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與人 人與書的關(guān)系議論文
發(fā)布時間:2020-03-31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作為搞笑藝人的北野武 北野武的3本小書《毒舌北野武》、《淺草小子》、《向死而生》好不容易在國內(nèi)出版,卻半句也沒有談到電影。他批判日本社會的亂象,譏誚人性的陰暗,有時太氣急敗壞而顧不得講理,由著性子發(fā)展到肝火直線上升。
但他寫起文章來就跟說相聲一樣流暢生動,一把利齒總是切中要害,引得人一邊要忙著拍大腿一邊又要仰天大笑。他這回扮演的是搞笑藝人彼得武先生,畢竟對于如何逗樂這回事,早在成為電影大師之前他就技藝純熟了。
那時北野武從明治大學退學,一心只想去淺草當相聲演員。不知道這個主意是怎么冒出來的,他含糊地說著,也許是“曾經(jīng)做過說書藝人,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祖母的血脈”讓他有了這樣的念頭,就一腳踏進兼有相聲和脫衣舞表演的淺草法蘭西座劇場,當上那里的電梯男孩。
劇作家井上廈(今年4月剛過世)那時去過法蘭西座劇場,看到一個滿臉不高興的開電梯的男孩,嘴里嘀咕著,大白天的,來看女人的裸體害不害臊!他在《淺草小子》的序里揶揄道,這該不會就是北野武吧。
不會是北野武吧。那時的他在電梯里遇見名喜劇演員深見千三郎,懇求對方收他為徒,千三郎君一副臭拽的脾氣!盎熨~!怎么會有好好的大學不上要來當喜劇演員的家伙?”卻又教了他踢踏舞舞步,他就在電梯里練習。不久,師傅把他從電梯里抓出來,臨時頂缺在一出喜劇里演人妖。以后,小武有了更多的機會:在必定黃腥膻的喜劇里出演滑稽無賴又可憐的流氓之類的角色。他樂極了。
北野武才不會那么說。就像“每個舞女都給人一種‘我是法蘭西座的舞女’式的自豪感”,他自己則有一種“我是法蘭西座的相聲演員”式的自豪感。
小武往嘴上抹蜜,跑前跑后,總是能換來舞女們的美食招待和“狠狠的”寵愛。一名只是作為劇場嘉賓的舞女,也邀請小武去家里喝一杯,她的3坪大的房間里塞得無處下腳,客人們需要在玄關(guān)處或干脆在門外接受她的招待。小武愛這些地位低下、生活總有滑稽荒謬意味,但過得豁達和有人性的舞女。
深見千三郎則是北野武最尊敬的老師。他電影里黑社會老大的形象是從這里來的嗎?深見師傅嗜酒好賭,有時玩世不恭,也常陷入潦倒,但他終歸是“非常厲害的人物”、“出類拔萃的人”,三味弦、踢踏舞、手風琴都棒,有本事信手將生活中的故事提煉成辛辣好笑的段子。他煞有介事地示范藝人該有的“派頭”:門面要裝好,出門穿戴要講究,吃也要吃得高級。教北野武什么是藝術(shù),“藝人不是被觀眾笑,而是讓觀眾笑的”。還教他做人。以至于北野武說他不僅是“彼得武的老師”,更是“北野武的老師”。深見千三郎師傅在一次酒醉后死于公寓火災(zāi)。此后,北野武發(fā)現(xiàn),“真正的‘老師’在什么地方慢慢地消失了”,“在‘老師’真正是‘老師’的年代所具有的那些社會權(quán)威和秩序都慢慢地土崩瓦解了”。
拍了電影且成名幾年后,北野武出了一次車禍,面部神經(jīng)受損,后果悲慘。高齡的母親得知消息罵道:“要撞也不撞好一點的車!”
但此時已經(jīng)沒有淺草時期的感人,因為純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中年男子的世故、疲乏和悲愴。沉重,也引人無奈發(fā)笑。大概是從母親那里繼承的黑色幽默吧。
北野武總結(jié)出十套毒舌計,比如,將壞話說得詳細一點,具體一點;對大人物要很“優(yōu)雅”地去損;對直接的對手就直接地說壞話,因為拐著彎說,他可能不懂;自己不清楚的事不要對別人講;戀愛中用謊言互相贊美為上策,等等。
對于日本的諸種怪現(xiàn)狀,他實在看不上,又要諷刺,又是憤怒,又是針,又是棒。比如,日本的法官教育讓法官成了不通世事的白癡,日本人對待外國人總有一種盲從和卑躬屈膝,種種政治謊言用極不高明的手段粉飾太平,藝人越來越不負責任,行為也不成熟。
他也毫不留情地表白自己。在道出“得到渴望的異性之后,又不安分地想要追求別的女人”這種普遍心理之后,他補充一句:我是這樣的。仿佛他通篇暴露自己的劣跡還不夠似的。他還真心誠意地表達自己想要成為“出色的色老頭”的愿望。他會在凌晨4點給晚輩打電話,要他趕緊過來,因為“渾蛋!網(wǎng)上的黃色照片打不開了”。學生們在電視節(jié)目里以此調(diào)侃,北野武則在書中寫道:“嗯……我們也是成年人啊。”想必邊寫邊露出了難堪又不屑一顧的神色。
跟任何一個日本人一樣,北野武是非常復(fù)雜矛盾重重的生物。他有日本式的舉重若輕,又不太真的放得下,冷面包著熱血,溫柔而殘忍,就以這種方式讓人著了迷。
相關(guān)熱詞搜索:與人 書與人 書與人生經(jīng)典語錄 書與人經(jīng)典語錄
熱點文章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