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炮兵第14師 [神炮將軍趙章成]
發(fā)布時間:2020-02-27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人民軍隊里有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人物,他用炮如神,百發(fā)百中,一門迫擊炮,打得敵人哭爹叫娘,聞風喪膽,被我軍官兵譽為“炮神”。這個人就是曾任炮兵副司令的趙章成將軍。中國軍事史上,因為有趙章成和他的迫擊炮,從而多出了精彩的一筆。
趙章成1905年生于河南洛陽,曾做過第三軍炮兵連連長、第一軍團炮兵營營長,參加過中央蘇區(qū)反“圍剿”和長征。在搶渡大渡河戰(zhàn)斗中,被譽為“神炮手”。后任八路軍總部炮兵團、一二九師炮兵主任。1942年為打破日軍的碉堡政策,研究出迫擊炮平射法。1945年后,任晉冀魯豫軍區(qū)炮兵主任、炮兵旅旅長、第二野戰(zhàn)軍炮兵師師長、特種兵縱隊參謀長。參加了平型關戰(zhàn)斗、百團大戰(zhàn)和石家莊、太原等戰(zhàn)役。新中國成立后,歷任西南軍區(qū)炮兵副司令員、炮兵基地司令員、中國人民志愿軍炮兵第二司令員、解放軍炮兵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勛章、二級獨立自由勛章、一級解放勛章。
從戰(zhàn)俘到將軍
對于當年靠小米加步槍打仗的紅軍來說,迫擊炮已經(jīng)稱得上是高技術兵器了,而炮和炮手幾乎都是從戰(zhàn)場上俘獲來的。說起來,趙章成也算是被俘獲的,但他又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戰(zhàn)俘。趙章成是在他所屬的部隊投誠紅軍后,被紅軍做通了思想工作從而加入到紅軍隊伍中來的。
當時,趙章成在馮玉祥西北軍一部改編的國民革命軍二十六路軍中是一個迫擊炮手。趙章成不識字,但很有天分,西北軍的棍棒加上個人的天分,使趙章成的操炮技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
1931年,二十六路軍在趙博生、董振堂、季振同等人的領導下舉行寧都起義,改編為紅五軍團。趙章成隨同部隊加入紅軍后,進步挺快,同一年就參加了中國共產(chǎn)黨。當時紅軍的裝備很落后,步兵中的重武器就數(shù)迫擊炮了,但很少有人會使用,所以,有迫擊炮操作技術的趙章成,很快就成為當時紅軍中有限的技術干部之一。
當時紅軍的炮彈稀缺,要想在戰(zhàn)場上打勝仗,必須充分利用好每一發(fā)炮彈,以一當十。這樣的艱苦條件,反倒使趙章成的操炮技術歷練得爐火純青。為了用少量炮彈一舉摧毀敵人要害,獲取最大的射擊效果,趙章成苦練射擊本領。
要想射擊準確,首先要將目標目測準確,還要根據(jù)風速風向、溫度、裝藥量等要素,計算出火炮的射擊角度。行軍途中,趙章成不放過每一個練習目測的機會,他隨時隨地都在注意著物體之間的距離、溝壑的寬度,從而培養(yǎng)自己在目測方面的感覺。如此久而久之,那些需要炮手翻查射表得來的東西,都牢牢地裝進了他的大腦。
越是惡劣天氣,越能見到趙章成苦練的身影。有時候,風沙鋪天蓋地刮過來,別人躲還來不及,趙章成倒好,站在風口處,面對黃土,練習自己在風沙中的判斷力。半天下來,趙章成像從土堆里爬出來一樣,耳朵里鼻孔里,頭發(fā)眉毛衣服上,全都是沙土。這樣的刻苦練習,使趙章成的射擊,無論在什么樣的天氣條件下,都絲毫不受影響。不僅如此,迫擊炮在趙章成手里,還像變戲法一樣,憑空又多出來許多特種射擊法,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這許多前無古人的打法,將迫擊炮的潛力發(fā)揮到了極致,打得敵人鬼哭狼嚎。
有一種叫隔院攻敵的間壁射擊法,能隔著隱蔽物,用迫擊炮打擊近在咫尺的敵人。許多時候,敵人還糊里糊涂地在做大頭夢時,已經(jīng)被炮彈送上了西天。
