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日本精品,久久中文视频,中文字幕第一页在线播放,香蕉视频免费网站,老湿机一区午夜精品免费福利,91久久综合精品国产丝袜长腿,欧美日韩视频精品一区二区

陳曉明:體會北大的意境

發(fā)布時間:2020-06-11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2003年春,我從中國社會科學院調(diào)到北京大學中文系,上課的教室就在一教。那時正值春暖花開,臘梅還在開放,樹木剛從冬天甦醒,還只是枝枒婆娑。不久,教室外路邊的銀杏樹就變得郁郁蔥蔥了。在所有的植物中,我最喜歡銀杏樹。這種古生物化石式的樹種,迄今已經(jīng)幾千萬年卻沒有變異,而銀杏樹可以存活上千年。后來,每當春天來臨,我從西門進入校園,迎面就感受到銀杏樹的濃綠,在這一時刻,我就強烈地體會到什么叫生機,什么叫生長,什么叫頑強的生命。校園有著它無法替代的美好,北大校園尤其如此。

  那一年我44歲,離開了我工作整整13年的中國社科院文學所,如果加上讀博士,我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整整16年。也可以說,我的青春年華一大半留在了社科院。如果說不留戀,那不是真話。那里有我熟悉的學術(shù)環(huán)境,有很好的同事關(guān)系,有比較自如的工作平臺。在這樣的年紀,在這樣的時期,選擇另一個地方,一切從頭開始,機會成本無疑太高了。但是,當我走在這樣的道路上,看著兩旁綠油油的銀杏樹,我會有一種感受,那有一種精神,有一種氣息,有一種澄明。我想這種感受比所有可計算的規(guī)則都要有意義得多。也因為這種感受,我來到北大,仿佛置身于一個意境中,他象是我訴說的一個故事,而我并不真正在故事中。

  我與北大有著多次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1977年高考,不用說,兩腿泥還沒有洗干凈,當然沒有報北大。1982年考研究生,我考的是朱光潛宗白華二位先生合招的美學專業(yè)的研究生。考完之后,我從南方到東北哈爾濱去參加全國馬列文論研討會,回程在北大住下。當時想去拜望朱光潛和宗白華先生。聽說朱先生身體欠安,不便打攪,就去拜望宗白華先生。那時年輕,或許是80年代初頗為盛行的訪學風,居然如此莽撞,從未名湖畔一路問到宗老先生家,也沒有預約,居然敲開門就進去了。宗老先生和老太太一臉和善,如此好客,讓我頗感意外。我原以為只要能站在門口看上大師一眼,我就滿足了。居然讓我進去,老太太還給我遞上一杯茶。我拿著成績單給宗老先生看,宗老先生說,你成績還不錯,怎么沒有錄?一時間我竟答不上話來。其實不錄取已成事實,我也沒有任何爭取的愿望。只是想借機拜望一下先生。想起我在燈下誦習先生的《美學散步》,那里體會到的豈止是學問?那是一種人生意境。先生那時已經(jīng)85高齡了,精神還是頗為矍鑠。他得知我來自遙遠的南方的某個城市,他談起了40多年前躱日本曾經(jīng)過那個城市。這個故事他敘述得頗為詳盡,幾乎是興高采烈,又帶著對日本的憎恨記憶,老先生是個性情中的人。我尙未來得及就美學問題向先生請教,一看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我想老先生年事已高,不宜過久打攪,只好起身告辭,再謝了老先生和老夫人。

  出來走在未名湖畔,回身望著那一片樓房,不知里面住著多少名師大家,只覺得湖光閃爍與樹木蔥蘢之間,自有一種神氣。那時正值暑假,校園里頗為安靜,當時我住在北大中文系朱曉進的宿舍里,中午曉進拉我到燕園,要了二盤小炒,記得有一盤是炒豬肝,喝起了啤酒。曉進問我拜訪成果如何?我只是說:得見大師已經(jīng)十分滿足了。說起來,多年過去了,我對朱曉進兄還是心存感激。那時我只憑著我的朋友高少峰的一封信,就找到朱曉進,高少峰與曉進是中文系七七級同班同學,曉進當時在讀現(xiàn)代文學專業(yè)的研究生,他接過信,只看了一眼,就安排我吃住下來了。那時的學生生活都頗為清貧,但曉進卻每晚請我到燕園以小炒招待,他的好客,對朋友之大方誠懇讓我長久難以忘懷。那次住了一周離開了北大,我想,北大人真是好客啊。

