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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世佑:觀念的腳步

發(fā)布時間:2020-05-23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近年來,從民間到中南海,關于人民代表大會與憲法的重要性又在舊話重提,中華憲政好事多磨,任重道遠。離杭北居前夕,我應紹興市青年書法家洪忠良之邀,在稽山鏡水邊小住兩日,無意中找到一冊編于1923年的《紹興縣議會會場落成記》,不禁感慨系之。

  

  “會場”即今天的辦公樓,編者乃紹興縣議會議長張鍾湘。此君好像生怕后世讀者誤解,就索性在封面標明:“天漢張鍾湘出私貲編刻”。老實說,較之時下無論在臺上還是臺下都無需自家破費即可競編個人“文集”的某位人大主任或副主任、政協(xié)主席或副主席,我還無法判斷那個張鍾湘的行為究竟是大方還是吝嗇,是豪放抑或拘謹。

  

  在八仙過海沸沸揚揚的民國政壇上,區(qū)區(qū)縣議會自然不算什么顯赫機關,竟然還能為它的辦公樓做出一盤試圖傳之久遠的生日蛋糕來,即便是史壇巨擘范文瀾在世,恐怕也難斷其鄉(xiāng)賢此舉究竟在當時有何實際意義。盡管歷史人物與事件的重要性原本就只是相對而言,人人都有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里創(chuàng)造“當代史”的權(quán)利,人人皆可記載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過程與結(jié)果,但張氏不惜私家解囊編書,到底想表白什么和張揚什么,這是我一見書目就企求弄懂的。

  

  基于資料有限,我還無法知道作為立法機關的紹興縣議會之于地方立法與相關監(jiān)督有何具體建白。然從名士陳騷所撰“書后”可知,報人出身的那位張議長在短短兩年任期內(nèi),不僅挺身維護數(shù)萬農(nóng)、漁之利權(quán),整頓教育,還力舉清理縣財政,令人稱道。原來,《紹興縣議會會場落成記》之所以特附一份《帳據(jù)清冊》,包括木工、泥工的姓名與工錢,玻璃、油漆等項費用,還有書寫門額的4元筆資,連同支出總額7428元1角4分8厘,就與張氏對身外之物的表率意識不無關系。相比之下,如今高等學府中的某些斯文人都不愿公開手中的財務收支,遑論識字不多的粗人或細漢,真不知何謂與時俱進。

  

  忠良先生告訴我,那個張鍾湘還是越中書畫名士。然全書文字均為鉛印,未見鐵劃銀鉤各顯神通,令我納悶。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整齊劃一的鉛字無法展示王右軍的傳人從曲水流觴中孕育出的神采,但那數(shù)十副工整、明達和充滿立法訴求與民權(quán)理念的賀聯(lián),既步武清音鳴鳳的蔡伯喈與驚鴻夢馬皆是詩的陸放翁之才思,又不乏民權(quán)戰(zhàn)士蔡元培、秋瑾們的身影。無論是知事、視學等人的作品,還是警察局長和陸軍營長的對仗,幾乎每一副都以“制憲”、 “立法”或“民權(quán)”、“人民”為主題,讓我眼前一亮。

  

  我忽然明白,作為書家兼議長的張鍾湘之所以不愿掏出更多的孔方兄來制作手跡,放棄一顯個人身手之機緣,那是因為他深知書法的魅力就在于個性的彰顯,而法的威嚴只需共性的支撐與程序的鋪墊,好事者不分鳳舞雞飛也罷,名手們競仿“永和九年”也罷,似乎都遠不及平淡、規(guī)范的鉛字便捷自然地托起法的樸實與莊重。

  

  無庸諱言,紹興乃盛產(chǎn)師爺之地,請個吟詩作賦者捉刀,并不比如今找個知書達理的打工仔更難,那些楹聯(lián)未必都是署名者所親撰。不過,倘若由此斷言那時的警察局長或陸軍營長的國學根底一定會比今天的同類遜色,斷言他們對法與權(quán)的鼓呼就只是官樣文章趕時髦,那就大可不必。辛亥先烈的鮮血畢竟未曾完全白流,“制憲”、 “立法” 、“民權(quán)”、“人民”云云,也是那個時代的主旋律,而且可望超越時空, “畢其功于一役”是不可能的。君不見,吾輩今日仍在不厭其煩地重復這些口號。近年來,有人忽見領導報告在字眼上已改“法制”為“法治”,就如獲至寶,敢涉版權(quán)之糾紛,當知現(xiàn)代革命領袖毛澤東亦曾承認,他和他的戰(zhàn)友們都是民權(quán)先驅(qū)孫中山的繼承者。

  

  古羅馬史家塔西佗曾經(jīng)斷言:“世界上只會有好人,而不會有好的政治制度”,此言未免過于悲觀,人類之于政治制度的創(chuàng)獲并非空空如也,濫觴于西歐的憲政制度便是一例。今人常稱“中華民國只是一塊空招牌”,而《紹興縣議會會場落成記》不啻提醒我們,在民國12年冬季的紹興縣,在那塊“空招牌”的背后,至少還有一幢實實在在的議會大樓平地而起和大書特書著,就像在抗戰(zhàn)期間,在南京國民政府附近的梅園,夾點紹興口音的中共中央代表周恩來還能享有一套寬敞明亮的住房,再加一輛進口轎車。

  

  紹興縣議會辦公樓之落成距今已整整80年了。時過境遷,彼樓已不復存在,該縣的地盤還被分割為縣境與市區(qū),縣、市黨政機關的辦公大樓都已威震一方。不獨立法之舊瓶均已換上“人大”之新酒,而且“人大”與黨委“聯(lián)合辦公”,貌似一條龍服務。至于今人之于法與權(quán)的觀念能否咸高于張氏一籌,像張氏同好那樣既洋溢法、權(quán)觀念又工于詞韻與對仗的后繼者又有幾何,我卻不得而知。

  

  竊以為,法與人一樣,原本無所謂尊嚴。只有二者都被過分漠視和踐踏時,尊嚴的命題才被人發(fā)明,而不是發(fā)現(xiàn)。如同另一位紹興人魯迅實說“希望”時所言:“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走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2003年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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