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發(fā)現(xiàn):鬧市轉角,另一種生活叫漢陽造:漢陽造
發(fā)布時間:2020-03-23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保密 陳美章的哥哥先到的漢陽造。他像那個時代的年輕人一樣,被光榮與理想捆綁著,在龜山附近尋找出路。沿漢江而上,以漢陽兵工廠、火藥廠、針釘廠等一系列近代制造工業(yè)連動的“漢陽制造工業(yè)長廊”的歷史畫卷影響著他的整個青年時代。
824廠的選址位于曾經的十里工業(yè)長廊之中。陳美章的哥哥換上藍色制服,在一片荒山上開始參與籌建。陳美章聽到風聲,追隨而來。1979年,他24歲,在磁記錄車間做一名磁記錄工。
進廠第三天,陳美章和同事被派去在東月湖(現(xiàn)小月湖)邊上種了兩排香樟樹,帶隊的領導告訴他們,“每棵都有身份證,陪你們一起長。”秋天樹上掉下黑漿果,有人把它掃回家榨油。陳美章下班后坐在樹下發(fā)呆,起身時抖抖身上的葉子。
因為是軍工廠,根正苗紅的陳美章進廠時也要經過嚴格的政審,再領一套看不出男女的藍色工裝。廠里不許女職工留劉海,露出的那一截額頭,有的光潔美好,有的像剛發(fā)現(xiàn)的油田。
保密是進廠后用到最多的關鍵詞。車間和車間之間要保密;夫妻都在廠里的,工作內容要保密;跟一墻之隔的漢陽特汽要保密……
唯一的出口是大禮堂的職工舞會和電影。一到周末前一天晚上,陳美章拿著廠里發(fā)的電影票,趕去看《一江春水向東流》。地方上的影迷只能守在東月湖邊上,聽揚聲器里傳來的上官云珠的控訴。
周末一大早,廠門右手邊的24路公交站全都是824廠的職工。距離廠子最近的購物點是漢陽商場,但幾乎所有的人都愿意坐一個小時公交,搖去江漢路。陳美章和廠里的人想法一樣,能在824廠上班代表著身份和榮譽,穿戴自然不能馬虎。
磁帶
在這個以生產“保密”產品為大部分內容的軍工廠里,唯一和民間有交集的產品是錄音磁帶。從上世紀80年代起,只要陳美章和同事拖上一卡車磁帶去大學門口賣,不出一下午,就能空車回來。
“一盒空白磁帶賣3元,學生們拿去錄歌,學英語。”陳美章能享受內部員工價,1.5-2元一盒,周圍的朋友千方百計的托他成箱購進。陳美章自己也買了好多盒,起初錄《南泥灣》,后來空氣沒那么緊張,能錄鄧麗君的歌。
那會兒的雙卡錄音機在市面上還十分緊俏,廠里借著業(yè)務的便利,在香港購回幾十臺,再以400元的優(yōu)惠價賣給職工。陳美章?lián)屃藥谆夭排揭慌_。
這樣,團結樓里的嫂子們在做飯時,常不由自主的跟著錄音機里的音樂踩著鼓點,連拿鏟子炒菜薹的動作也有了韻律。
鸚鵡磁帶廠(824的分廠之一)在上世紀90年代曾經是漢陽最顯眼的建筑之一,有人站在月湖那邊遠眺,嫌紅磚墻太寒酸,有損824廠的面子,一個建議提到市政府。廠領導立即找來涂料,舊樓煥新顏。
