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永圖簡介 白巖松、龍永圖論“大愛重生”
發(fā)布時間:2020-02-17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編者按:觸摸時代脈搏,關注全球經(jīng)濟文化走向,了解國際間的合作發(fā)展進程是本刊開辦“高端對話”欄目的宗旨。自欄目開辦以來,先后有貴州電視臺的《論道》和中央電視臺二套的《經(jīng)濟半小時》走進本欄目。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發(fā)生了特大地震災害。災害帶給我們的影響是巨大的,但是在災害中,中國媒體也完成了一次歷史性的巨變。兩個月后的今天,冷靜回望這場災難,一些曾經(jīng)遺失的美好在這次地震中被我們重新拾獲。白巖松,一位站在中國輿論最前沿舞臺的表達者,一位參與中國重大新聞事件直播最多的主持人,這次地震帶給他什么樣的心靈震撼?博鰲亞洲論壇秘書長龍永圖先生對話白巖松,給我們帶來了新的啟迪和思索。我們對此進行了編輯整理,以饗讀者。
敬請大家關注“高端對話”欄目,并請各相關的電視臺、廣播電臺提供線索,以便我們把此欄目做得更好。
中國媒體在四川汶川震災報道中的表現(xiàn),贏得了全世界的肯定。白巖松認為,這是一份媒體責任的復位。龍永圖認為,通過看大地震的直播,對新聞從業(yè)人員產(chǎn)生從來沒有過的尊重。尊重生命,以人為本。生命的價值銘刻為國家記憶……
抗震救災報道媒體責任的“復位”
貴州衛(wèi)視:在今年5月12日,四川汶川發(fā)生了特大地震災害。當時巖松是在從日本采訪回來的途中,你什么時候到達北京的?
白巖松:其實那天發(fā)生大地震的時候,我在昆明機場,以我對震級的了解,認為是一個低震級的地震,所以沒太驚慌。因為頭幾天在日本就經(jīng)歷了一次地震,5級多。半夜時分,當時我沒醒,我的同事醒了,他們跑樓下去了,我沒跑出去。第二次把我給晃醒了。半個小時后我打開電視,結果發(fā)現(xiàn)所有的電視里頭都在正常播出,只有一個作為官方的NHK,或者說是帶有政府背景的一個電視臺,字幕出現(xiàn)了日本那兒的震感是多少,資訊已經(jīng)出來了。
貴州衛(wèi)視:地震過去十多天之后,巖松向臺里遞交了一份請戰(zhàn)書,將《新聞1+1》的演播室搬到了災區(qū)現(xiàn)場。當時你為什么要遞交這一份請戰(zhàn)書呢?
白巖松:首先沒那么嚴重,沒有請戰(zhàn)書這一個概念。我在13日就已經(jīng)開始直播了,直播了十幾天。我認為,首先作為一個主持人,你的職責是在演播室。但是心里一直有種很深的不安,我希望當直播結束的時候能夠去前方。因此那天直播第一階段完成了重要的調整,我在那天直播到了深夜12點半,早上8點20分登上飛機去綿陽。兩個因素促使我這樣 :第一點,新聞在那兒。就像你問好多的登山運動員,你為什么要爬山?他們的回答是:山在那兒。所以對于干新聞的人來說,同樣是這個道理。為什么?因為新聞在那兒 。第二點,我認為這一次大地震恐怕要用長期化、制度化和細分化去救災,我當時提出的概念是10年。那么既然自己有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就必須在地震剛剛發(fā)生不久趕達現(xiàn)場,將來才可以做與此相關的話題,才能更準確。
龍永圖: 巖松,通過看這次大地震的直播,我感覺從來沒有對新聞從業(yè)人員這樣的尊重過。原來大家都把新聞從業(yè)人員作為社會舞臺的一個配角,他們從來沒有站到這個舞臺的中央。我覺得這一次,我們的新聞工作者站到了整個抗震救災的最中心的位置。那幾天看直播,說老實話,流了很多眼淚。但是更多的是內心的一種震動,因為我看到一個中學的教室會從上到下那么塌下來,死那么多人,這是最令人心痛的一件事情,這些人是不應該死的,F(xiàn)在大家對于很多學校的建筑,都說是豆腐渣工程,我覺得可能有一些豆腐渣工程,但大多是因為我們的國力不強、投入不多、標準不夠所造成的,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中國不強。所以內心的震撼是雙重的,感到很內疚。我非常感謝你們媒體人,能夠把真相告訴全世界。
白巖松:您曾經(jīng)在政府機關里工作過,所以在面對這一次大地震損失慘重的時候,會有一種愧疚感。其實作為媒體的一員,被表揚的事情,都是媒體該做的事情,只不過它現(xiàn)在做了,是一種復位,就像中國開始要復關一樣!皬汀边@個詞是很有意思的,就是說我們只不過回到了我們原來該有的位置,如果媒體這回真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像龍先生剛才這樣的表揚,會失去向前走的支撐。我再給大家報告一個細節(jié),在這次直播當中,我?guī)缀鯖]有接到過任何指令和限制。去做直播的時候連一張紙都沒有,我們到前方做了八期節(jié)目,選題全是我們自己定的。
