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章通過推拉因素的分析框架，探究學生選擇跨境高等教育的影響因素。參照推拉因素在留學動機中的前期研究，基于跨境高等教育的特點，問卷設計中調整了推拉理論中涉及的宏觀環(huán)境因素，加入了制度因素，歸納出影響個人選擇跨境高等教育的六大類因素：經(jīng)濟因素、學校因素、國家因素、社會文化因素、制度因素和個人因素。以在中外合作院校就讀的學生為樣本進行問卷調查，運用因子分析的方法，結果發(fā)現(xiàn)學生跨境高等教育選擇因素與其他高等教育選擇影響因素有相近之處，其中學校因素為最重要的影響因素，其他因素的重要程度依次為國家因素、個人因素、社會文化因素、制度因素、經(jīng)濟因素。
　　關鍵詞：推拉因素理論；跨境高等教育；動影響因素；中外合作院校
　　一、研究背景
　　全球化被譽為21世紀最重要的時代特征之一，教育國際化的潮流應運而生。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提出，衡量一所高校的國際化程度的顯性標志為學校師資的國際化、學生生源的國際化、課程的國際化。[1]
　　跨境高等教育作為教育國際化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既是一種跨國辦學現(xiàn)象，又是一種高等教育活動；既是高等教育的一個過程，又是一種供給模式[2]�？缇掣叩冉逃闹饕憩F(xiàn)形式有三種，即人員的跨境流動、教育項目跨境流動和機構跨境流動。本文重點針對后兩種項目的群體進行研究，即我國學生在境內接受國外高等教育服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中外合作辦學。作為教育對外開放和跨境高等教育的一種重要形式，中外合作辦學符合“國內的國際化”這一基本需求，現(xiàn)已成為教育國際化中一種不可替代的形式。
　　20世紀末期，中國成立最早的一批合作辦學機構，后來發(fā)展迅速，越來越多的學生將其列入報考范圍。教育部在《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要“引進優(yōu)質教育資源辦好若干所示范性中外合作學校和一批中外合作辦學項目”[3]。自1995年《中外合作辦學暫行規(guī)定》頒布以來，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總數(shù)在20年間從71個增長至2371個，其中涉及中外高校共計近1000所，國家和地區(qū)33個，在校中國學生56萬人次，各機構和項目每年招生數(shù)十余萬人，畢業(yè)生已超過160萬人。[4]
　　本研究旨在分析跨境高等教育的多種影響因素，并運用相關研究方法比較各因素的影響作用的大小，從而探討目前我國跨境高等教育人群的選擇動機。作為衡量跨境教育發(fā)展程度的標準之一，對于跨境高等教育選擇動機的研究同時具有理論價值和現(xiàn)實價值。
　　二、文獻綜述及理論框架
　　中外合作辦學及跨境高等教育的發(fā)展歷程較短，關于接受中外合作辦學的人群的選擇動機的研究成果并不豐富。已有的研究大多聚焦個人高等教育選擇或出國留學選擇的實際情況，而對其背后的動機研究不足。
　　早期研究對國內高等教育選擇的因素可大致歸納為社會因素、個體因素、結構因素和經(jīng)濟因素四個方面。這些研究尤其強調以經(jīng)濟因素和社會因素為代表的外部環(huán)境對于學生的影響。此外，父母的教育背景與社會地位作為社會因素的主要表現(xiàn)，也對子女的高等教育選擇產(chǎn)生正相關影響。近年，研究則在以上四個因素外，加入學校因素對高等教育選擇的影響，有些學生對于更高的教育質量的追求主導了其教育選擇。研究發(fā)現(xiàn)，在報考時學生比較看重報考學校的層次、排名，對于“985”和“211”高校有明顯的偏好。除了排名，學生對于熱門專業(yè)的興趣也有所增加[5]。學者王遠偉還發(fā)現(xiàn)，相較傳統(tǒng)觀念，由于生活水平的提高，以教學質量、教學水平為衡量標準的學校因素取代了經(jīng)濟因素，成為了對學生的高等教育選擇最有影響力的因素。[6]
　　少數(shù)海外學者已經(jīng)開始研究和分析選擇中外合作辦學的影響因素。有研究發(fā)現(xiàn)，學生會因為合作方的優(yōu)質教育形象而做出選擇[7]。比如，學生會由于英國總體較好的教育形象而選擇報考與英國合作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或項目，同時，和外方合作的本地院校排名越靠前，越能激發(fā)學生選擇中外合作辦學的動機。經(jīng)濟、學術、社會文化等方面的因素也會影響學生選擇跨境高等教育[8]。例如，就讀跨境教育比普通學校有更高的回報率，并且能在不出國的條件下保障受教育質量。
　　推拉理論也被用在跨境高等教育動機的研究中。學生選擇跨境高等教育基于國內高等教育和留學的推力因素以及跨境高等教育和學生個人取向構成的拉力因素共同作用，并且學生選擇跨境教育的最強動因是為了獲得國內排名較高學校的學位證書[9]。盡管跨境高等教育的受眾的上課地點并未發(fā)生地理概念上的轉變，但基于跨境教育的定義，即接受教育者和教育服務的提供者處于不同國家，因此，用推拉因素理論分析接受跨境教育的動機及影響因素，理論上是可行的。
　　本研究將學生選擇跨境高等教育的動機置于推拉因素的分析框架中，探究學生選擇跨境高等教育的影響因素。基于跨境高等教育的特點，研究調整了推拉理論中涉及的宏觀環(huán)境因素。本研究討論的跨境高等教育以教育項目跨境流動和機構跨境流動為主，并未過多涉及人員的流動，學生的全部時間或大部分時間仍然是在國內學習，政治環(huán)境并未有較大的改變，故而刪除了政治因素。但考慮到學生由于種種教育政策或其他制度方面的影響而作出的決策，加入了制度因素。此外，國家因素是否對學生產(chǎn)生足夠的影響作用也是研究的重點之一。參照推拉理論，個人因素對學生的選擇也有一定的影響，然而這種影響是否同推拉理論中強調的作用相同，同樣值得探討。綜上，經(jīng)過對推拉理論的梳理、總結，結合跨境高等教育的特點，本研究歸納出影響個人選擇跨境高等教育的六個可能影響因素，分別是經(jīng)濟因素、學校因素、國家因素、社會文化因素、制度因素和學生個人因素。綜合先前研究結果，問卷第二部分共下設24項以體現(xiàn)各個因素的影響作用。
　　三、跨境高等教育選擇動機的調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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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研究采用自填問卷的方法，選取上海大學悉尼工商學院學生為調查樣本。一方面是因為該學院是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其學生作為跨境高等教育的受眾，符合研究要求。另一方面是因為研究者長期在該學院負責中外合作項目，能確保信息來源的可靠性和一手資料的真實性，有利于研究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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