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二,的磨難:陳小二盆景
發(fā)布時間:2020-03-19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2011年,陳佩斯離開春晚舞臺13年,遠(yuǎn)離電影圈已14年之久。沉寂十年,陳佩斯只專心做一件事情:做話劇。人們喜歡陳佩斯,希望他重新回到舞臺上。或許是因為,他的誠懇,實在稀缺。
1986年,拍攝完《少爺?shù)哪ルy》后,有人撰文批評陳佩斯“低俗”,F(xiàn)在看來,陳佩斯當(dāng)然不低俗,他沒有在小品中嘲弄殘疾人,也沒在電影里插播廣告。
批評者的意思,其實是說,他的表演沒有偉大的意義,深刻的價值。人們?nèi)狈渭兊目鞓罚偃四芟耜惻逅鼓菢幼屛覀兦把龊蠛。沒有偉大的意義,只有很輕松的開心。正如他推崇的卓別林。那個給全世界人帶來快樂、自己卻得了抑郁癥的偉大演員。
拍賀歲片比馮小剛還早三年
陳佩斯從著名笑星轉(zhuǎn)變?yōu)槔习,?993年。那年,他注冊成立了大道影業(yè)公司,專門“圍繞自己”打造喜劇生產(chǎn)鏈。那時恰好趕上電影發(fā)行機制改革。中影公司不再統(tǒng)購統(tǒng)銷國產(chǎn)影片。像其他大制片廠一樣,大道這樣的民營小公司要自己開始跑發(fā)行。
陳佩斯帶著制作的電影《編外丈夫》,拎著片筒到處磕頭。他回憶說:“原來中影公司的統(tǒng)購統(tǒng)銷變成了30個省市自治區(qū)的分銷。一個爺爺就變成了30個爺爺!
1994年歲末,國家廣電總局決定每年進(jìn)口十部海外影片。這一舉措給國產(chǎn)電影帶來了極大沖擊。1995年,陳佩斯籌備電影《太后吉祥》,在電影策劃書上,他打了“中國第一部賀歲片”的旗號,比馮小剛的《甲方乙方》早了三年。
但陳佩斯還是“敗走麥城”。這也是陳佩斯精神最崩潰的一段時期:每一部電影賺的錢剛剛夠下一部電影的前期,他身心俱疲。導(dǎo)演陳國星曾接到陳佩斯一個電話,電話中,陳佩斯說:“一部電影拷貝賣1000塊,交給電影院后,就收不回來錢了。我下去監(jiān)票,一場明明100個觀眾,竟然告訴我只有10個觀眾!痹诒舜挚诤,陳憤然掛斷了電話。
讓陳佩斯徹底絕望的是1997年的賀歲檔之爭。年末,《好漢三條半》和《甲方乙方》同時上映!逗脻h三條半》每日票房20萬元左右,賣得不錯。但在主流影院上演五天后被奇怪撤出,安排放入郊區(qū)院線,《甲方乙方》卻從圣誕前一直演到春節(jié)前后,以4000萬元的票房成為當(dāng)年最賣座的國產(chǎn)電影,馮小剛成為中國電影的賀歲之王。
據(jù)說,陳佩斯曾和朋友說:“瞞報偷報票房我可以扛,但賣票賣得挺好的電影,也可以給生生撤下來!
離開電影前,陳佩斯曾說過這樣一段耐人尋味的話:“我做的這家民營影視公司,以一年一部到兩部的進(jìn)度往前走,沒有一部影片是虧損的,這樣的業(yè)績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夠做得到。電影公司沒有發(fā)行影片的版權(quán),我們每部片子要給電影廠交30萬元的管理費,我們養(yǎng)活了多少電影制片廠。我在做的這些事沒有另一個人愿意這樣做,因為很少有人真正把電影作為產(chǎn)業(yè)去運作。這也是為什么我不愿意再提到電影的原因,實在太痛心了。我為什么說自己是‘身心疲憊’,并不是說我競爭失敗了,而是我不敗也要走開,如果再不走就會被生生盤剝了!
郵差是他留給春晚最后的背影
離開電影后,陳佩斯又選擇跟春晚“決裂”。1999年,陳佩斯和朱時茂將中國國際電視總公司告上法庭,稱未經(jīng)其許可,擅自出版發(fā)行含有兩人在歷屆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上表演并享有著作權(quán)及表演權(quán)的8個小品在內(nèi)的VCD光盤。
陳佩斯贏了,在拿到33萬余元賠償后,他再沒有登上過央視春晚舞臺。
時至今日,有關(guān)“陳佩斯和央視的恩怨內(nèi)幕”仍舊引人入勝。在公開場合,陳佩斯一直否認(rèn)遭到央視封殺,退出春晚的原因是“和這個舞臺理念不合”。
矛盾的種子早在1988年就種下,在排小品《狗娃與春妮》時,陳佩斯曾要求導(dǎo)演單機拍攝,使用電影蒙太奇的手法,未予采納。1991年,《警察與小偷》被刪去了50%的戲。
陳佩斯說:“一年一年的,我們提出的意見總是遭到拒絕,所以矛盾就變成針鋒相對了。現(xiàn)在,我和春晚相距很遠(yuǎn)!