  后來,1985年,我又到北大,那次是拜訪謝冕先生。先是參加了謝冕先生主持的關(guān)于“尋根文學”的座談會,在那個會上,認識了剛讀碩士的張頤武兄和余慈江兄。當時我也就尋根文學放了一通言論,使用了不少新概念新術(shù)語。謝冕先生一邊記筆記一邊說:“這是新概念漢語嘛!”先生此說鼓勵著我后來不斷地制造“新概念漢語”。謝冕先生頗重鄉(xiāng)情,知道我是家鄉(xiāng)福建來的人,又是他的同學孫紹振的學生,欣然答應了我要去家中拜望他的請求。那天下午在謝冕先生家中說得天昏地暗,先生不斷地用他爽朗的笑聲表達了他的好客情懷,鼓勵我們暢所欲言。1987年,我考博,想投考謝冕先生,但那年謝先生還不能招博士生。正好中國社會科學院錢中文先生擔任我碩士申請學位答辯的主席,他看了我的論文,對我十分肯定,表示歡迎我報考他的博士生,這一考,就到錢中文先生門下。又一次與北大擦肩而過,在中國社會科學院一呆就是十多年。

  當然,此后有無數(shù)次踏進北大校園,不過,直至2003年到北大工作,其中的感同身受自然有所不同。我在這里說北大如何好,那幾乎是套話,北大還用得著我來說的嗎?況且我能說出什么呢?我有什么資格和資歷來說這種話呢?我能想起我過去與北大的切身關(guān)系也就是上面那些事情。到北大五年了,要我回憶起什么大不了的事頗為費勁,大事仿佛跟我沒有關(guān)系,小事一樁樁似乎也不值得多說。在學校的工作和生活其實很簡單,就是上課,指導學生論文,各種考試面試、改卷等等,至于自己寫作則是貓在家中,幾乎與世隔絕。日子如同流水一樣,年年月月如此,冬去春來相似。

  只是猛然間才意識到我來到北大已經(jīng)整整五年了,又是春天,又是在一教上課。銀杏樹還沒有綠,有一種早春的寂寥。說起來,我是喜歡這種寂寥的。即使看著一片濃綠,我欣喜的也只是那種遼闊而單純的意境,平靜、淡泊卻有一種定力。在淡藍的天空下,銀杏樹讓你覺得離現(xiàn)實很遠,有一種倔強的歷史定力。在這樣的時候,我總覺得北大如此寬廣,仿佛很深很遠。也許那是因為歷史的北大存活于書本中,存在活于記憶中,有它的背景在起作用,北大校園里自然有一種深遠、空曠與空靈。在這樣的時候,我會在如此真切的現(xiàn)實氛圍中,卻如同與歷史的北大有一種私語,仿佛是歷史的神話般的北大應邀來訪的客人。確實,很多大學沒有歷史,有歷史也已經(jīng)死去。只有北大總是有著不死的魂魄,而魂魄總是在別外,在別處召喚、吁請、囑咐……。以至于我置身于它的現(xiàn)實,總覺得如做歷史之訪客。過往的做客記憶與這種感懷重疊在一起,頗有些不易抹去,是因為青春年少時的記憶太深嗎?

  恍然意識到我已經(jīng)是北大的一分子,走在這樣的路上,就能走進濃綠深處,走向北大深處。

  

  作者簡介:

  陳曉明,男,1959年2 月生,福建人。早年有過知青經(jīng)歷,文革后上大學(77級),1986年獲文學碩士學位;
1990年獲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文學博士學位。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工作十多年, 2003起在北京大學中文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

  主要研究方向為當代先鋒派文學和后現(xiàn)代文化理論等。

  著有《無邊的挑戰(zhàn)》(1993),《解構(gòu)的蹤跡》(1994),《表意的焦慮》(2002),《不死的純文學》(2007)等10多部著作,發(fā)表論文評論300多篇。曾獲 “華語傳媒文學大獎” 2002年度評論家獎項,獲2007魯迅文學獎理論評論獎等獎項。

  擔任第十屆民盟中央委員,北京市政協(xié)委員,中國文學理論學會副會長等職。

  

相關(guān)熱詞搜索:意境 北大 體會 陳曉明

版權(quán)所有 蒲公英文摘 www.newchangj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