貴州衛(wèi)視:更不要說以前我們常遇到的通稿現(xiàn)象了。
白巖松:對,那幾乎不可能。這次為什么不會有通稿?因為所有的媒體在災區(qū)都派了記者,這種競爭激烈的局面怎么會有通稿?我覺得一個國家跟一個媒體的進步是共長共生的、相互促進的。所以這一次只不過媒體做了它原本應該做的事情,但是突然反過來卻看到了社會、包括國際社會對你極高的一種評價。透過這件事情,看到了中國的發(fā)展階段。下一次突發(fā)各種新聞的時候,如果你不能出現(xiàn)在第一現(xiàn)場,別人就不是表揚你的問題,是該罵你了。我那天跟我的同行說,這件事情一結束,我們更難做了。因為中國觀眾對中國媒體,對三個事件:突發(fā)性事件、疫情、災難,都拿這次當標準。第一時間、第一現(xiàn)場,然后大家投入感情,做得很好,今后任何事情都不能低于這個標準。
龍永圖:這對新聞媒體人來說是好事。
白巖松:是的,所以我一直說,門開了,就不能讓它關上,只會越開越大。我感覺媒體已經(jīng)準備好了。國家也準備好了,將來媒體會在疫情、突發(fā)事件,還有災難的報道方面,這三個層面的起跑線上進一步向前走,而不會回退。
面對災難,記者需要自律,需要成長的空間
貴州衛(wèi)視:2008年5月18日,中央電視臺的一臺賑災晚會――《愛的奉獻》,給全國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每一個看晚會的中國人,一定都是哭著看完的,太多感人的事件:巖松在晚會上采訪了蔣敏。當時蔣敏在臺上那一幕,給我太深的印象。蔣敏渾身在發(fā)顫,你用雙手牢牢地扶住她的雙肩,把她送到臺下。那一刻,作為新聞同行人,我看到你內心一種強烈的掙扎,是這樣嗎?
白巖松:那天非常令人難忘,我經(jīng)歷了一個少見的十秒鐘。因為在采訪蔣敏時,我頭一天在直播中剛剛講過她的故事,結果第二天就告訴我說,晚上要采訪蔣敏,結果一會兒我就跟蔣敏見面了。她很緊張,我說沒什么緊張的,說出你的心里話就好了。然后我問她屬什么的,她說屬猴,我說那你就是我的老妹了。這時候,我找到了領導,我說不能彩排了,她的心理已經(jīng)非常脆弱了。我們領導非常善解人意,沒有彩排,在那種大型晚會中是很少見的。晚上我要承載的角色,就是提問蔣敏。而且那個時候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通過蔣敏,去喚起更多的人面對這場災難。我準備了五六個問題,但是我只問了一半,就停止了。我覺得大家要有印象的話,會記得我最后一句話說的是:不說了,咱們走。因為我實在不忍心再問了。我把她交給公安部的時候,已經(jīng)哭得一塌糊涂了。我永遠不會在臺上哭,因為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對新聞的理解,流出來的眼淚是淚水,流不出來的眼淚也同樣是淚水。但是如果能夠不流就試著不流。我當時沖出去了,哭得很傷心,因為旁邊的人還都在忙,我不想干擾他們。可是就在我到門口的時候,被文藝中心的主任朱彤一把拽住,他沒有安慰我,只是跟我說,巖松,趕緊準備,白靈的父親找到了。你要核實一下,好消息。10秒鐘,剛剛送走了一個失去女兒的母親,和失去了母親的女兒,然后突然被人拽住,你要馬上做一個節(jié)目,一個女兒的父親找到了,那一瞬間我就定格了。然后就開始忙,打電話跟前方核實,核實完了我上臺去通報了,那10秒鐘我永遠忘不了,一個新聞人的掙扎。
龍永圖:我覺得這一次新聞報道不僅僅是把事實的真相非常準確、非?旖莸貓蟪鰜,而且你們報道的方式和那種以人為本、尊重生命,非常富有感情的一些報道,感動了全中國人,有些直播的人員當場泣不成聲,而且我從你們的眼睛可以看到你們不是單純地在做報道。
白巖松 :的確,大家用事后的角度,可以去做各種各樣的評判,說你不該去問被采訪者,等等。剛開始的時候,前方很多記者,也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沒有見過這樣的大災難。后來記者也在進行自律,幾天之后,就開始慢慢遠離被救助者,要去外圍問醫(yī)生、問消防員。但是如果事隔了一個月或四十天就去指責,當初最開始也曾經(jīng)問過被救出來的人的話,我覺得有點不公平。因為對于記者來說,他也需要快速地明白,在地震中什么時候該去提問,什么時候不該。我覺得應該給一個記者進步的時間。
龍永圖:所以這一次對我們全國上下尊重生命、以人為本的這樣一種價值觀的強化,我認為起了很大的作用。怎么能夠通過新聞媒體,不僅僅是報道一個事件,還要強化一個國家的某種價值觀念,這是非常重要的。像我們的領導人,他們從一開始就非常明確,首先就是救人。整個過程我認為就是貫穿這一點,特別是你們報道的過程,就是以人的生命為重。能夠強化這種以人為本的意識,對我們中國今后的發(fā)展有非常大的意義。
