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波幽默句子【周立波:幽默中產(chǎn),再造上海】
發(fā)布時間:2020-03-17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周立波說時事已經(jīng)有獨立的態(tài)度,但還有待發(fā)揮,所以只是“豁令子”(暗示),還不夠“脫口秀”。但呵護他的人都在說:周立波能走多遠,有賴于政治開明度,有賴于社會包容度。
2009年的上海,確實出現(xiàn)了“滿城爭說周立波”的文化奇觀。用周立波自己的話來說,“一個人引起了一座城市的騷動”。此前,《笑侃三十年》連演31場,場場爆滿。最近一段時間“笑侃大上!,45場票,5月20日一天售光;6月預售12場票,也是一天售光。美琪大劇院上下兩層,容納1300名觀眾。這是上海劇場久違的票房奇跡。
“我一個人今年可能沖4000萬票房”,“將來可能會有我自己的傳媒帝國”。周立波喜洋洋地告訴記者。他在提醒大家,周立波不僅僅是一個表演者,也不僅僅是一個笑星。從石庫門跳出來
7月18日,晚上7點半,美琪大劇院已座無隙地。石庫門布景。吹煙機吹出一團淡淡的煙霧,粵語《新上海灘》音樂響起,石庫門的木門打開,周立波穿著風衣,戴著墨鏡,頂著“許文強帽子”跳了出來,在舞臺上秀了大半圈。周立波一語未發(fā),觀眾席已經(jīng)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笑聲。報幕員問:你這身打扮是許文強還是小馬哥?周立波開口了:我是小馬哥的粉絲周潤發(fā)……(停頓,觀眾大笑)的粉絲周立波。觀眾再大笑。
這是一個“非常上!钡某鰣鲂。特別是從石庫門里跳出來的動作,代表了周立波的審美觀和文化取向。2003年,上海曾經(jīng)有過一場討論,“工人新村還是石庫門,誰更代表上海?”顯然,周立波的答案是石庫門,而且他公開秀了出來。在與記者對話時,他卻只強調(diào)自己是導火索,“能夠讓上海人來關(guān)注上海形象,讓上海人重新反思上海文化”,但他“可能沒這個能力”。
“誰更代表上海?”――看似問題很小,其實卻是個大問題,一個關(guān)系到執(zhí)政黨意識形態(tài)在上海的既有地位如何被這座城市的人們重新審視的問題。
工人新村一方面體現(xiàn)了工人階級當家作主,改變殖民化城市的面貌、顯示社會主義優(yōu)越性等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價值。另一方面,也體現(xiàn)了國家對上海從消費型城市轉(zhuǎn)變?yōu)樯a(chǎn)型城市的新定位。然而改革開放30年后,上海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白領(lǐng)為代表的中產(chǎn)階級重新崛起,工人階級實際上已經(jīng)被邊緣化,而且這一趨勢有如“一江春水向東流”。
一些當初被否定的“資產(chǎn)階級生活方式”陸續(xù)重返這座城市,人們已經(jīng)相信這些生活方式無關(guān)意識形態(tài),只是都市生活之需。白領(lǐng)階層重新成為這座城市主流人群后,與之相伴的生活方式自然出現(xiàn)!斑@個時代正好需要像我這樣一個人,而我正好在這個點上。”周立波說。
這一晚的表演,周立波談到了具有符號意義的高檔消費區(qū)上海新天地。周立波在跟觀眾講述“大上!睘槭裁粗档抿湴,他說偉大的中國共產(chǎn)黨在上海誕生,新中國國旗、國歌亦在上海誕生等,然后話鋒一轉(zhuǎn):“80多年前,偉大的中國共產(chǎn)黨就知道新天地是塊好地方!鳖D時,觀眾席爆發(fā)出一陣會意的笑聲,緊接著是雷鳴般的掌聲。喜歡逛新天地的上海白領(lǐng)們都看見了,中共一大會址就在新天地。時尚與革命,這兩個看似不相關(guān)的元素,同生共處,它們之間并非“有我無你或有你無我”,不是互相否定,而是互相包容。這是上海這座城市重新可愛起來的一個例證。
周立波的“海派清口”,也就成為“一個可愛的男人說一些可愛的事情”。
時事劇場,向前一步
