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上將陳儀:起義未就 血灑臺島|國民黨起義上將名單
發(fā)布時間:2020-02-27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危局中接任國民黨浙江省政府主席 1948年春,國民黨政權(quán)在政治、軍事、經(jīng)濟上均已岌岌可危。這時,在臺灣“二二八”事件后被免職閑居在上海的國民革命軍二級上將陳儀,突然接到國民政府文官長吳鼎昌的電報,傳蔣介石之命,邀他去南京面談。陳儀到達南京后的第二天,就受到了蔣介石夫婦的接見。
蔣介石開門見山,提出要陳儀擔任浙江省政府主席。
“我在臺灣瀆職,受到撤職查辦,罪責沒有消除,羞見故鄉(xiāng)父老。同時年近古稀,心力交瘁,沒有余力報效黨國,懇請收回成命!”陳儀沒有多加考慮,便婉言謝絕。
“不要再提臺灣的事了,這責任不能推到你一個人身上!笔Y介石安慰說。接著,他又加重語氣說:“目前的形勢嚴重,還要借重公洽(陳儀字)!
“老朋友了,還是助一臂之力,共渡難關吧!”宋美齡也在一旁勸說。
這次見面,并沒有就陳儀出任浙江省政府主席一事作出定論。
不久,蔣經(jīng)國前來拜訪陳儀,意味深長地說:“你的資望高,如果不去浙江,恐怕會引起朋友們的議論。”似乎,陳儀若不就職,他與蔣介石的關系,就將引起人們的議論。話中已經(jīng)包含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陳儀終于拗不過蔣介石的意旨。6月21日,南京政府行政院正式任命他為浙江省政府主席。
陳儀對浙江這片土地和人民滿懷深情。因為他就出生于浙江紹興,早年還曾主政過浙江。
他對蘇聯(lián)和東歐各國的建設特別欣賞,上任后他責成省設計參考委員會以蘇聯(lián)幾個五年計劃和東歐的建設計劃為樣本,負責起草了《浙江十年建設計劃》。
陳儀堅決反對國民黨特務亂捕、亂殺行為。這年11月,省保安司令部的警保處長毛森,從富陽地區(qū)抓了一百多名“嫌疑犯”,要求陳儀批準將他們一律槍斃。
“既是嫌疑犯,如何就可槍決?”陳儀冷冷地說。他提筆批示:“一律送政治犯反省院!
“至少有重大嫌疑的二三十人要槍決!泵憙r還價。
“照我的指示辦!我負責!”陳儀毅然命令道。
隨著南京政府的危機四起和革命形勢的迅速發(fā)展,陳儀的思想日益傾向中共。
1949年元旦,浙江省政府舉行新年團拜,陳儀致新年賀詞時一語雙關地說:“新年開始,我們要去舊迎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彼v愈激動,最后又強調(diào)說:“新的總比舊的好!新的一定代替舊的。”聽的人都為他捏一把汗。
下定反蔣決心,與中共達成口頭協(xié)定
陳儀主政浙江后,在各種場合所表達的接近人民、傾向革命的心聲,引起了各方的關注。他開始同反蔣的各種力量秘密聯(lián)絡。
1948年9月,他接見了民革主席李濟深從香港派來的秘密使者鄭文尉,開始談到策反湯恩伯的問題。他很有信心地對鄭文尉說:“你知道湯恩伯和我的關系,他現(xiàn)在是京滬杭警備總司令,他會聽我的話的,他放棄抵抗,掉轉(zhuǎn)槍頭,作用就大了!