陳美章中午休息時從車間走出來,到對面的防空洞門口買香蕉,看不到熟悉的地方,好像迷了路。
告別
時光一路洶涌,走到2011年11月11日上午10點。陳美章等待與我見面的地方是廠子里最后一處未改造完的地方,大禮堂。
走到門口,他喜出望外的去摸那副“江山多嬌”的照壁。看得出,新入駐的東家沒有把它抹掉的打算。大禮堂的兩層格局還保留著,樓上的半截柱子上站著鸚鵡磁帶廠的標志――一只鸚鵡踩在開口磁帶上。陽光照在上面,是正在繼續(xù)的歷史。
柱子的下半段,背景的老綠色被刷白,是已經告別的昨天。一樓的觀眾席,全部推平。陳美章緩緩走上去,坐下,低頭,起身離開。
他不愿道別的場景,正被各種現(xiàn)實替代。藝術餐廳、青年LOFT、陶藝館、酒吧……每棟精心裝修的房子外表下,都還小心翼翼地保留著紅磚廠房時代的格局。
也許,最好的回憶,是陳美章每天早晨6點的那段晨練。沒有那些來拍照的年輕人,沒有穿著特立獨行的藝術家,這個堅持了原有骨架的院子,好像還是陳美章的824廠。在那里,紅磚墻內機器轟鳴,延展至藍色天空的枝椏正在奮力生長。
碧璽:
看著它,慢慢爆發(fā)出自己的生命力
記者 劉莉攝影 張帆
“我不是它唯一的主人。愛上碧璽的人,橫跨了三個時代。如果非要找共同點,那他們都衣食無憂,卻仍然想找到一個清談的好去處。”賈琦軒坐在碧璽靠窗東南亞風格的椅子上,瞅著窗外濃密的香樟道,收不回眼神。
這個70后的男人,在光鮮的office里循規(guī)蹈矩了很久之后,賈琦軒漸漸喘不上氣。他常想起小時候住在青山時的廠區(qū)大院,紅磚廠房里機器轟鳴,小伙伴們哄搶一支冰棒,微甜還蕩漾在舌尖。
他還做過一個夢。鬧市區(qū)塵封多年的大宅依稀可見。他把夢境講給大家聽。要把夢想拽回現(xiàn)實,只有一個辦法,找房子。
辭職。四處游走。2010年初,他回到武漢。從漢陽歸元寺邊上的家里開車出門找刁角落的好吃的。轉進龜北路左邊的院子里,幾十棟紅磚墻面的廠房沖到面前,空氣里都是青草的味道。
沒有刻意規(guī)劃的道路,廠房間瘋長著一叢叢荒草,好像“敗落的大戶人家”。明明是三鎮(zhèn)交匯的市中心,卻安寧清新。賈琦軒闖進的這一間,烏瓦青檐,流水潺潺,蔓草叢生的院子里隨意張羅著幾張餐桌。
夢境逐漸清晰。
在園子里轉了一大圈,賈琦軒走進一片空地后的二層小樓。舊鍋爐躺在夕陽里,水漬爬滿整個管道,地上還丟著陶瓷水杯!斑@應該是一個鍋爐房”。站在樓頂,遠處的林陰道上灑滿陽光,小月湖的荷花開得正好。
他確定,就是這兒了。鍋爐房和林陰道之間的那片空地未來要擺上藤編桌子,讓相愛的人一起喝杯酒。
愛他的美人抬起手腕,璀璨的碧璽手鐲刺到他的眼。那么,這座小樓,就叫碧璽。它的內里,是通透的15種復色組合。
賈琦軒開車跑遍武漢所有的裝修市場和設計師事務所,卻在一家油漆店打聽到,他要找的那兩個人,就住在這個園子里,瘋子一樣的設計師。
他們從最初的孤傲,到被賈琦軒的心意打動。幾個人常連續(xù)幾晚坐在一堆圖紙中間,前面的長條凳上放著飯菜和啤酒,為了某個細節(jié)爭執(zhí)到天明。