周立波的時事“脫口秀”被用來暖場。這一夜,他照例說了幾個事,周立波博客門事件、許宗衡腐敗案、盧武鉉自殺案,以及上海倒樓事件。周立波首先拿自己說事――本周上海最大的新聞之一是,周立波前妻開博客炮轟周立波。觀眾用笑聲和掌聲回報周立波的不回避態(tài)度。
接著,他調(diào)侃起上海倒樓事件,“絕對黑色幽默,一倒成名”,“睡下去的時候在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在墻上”,他再加上動作表演“臨門一腳”,令觀眾爆笑不止。
“倒樓都敢說!钡诙斓街芰⒉ㄎ挥阱\江飯店貴賓樓的辦公室采訪時,記者“刺激”他。周立波的回答也挺幽默:“倒樓全上海都在說,只不過是我說的最精彩而已。我是在主流媒體上看到的,我從來不看小報上的東西。而且不是網(wǎng)絡,網(wǎng)絡只不過是我的參考。倒樓并不丟上海人的臉,再好的品牌都有報廢率,這是正常的。”此話還透露了一個“秘密”,周立波說時事之所以安全,在于他的信息來源――既然主流媒體能報道,周立波就能說。就像鳳凰衛(wèi)視的楊錦麟讀報,區(qū)別是,“楊錦麟讀報不錯,但他是一個蠻好玩的人,而我是一個能夠制造好玩的人。”
說完上海時事,說全國,說的是倒掉的深圳市長許宗衡。他挖苦道:“許市長在位時最喜歡講,我是人民的兒子。人民養(yǎng)一個兒子不容易,養(yǎng)大一個,捉進去一個。”現(xiàn)場爆笑。這個段子,“笑侃大上!崩镏芰⒉ū硌萘藬(shù)次,但每次博得笑聲都特響亮。這一次,他繼續(xù)發(fā)揮,對官員自稱是“人民的公仆”也很不屑,因為人民做主人,官員做仆人還是會問人民拿錢,人民還得提防著。只有當官員說“我是人民的老子”人民才放心,“因為老子不問兒子要錢的”。
這么說時事,當然大快人心。
國際時事,周立波第N次說盧武鉉,借機調(diào)侃陳水扁。于盧武鉉,周立波表示了敬意,因為一個人敢于用死來謝罪,“是個真男人”。然后周立波模仿表演起關(guān)在臺北看守所里的陳水扁:“阿扁錯了嗎?阿扁錯了嗎?有種放我出去,我就去跳阿里山,當然是極限跳,后面有根繩子的。心理素質(zhì)也太差了,(盧武鉉)才幾百萬美金就跳崖,我?guī)装賰|都沒跳。生命是很可貴的,阿扁一定好好地活下去,活到我不想活為止。”從全場表演來看,這個段子,觀眾的反應最熱烈,不僅臺下大笑,周立波自己模仿完,也1印頭大笑,臺上臺下一起樂開懷。
“正常社會里,新聞是最大的政治,也是最大的娛樂。”復旦大學哲學系李天綱教授是上海文化研究的知名學者。他注意到,周立波說的是“我們的政治,市民視角的政治”,歷史地看,這是延續(xù)了民國時期上海租界里的文明劇的傳統(tǒng);鼞,前身是1910年代出現(xiàn)的“文明戲”,1930年代演變?yōu)椤蔼毮_戲”。20世紀初期上海福州路、南京路舞臺上所有的演出,都相當?shù)亍爸v政治”、“談時事”,機關(guān)布景,聲光化電,古今中外,時事政治,全在舞臺上,大氣磅礴。對比而言,周立波比起當年還相差甚遠。
李天綱說:“周立波說時事已經(jīng)有獨立的態(tài)度。但還有待發(fā)揮,所以只是‘豁令子’(暗示),還不夠‘脫口秀’。這不是個人的責任,幾十年來,整個中國社會都因厭倦而對政治取回避態(tài)度!焙亲o他的人都在說:周立波能走多遠,有賴于政治開明度,有賴于社會包容度。盡管周立波還做不到像西方“政治脫口秀”那樣,對國家領(lǐng)導人及政府,嘻笑怒罵,竭盡諷刺挖苦之能事,他是“表彰偉人”,但周立波確實比其他人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我覺得他是上海人中的另類,具有同城人所罕見的幽默感。這種幽默感對市民文化具有開創(chuàng)意義,同時,他正在推動上海市民學會消費‘國家時事’。”同濟大學批評文化研究所朱大可教授這樣評價周立波。
為上海人集體療傷
記者請朱大可解剖周立波走紅的原因,他說:第一,他表達出了上海人的自豪感;第二,他以敏銳的觀察力和記憶力表達了上海人的集體記憶;第三,他的娛樂和時事模仿秀,制造了強烈的娛樂效果。他傳承了上海人方言敘事的傳統(tǒng),而這種方言正在普通話的包圍中衰退。周立波則對記者說:“某種程度上我激活了上海人的文化自豪感和城市榮譽感。這一點我很開心,有的說周立波你是上海的英雄,應該是文化英雄!