中秋佳節(jié)的晚上,陳儀與秘密的三民主義同志聯(lián)合會總干事陳銘樞飲酒賞月。沒有外人,只有女兒文瑛作陪。
“你們反蔣早,這條路走對了!标悆x感慨地對陳銘樞說。
“你現(xiàn)在反蔣也不遲嘛!”陳銘樞因勢利導。
陳儀還再三詢問陳銘樞,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胡邦憲(即胡允恭)是不是共產(chǎn)黨員?能不能代表共產(chǎn)黨?陳雖知胡為中共地下黨員,但當時只能回答說:“我想他應該是吧!标愩憳羞揮毫為陳儀作書,以譚嗣同名詩“斗酒縱橫天下事,名山風雨百年心”相贈。
陳儀當著皎潔的明月,鄭重地下定了反蔣的決心。
另一股更為巨大、深沉的力量,把陳儀推向革命。
中共上海、福建的地下組織,聯(lián)合決定,由中共中央軍委派駐上海人員吳克堅領導,由胡邦憲直接出面,同陳儀進行關于起義的秘密談判。
胡邦憲又名胡允恭,是一位1923年入黨的老黨員,早期曾任中共山東省委書記;他的公開身份是陳儀的舊屬和老朋友。陳儀在談判中的態(tài)度十分明朗,最后與中共方面達成一系列口頭協(xié)定。
既然起義的決心已定,陳儀于1949年新年之后,即開始加緊對湯恩伯的策反工作。
秘密策反湯恩伯
陳儀與湯恩伯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情誼。在湯恩伯的人生道路上,曾經(jīng)不斷得到陳儀的幫助和扶持,湯視陳為恩師和義父。有人說,湯恩伯把原來“克勤”的名字改為“恩伯”,就是為了紀念陳儀對他的恩情。
另一方面,陳儀從與湯恩伯的交往中,也發(fā)現(xiàn)他有許多對蔣介石不滿的言論,存在著反蔣情緒。
于是,1949年1月27日,陳儀親筆寫下關于起義的五項條件和八項準備要求,囑外甥丁名楠面交湯恩伯。這些內(nèi)容,沒有抬頭、落款和標題,寫在不大的紙片上。
丁名楠于27日由杭赴滬;28日,即舊歷除夕,在湯恩伯家中,受到湯的單獨接見。丁說明來意,將陳儀親擬的起義條件及要點交給湯。湯恩伯表示,在他左右,蔣介石的耳目甚多,時機尚未成熟,不日將親去杭州與陳面談。正月初一,丁名楠在零星的爆竹聲中返回杭州。
次日,丁名楠向陳儀報告了上海之行的情況。陳儀復草成一函,介紹中共人士胡邦憲與湯見面,囑丁再交湯恩伯。根據(jù)后由臺灣當局公布出來的手跡,原文為:
恩伯弟臺如握:茲丁名楠來滬,面陳一切,請與洽談。再舊屬胡邦憲,擬來晉謁,請予延見,至胡君經(jīng)歷,囑由名楠奉告,并希臺洽為荷。順頌刻安。儀手啟。
一月卅日夜。
再為辦事順利計,請由弟處予名楠以秘書名義。
湯恩伯恩將仇報,蔣介石授權(quán)處理
湯恩伯先后兩次接到由丁名楠送來的陳儀策反書信后,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暗地里卻驚慌失措,膽戰(zhàn)心驚。在這關系到身家性命的嚴峻關口,他害怕了,退縮了。
湯恩伯首先非常神秘地把陳儀策反的事,告訴了特務頭子、已經(jīng)調(diào)任上海市警察局局長的毛森。
“有這樣的事嗎?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毛森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
“絕對沒有,只告訴你一人而已。”湯恩伯肯定地說。
“我想,這可能是一時的氣話。”毛森深知陳、湯之間形同父子的關系,故意進一步試探。
“絕非氣話,陳的思想早已變了。陳在主浙之初,因忙于工作,與我較少晤談,不久他要我準備和談,停止軍事行動,我才認定他的思想確實變了。”湯恩伯如是解釋。
在湯恩伯向毛森打了招呼之后,毛森指揮特務,加強了對丁名楠的住地和陳儀在上海的志安坊寓所的監(jiān)視;并借委任丁為秘書事,直接盤查丁名楠。
緊接著,湯恩伯與毛森共同策劃了向蔣介石密告陳儀的行動。
“我現(xiàn)在是忠孝不能兩全了,此事關系重大,不能私了,只有向總裁如實報告!睖鞑畬γf。
毛森遂向湯推薦前任軍統(tǒng)局長、閑住上海的毛人鳳前往奉化,去向蔣介石報告。
蔣聽了毛人鳳的報告后,吩咐“善待陳儀,好好看護”,并要湯恩伯前去面談。
湯去奉化后,蔣介石征詢他對陳儀案的意見。湯說:
“國家大事,義不徇私,自應以領袖意見為意見。不過,職與陳先生的關系,素為領袖所深知,在不妨礙領袖與政府的威信之下,要求保全其生命,由職奉養(yǎng)天年!