2011年,各大網(wǎng)站發(fā)放的“最期待哪位明星上春晚”的網(wǎng)絡(luò)調(diào)查中,支持陳佩斯上春晚的人居高不下。十幾年了,人們越是呼喚陳佩斯,陳佩斯越是不解:為什么離開越久,大家反而越來越喜愛我?
1998年的小品《王爺與郵差》是陳佩斯在春晚舞臺上的最后一個作品。演出時,朱時茂的話筒掉了。陳佩斯不得不刻意湊近搭檔,為讓朱時茂能通過自己的話筒傳出聲音。下場后,陳佩斯哭了,像一個孩子,因為“演出效果比彩排差遠(yuǎn)了”。
電視機前的觀眾看不到這些細(xì)小的失誤,在人們心中:郵差陳佩斯梳著馬辮,涂著紅彤彤的臉蛋,興高采烈地拉著王爺朱時茂下臺時,即是他在這個舞臺留下的最后一個背影。
2001年的《托兒》是陳佩斯制作的第一部話劇。投資前,制作人告訴他,這個話劇可能賠30萬。他咬著牙說:“我投,我做!
陳佩斯沒拉贊助,因為知道賺不了錢,怕騙了朋友。當(dāng)年,他恰好拍了一個廣告,廣告費全投進(jìn)了話劇。陳佩斯算過賬:如果把自己演一場話劇兩個小時的時間分切成四份來做小品的話,可能一場就是十萬八萬;全劇組三十多人賺的錢,不如他走穴二十分鐘賺的錢。
他回憶說:“我做話劇時,已無所謂悲喜,電影不太好,我的喜劇實踐活動又不能停,所以選擇話劇。至于能不能賺錢,無所謂,這是真的。”
對于重上舞臺,陳佩斯有過感慨:“當(dāng)你抖了一個包袱,觀眾笑了。你滿足了。當(dāng)潮水一般的笑聲涌出來時,你再把新一輪的包袱扔出去,它再回來……這事太享受,太享受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方式,能夠比得上演喜劇帶給演員的快樂!
《托兒》第一輪演到三十多場就已收回了投資,全國巡演下來,票房累計4000多萬元,成為當(dāng)年最賣座的話劇之一。
自1998年春晚后,朱時茂和陳佩斯鮮有合作。朱時茂開過投資公司,迷上了高爾夫球、客串電影主持,昔日的“王爺”依舊瀟灑。陳佩斯也還是陳小二,穿著布鞋,馬褂,光頭,以每年推出一部話劇的速度,在舞臺上打磨時光。朱時茂說:“我佩服佩斯,他耐得住寂寞!
話劇是體力勞動,在拍《親戚朋友好算賬》時,陳佩斯規(guī)定演員一年不能請假;2006年重拍《托兒》時,一個月下來,他?了6斤。為拍新戲《雷人晚餐》,他每天工作11―12個小時,形容自己已經(jīng)“茍延殘喘”。從《阿斗》、《老宅》到2011年的新戲《雷人晚餐》,陳佩斯幾乎都親力親為。他五十歲,胡子已花白。和他搭檔過的年輕演員說:“陳老師有時記不住詞,自己請罪,請我們吃飯!
陳佩斯的朋友知道,只要陳佩斯接拍廣告了就一定是要排話劇了。拍《陽臺》前,有一個奶制品廣告找上門、陳佩斯佯裝擺譜說:“拍廣告啊,不行,我沒時間!逼鋵,心里在想:“阿彌陀佛,千萬別跑了!
接受《魯豫有約》采訪時,魯豫問他:“你陳佩斯排話劇還缺錢啊?”他立刻扭過頭,有些不高興地說:“我當(dāng)然缺錢了,我是一個民營公司,不拿納稅人一分錢。飯都是我一口口吃的!