深秋葉落時,園林工人修剪林陰道的樹形,賈琦軒撿起落在地上的枝椏沖到設計師面前。幾個月的裝修,早已心領神會。于是,就有了插滿小樹狀的穹頂。
裝修做到一半,60、70和80后的一群人已經按耐不住,坐在二樓的小露臺上,構思這座房子未來的所有可能性。繁星滿天的夜,大家不約而同想到做戶外電影。賈琦軒回到家,慢慢整理自己收藏的黑澤明。
房子裝修的太美,在園區(qū)拍婚紗的新人大都以為是某處故居的重建,走到這兒,都挪不開腳步。賈琦軒默默移走院前的水泥袋子,免得擾到鏡頭。碧璽里漸漸聚起傳統(tǒng)粵菜的大廚、泰國御廚的學徒和地道本幫菜的師傅,這座漂亮的房子真正有了味道。
找不到思路的時候,他跑去SOMO的阿默那兒神聊。爵士樂是背景,阿默在臺上玩自己的吉他,偶爾丟給他一個光怪陸離的點子。再由著性子亂走,就到了LOFT的老胡家。只要看到他手中有煙,賈琦軒就沖進去,聽他講西藏的故事。
這些好玩的人兒,也愛碧璽。
四個月裝修,500萬的花費,哥特式的建筑,巴洛克的雕花門頭,地中海的洗手間。當小月湖結起薄冰,碧璽掀開珠簾。
想要吃到極致美食、欣賞曼妙音樂的人走進這座小二樓。一位法國老人悄悄提醒后,賈琦軒把屏幕的有聲電影變成黑白版《鼴鼠的故事》!皩贤鈦碚f,吃飯時味覺和視覺得到享受就已足夠,聽覺嘈雜反倒是干擾。”
賈琦軒發(fā)現(xiàn),他的人生就此開闊。在這座曾經的鍋爐房里,清水沸騰,當它的身份換成碧璽,空間里都是新鮮的生活。他沉醉于現(xiàn)在的漢陽造!懊織澐孔佣甲杂砂l(fā)揮,慢慢爆發(fā)出自己的生命力!
武漢LOFT青年旅社,我陪你們一起玩
記者 劉莉攝影 村民
上午11點的武漢LOFT青年旅舍。門口露臺的椅子上躺著兩只曬太陽的小貓,義工耳朵在前臺接訂房電話,丹麥人David從二樓房間出來,打算去江灘看風景。公共客廳里,來自美國的方澤強和他的老爸正在玩桌球。父子倆是第二次來武漢,只為春節(jié)時和老胡的約定,“今年秋天來看你”。
老胡是LOFT青年旅社的老板。他用掌握不多的英語單詞和手語跟父子倆成為好朋友,也游刃有余的接待著占入住客人四成的老外。
現(xiàn)在,老胡只在每年7月回西藏色達的房子(2008年,他花1萬元在色達購房)小住一段。漢陽造是他做生意的地方,也是他安穩(wěn)的家。
老胡13歲離家,做過酒吧侍應生、熱處理車間工人、西藏仙足島青年旅社老板、四川汶川地震志愿者。要不是2009年的那個意外事件,他的小宇宙還會這么強勁的一路燃燒下去。
不過,老胡終究留下來了,選在武漢。對于這個非常陌生的城市,他莫名其妙的記著一句話!爸袊粎R的地方只有5處,武漢有一處,叫南岸嘴!
老胡在2009年春天的寒風里,豎起衣領,舉著武漢地圖,穿過長江大橋,一路急走。在龜北路的入口,他打了個趔趄,停下來了!按蟾攀俏錆h最干凈的地方,像一扇打開的翅膀,車流從這兒發(fā)射出去,適合開青旅!