蔣介石遂授予湯恩伯以處理陳案之全權(quán)。
上海中共地下組織在偵知湯背叛陳儀后,立刻通過胡邦憲告訴陳儀:“湯已背叛,你應速從覽橋機場乘飛機離杭,只要飛機一過江,安全完全由我方負責!笨上ш悆x過分相信了自己對湯恩伯的認識,說:“對于共產(chǎn)黨的關懷,我非常感謝;但是中共不了解我與恩伯的關系,請轉(zhuǎn)告中共,絕無此事!
此后,胡邦憲曾再次奉中共地下組織的指示,忠告陳儀:“只要你飛過江,我們可保證你的安全。如不聽勸,很可能會遭毒手,后悔也無法挽救了!
可是,陳儀太固執(zhí)了,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他的固執(zhí)致使其鑄成大錯,并為此而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身陷囹圄,心平如鏡
1949年2月17日,滬、杭各大報紙,同時登出浙江省政府改組,由周?接替陳儀任省政府主席的消息。陳儀于2月21日,向他的晚輩、繼任者周?辦理完交接手續(xù),便驅(qū)車開往上海安志坊寓所。
23日上午,毛森率刑事處長鄭庭顯和三十余名特務,闖進陳宅。他們將副官王占周隨身佩帶的手槍繳下,并將王和勤務兵扣押。
“請告訴陳主席,毛森來拜見!泵畋D飞蠘钦堦悆x出見。
陳儀默不作聲,下樓相見。
“陳主席,目前時局不寧,我奉令派人保護你。”毛森的臉陰森可怕。
陳儀的臉上現(xiàn)出了憤怒的表情,但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沉默來表示抗議。
毛森留下一批特務,將陳宅內(nèi)外嚴密監(jiān)視,日夜值班。他自己則虛偽地向陳儀深深一鞠躬,告辭而去。
27日下午,陳儀被轉(zhuǎn)押衢州。在離家走上囚車時,他對妻女說:“我一生糊涂,只有這次做對了!你們不要為我難過。我死亦無憾。我沒有給你們留下什么遺產(chǎn),但我相信,我去后親戚故舊是會照應你們的,你們要好好生活!闭f罷登車,不再回首。
在衢州,陳儀被羈押在湯恩伯公館中。他住樓上東面第一間,第二間為書房,中間是客廳。大門處有警衛(wèi)站崗,樓下有特務監(jiān)視,連電話、通信都在特務的監(jiān)視之下。
這是一種特殊的監(jiān)禁:態(tài)度上客客氣氣,但又不允許和任何人接觸。陳儀對這種處境泰然處之,整日讀書、作詩,有時與女兒通通長途電話。他覺得這種生活,“正可安靜讀書,自得其樂”。
3月15日,在他被羈押衢州半個月的時候,他將留了三十七年的胡子剃了,作為這次意外遭遇的“一個永久的紀念”。他在家信中說:“我一生淡泊,別無希冀,所念茲在茲者,為人民,為國家,想把我未盡之生命,作涓涓之貢獻!
