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偉 譯）

　　我們許多人都是群體動物。當然這沒有什么錯，或者咋一看沒什么錯。社會性讓我們很高興地額外步行一英里去幫朋友的忙，讓我們積極加入團體或者政黨，讓我們強烈保護親人和朋友。不僅如此，更高貴和崇高的民族團結(jié)精神讓我們在一次次的戰(zhàn)爭中為了他人英勇犧牲。

　　但是也有不足的地方。如果一群體動物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部落里的別人都卷起帳篷匆匆離開，那是非常讓人傷心的情景。他會漫無目的、心神不寧到處徘徊，絕望地拍打胸口，然后尋找任何一個可以加入的新群體。一旦發(fā)現(xiàn)這樣的群體后，他會充滿感激地擁抱每個人，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會把他們稱為最好的新朋友。

　　但是，有些人就不同，區(qū)別可能存在于我們的基因中。清晨醒來發(fā)現(xiàn)伙伴們已經(jīng)走了，我會如釋負重般長出一口氣。事實是（個人觀點來說）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喜歡的團體。從個人角度看，確實有許多這樣的人，但是從團體看，從來沒有。對于我這類人，擠滿了一百人的房間肯定讓人感到疑惑。如果這一百個人的思想類似會讓人警惕，如果這一百人只有一種思想要么根本不可能，要么是受到嚴重威脅的跡象。

　　我曾經(jīng)在悉尼歌劇院參加2500人聚會的活動。一個丹麥打擊樂隊在表演節(jié)目，他們想讓觀眾參與。指揮站著發(fā)出指令，2500男男女女跟著他鼓掌，喊叫，站立，拍打膝蓋。我自己不愿意參加，但是我旁邊一個老太太眼睛發(fā)亮，跟著每個動作，就好像她等了8年才得到這個指令。我在想如果人家要她頭朝下倒立，她肯定也會做的。

　　哲學上的含義

　　對人群的厭惡和群體意識是根深蒂固的，比人們想象的嚴重多了。如果恩斯特•格爾納（Ernest Gellner）是對的，它有哲學上的含義。因為當?shù)芽▋?7世紀的時候?qū)憽拔覀冇肋h也不應(yīng)該被任何真理說服，除非有證據(jù)證明我們的推理。”他模仿說（對那些能明白的人）我們從童年時代就浸泡其中，不斷懲戒性強化強加在我們頭腦中的感情上依賴的群體文化信念是不可信賴的。

　　笛卡兒自己沒有使用“文化”這個詞，他用的是“風俗習慣和范例”。但是文化集體性的群體思維模式正是他心里想的內(nèi)容�！傲晳T和范例”的同義詞有很多，行為方式，社會慣例，傳統(tǒng)權(quán)威，普遍接受的信念，所有這些都是錯誤的源泉。

　　用格爾納的話說，笛卡兒挑戰(zhàn)的內(nèi)容是“一個社會建立在生活方式之上，被生活方式維持下來的共同觀念存在誤入歧途的可能性。整個社會都帶著熱情、傲慢以及讓人憤怒的自滿對明顯荒唐的東西犯下愚蠢的錯誤”是笛卡兒思想的概括。格爾納寫到。

　　“所以個人主義和理性主義是密切相連的。集體的、習慣性的東西是非理性的，克服非理性和集體習慣是同一個過程�！�

　　“錯誤存在于文化中，文化是系統(tǒng)性的、團體的錯誤。團體引起和歷史積累正是錯誤的本質(zhì)�！�

　　“正是因為群體和歷史讓我們陷入錯誤的深淵。正是通過獨自思考和計劃才讓我們擺脫錯誤。真理是個人通過計劃的和有秩序的方式獲得的，不是通過群體緩慢積累的�！保ǘ魉固�•格爾納《理性與文化》（Reason and Culture, p3. My emphasis, RS）

　　所有這些當然在人類學成為獨立學科之前很早就存在了，甚至早在部落生活研究之前就出現(xiàn)了。但是我們可以肯定如果笛卡兒早點遇到在非洲，太平洋或者Ama發(fā)現(xiàn)古老的傳統(tǒng)社會就更好了。

　　譯自：“The herd instinct its benefits and its costs ”Roger Sandall (assisted by Sir Francis Galton)

　　http://www.culturecult.com/sandall_dec0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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