白巖松:我覺得這一次抗震救災,“以人為本”真的不是一個口號,而是實實在在的。從廢墟上站起來的就是這一撇一捺,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我特別要強調,大家可能忽略了對唐家山堰塞湖的更深層次的思考。唐家山堰塞湖的這次處理,標志著我們救災以人為本的大準則,唐家山堰塞湖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但是把潛在的威脅當成真正的威脅去看待。當時決策者說了這樣一句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可信其大、不可信其;寧可讓老百姓事先罵我們,絕不讓老百姓事后哭。這個救災理念是圍繞唐家山堰塞湖,這一次全方位的實施,一些老百姓可能不理解:我剛回家又讓我搬走,能有多大水啊,等等。當然最后經(jīng)過救險,唐家山堰塞湖沒那么大事。但不能因為沒大事,就說前面的理念是不對的。這背后有一個政府和決策者的救災理念:我們再也付不起一條生命的代價了。
龍永圖:我們過去在一些發(fā)達國家生活的時候,當時看到一個總統(tǒng)、一個總理,親自到機場去接一個因災難或者其他戰(zhàn)爭死去的一兩個人的遺體,我們對此不太理解,覺得總統(tǒng)至于要到機場去接他們嗎?但這就是他們,哪怕死一個人,都是不能接受的,都要給他最高的尊重。所以我覺得這種價值觀,如果能夠逐漸滲透到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包括我們政府工作人員的心中,對于我們整個中國以以人為本的觀念來發(fā)展自己,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這次能夠把這樣一個重要的理念,通過新聞媒體的報道,深深的扎根在老百姓的心中,應該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巖松:它完全變成了一個國家形象。而且國際上現(xiàn)在有種聲音,呼吁中國解放軍將來出國救援,這要在“中國威脅論”的環(huán)境下,不可能有這樣的聲音。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我感覺門開了就不會關上,只會越開越大。
災難面前
感受到了民族精神和力量
貴州衛(wèi)視:在這一次我們看直播報道的時候,有很多畫面讓我們動容。給我印象比較深的是那天你跟李小萌的連線,那是李小萌在四川災區(qū)的時候,途中遇到一位災區(qū)的老人,老人挑著一個籮筐。
白巖松 :之所以感人,我講述一下。李小萌去采訪,結果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已經(jīng)隔離了,因為要衛(wèi)生防疫。結果看到了兩個災區(qū)的群眾,挑著一個擔子,很平靜。李小萌就去采訪,結果看到擔子里有兩瓶啤酒和一斤臘肉,就問他為什么拿著啤酒和臘肉?他說這是在我們家廢墟里剩下的唯一的財產(chǎn)。問他妻子和母親呢?都沒了。非常平靜地面對。老爺子要再去看看家里,還有沒有什么能拿的。然后李小萌就跟他揮手,跟老爺子說 :那您保重啊。這時候按理說沒事了,突然老爺子一轉身,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讓你們操心了。李小萌的眼淚嘩地就下來了。我們很多人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眼淚都掉下來了。這是因為,中國老百姓的那種擔當,只有到了前方才知道。
龍永圖:這次地震發(fā)生的很多事情,都很值得我們全國的老百姓學習,學習四川人那種擔當?shù)木,這是我們國家的脊梁。
白巖松:當?shù)谝淮慰吹姐氪ǖ募t櫻桃在地里的時候,我就在節(jié)目中呼吁――買他的櫻桃。你表面上給他的錢可能比買櫻桃還多,但是起的作用是不一樣的。因為他自己的成果轉換成錢,他心安理得,那種站起來的感覺。可是你給他錢的時候,他要不停的說謝謝,兩回事。所以我們現(xiàn)在在呼吁所有的人,明年、后年有機會去四川旅游。不一定說你現(xiàn)在捐多少錢是愛心,你可能是選擇,我是去廣東還是去四川?OK!就去四川。
貴州衛(wèi)視:這一次你看媒體是開放的,國外的很多媒體都去了。我覺得他們一方面會看到了災情,包括整個傷亡的狀況,另一方面也更能有助于他們全面地了解中國。
龍永圖:因為這兩年我們對外宣傳最大的一個困難就是,他們總是覺得我們中國,到處是北京,到處是上海、是浦東,他們的印象就是這樣子。所以在彼此打交道的時候,(他們)就說你們要承擔更大的國際責任,你們要拿出更多的錢來支援非洲,你們對于全球氣候變暖要承擔更多的義務,等等。所以我覺得這次大地震不但是對中國老百姓,也是對全世界最好的一個關于中國國情的教育。我覺得這一點,對于我們中國今后面臨一個比較好的國際環(huán)境,會有很大的改觀。
面對未來
媒體應該扮演好自身的角色
貴州衛(wèi)視:您一直呼吁希望中國電視的直播時代快些到來。這一次的地震災害報道,您感覺這種直播時代到來了嗎?