3月下旬,陳儀的女兒文瑛獲準到衢州看望父親。
“他們?yōu)槭裁窜浗!他們沒有這個權(quán)力!”這是將軍見到女兒后的第一句話。
文瑛給陳儀帶去了湯恩伯告密的確實消息。
何應欽曾經(jīng)接見文瑛,告訴她:“你父親真是個老實人,怎么會和湯恩伯搞在一起,他把你父親給他的字條報告給了蔣介石,還到處拿給別人看。”
陳儀聽了女兒的敘述,淡淡地說:“啊,真的如此!以后我們不要再談湯恩伯了!痹诔聊艘粫䞍汉螅终J真而深沉地說:“我自身不慎,信人太過,遭了暗算,唯一顧慮,不要再害了朋友。”
囚禁中的陳儀,對個人的安危,鎮(zhèn)定自若;對共產(chǎn)黨及其所領導的人民革命,則寄予了熱烈的希望。他從報紙上讀到張治中率代表團赴北平進行和平談判的消息后,很有感觸地說:“假使我當政的話,別人比我治理得好,我一定自己去北平談判。只要有誠意,共產(chǎn)黨是會接受的!
一天,他忽然問女兒:“將來共產(chǎn)黨勝利后,國旗一定要改的,你想想用什么圖案好?”
“我沒有想過!蔽溺@訝地望著父親。
“共產(chǎn)黨是為人民大眾謀福利的,國旗上應當有個‘眾’字。”陳儀別出心裁地談出了自己對新國旗的設計方案。這個方案,雖然沒有對新中國的國旗設計發(fā)生影響,但是它道出了將軍對共產(chǎn)黨和人民革命的一片真情和熱心。
4月9日,文瑛在陳儀處住了兩周之后,動身返滬。陳儀把女兒一直送到大門口,眼中閃動著淚光,低聲囑咐:“安心住在上海,等待解放!
轉(zhuǎn)押臺灣,慷慨就義
4月28日,在解放軍勝利渡江、解放了南京和蘇南大部的情況下,陳儀又被移押臺灣基隆。他被安排住在基隆要塞區(qū)的旭丘賓館。這里瀕臨大海,風景和房間設備都比衢州要好,就是警衛(wèi)更加森嚴。面對新的環(huán)境,他淡泊寧靜。他在給妻女的信中說:
“除了警備總司令部及基隆要塞司令部的主管以外,絕沒有人來。好在現(xiàn)在我已靜居成習慣,亦不希望親友來看我,只要有報看,有書讀,一日的光陰,很快地就過去了!
陳儀不愿意妻子同他一樣,也過這種失去自由的生活,因此,他極力克制住內(nèi)心的思念,推說這里天氣熱、房子小,勸妻子不要來。
陳儀從不愿將自己精神上的痛苦轉(zhuǎn)嫁于家人;相反,總是盡量給他們以安慰。10月14日,他在寫給妻子和女兒的信中說:
“我眠食如常,糖尿病、小便亦時在檢查,糖分并不多。今夏及初秋,天氣雖然較炎熱,但我僅生點痱子,其余均好。一切請你們放心可也!
多么平淡和普通的一封信!然而,這卻是他留給家人的最后一份手跡。從這時算起,直到他從容就義的八個月中,他沒有同家人再通過一次信。
陳儀在基隆的囚禁生活,從1949年春末,一直延續(xù)到1950年夏初。他在這里孤獨、寂寞地度過了春、夏、秋、冬四季。
1950年6月間,蔣介石在復職“總統(tǒng)”后不久,決心用陳儀的人頭來鎮(zhèn)壓人心,突然下令對陳儀進行審判。陳儀由基隆要塞被移送到臺北勵志社關押。
在正式審判之前,蔣介石并沒有關閉讓陳儀免于一死的大門,但條件是苛刻的:一是要公開悔過;二是要公開譴責傅作義、張治中兩將軍起義的行動。臺灣的一批顯要人物,先后以陳儀舊交、同僚的身份,懷著不盡相同的復雜動機,前往囚所看望陳儀,并向他轉(zhuǎn)達上述條件。在他們當中有“行政院長”陳誠、“國防部長”俞大維和前“行政院長”張群、何應欽,前“國防部次長”林蔚等。
可是,陳儀自己卻毅然關上了求生的大門。他對前來勸說的張群、何應欽等人慷慨陳詞:
張文白、傅作義兩將軍敢于同全國人民站在一起,做得十分勇敢,沒有什么可責備的。我生平只有這件事(指準備反蔣)還算對得起自己,更沒有什么可改悔。
“你就寫一紙悔過書吧,這樣蔣先生可以恢復你的自由,并允許你在臺灣居住。”林蔚這樣勸說。
“我有何錯?我無錯可認。他不高興,可以殺我。我已年過半百,死得了,悔過書我不能寫!标悆x回答時,凜然正色。
“總得讓蔣先生下臺呀!”
