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夫婦海明威的寓意 海明威夫婦的中國“蜜月”之旅
發(fā)布時間:2020-02-14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數(shù)千年來,中國一直讓西方人著迷,有眾多訪問者,無論是短期旅游還是長期定居,都將自己的見聞記錄下來,仿佛中國把他們都變成了作家,但也有很多歐洲作家來到中國。在《中國的魅力――趨之若鶩的西方作家與收藏家》(東方出版中心,2009年3月,284頁,48元)一書中,作者英國國家圖書館中文部主任吳芳思說,中國的抗日戰(zhàn)爭導(dǎo)致了一場作家運動。許多著名的中國作家如熊式一離開中國遠赴歐洲,為爭取歐洲人對中國的支援而作戰(zhàn)。西方作家則進行了相反的旅程,他們被戰(zhàn)爭吸引訪問了中國。其中最著名的是英國詩人奧登,以及他的旅伴克里斯多夫伊合伍德,還有美國人瑪莎,蓋爾霍恩和厄尼斯特?海明威。
在香港
瑪莎?蓋爾霍恩和海明威于1941年開始報導(dǎo)中國戰(zhàn)爭。奧登和伊合伍德傾向左翼,他們廣泛旅行的目的是記述中國當(dāng)時局勢的許多側(cè)面,但是,對于瑪莎,蓋爾霍恩而言,她在西班牙呆過一陣子,報道了內(nèi)戰(zhàn),對她來說,更為重要的是作為一名記者目睹戰(zhàn)爭的行動。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她看見的比奧登和伊舍伍德更少,也沒能在戰(zhàn)場上看得更遠。海明威似乎對訪問中國沒有多大興趣,但是,由于他在1940年與瑪莎,蓋爾霍恩結(jié)婚了,所以他伴隨她進行了他所謂的“蜜月”之旅。
瑪莎?蓋爾霍恩很想去中緬公路,到中國的前線,但是她不是她的雜志的首選人物。幸運的是,另一位記者拒絕了這項任命,于是瑪莎得到了這份工作:“報道中國軍隊的軍事行動,以及在南中國海周圍對于日本人進攻的抵抗!焙C魍⻊倓偼瓿伞秵淑姙檎l而鳴》一書的撰寫和宣傳,并不熱心前往,雖然他知道如何用中文唱《耶穌愛我》,這首歌是他的堂兄弟教會他的,他們的父親維羅比,海明威曾是陜西省的一位傳教士醫(yī)生。
雖然瑪莎?蓋爾霍恩給《柯勒支報》撰寫的文章于1941年問世,但是她對中國的記述《馬先生的群虎》直到1979年才出版,而且,由于她和海明威在40年代已經(jīng)勢不兩立地離婚,所以她沒有在文章中提到他的名字,而是用“UC”或者“不情愿的伴侶”這樣的稱呼,而且“他宣稱他有個叔叔在中國當(dāng)傳教士醫(yī)生,并且拿出他自己的闌尾放在馬背上,他還被迫從他的俸祿中拿出幾個毫子來勸導(dǎo)中國異教徒們皈依我主。這些事實似乎令他轉(zhuǎn)而反對東方”。當(dāng)她抱怨時,事實上她在整個旅程中一直在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抱怨(如她自己承認的),他的反復(fù)回答是:“誰想來中國?”然而,看起來海明威的確對這趟旅行以及東方的戰(zhàn)爭感到某些興趣,因為海明威在啟程前往中國之前,在紐約會見過哈里迪斯特懷特,他是美國財政部長亨利摩根索的助理。美國財政部很有興趣知道有關(guān)中國對盟軍的支持及反對日德軸心的情況,并準備提供財政支援,而海明威同意向他們匯報中國的情況。
他們的頭一站是香港,那里海明威享受了快活谷的跑馬比賽,他很快樂地看到馬匹身上有時會涂上油漆來偽裝一些記號,或者隱藏它們的真實形態(tài)。他很快就融入香港大酒店的休息廳,在那里和他一同飲酒的有中國的將軍、中國國家航空公司的飛行員,他們后來把他和瑪莎搭載到條件惡劣的中國南方地區(qū);還有英國軍官,其中包括查理斯,博克瑟,當(dāng)時香港的英國情報部門首長,不過他后來成了著名學(xué)者,專門研究早期中國和葡萄牙關(guān)系,以及他的同伴、美女作家項美麗,以及路易艾黎。海明威和那位“雙槍”莫里斯?科恩在一起也感到很快活,他是倫敦東區(qū)人,曾經(jīng)擔(dān)任過孫逸仙博士的保鏢,在孫博士去世之后,為權(quán)力廣泛的宋氏家族當(dāng)過各種差使!半p槍”科恩把海明威伉儷介紹給“唯一一位正直的宋氏姐妹”孫夫人以及孔夫人,斏?蓋爾霍恩不喜歡孔夫人,但因為她喜歡服裝,所以很仰慕孔夫人的緊身天鵝絨旗袍(紐扣是鉆石或紅寶石的)。不過正如孔夫人告訴她的,她從不用藍寶石紐扣,因為它們和暗色的天鵝絨不配。