揣著5萬元錢,老胡找到當時的負責人求租。穿著夾趾拖、格子襯衣,生理年齡只有26歲的老胡被趕出來,理由是“資金不足”。
他反倒鐵了心,在勝利街開了間戶外店,山瘋天堂,兼營咖啡。他還會在漢陽造附近轉悠,試著在月湖公園選址,但因為擔心老外在里面迷路,只能作罷。這聲勢浩大的一場埋伏,只為再次突襲漢陽造。
老胡牢牢記著漢陽造那個車間的樣子,按照那兒的環(huán)境寫投資計劃書,拿出來和朋友們討論。2010年9月,有人投資60萬,老胡的夢想一夜成真。
還是第一次看中的磁記錄車間。500平米,小二樓,吊機和管道都沒動,連避雷針都在。老胡的時間穿越到他當工人的那段,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張開,肆意的出汗。
其實這棟房子不熱。龜山腳下,防空洞的冷氣是天然的空調。老胡挽起袖子,在CAD的圖紙上畫格子。他不懂設計,但為了把60萬花得更得體,只好盡量省錢。青年旅社的LOGO早早就豎在門口,只因為從龜山經過的車輛,一抬頭就能看見。
支起腳手架,老胡一天只敢雇兩個大工。剩下的事情,拖石灰、刷油漆、焊鋼架、畫圖紙……統(tǒng)統(tǒng)自己解決。因為不夠專業(yè),LOFT的一部分廁所結構,還有些古怪。老胡從不苛求這棟房子的外表,就像有人質疑YHA(國際青旅中國聯(lián)盟)和House World的區(qū)別,他只淡淡一句“大多數(shù)中國人只認前面那個!
但和老胡相熟的人知道,窗臺上的佛頭是他從西藏幾千公里背回來。門口小黑板上的公汽線路,他都一條條坐過。他還在堵車點和正常點從漢陽造打的到漢口、武昌、漢陽的中心區(qū)域,只為給客人測算最佳時間。
在原計劃2011年2月20日開業(yè)之前,已經有許多個方澤強在網上和老胡無比熟悉。2011年春節(jié),老胡迎來了他的第一批客人。接下來的3-4月,蜂擁而至的客人住滿了50多個鋪位,小院子支起兩個兩室兩廳的帳篷。自助廚房常擠成一團,老胡不得不撿起丟了很久的廚藝。在深夜去火車站接完最后一個到店客人,老胡在園區(qū)敲開朋友的門,爬上床就睡著。
LOFT是園區(qū)里外地人最多的地方,因為老胡,也因為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義工。老胡常在心情好的時候辦各種旅游講座,其實那是在講他自己的故事。一旦觸到回憶,他不管不顧的大哭。覓著哭聲一起端起酒杯的,是園區(qū)里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年輕人?尥炅,老胡和他們一起邀請外地的樂隊過來巡演。前不久的草莓音樂節(jié),沌口還在做準備時,幾個樂隊的人已經在店里嗨起來了。
老胡的朋友來自五湖四海。春天還沒落幕,臺灣海峽衛(wèi)視“生活在別處”的攝制組就沖到漢陽造,要給他做訪問。在杭州閑逛的老胡趕緊把電話打給訂票處和園區(qū),趕回來本色出演了一回,也讓園區(qū)里的每個車間都露了臉。
老胡還沒到30歲。他的臉上,還是個孩子。高興起來了,他拉扯著一伙人玩老鷹捉小雞,安靜的漢陽造院子里全是他們的聲音。老胡也埋怨,也孤單。但他承認,沒有這棟房子,老胡只是一個沒多少人認識的徐州男人。
太陽快落山了。漢陽造里有點涼。武光輝站在自家院子的大槐樹下,拿張報紙墊在水泥臺子上,招呼記者坐下。
他的棒針毛衣快要接近陶土的顏色,指甲縫里也全是灰。他不穿文藝青年熱捧的CONVERSE球鞋,腳上是一雙中規(guī)中矩的黑色包口皮鞋。透過他站的角度,能看到維度創(chuàng)意的內間有個黑鋼玻璃圍成的透明院子,黃葉子稀稀拉拉落在上面,優(yōu)雅寫意。
那是他和他的同學兩人的點子。他戴著玳瑁邊窄框眼睛,像剛畢業(yè)的學生那樣害羞,“我們裝修花了一年時間,不過還是不滿意,未完成!
