派口才好的同伴先乘老首長的車到山下去搬救援。
"下山就12公里,他6點鐘下去,8點半還不見上來。我和另外一位朋友等了兩個多小時,車里的溫度一下子從零上6度掉到零下10度。二鍋頭喝下去就跟喝涼水似的,只有稍微一點兒辣。老趙他們面臨著兩難選擇:"繼續(xù)在車里等,后面的車萬一剎不住就把你搓下去了。去外面等,零下30多度,一會兒得凍死。"
還是打開車門呼救,終于一輛別克公務艙將他們救出升天。三個人折騰到9點多鐘終于連人帶車都住進了小旅店。30元錢一個火炕,燒得墻都是熱的。
趙震說:"從北京出發(fā)之前,我已經(jīng)通過網(wǎng)絡找到線路上的旅店信息,讓他們給我卡號,匯了幾十元定金過去。路上每一站我都是有計劃的,誤差不會超過一天。我在上一站就給下一站打電話,說會在什么時間入住,幾點之前到不了你可以租出去,床位基本上都可以保證。"
他們有火炕住,但那些同時進來的游客們已經(jīng)沒有床位了。老板領大家去了廚房:一張桌子、4個凳子、兩壺開水,坐一晚80元,嫌貴外面待著去。
那晚,廚房全坐滿了。
反腐
趙震一路上都在精打細算。
"到阿兒山住賓館的都后悔了。8月份去的,他們怕熱要住有空調的賓館,280或420元一個標間。我們住10元錢一個標間,洗完澡窗子一開:冷!那里晝夜溫差特別大,不了解就得花冤枉錢。"
他不怎么欣賞"腐敗游":"我覺得這有悖于去旅行的原則,體會不到真正的當?shù)厝宋?#65377;內蒙有一間小飯館特別有味道。屋子不大,一根繩子吊著燈泡從屋頂垂下來,墻壁都被客人磨得锃亮。你說要酒,店家進來,懷里抱著一個碩大的硫酸瓶子。打開蓋,一歪,給你歪巴一壺。"
他懷念在查卡鹽湖的小酒館喝得酩酊大醉。"那是9個民族群居的地方。我請蒙古族的小姑娘唱一支騰格爾的《蒙古人》,她笑著說不會唱逃掉了。屋子一角有位穿著民族服裝的漢子,一直坐在那兒喝酒。半斤一袋的青稞酒,我們斯斯文文地倒在玻璃杯里,他撕一個小口,仰頭一吸就是小半袋。"
漢子走過來用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話對趙震說:"唱不了那樣的歌,就不是蒙古族人,我給你唱。"拿著一塑料袋酒就坐這桌了,高歌一曲《祝酒歌》。
趙震技癢:"有吉他就好了,我彈,你唱。"漢子問:"吉他?弦的?"立刻打電話用蒙古語嘰里哇啦了一通。
查卡飯館的大門非常寬,不一會兒就見一輛兩邊都飄著穗子的大摩托轟鳴著沖進來,車上橫著一把吉他,一弦折了。
漢子大著舌頭:"一樣!"老板一看,趕緊跟店員說:"關門關門,不營業(yè)了。"大伙兒全圍到他們旁邊喝酒、又跳又唱。彈得高興,趙震也棄杯不用,拿起酒袋就喝。"3袋青稞酒下肚,我覺得有點懵,都不知彈的是什么。晃晃悠悠回青年旅社,第二天頭疼。一問,海拔3600。"
責任
唐古拉山口,趙震曾坐在車蓋上彈著吉他高歌一曲。事后被網(wǎng)友一陣臭罵:"我去過西藏,就沒有見過這么一個瘋子。"
他承認回到車里也是頭昏腦漲,但覺得這事兒干得挺痛快:"只有走過青藏線的人,才有資格說:我去過世界的屋脊。只有在唐古拉山口唱過歌的人,才有資格說:我比你更知道氧氣對生命的重要。這有意義嗎?也許沒什么意義。但等你到了七八十歲,搬個板凳往太陽底下一坐,琢磨琢磨,一個唐古拉山可能兩小時還想不完。"
對于某名人雇人抬上珠峰,趙震有點不屑:"上珠峰本是為了證明自己,這樣一來反而貶低了自己。"
有位和趙震相熟的朋友,驚異于這些變化。"他從前更像位小心翼翼的商人,禮貌、謹慎。"趙震那時正在經(jīng)營一家體育文化公司,馬克?伯耐特《挑戰(zhàn)成功》的中文版本就是他的。
事業(yè)蒸蒸日上那會兒,他曾打算在國際會議中心召開一場有1200人參加的峰會,一張門票都要五六百元,請中國的頂尖戶外高手來論證:劉少創(chuàng)徒步北極是一個人嗎?
萬事俱備,非典來了,峰會土崩瓦解。"最關鍵是我收了定金、花了,這下賠了一個底兒掉。最可氣的是《挑戰(zhàn)成功》剛到書市上參加展覽,第二天就丟了一本樣書,被盜版。最終沒賠錢,也沒賺錢。"
特別低谷的時候,他沒事就放風箏。一買就是五六個,飛得特高的時候拿剪刀一剪。下大雨也放,打開車后蓋拉著風箏猛跑,后來轉向自駕游。"既然沒有很好的機會,心已經(jīng)散了,與其禁錮著,不如讓自己放縱去。去年生意不太理想,我給自己定個了"旅游年"。全國各地跑了將近小兩萬公里。"
早年在"綠野"網(wǎng)站經(jīng)?吹竭@樣的對話:
---"明天去玉龍雪山。"
---"嫂子不管?"
---"離了。"
---"可自由了?"
趙震說圈里面確實有夢想不斷:"珠峰怎么也得爬一下;四姑娘山人家翻過去,我得搞次穿越。"
他給一位老大哥介紹女朋友,女孩兒說:"你這不是害我嗎?問他去塔克拉瑪干嗎?他說去。能回來嗎?不知道。危險!那也得去。最后問"那我呢?"他說現(xiàn)在顧不了你了,我多少年前就想去……"
那女孩已經(jīng)是很酷的人。北京刮沙塵暴,她戴著頭盔,一身沖鋒衣,從西直門騎山地車去頤和園參加戶外活動。
一招呼就走的朋友都是未婚,已經(jīng)為人夫、為人父的趙震并不羨慕。"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在追求你的理想之前,首先要讓你的父母、家人感到幸福,要有自己的事業(yè)。出游是在完成責任之后,對自己的一種補償。"
2004年有朋友相約去西藏,兩輛三菱吉普保著,他因為工作沒去。2005年又有三輛電噴老切邀他同行,依然沒去。"我8月27日才從呼倫貝爾回來,他們9月份就要走。不是我體力上有什么問題,而是我要盡責任。"
當初他和風箏有這么一段對話:
"被我放飛到高空中的風箏是多么地渴望掙脫束縛自己的那根絲線,
好讓自己在高空中自由地輕歌曼舞,
好讓自己的雙眸鳥瞰無拘無束,
好讓自己拼命地朝著一個方向狂奔。
不!我不能放開手中的絲線。
我在地上依然不停地奔跑,是為了將你放飛地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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