還有一種叫簡便射擊法。當時我軍迫擊炮十分稀缺,而戰(zhàn)斗中,迫擊炮被損壞又是不可避免的事,為了能使迫擊炮在出現(xiàn)各種意外的情況下繼續(xù)使用,趙章成便摸索出了這種非常實用有效的射擊法。有了這種射擊法,迫擊炮在座板、炮架丟失或損壞后,照常開炮;在沒有方向盤和瞄準鏡的情況下,照樣可以確定射擊方向、進行瞄準;在沒有射程表的時候,也照樣可以計算修正,保證射擊。甚至在迫擊炮的所有零部件全部損壞時如何射擊,趙章成仍了然于胸。最精彩的是,在只有一根光溜溜的炮筒的情況下,趙章成也能一炮命中。
趙章成的射擊方法,遠遠超出訓練手冊和射表規(guī)定的射擊距離。迫擊炮型號常常根據(jù)其口徑大小不同來劃分,每種型號的迫擊炮都有一個最大射程的限制,如,八二迫擊炮的射擊距離一般不超過三千米。但在戰(zhàn)場上,趙章成居然能讓迫擊炮突破它的射擊極限,超遠距離命中目標。
延安時期,日軍經(jīng)常對我根據(jù)地進行殘酷的掃蕩和封鎖,為配合反掃蕩,時任一二九師炮兵主任的趙章成奉命炮擊日軍火車站。黃昏時分,趙章成帶領延安抗大的炮兵學員來到沁州的東山上。他用驚人的目測的方法,測定出炮擊目標距離是三公里,而他們帶的迫擊炮根本達不到目標,即便發(fā)揮最大射程也還差數(shù)百米遠!而且,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jīng)很接近敵人了,如果再靠近,勢必會驚動敵人,前功盡棄。緊要關頭,趙章成果斷決定,要求全連對每門炮實施強裝藥,進行超遠程集中射擊。這種以每枚迫擊炮的導火管附加多個藥包的打法取得了很有效的射擊效果,最大射程可以打三千米,襲敵一舉成功。
在幾十年的戰(zhàn)斗生涯中,迫擊炮伴隨著趙章成,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輝煌。新中國成立后,身為炮兵副司令的趙章成依舊保持著戰(zhàn)爭年代的那股拼勁,他經(jīng)常告誡自己和部下說:“本領是靠苦練得來的,勝利是靠智勇奪取的!
屢創(chuàng)奇跡的趙氏炮彈
趙章成的迫擊炮射擊技術有三大特點:打得準,打得狠,打得巧!一枚枚炮彈不僅打出了趙章成的赫赫威名,還打出了我軍戰(zhàn)場上的一個個奇跡。
大渡河邊的三發(fā)炮彈,樹立了趙章成“炮神”的地位。
1935年5月25日,紅軍長征來到大渡河。大渡河猶如一道天塹擋住了去路。前面是河寬一二百米、水流湍急的河水,后面是國民黨的追兵,紅軍決定在大渡河安順場背水一戰(zhàn)。當年,太平天國的翼王石達開率領十二萬人馬企圖渡過此河,結果遇到清兵的堵截與圍剿,激戰(zhàn)七日,全軍覆滅。七十二年后,紅軍長征來到此地。當時剛剛經(jīng)過湘江之戰(zhàn),紅軍從十萬人銳減為三萬余人。能不能渡過大渡河這是關系到紅軍命運和長征是否能取得勝利的一次戰(zhàn)斗。
在大渡河安順場距河三十米遠的地方,劉伯承和聶榮臻兩位首長親自布置了四門迫擊炮、五挺重機槍,作為渡河突擊隊的火力支援。紅一軍團第二連的十七勇士,準備用唯一的一條小船,強渡大渡河。
戰(zhàn)斗打響了,劉伯承拿著單筒望遠鏡察看地勢,不時地將命令傳達給趙章成。趙章成大顯神威,指哪兒打哪兒。只見這邊一聲“趙章成,把河南岸的那兩個炮樓打掉!”話音剛落,趙章成那里便“轟”“轟”兩聲響,兩座青磚碉堡應聲歪倒。當勇士們剛要爬上石梯的頂端時,敵預備隊趕到渡口,二百多人呼呼啦啦地沖了過來。劉伯承吃了一驚,大喊:“叫趙章成快打!”而此時,炮彈只剩下三發(fā)了。趙章成并不著急,他右腿跪在地上,閉著一只眼瞄準,把手里托著的那枚炮彈“呼啦”裝到炮膛里,接著“嘭”的一聲朝敵人打了過去。這枚炮彈還沒落下,第二枚又打了出去。緊接著,第三枚炮彈也打了出去。三發(fā)炮彈,分別在竹林、小村和山頭上的敵人堆里開了花。如果炮彈多的話,以趙章成的本領,他能夠用胳肢窩夾著炮筒,接連使五六發(fā)炮彈同時升在空中。但今天這三發(fā)炮彈也顯盡了威風。三炮全部命中,打得敵人魂飛魄散,哭爹叫媽地四散逃命。紅軍戰(zhàn)士們?nèi)滩蛔《脊钠鹫苼,陣地上一片喝彩聲。后續(xù)部隊及時跟進,打死一百多敵人,俘虜了八十多個,鞏固了渡河點,保障了紅軍主力渡過大渡河。