武光輝的性子估計和他的專業(yè)有關。四年前,他在湖北美術學院讀壁畫。凡事精細,不可湊合。剛畢業(yè),他踏踏實實教書。有天跟人騎車來漢陽造閑晃,看到園區(qū)里唯一一片“保護完好的紅磚廠房”被幾棵大樹圍著。鳥在筑巢,孩子們瘋跑。
他們搬起行李,準備把車間隔成幾個房間,各自在里面畫畫,累了走到院子里,嬉笑怒罵。裝修開了頭,想法卻全然改變。隱匿在市區(qū)中的漢陽造,足夠安靜,那不如主要做陶藝、壁畫和雕塑,漢陽造做展廳和設計中心。
兩人大學時就燒過陶,但沒上過釉,也不懂得真正的做瓷。說是做陶和瓷,但武光輝想做的,是將真正的藝術帶進現(xiàn)實生活,無論它的表現(xiàn)形式。他們拒絕針對孩子的陶藝手工。創(chuàng)意、定制是關鍵詞。
于是,維度創(chuàng)意裝修進行的同時,兩人跑去佛山和景德鎮(zhèn)選陶土拖回武漢,再把靈感變成陶瓷,為了在單件物品上體現(xiàn)他們的特點,連一張桌子的木材也要四處挑選。因為房子沒裝修完,燒窯的屋子不能裝空調,但守窯往往需要十多個小時,武光輝找來個大工業(yè)電扇,對著自己吹。
本來安靜得屋子,一時間吸引來園區(qū)的許多做創(chuàng)意的朋友。他們往往帶著自己的點子,但專業(yè)方面還是會虛心向武光輝兩人求教。怎么選飾片,這種形狀用哪種釉表現(xiàn)更好看……
每次創(chuàng)作都是一個期待驚喜的過程。武光輝的靈感與他們互相碰撞,變成一件件作品。有些設計公司看到喜歡不已,將作品介紹給家裝公司和設計酒店。“剛來時沒想得太遠,但藝術和商業(yè)完美結合,現(xiàn)在看也不是難事!
紅磚外墻,代表著一個時代
紅色的SOMO酒吧在以灰黑色外墻為主的漢陽造里,很容易被找到。黑夜到來前,SOMO的大廳里總有在排練的小樂隊。但他們不乖張,幾乎是在配合著整個園子的靜謐氣氛。老板阿默不在場。他或者在老漢口的巷子里喝咖啡,或者在家里練吉他。
偶爾,他也會呆在舞臺右邊特意為自己設計的隔音辦公室里。他喜歡這樣若有若無的聲音背景。這能讓他想起兩年前他遇到漢陽造的第一個想法,做爵士酒吧。
阿默開酒吧的歷史不短,2005年高雄路的MO酒吧是他的第一個作品。但存在他心底的夢,是只屬于少數(shù)人的,有一些樂理知識,有閱歷的人才能感受的爵士酒吧。2003年,在上海的COTTON CLUB,當臺上的爵士樂隊開始演奏時,阿默的手跟著輕輕打拍子。身邊的朋友對他說,“一整晚,你的眼睛都是亮亮的,仿佛會發(fā)光!
2009年他和哈雷摩托車友在漢陽造聚會?吹酱艓Ш熊囬g最高處有8-9米,最低處有5米,沒有任何隔斷。他的眼睛又亮了。
“中間也猶豫過,因為武漢很難找到好的爵士樂手。即使找到了,他們也嫌價格低。寧愿去熱場子里吹王菲的歌。”但阿默相信,“這么大的武漢,哪怕只有一小撥人愿意聽爵士,SOMO就有存在的理由。我情愿第一批人是來裝精的,裝著裝著他們就愛上了!
整個園區(qū),有公司忙著把廠房的紅磚外墻做成現(xiàn)代的質感,阿默將被前任房主涂得惡俗的嫩黃恢復成紅磚外墻。這些元素,在阿默的心里代表著一個時代,藝術與音樂的最好時代。
暗紅絲絨窗簾,復古臺燈,流線吧臺,磚墻上掛滿老照片。當一切裝修做畢,好的爵士樂手還是不見蹤跡。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堅持后,為了維持營業(yè),SOMO接受大眾酒吧路線。但在阿默心底,有些原則依然堅持,譬如說只聘用男性吧員!霸跐h陽造,在這棟房子里,音樂是美好的事物,不容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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