回到劇場。時事暖場后,周立波開始切人“笑侃大上!闭}。他講了一個關(guān)于“上海話沒落”的段子――一個上海人判刑判了15年出來,實在沒辦法,到馬路上搶錢,用上海話說:“鈔票拿出來!睂Ψ接闷胀ㄔ捇卮穑骸澳阏f什么?”“皮夾子拿出來”(上海話)。“你說什么啊,你的態(tài)度不要那么惡劣么,請說國語好嗎?”(普通話)搶錢的人只好用國語大聲喝斥:“把錢交出來!”被搶的人這才一聲驚叫:“搶劫啦,救命啊!敝芰⒉ū硌萃,一臉嚴肅地說:“現(xiàn)在上海攔路搶劫也要開(說)國語!焙衾,臺下笑聲和掌聲連成一片,非常熱烈。周立波說出了上海人對上海話地位不保的集體憂慮。
這時周立波就像一個學者,他向觀眾闡述南北文化差異,城鄉(xiāng)文化差異。周立波曾有一句著名臺詞引起諸多非議一“吃大蒜的怎么能和喝咖啡的在一起?”有人說,這句臺詞把“大上海主義”的優(yōu)越感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是上海人清高,是瞧不起別――上海人排外,連北京人都被上海人視為“鄉(xiāng)下人”。且看周立波接招:“咖啡和大蒜沒有誰高誰低,只是口味不同而已。說吃大蒜就沒品味的人,說明他自身存在著一種文化自卑心理。非洲盧旺達人也喝咖啡,高雅嗎?孔子也吃大蒜,低俗了嗎?”
有人會說,這是周立波為自己的口誤在“辯解”。但臺下的上海觀眾接受這個辯解,他們會心地笑了。周立波敢于面對人們對上海的成見、偏見,并在公共空間進行辯解,試圖刷新上海在“全國人民”而前的形象,上海人顯然歡迎這種努力。周立波還調(diào)侃說,中央電視臺春晚導演遞過來橄欖枝,但是被他婉言謝絕了,原因是:“一個人不要輕易擊碎別人的幻覺。不要在別人面前炫耀別人沒有的東西。一般上海人比較清醒,不是清高。”
周立波繼續(xù)“暴露”“大上海主義”――海派文化是英美文化和江南文化交匯融合之后的產(chǎn)物,因為全國獨此一家,所以海派文化生來就是被羨慕和妒忌的。頓時,掌聲響成一片,周立波對記者說,他擁有上海人的認可就可以了,因為生活方式不同,“某種強加的認可是一種自取其辱”。李天綱則從周立波的舞臺形象來解讀這層意思:“(波波)舞臺上的樣子很挺括,鞠躬的時候,特意請觀眾注意他‘發(fā)絲清爽伐’。不猥瑣,不拖泥帶水,有‘臺型’,講‘派頭’,是所謂‘海派’的‘派頭’,觀眾都說:‘給上海人面子了’。”
對于有的上海演員在“全國人民”面前表演,靠作賤上海男人,故意把自己的姿態(tài)調(diào)到比觀眾更低的水平,讓觀眾看比自己更低的同類,獲得心理上的瞬間滿足,周立波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他告訴觀眾,正是這些媚俗的表演使“全國人民對上海男人的看法達到高度共識”。周立波向記者亮出自己的底線:“你要我在臺上去丑化上海人我是做不到的,因為我愛這座城市,貧窮、愚昧、矯情不是用來展覽的,拿這種東西來展覽,博取同情是很可悲的。一個演員不應該放下人格、放下自尊去博得可冷的掌聲和票房。”
塑造中產(chǎn),再造上海?
有人批評說,周立波現(xiàn)在的“海派清口”還只是演給上海小市民看的,潛臺詞是這座城市缺乏大市民和大市民文化。周立波對此很不屑,他更愿意用“成熟的公民”這種表述。他之所以說時事,不是叫板政治,而是因為“關(guān)心時事是一個成熟公民的表現(xiàn)”。
周立波很坦率地解剖這座城市的不足:“上海的硬件設施已經(jīng)達到國際一流城市的水平,但是它的國民素質(zhì)還沒跟上,所以現(xiàn)在我們要創(chuàng)一流國民。創(chuàng)一流社會前提是先創(chuàng)一流國民,有一流國民才有一流社會。物質(zhì)和意識要同步,否則你就是穿龍袍不像太子,所以軟的和硬的要一起上!