趙章成的三發(fā)炮彈,讓大渡河畔的安順場,最終留下了“翼王悲歌地,紅軍勝利場”的歷史傳奇。
趙氏炮彈用得最巧的一次要數(shù)他的“辣椒面炮彈”了。
1940年9月,百團大戰(zhàn)的第二階段,時任八路軍總部炮兵團迫擊炮兵主任的趙章成指揮十三團迫擊炮連,攻打位于榆遼公路中段、管頭村北一個山梁上的日軍據(jù)點。這個據(jù)點有一百多人駐守,配有一架“九二”式步炮,周圍還有四個混凝土碉堡。趙章成指揮的迫擊炮連從9月22日黃昏開始正面炮擊日軍前沿陣地,掩護突擊隊向敵人沖擊。但因為日軍躲在用堅固的雙層夾壁墻做圍墻的碉堡里向外射擊,我軍的迫擊炮和機關槍起不了什么作用,戰(zhàn)斗一直打了一個通宵,仍難以攻克。
怎么才能把日軍從據(jù)點里趕出來呢?趙章成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一個令人叫絕的好辦法――用辣椒面做炸彈熏敵人!附近百姓聞知需要辣椒打敵人,紛紛前來支援,把家里的辣椒全部奉獻了出來。趙章成和通信員紀萬明把炮彈內(nèi)的炸藥倒出一部分,然后填滿辣椒面,再裝上炸藥,最后擰上引信。兩人一共配制了二十發(fā)“辣椒面炮彈”。為了提高射擊效果,趙章成率領炮兵連把發(fā)射陣地推進到距敵一百五十米處,標尺打到五十度,實施近距離射擊。
隨后,趙章成親自進行瞄準試射,并規(guī)定了各炮的射擊地段。攻擊開始后,趙章成和紀萬明共同操作一門迫擊炮,全連四門迫擊炮同時射擊,攻擊部隊的各種武器也一齊開火。炮彈在日軍碉堡及其周圍轟然爆炸,鋪天蓋地的辛辣氣味涌進敵堡,熏得日軍哭爹叫娘,咳聲不斷。日軍還以為是八路軍發(fā)了毒氣彈,個個爭先恐后地往外逃跑。這時,第十三團第一營攻擊部隊迅即發(fā)起沖鋒,一舉占領日軍據(jù)點,日軍幾乎全部被殲滅。在辣椒炮彈的威懾下,整個戰(zhàn)斗不到十分鐘,沒有一人傷亡,便勝利奪取管頭據(jù)點。
趙章成和他發(fā)明的“辣椒面炮彈”在此次作戰(zhàn)中大顯神威,很快便在八路軍中成為美談。
多少年后,趙章成的老戰(zhàn)友、原八路軍炮兵團九連的政治指導員丁本淳,還一直念念不忘1940年百團大戰(zhàn)的最后一戰(zhàn)關家垴戰(zhàn)斗中,趙章成的非凡表現(xiàn)。
當時,我軍包圍了日軍的崗崎大隊。敵人占據(jù)了一個山頭,居高臨下,用十幾挺機槍組成了一個密集的火力網(wǎng),進行頑抗。在幾次進攻均告失敗后,趙章成決定智取。他親自帶一門迫擊炮和十幾個人,悄悄來到一條斷崖下隱藏起來。敵在上,我在下,距離只有三四十米。趙章成要用高射角特種射擊的絕技克敵制勝。在測量好距離后,他采用八十八點五度的特大射角,抱好炮,以每分鐘四五十發(fā)的速度一口氣也不停地進行超速射擊。在射擊過程中,有八個炮兵開啟炮彈箱準備炮彈,四個戰(zhàn)士不停地裝引信,都供不上趙章成一個人射擊。短短六分鐘時間,連續(xù)發(fā)射了二百四十發(fā)炮彈,平均一秒半一發(fā),而且炮彈幾乎是直上直下地打入敵人陣地的。后來據(jù)俘虜反映說:只見炮彈滿天飛,還沒弄清楚這些炮彈是從哪兒打出來的,有多少門炮在發(fā)射,人已經(jīng)死了許多,所有的輕重機槍也全成了廢鐵。這是一次改寫紀錄的射擊,在此之前,迫擊炮最快的速度是一分鐘三十發(fā)。
神炮將軍的英雄本色
趙章成一生不僅用炮如神,他還數(shù)次參與改炮,大幅度地提高了我軍的戰(zhàn)斗力。
1942年4月,山西長子縣石哲鎮(zhèn)對日軍的戰(zhàn)斗,促使了劉伯承和鄧小平下了改良迫擊炮的決心。
