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西廂記》有哪些故事?
發(fā)布時間:2022-08-13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西廂記》
鶯鶯張生一見鐘,
君子救難大義申。
夫人許婚窗紙破,
兩情干柴烈火焚。
老朽賴嫁改兄妹,
天崩地裂雨傾盆。
一個失魂氣息奄,
一個露真欲救生。
花園羞澀誤會起,
書生頻臨又絕命。
如此死逼鶯無退,
大逆奇恥鴛鴦融。
幸有紅娘善同情,
千古絕唱始誕生。
一曲《西廂記》中的主人公崔鶯鶯、張生追求愛情的故事,震動了中國人近七百余年。這不能僅僅說它是文學的魅力,更重要的說的是《西廂記》敢于沖破封建禮教束縛的精神和“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思想,深深地吸引著世世代代的觀眾與讀者。然而真實版的鶯鶯與張生的故事確是一段始亂終棄的悲劇。
《西廂記》中張生的原型就是唐代的大詩人元稹,當時元稹的名氣很大,和白居易并稱為元白。元稹是后魏昭成皇帝十五世孫,為鮮卑族,祖姓拓跋,后改姓元。元稹自幼聰慧,九歲能寫文章,十五歲考取明經(jīng)科。明經(jīng)科是唐代科考種類之一,但考過明經(jīng)科卻不容易獲得官職,所以元稹必須繼續(xù)努力學習,參加進士考試。他備考期間曾借住姨母家,由此發(fā)生了《鶯鶯傳》又名(《會真記》)。
初遇鶯鶯時,元稹二十三歲“未嘗近女色”,鶯鶯十七歲“垂鬟接黛,雙臉銷紅而已。顏色艷異,光輝動人!币姷晋L鶯的那一刻元稹“驚”呆了。姨母家的豐裕生活、鶯鶯的天人姿容都令元稹傾慕不已。在元稹的多情攻勢下,有了和鶯鶯的“朝隱而出,暮隱而入”“斜月晶瑩,幽輝半床”的西廂約會。元稹雖在溫柔鄉(xiāng),卻“道性尤堅固”不忘科考“將之長安”,而鶯鶯“宛無難詞,然而愁怨之容動人矣”。也許鶯鶯已經(jīng)預感到元稹的不可靠。數(shù)月后,元稹又去姨母家小住再度與鶯鶯相聚,而分別時不訴衷腸,只是嘆息。鶯鶯察覺到元稹的訣別之意,反而說“愚不敢恨”,并主動為元稹彈奏琴曲《霓裳羽衣》來聽,可是傷慟欲絕,彈奏的琴聲“哀音怨亂”,曲不能終。
為何元稹能這樣迅速狠心拋棄鶯鶯?是因為他去長安科考成功后被望族招親,并被選為校書郎 ,“一夢何足云,良時自婚嫁。當年二紀初,嘉節(jié)三星度。朝蕣玉佩迎,高松女蘿附。韋門正全盛,出入多歡裕。”
義無反顧地離開后,出于思念或僅是良心不安,元稹給鶯鶯寄信并捎去口脂、等物品,鶯鶯復信至誠至深,“則當骨化形銷,丹誠不泯,因風委露,猶托清塵。存沒之誠,言盡于此”,回贈了從小佩戴的玉環(huán)和一枚竹子的茶碾子,希望“因物達情,永以為好”,還再四囑咐元稹“千萬珍重”。而元稹竟然拿鶯鶯的信向他的那些朋友們炫耀,引發(fā)了一波文人詩潮。更不可思議的是,元稹為了給自己解脫還將鶯鶯比作妖魅,并將自己離開鶯鶯的動機,說成是“予之德不足以勝,是用忍情”。
在和鶯鶯鴻雁傳書的同時,元稹應該是和愛妻韋叢一同跟隨岳父韋夏卿住在洛陽。韋叢是父親的掌上明珠,故韋夏卿去洛陽為官時將韋叢夫妻帶去。而元稹仍利用公出或其他什么出行的機會,以表兄的身份去探望了已為人婦的鶯鶯。這一次,鶯鶯堅辭不見。元稹動容地懇請,鶯鶯也只是寫了兩首詩給他,并且高潔地勸誡元稹他“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元稹也確實是“憐取眼前人”,他和韋叢琴瑟和諧?上Щ楹笃吣,韋叢病逝,元稹寫下了感人詩歌悼念亡妻,其中多句被后世傳頌,如“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并因沒有給妻子好的物質(zhì)享受,“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而傷懷,還要“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種種成為后人經(jīng)典的真情告白似乎都不足表達元稹對亡妻的思念。
但就在韋叢病逝的同年,元稹又和薛濤開始了新的感情,而非如自己的詩中所寫“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彼時,元稹作為御史派去蜀中,薛濤為蜀中的官伎,經(jīng)常被派去接待元稹。薛濤“頗有姿色,通音律,善詩文”,元稹在未見之時便已慕戀,可想交往中的熾烈。一年后元稹離開時,蜀中節(jié)度使沒有發(fā)話讓薛濤跟著元稹走,元稹也不敢?guī)ё哐,只能是斷腸惜別。
旅途中因為與宦官爭驛館的房間,元稹被宦官用馬鞭抽打而遭貶謫,由此開始了十多年仕途顛沛。兩唐書中對誰打了元稹的記錄不同,《舊唐書》記作劉士元,《新唐書》記作仇士良。無論是誰,憲宗朝宦官勢力已非常猖獗;鹿僮缘伦谂d元元年(784)掌握禁軍兵權延續(xù)至唐末,能“廢立人主”,如憲宗、敬宗之死,文宗、武宗及宣宗、懿宗、僖宗、昭宗之立,都由宦官操控。既然當年能在一往情深時為了韋叢放棄鶯鶯,那么在領教了宦官的厲害后,投靠宦官也不需要猶疑。不過投靠之后,官運也沒有立即轉(zhuǎn)好。一直到了憲宗末年元稹才被召回長安。穆宗登基,因為做太子時就喜歡元稹的詩歌,后宮的妃子也喜歡吟唱元稹的詩歌,元稹被重新重視。
薛濤中年脫了樂藉,著道士裝獨居浣花溪,門前種著菖蒲。元稹在離開蜀地后,沒有再與薛濤見面,只能靠寫詩寄托相思,“別后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fā)五云高”。等到元稹被外放到浙江時、在相別十三年后,元稹想起來去接薛濤。元稹的第二任妻子裴氏是在韋叢死后兩年娶的,夫妻兩人仍是齊眉舉案。但元稹終究未與薛濤團聚。不是“賢明知禮”的裴氏阻撓,而是元稹所在的官府來了新的樂工周季崇和妻子劉采春。采春“歌聲徹云”,名震一時,唱的詩篇都是當代才子所作,雖不如薛濤會寫詩,但比薛濤漂亮多了。元稹于是移情采春為她寫詩,為她傾倒。
不知道采春之后,元稹又有何新歡。從浙東調(diào)走兩三年,元稹暴病,一日后死于任上。留下裴氏和未成年的孩子,獨子只有三歲。元稹與白居易“死生契闊者三十載,歌詩唱和者九百章”,而于女性元稹早已看透“盡委窮塵骨,皆隨流波注”,他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比起元稹,崔鶯鶯才是真的懂得愛情。愛情來了就真心去愛,被拋棄后勸他憐取眼前人?赡芎髞砣硕纪榇搡L鶯,才就有了《西廂記》那個美好的愛情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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