白巖松:我覺得這次面對汶川大地震,整個電視的直播和快速的反應,是第五個饅頭。大家仿佛一瞬間吃飽了,覺得挺好的,但是千萬別忘了前四個饅頭。我們總是習慣于一種思維方式,是第五個饅頭吃飽了,就感謝它,忘了前面的過程。如果沒有從香港回歸開始的直播大幕的拉開,不可能走到今天。但是給我們的教訓也有,一個是“9?11”,我想這足夠深刻了。非典給這個國家的教訓也是深刻的。這次汶川大地震應該是直播的真正的起跑線。當時面對“非典”,每天下午4點,由衛(wèi)生部用現(xiàn)場直播的方式向全世界直播。這拉開了中國真正面對災難、面對疫情、面對突發(fā)事件,媒體透明報道的大幕。之后的直播就開始越滾越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不喜歡記者是無冕之王的說法,我喜歡普利策的說法,記者是社會這艘大船上的望員。那么領導要清醒,望員看到前方海面好的消息和不好的消息,都應該傳遞給船長,以及所有的船員。只有這樣,這只船才能正確地航行。
龍永圖:這是新聞價值最大的一個擴大化。
白巖松:我現(xiàn)在越來越憂慮了。我認為媒體如果天天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會使一代甚至兩代年輕人,也像外國人認識中國一樣,以為中國就是北京、上海,一個民族的憂患意識會急劇的衰竭。我認為過去改革30年能夠走到今天,包括龍先生他們推動,從復關一直到入世,能夠以一種理想主義去推動,是因為內心都有一種深深的憂患意識。窮過,窮怕了;亂過,亂怕了,然后知道目前的國家是什么樣,因此要把它進行改變。憂患意識是中國改革30年成功的最重要的一個推動力。
貴州衛(wèi)視:有人說四川汶川地震,它的震心有兩個:一個是在距離首都北京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四川,還有一個是在13億中國人的心中。所以,這次大地震讓我們重拾了一些美好的東西。兩位認為在這次地震中,我們重拾的是哪些美好的東西呢?
白巖松:我同意你的說法。我在直播中說過這句話,我說震中一個在汶川,一個在我們心里。中國人共患難的能力一直很強,我不認為這是突然爆發(fā)出來的美德,原本就在心里,一個大的災難把它激活了。
還有一個,這次大地震當中,媒體及多媒體,包括網(wǎng)絡等展現(xiàn)出來的民主的聲音,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對很多事情的多元看法,當然這里依然有極端的,我們應該去掉最低分,但是我們把最高分也去掉,保留中間值。保留中間值的話,我看到的就是一個民主理性的進步。比如說,開始有很多人罵,誰捐錢多,誰捐錢少,甚至像圍繞范跑跑這樣的,也有了不同的聲音等。我們要面對這種多元的聲音,使中國的民主進程也在向前去嘗試,每一個人去試著發(fā)出跟別人不太一樣的聲音,每個人試圖去接納跟自己不太一樣的聲音,非常重要。
龍永圖:我覺得一個民族也好,一個人也好,很重要的一個成熟的標志,就是能不能傾聽別人、能不能容忍別人、能不能寬容別人、能不能原諒別人。
白巖松:我們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確實能看到很多非常不愿意看到的這種聲音?墒菑拈_始到現(xiàn)在明顯地看到理性的聲音在增長。民主最大的魅力不在于接受相同的聲音,而是能夠傾聽不同的聲音。
。ㄐ畔⒎答佌埌l(fā)至cxj9693@sina.com)
責編:曹曉娟
相關熱詞搜索:重生 大愛 圖論 白巖松、龍永圖論“大愛重生” 視頻永圖論道對話各界名人 論道
熱點文章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