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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房陵

發(fā)布時間:2018-06-27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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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多,哥哥給我打電話,照例詢問我的身體,然后閑聊,維系兄弟感情,最后他說:“我哪天失蹤了,你回家看看我!”
  他失蹤了,我回家看他,看得到他嗎?我正想問他,就聽到嘟嘟聲;回撥過去,他關機了。話還沒說完,他就關機了,這是怎么了?等了一會兒,我又撥過去,手機終于通了。他說在五金庫房里面,信號不穩(wěn)定,通話自動斷的。
  我說:“你突然說失蹤,出了什么大事嗎?”
  他說:“人老話多,打胡亂說,莫放心上。”
  哥哥六十五歲,按照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標準,正值青春的尾巴,不算特別老吧。他叫鄭加高,我叫鄭加厚,是同胞兄弟,相差六歲。
  哥哥的家在農村,身份是農民,只是最近五年住在成都兒子家。兒子叫鄭重,開了一家五金商店;哥哥白天當銷售員,晚上兼保管員,月工資兩千。他在老家種莊稼,年純收入才五六千元,但是可以睡到自然醒:農忙季節(jié)勞累,多數時候很清閑。他給兒子打工,人身不自由。上班時間長,一直很難適應。他沒有離開,做到現在,是想天天看到兒子、媳婦和孫子,享受天倫之樂。他的老伴秦蓮花也在兒子家,幫著照看孫子。
  哥哥不是隨口亂說的人。我本想給侄兒鄭重打電話。通報他爸爸的失蹤言論,但是最后忍住了,一是情況沒有搞清楚,又沒有現實后果;二是因為代際隔閡,我和侄兒通話持續(xù)不了多久,就在手機上冷場了。
  哥哥此前沒有說過失蹤的話,現在遇到什么危險了嗎?


  我家住在博瓦市河北區(qū)的繁華路段。老家只剩一個地理和文化概念。哥哥的老家才有實體存在。那是一幢全村最漂亮的兩層小樓。它的建筑和裝修都是按照城市的質量標準完成的,在我們村上鶴立雞群。十幾年前,樓房落成的時候,引起全村人的羨慕和觀賞。它的外觀就像一幢別墅,打工回村的年輕人戲稱它為“鄭家別墅”。
  哥哥的一輩子都在為修建全村最好的房子而奮斗。哥哥年輕時,為了滿足老婆家的結婚條件。把原來的茅房子改造成為瓦房子。哥哥中年時,又把青瓦平房拆除,在原址修建兩層樓房,就是現在的鄭家別墅。
  哥哥為什么打電話給我?這些天,哥哥的話不時就會跳出來,一直都驅散不開。我終于還是不放心,給鄭重打了電話。我把他父親莫頭莫腦的電話內容告訴了他,問他知不知道什么意思。鄭重說他爸爸沒有給他們說過失蹤的話。我說他為什么要給我說失蹤呢?鄭重猶豫了一下告訴我。他爸爸得了肺癌,住過一段醫(yī)院,堅決不做手術,出院保守治療。
  我馬上警覺起來,哥哥要趕時髦玩失蹤嗎?


  七十年代中期,哥哥復員,家里是一座茅房子,穿木結構,稻草蓋頂,泥巴糊壁。媒人給他介紹對象,女方都嫌是茅房子。就不再來了。哥哥于是想修瓦房子,解決婚姻問題。
  生產隊人均耕地少。糧食分配少,家里的口糧不夠吃,生產隊每年只給我們軍屬家庭補助幾百工分。我在讀中學,只能在星期天、寒暑假和農忙假參加生產隊的勞動。母親長期體弱多病,經;ㄥX吃藥。全家主要依靠父親一個勞動力掙工分,我們家就比一般家庭困難。母親說我們原來是瓦房子,后來生活困難,把椽子和一些檁子拆賣了,蓋上稻草遮雨。我懂事以后,就只看到茅房子,F在要恢復瓦房子,柱頭框架可以用,但是必須新買檁子、椽子和青瓦。
  全家三年節(jié)衣縮食,哥哥甚至把從部隊帶回家的軍大衣和大頭皮鞋都賣了。用湊集起來的錢買了十根檁子和五千匹青瓦:椽子沒有買夠,就砍老竹子代替。請社員幫工,不支付工錢,必須管吃飯。青瓦房改造完成后,春節(jié)省下來的臘肉被吃完了,一年大部分時間沒有肉吃:糧食也被吃得差不多了,本來每年都不夠吃,今年的缺口就更大了。
  不說大米和小麥,近處連紅苕都借不到了。人托人找關系,可去偏遠山區(qū)借紅苕;饑荒月借紅苕,秋收時還稻谷。為了救命,什么都答應。二三十里山路,哥哥身高一米六,擔一挑紅苕回家難以完成,我就到半路上去接他。一個鄰居和我同路去接他老婆,我們在萬家黃角樹等。這棵大黃角樹挺立在丘陵小山上。夏天可以蔽日,冬天可以遮雨。社員們趕場過路,累了都在樹下歇氣。我望了很多次,終于看到哥哥擔著一挑籮篼出現了,他的頸項都被扁擔壓得有點彎曲了,一步三晃地向著黃角樹走來。我的眼淚涌滿了眼眶,趕緊跑過去接他。他和女鄰居在樹邊放下擔子,把扁擔架在兩只籮篼之間,坐在扁擔上喘息。四只籮篼裝滿了沾滿泥巴的紅苕,暗紅的苕皮誘發(fā)了我的饑餓感,但是我不能在半下午吃零食。兩副擔子在四個人的肩膀上換過來又換過去,天黑時才艱難到家。
  我和哥哥都餓得沒勁兒了,但卻對母親說不要煮得太多,我們都不怎么餓。母親點點頭,沒有說話。我在灶門前燒火,母親往鑄鐵鍋里揀紅苕,最后兩根放進去又拿出來,拿出來又放進去。重復了三次。最后才沒有拿出來。吃晚飯的時候,我和哥哥碗里的紅苕要比平時多幾坨,父親和母親的紅苕還是平時那么多。名為紅苕稀飯,幾乎全是紅苕,大米不到一百顆,米湯濃度很低,就是清湯寡水。
  我正在家里復習,迎戰(zhàn)1978年全國高考。我白天整天看書,晚上看到深夜。煤油燈是用57毫升的紅巖墨水瓶改裝的,每晚要點半瓶煤油。有時候擠一點錢買一圈土蚊香點上,但是對蚊子沒有多少殺傷力。母親看我那么辛苦,很心疼我的身體。我也擔心熬不到高考來臨,身體就垮掉了。在極少數時候,父親和哥哥不在家,母親就給我加一點餐。煮一小碗面條,用筷子尖兒挑一點兒豬油浸入湯里,香味沁人心脾。我擔心自己多吃了,父親、母親和哥哥就少吃了,太自私自利了。母親就說,我年齡最小,還在長身體,多吃一點是應該的。
  哥哥改建了瓦房子,為討老婆創(chuàng)造了條件,但是影響我的身體和復習。我最不滿意哥哥不相信我,說我上了大學,在城市工作,記不到他的。我許諾什么,他都將信將疑,我又不能馬上證明給他看,心里有苦難言。他如果放緩找對象的進程。萬一我以后真的忘本了,他后悔也來不及了。所以,我努力去理解他的心理狀態(tài)。他也可能不相信我能夠考上大學,很想我停止復習,到生產隊勞動,多掙工分,多分糧食和現金。但是他知道阻止不了我。所以沒有說出來。就沒有進一步增加表面的沖突和心里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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