當時,有一個日軍的十多丈高、占地百余畝的核心炮樓,火力猛烈,守衛(wèi)森嚴。八路軍一二九師的兩個團為了攻占這個炮樓,已經(jīng)打了整整兩天了,傷了許多戰(zhàn)士,仍然毫無辦法。當時由于我軍裝備最多的是迫擊炮,而迫擊炮是曲射炮,炮彈發(fā)射出去都是拋物狀落地。不是打得太遠,飛過了炮樓,就是打得太近,落到護城河里或者崗樓前的空地上。偶爾有一顆炮彈落到崗樓頂上,又由于樓頂是鋼筋水泥結構,迫擊炮彈在上面炸裂開來,只等于在鬼子頭上響個炸雷,對崗樓內(nèi)的敵人毫發(fā)無損。直到最后,劉伯承調(diào)來了炮兵營,用平射炮的直接火力支援戰(zhàn)斗,情形才出現(xiàn)轉機。
但見平射炮發(fā)出的一枚枚炮彈準確地擊中了鐵絲網(wǎng)、鹿砦,一齊密集地飛向敵人的崗樓,有的炮彈甚至準確地鉆進了崗樓上的射孔,在炮樓里面轟然爆炸……沒過多久,崗樓內(nèi)的敵人終于承受不住了,從炮眼里舉起一條白毛巾,宣布投降。
在當時,日軍為了困死我軍,在我根據(jù)地周圍修筑大量這樣的碉堡。但我軍由于長期打山地游擊戰(zhàn),所以裝備最多的就是分量輕、攜帶方便、拋物線高、適合打山地戰(zhàn)的迫擊炮。但如今轉為平原作戰(zhàn),迫擊炮打不了碉堡,突擊隊只能拼死強攻,死傷很多。時任太行山區(qū)司令員的劉伯承和政委鄧小平認為,在新的戰(zhàn)斗形勢下,必須改變以前的戰(zhàn)法,而攻堅武器是首先要改變的。如果能把迫擊炮改裝成平射炮,既輕便,又不用花費多少資金,實在是件一本萬利的事情。
但這種對技術要求極高的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經(jīng)過鄧小平提議,劉伯承立馬拍板將這一艱巨的任務交給炮兵主任趙章成。
1942年5月,趙章成帶領二十余名迫擊炮手和有經(jīng)驗的指揮員,組成迫擊炮平射和特種射擊研究班,開始鉆研迫擊炮的平射技術。
趙章成和炮手們晝夜試驗,苦戰(zhàn)了三個多月,于1942年8月,終于試制成了迫擊炮平射的拉發(fā)裝置。從此以后,一二九師的各部隊都學會了用迫擊炮平射來打碉堡了,而且這家伙攜帶輕便,使用簡便,射擊準確,威力奇大。
1943年4月,劉伯承、鄧小平簽發(fā)了嘉獎令,表彰了趙章成:“師炮兵主任趙章成同志,研究迫擊炮平射裝置,業(yè)已成功,將來益助戰(zhàn)斗彌補我炮火不足之弱點,收效必大。此種無產(chǎn)階級創(chuàng)造性,實值得全師干部戰(zhàn)士學習!
為在全師推廣這一經(jīng)驗,一二九師炮兵部還舉辦了兩期訓練班,培訓出一百多名迫擊炮指揮干部和炮手。
從此迫擊炮平射平打,成了我軍一項重要戰(zhàn)法,使各部隊的戰(zhàn)斗力大大加強,日軍的炮樓再也不是安全之所了,鬼子們整日提心吊膽,唯恐一個不小心,被趙章成的迫擊炮送了性命。
1954年,趙章成赴朝鮮,任志愿軍炮兵指揮所司令員、志愿軍炮兵第二司令員,獲朝鮮二級自由獨立勛章;貒螅沃袊嗣窠夥跑娕诒彼玖顔T。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
1965年的“大比武”運動中,趙章成又一次成為軍內(nèi)的新聞人物。趙章成下到基層連隊,與戰(zhàn)士們同吃同住,言傳身教。當時,《解放軍報》和《解放軍文藝》對趙章成的教學活動都作了長篇報道,八一電影制片廠將他的教學拍成了詳細的軍教片在全軍放映。在影片中有一組這樣的鏡頭:趙章成挺身而立,左手托著沒有炮架的迫擊炮身管,右手接過旁邊遞來的炮彈,一發(fā)接一發(fā)地不停射擊,靶標被一個個擊毀,已經(jīng)六十歲的老將軍風采依舊!
在“文革”時期,政治上一清二白的趙將軍沒受到什么沖擊,得以安享晚年。
1969年11月,趙章成因心臟病突發(fā),病逝于北京三○一醫(yī)院南樓。他逝世后,骨灰安放在八寶山革命公墓骨灰堂第一室,與已去世的國家和軍隊高級領導人共處一堂。在他的靈前,擺放著兩座精制的迫擊炮模型。
。ㄘ熑尉庉/金 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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