那么,“海派清口”如何塑造一流國民?
“他是愿意做的,自覺不說黃口,說清口,告誡觀眾,中產(chǎn)階級首先應該是干干凈凈,有尊嚴的。他現(xiàn)在態(tài)度上還在調(diào)侃,更積極些,他是可以做的。”李天綱特別推崇《笑侃大上海》里的一個段子“醬油朋友”――周立波邀請觀眾一起來嘲笑“醬油朋友”,說“醬油朋友”往醬油里摻水,造假致富,連開車也不守交通規(guī)則,背只書包冒充安全帶。周立波是鮮明地亮出自己態(tài)度的:“資本的原始積累,就是這樣齷齪。是有原罪的。”這個段子,讓李天綱覺得周立波確實“有點‘派頭’的”。
周立波這樣向臺下的中產(chǎn)階級觀眾解釋上海是一座什么樣的城市以及它的市民:“上海人含蓄,是李清照and the柳永的婉約派。上海擁有發(fā)達城市的氣質(zhì),它是規(guī)則內(nèi)的武林高手,規(guī)則外的謙謙君子!睂τ诰┡膳c海派之爭,周立波說,南北文化應互相了解,二者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你們擁有了陽光的燦爛,為什么不允許我們擁有月光的嫵媚呢?”這段清口,比較清晰地傳遞了周立波的價值追求,其向中產(chǎn)階級傳播“游戲規(guī)則”的價值,這是法治社會的基石。
周立波說:“上海這座城市很講規(guī)矩,上海人喜歡有事說清楚,親兄弟明算賬,這是上海人的口頭禪,因為上海是一個生人社會,他們靠什么連接,就是這座城市的規(guī)則。凡是成為國際大都市,都是非常有規(guī)則的。欠發(fā)達地區(qū)是熟人社會。熟人社會靠的是關(guān)系、親戚,但上?康氖且(guī)矩。”
周立波的“大上海主義”還表現(xiàn)在,盡管上海是中國中產(chǎn)階級規(guī)模最大的城市,但是周立波直言“上海人喜歡自掃門前雪”。因此在表演中,他明確告訴臺下的中產(chǎn)階級:“冷漠的人是不可能管‘閑事’的!”周立波還對記者說,上海就全國而言是座精英城市,但是上,F(xiàn)在缺的就是精英文化,而周立波是表演精英文化的,而精英文化的特點應該是冷靜實在,優(yōu)雅含蓄。
然而,這能不能解讀為周立波是一個心懷塑造中產(chǎn)階級、再造上海夢想的戲曲改良主義者呢?
上海大學歷史系教授朱學勤很簡短對記者說了一句話:“我很有保留!敝鞂W勤還強調(diào),他不可能像“余含淚”(余秋雨被網(wǎng)友如此稱呼)那樣。余秋雨說“100年才能出一個周立波”。倒是復旦大學學者錢文忠說得在理,周立波可以讓上海人走出文化上的自我矮化,激發(fā)上海人的自信,可以讓人熱愛上海。上海市委宣傳部文藝處處長酈國義在5月14日的“周立波脫口秀研討會”上表態(tài):“大家都喜歡周立波,大家要愛護周立波。”因此,有人說,周立波的走紅與政治的需要相關(guān),與世博會前夕獨特的開放氛圍有關(guān)。
更有論者指出,一場又一場掌聲雷動的演出中,上海中產(chǎn)階級為周立波表彰偉人擊掌,稱贊執(zhí)政黨之偉大,歌頌和諧社會,反倒表現(xiàn)了上海中產(chǎn)階級的特點,而這就是中國中產(chǎn)階級的吊詭之處。一方面,中產(chǎn)階級對改革有一定的推動作用,但另一方面,上海中產(chǎn)階級都是當今執(zhí)政黨政策的直接受益者,歌舞升平之中,他們一邊享受新富生活的好心情,一邊歌頌主旋律,一邊在諷刺戲謔中消磨掉了改良社會的激情。因此,周立波的“海派清口”被授予“和諧社會軟實力”的稱號。
“這個我受之無愧!敝芰⒉ㄕf。
上海市委宣傳部文藝處處長酈國義在5月14日的“周立波脫口秀研討會”上表態(tài):“大家都喜歡周立波,大家要愛護周立波。”因此,有人說,周立波的走紅與政治的需要相關(guān),與世博會前夕獨特的開放氛圍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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