去中國前線
他倆共同“去中國前線”的旅行是一次徹底的失敗。他們在危險的狀況中飛行,蹲在狹窄的小船上,騎著矮馬在雨中穿行。海明威的馬實在太小,當(dāng)他坐上去時,仿佛那馬長了六條腿。有一次,馬被他壓垮了,所以他只得扶起它,背在身上。瑪莎,她似乎永遠處于盛怒狀態(tài),“要我把馬放下,她擔(dān)心背馬也許會觸犯中國的戒律”。他倆爆發(fā)了一場爭吵,海明威堅持認為他的首要職責(zé)是對馬負責(zé),瑪莎則擔(dān)心這種舉動可能被視為侮辱中國人。最后,她堅持要他把馬扔下,海明威對馬道了歉,把馬放在地上,在馬身邊行走。
他們從一個軍事基地輾轉(zhuǎn)到另一處軍營――“士兵的護送,祝酒,很快檢閱部隊接著是大擺宴席”――估計是由高層安排的,也許目的是保護重要的客人,他們身上帶著的介紹信不是別人,而是來自美國總統(tǒng)的夫人。無論他們來到哪里,他們的名聲總是先到一步,歡迎橫幅到處可見,并且“有一次,一位男子跑步與我們的車隊平行,他問我們的下一站是什么地方,這樣政治部就可以搭起一座拱門”。海明威看來比瑪莎更加能夠忍耐,后者永遠對于骯臟的住所,以及他們沒能看見軍事行動而怒氣沖天。海明威作為美國的代表向士兵演講,意識到這些士兵從來沒有被國民黨的軍官接見過,還意識到他們赤著腳,口糧也不足。他們觀看了一系列慰勞士兵的愛國戲劇。最后,他們被帶到一處設(shè)防的山脊,在那里他們通過雙筒望遠鏡觀察據(jù)說是日本人的軍營。他們很快覺察到這是一座“偽造”的日本軍營,日本人是在山的另一邊,斏凇犊吕罩蟆1947年7月28日的一期中寫道:“這位將軍無法很好地喚醒這些沉睡的山崗,上演一場真正的戰(zhàn)斗,但是他想炫耀他的軍隊……下面的溝壑里,小小的身穿卡其軍服的人影用長著樹葉的枝條偽裝,在稻田的田埂上飛奔,當(dāng)大地提供更少掩護時,他們就臥倒,我們幾乎看不見他們向敵人的陣地匍匐向前……!
他們來到重慶,被安置在宋子文的房子里,宋是蔣介石駐華盛頓的特別代表,斏瘜τ谒麄冊谥貞c與要人的會面的記述十分有趣,因為在當(dāng)時《柯勒支報》中出現(xiàn)的東西和她1979年在隨筆《馬先生的群虎》中相互矛盾。通過王炳南的德國太太,他們受邀會見了周恩來,這個名字對瑪莎來說沒什么。然而海明威曾從喬里斯?伊文思那里聽到過這個名字――海明威在西班牙結(jié)識了這位電影攝影師,伊文思后來在中國拍攝過開創(chuàng)性的影片。海明威伉儷被戴上眼罩,領(lǐng)進“直接來自詹姆士?邦德,但是比詹姆士?邦德要早得多的場景”,進入一間小小的用石灰粉刷得雪白的地下室。周氏有著“很明亮的、含著笑意的眼睛”,但是瑪莎在1979年寫的時候,卻沒記住多少這場談話。她在1941年美國雜志文章中沒有提到過見了中國共產(chǎn)黨人周恩來,但是在1979年,她寫道:“我們認為周恩來是一個贏家,是我們在中國曾經(jīng)遇到的真正好人,如果他是中國共產(chǎn)黨人的樣板,未來就是他們的。”
在《馬先生的群虎*中,瑪莎?蓋爾霍恩描敘了和蔣介石夫人以及蔣介石本人的會見,后者似乎認為會見時未戴上假牙便是對他們的特別恩寵。她認為他倆“噴射出宣傳”,并且描敘了當(dāng)她向蔣夫人婉轉(zhuǎn)地提到街上患麻風(fēng)病的乞丐的可怕狀況時,會見是如何糟糕地結(jié)束的。蔣夫人非常嚴厲地做出反應(yīng),她聲稱中國沒有把麻風(fēng)病人拘禁起來,當(dāng)瑪莎的祖先還在樹上的時候,中國的文明已經(jīng)蓬勃發(fā)展了。然而,在《柯勒支報》1941年8月30日的那期中,瑪莎描寫了蔣介石夫人是如何勤勉地工作,“沒有哪個苦力一天工作時間比她更長”,說她非?犊,并受人愛戴,說她的姐姐孔夫人從來沒有貪污,而是“為中國犧牲了許多,尤其是當(dāng)中國債券的價值下跌時,他們出于愛國,買入許多,當(dāng)價值上升、他們遭到損公肥私指控時,是如何感到尷尬”。顯然,到了1979年,當(dāng)瑪莎把倫敦作為基地時,已不需要代表蔣介石和他的夫人進行任何宣傳了,而且有更加充分的理由提到周恩來,因此兩個敘述之間存在差異,斏贈]來過中國,1993年她對一位澳大利亞作者說:“在50年的旅行中,中國以它如廁所一般的恐怖顯得尤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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