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科學的對話_嘗試用英語對話
發(fā)布時間:2020-04-02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這一年的年中,我來到《人物周刊》,從在一本專業(yè)的科學雜志里努力關注些人性的東西,變成了在一本專業(yè)的人物雜志里努力注入些科學,恍惚間,我有時甚至會懷疑,我是不是站到了自己對立面去了。
我嘗試進行著某種與科學家的對話,單純地、不涉及國家與民族,也不關心意識形態(tài),我們只關心科學,她的發(fā)展、結(jié)論,圍繞她的那些困惑與迷!蚁胫,科學家們在想些什么,我也想知道,在中國,這種討論是否可行,是否有必要?
最初,我嘗試去找那些有趣兒的,卻發(fā)現(xiàn),大部分中國人其實并沒有精力去欣賞那些理科生身上的有趣,于是,我去找那些重要的。
采訪碘鹽的問題時,在一個我自認為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資料的下午,我撥通了一位老科學家的手機。接通電話后的第二句話,我告訴他,我要找人談碘鹽。老先生頓了幾頓,用命令的口氣回答:“我現(xiàn)在用手機,效果不好,不利于你錄音,掛掉這個電話,5分鐘內(nèi),你打我的固定電話,可以談15分鐘,30分鐘后我要出門!
15分鐘里,老先生言辭激烈,基本上都是些劈頭蓋臉的批評,間或幾個有點出入的小細節(jié)。如果我氣場更強,反應更快,或者經(jīng)驗更豐富些,我應該可以讓對話變成一場激烈的交鋒,整理出來,也該能夠吸引眼球。最關鍵的是,我有錄音,對方也知道我在錄音,不違反任何職業(yè)規(guī)范。
可是,當我看過所有關于這個事件的數(shù)據(jù)和材料之后,我覺得,受訪者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變成了最不重要的東西。一群不善表達的科學家、一個本就有點過于復雜的問題,再加上瘋狂追逐利益的企業(yè)和半心半意監(jiān)管的政府,終于,讓公眾的認知與客觀的事實愈行愈遠。尤其是,當一樣東西明顯對我們的對立面有益時,對我們自身,它的利弊就成了最不重要的事情。
文章刊出后,網(wǎng)絡上的反應五花八門。一位同行發(fā)問:究竟要寫讀者們喜歡的,還是告訴他們正確的?好吧,對這個問題,就不敢深想了,我只是嘗試尋找一些更專業(yè)的聲音,作為某種補充,或是平衡。
比較高興的一件事情是,有一天,我接到了那位老科學家的電話,要我那篇文章的PDF版,說是要附在給衛(wèi)生部的上報材料中。那天,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當我在上海的那家實驗室時,常被分去做一些信息整理和收集的工作。當時的要求是,兩周之內(nèi),要變成世界上對這個領域了解最多的人之一――對聰明人來說,這不難。但我顯然不是什么聰明人,大部分情況下,我是個在組會發(fā)言中漏洞百出,被問得沒有還手之力的差生。畢業(yè)很多年后的這一天,我好像終于戰(zhàn)勝了那種恐懼。
這一年里,我把大部分注意力投入了公共衛(wèi)生方面,雖然,在光怪陸離的2010年,那些關乎生老病死的糾結(jié),遠不是中國的主旋律。一天,新來的編輯滿懷歉意地通知我,某篇文章因為版面要放其他更熱門的新聞,需要被拿下,我反倒安慰他:科學類的新聞通常轉(zhuǎn)一個圈還會回來的。
在這一年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編輯認為我應該去寫?zhàn)堃愫椭袊目萍颊摺?008年的那個夏天,我曾經(jīng)作為特約記者約過饒毅先生的采訪,編輯把上萬字的文章刪到了3000字,最后還是很抱歉地告訴我,現(xiàn)在還不是刊出的時候,尚需等待時機。
我等了兩年。兩年間,中國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從科學家到公眾和媒體。我那篇初稿的題目為“改革者饒毅”,饒先生作了修改,并加標注說:改革這個詞,在中國不宜提。而到了上周,他在閱稿時,親自把文章題目改作了“溫和的改革者”。
定稿那天,編輯很是詫異地問我:我覺得很好呀,怎么當年就沒有上呢?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答案應該是,兩年前,很多東西還沒有長大,而在最近的兩年間,很多東西成長起來了。
采訪《科學》的主編艾伯茨時,他說:很高興你們會對科技政策感興趣,這是關乎一個國家未來的東西,應該得到關注。我趕上了一個好時代嗎?但愿如此。
(李珊珊,本刊記者,2010年代表作有《碘鹽,那些事實與誤讀》、《饒毅 中國科學界的“鯰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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