掙有數(shù)的錢 過有底線的生活
創(chuàng)作小品《王爺與郵差》時,碰到瓶頸卡住了。朱時茂建議去打高爾夫球。陳佩斯不打,在一旁跟著邊走。朱時茂問:你為什么不打?他說:費錢。
1990年代,被電影傷透了心,轉(zhuǎn)做話劇時,陳佩斯曾說:“我知道那些潛規(guī)則。所有想成功的人首先都要?渾水。這些人能適應(yīng)這個社會,我不行。同樣是魚,種是不同的。我還是清者自清,找一個能適合我的地方去生存。人都是動物,動物這個詞第一個字就是‘動’,我做話劇純屬人的本能,為了生存,畢竟生存是第一位的。不過,我現(xiàn)在非常快樂知足,我的創(chuàng)作和生活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我干我愛干的事,而且還可以賺到錢養(yǎng)家糊口!
編劇史航說:“在這個高速發(fā)展的時代,小品有趙本山,電影有馮小剛。兩道大幕拉開,發(fā)現(xiàn)屏蔽了一張王牌:陳佩斯。他就像一個貨郎,一場場的演話劇,在此地就不在彼地。我感覺他很孤獨,但至少有成就感!
2000年,姜文拍《鬼子來了》時,邀請陳強飾演其中“劊子手”一角。陳佩斯看過劇本后,跟姜文說:“你應(yīng)該找我演。我非常懂你的戲。”
這些年,陳佩斯幾乎不接影視劇,除非是“拗”不過朋友。今年賀歲,朱時茂執(zhí)導(dǎo)的電影《戒煙不戒酒》讓十年不拍電影的陳佩斯“破了戒”。
這些年,很多人都問陳佩斯:“你什么時候出書?”陳佩斯說:“我還沒死,不出書。那么多寫的人,都在找死。”
每當(dāng)想到陳佩斯,史航就會想起《茶館》里的常四爺。因為“這兩個人很像,都是掙有數(shù)的錢,過有底線的生活”。
擺攤篆刻也能養(yǎng)活自己
如今的陳佩斯,依舊是那個讓全國觀眾熟悉的“光頭形象”,只是胡子已花白。2011年的春晚,與他“無關(guān)”,而30年前,正是春晚舞臺上那段《吃面條》,改變了他的命運。
那年,吃了整整一肚子面條的陳佩斯回家后,睡了一覺。第二天早起,上公共廁所,蹲坑。聽到隔壁的小孩子在學(xué)昨天小品里的臺詞。一個老街坊走進(jìn)廁所,看到他說:“昨天那節(jié)目,不錯!标惻逅共坏靡羊v出一只手,回了個招呼。
春晚一夜之間讓陳佩斯成為了火遍中國的笑星。八年后,一個名叫趙本山的東北二人轉(zhuǎn)演員才登上春晚。
盡管已擁有了相當(dāng)數(shù)量的粉絲,但財富和陳佩斯無關(guān)。1986年,他從八一電影制片廠轉(zhuǎn)業(yè),先分配到宣武區(qū)文化館,后又安排去了河北梆子劇團。他感慨:“一個男人三十多歲,也算名滿天下,但身無片瓦!痹诎艘浑娪爸破瑥S,他級別低,“人事不通”,走時,沒分到房子,和父親擠在一起過。
困惑時,陳佩斯想到最壞的結(jié)局:去離家不遠(yuǎn)的十三陵擺攤篆刻,一個字100塊錢!耙粋男人一定要有自己安身立命的能力。不靠體制,也能養(yǎng)活自己,這才是一個男人!标惻逅拐f,“我三十歲就知天命了,‘名’和‘過什么樣’的生活真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日子我覺得舒服就行,不會為‘名’所累!
1991年,陳佩斯自己注冊成立了海南喜劇制作有限公司。陳佩斯當(dāng)年有多火?陳國星說:“但凡拍到他的戲,海南整個一條街都會堵車!1993年拍攝《編外丈夫》時,陳佩斯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投入100多萬元。為了降低攝制成本, 影片絕大部分鏡頭在北京市完成。
導(dǎo)演陳國星很少看到老板陳佩斯為錢焦慮。壓力最大時,他會笑呵呵地跟陳國星說:“如果成本太高,我窮得就只剩下褲子了!
作為當(dāng)年最早下海、成立民營影視公司的明星之一,陳佩斯換來的是自由創(chuàng)作的空間。在接受某雜志采訪時,陳佩斯叼著一根駱駝牌香煙,躊躇滿志地說:“在電影上,我之所以敢豁出去,是相信我們的電影事業(yè)是有廣闊前途的!比舾赡旰,他想起那年的自己,說:“小人物的春天不是說來就來的。”
陳佩斯非常喜歡卓別林在《舞臺生涯》中的最后一個鏡頭,他說這讓他真正認(rèn)識到什么叫喜。阂粋偉大的日子,卓別林在舞臺上完成了自己追求一生的事業(yè),最后跳進(jìn)一面大鼓。以痛苦換來了觀眾暴風(fēng)驟雨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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