“下不下臺是他的事,我沒有讓他把我抓起來!
香港的一位記者前來看望陳儀,問他此時此刻有什么感想。陳儀深沉地說:“很光明,很有希望。我相信,中國人民是不會忘記我的。”
他知道,屬于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因此,當一位故舊給他送來一千塊銀洋時,他只收下兩百塊,并且說:“足夠了!”
6月9日,“國防部高等軍事法庭”對陳儀案開庭審理。許多中、高級軍官都參加旁聽。
陳儀身著整潔的西服,昂首進入法庭。穿著上將軍服的湯恩伯也悄然入庭,充當證人。當湯恩伯走到陳儀面前時,舉起顫抖的手向陳敬禮,陳儀則安然端坐,不予理睬。
在法庭上,湯恩伯面如土灰,囁嚅而訴:
“我對犯人陳儀,確實是一生受恩深重,難以言喻,正圖報不暇,何肯檢舉他?只因我忠黨愛國情深,不得不忍痛檢舉,不能再顧及陳儀對我的深恩大德!
陳儀則始終保持了一名軍人的尊嚴。他對自己寫給湯恩伯的手諭,并不否認,但是對其內(nèi)容,逐條作了義正詞嚴的解釋,令庭長無言以對。最后他說:“我們聯(lián)合共軍,意在保護滬、杭、江、浙人民不致遭受兵災。蔣家軍紀敗壞,什么禍國殃民的壞事做不出來?湯恩伯中途叛變,他保護了滬、杭、江、浙人民沒有?我為人民辦事,何罪之有!”
陳儀語驚四座。整個法庭鴉雀無聲。將軍的答辯和所有慷慨陳詞,都是面對死神的莊嚴宣誓。
1950年6月18日拂曉,陳儀從睡夢中被叫醒,得到即將執(zhí)行死刑的通知。他神色自若,吩咐隨身的炊事員陶承喜,為他準備湯水,隨即沐浴、更衣。陳儀從容不迫,攬鏡整容。他頭戴四邊向上卷起的呢帽,身著米色西裝和筆挺的白褲,結(jié)一條白底帶格領帶,內(nèi)穿潔白的襯衫,足蹬烏亮的黑皮鞋。
臺灣“國防部高等軍法合議庭審判長”依慣例,問明了他的姓名、年齡、籍貫之后,便起立宣讀了對他的死刑判決書:
陳儀煽惑軍人逃叛,處死刑,褫奪公權(quán)終身,除留其家屬必需生活費外,全部財產(chǎn)沒收。
有軍士捧來一籃食物和白酒,讓他最后享用。陳儀拂袖而起,說:“用不著,走吧!”兩名軍士欲上前扶持,陳儀將兩臂一甩,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登上一輛指定的吉普車。
車到刑場,陳儀下車后,安詳?shù)貙⒁路允抡,神色?zhèn)定,正氣凜然。他回首對行刑的士兵說:“向我頭部開槍!闭f完,便視死如歸地大步向前走去,口中頻頻地說著:“人死,精神不死!人死,精神不死!”
兩聲槍響,陳儀仰身倒地。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行刑者沒有尊重將軍的最后要求,而是向他的心臟開了槍。
將軍倒下了,但人民不會忘記他為新中國的建立所付出的代價。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陳儀被肯定為“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yè)獻出生命的愛國人士”。
。ㄘ熑尉庉/穆安慶
電子郵箱:muaq004@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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