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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衛(wèi)平:一生一世的幸;蛲纯唷叫坞娪肮(jié)獲獎的兩部中國紀錄片

發(fā)布時間:2020-06-06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10月11日從日本山形電影節(jié)傳來喜訊,中國獨立制作的紀錄片《和鳳鳴》(導演王兵)和《秉愛》(導演馮艷)分別獲得國際競賽單元大獎和亞洲新浪潮小川紳介獎,這是該電影節(jié)兩個最高的獎項,而王兵則是第二次獲得這個獎(2003年因為《鐵西區(qū)》)。1989年由日本紀錄片大師小川紳介創(chuàng)辦了這個紀錄片電影節(jié),每兩年一次。在很大程度上,這個電影節(jié)見證和紀錄了90年代之后中國獨立制作紀錄片的成長。

  今年獲獎的這兩部紀錄片在某種意義上有相似之處,都是關于某位年長女性,紀錄片的片名也正是影片中女主人公的名字。和鳳鳴是一位退休的大學教師,1957年與同在《甘肅日報》當編輯的丈夫王景超一起被打成右派,1960年底王景超餓死在甘肅酒泉夾邊溝勞改營!氨鼝邸钡娜凶觥皬埍鼝邸,原來的家處在三峽地區(qū)135水位之下,這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性,家里無人朝中做官,丈夫與她一起務農,育有一子一女。

  觀看這兩部影片,一再想起那個著名的倫理學故事,即雅典的政治家梭倫與埃及國王克洛伊索斯之間關于幸福的討論。在梭倫看來,能夠將人生看作是一個從頭至尾的整體,能夠將它盡收眼底,甚至蓋棺論定,才能夠言及一個人是否幸福。稍稍擴展一下,梭倫的故事告訴我們,只有在完整的人生當中才可能接近幸福。而如何獲得完整的人生,如何不因為當下的生活節(jié)奏太快、周遭的風景變化也太快,過多的“人是物非”或者“物是人非”而導致自身面目全非,導致今日之自我與昨日之自我完全脫節(jié),在今天顯然是一個最大的挑戰(zhàn)。盡管我們拿到手上的東西越來越多,但是幸福的感覺卻并不因此而增強,那是因為我們一路丟棄和埋葬自己。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兩部影片的主人公們她們似乎掌握了生活的另外一種真理,她們把握住了生活中的一些時刻或者某些線索,它們足以能夠支撐起她們整整幾十年的人生。對于和鳳鳴(她17歲放棄考大學參加革命)來說,至少有這樣兩個時刻:當年紀輕輕被當作右派批斗,同樣挨斗的丈夫晚上回家將她摟在懷里,捧著她的臉輕聲喚她“小姣姣”,那是一個刻骨銘心的瞬間。半個世紀過去了,已經(jīng)是老態(tài)龍鐘的身軀,面對攝影機囁嚅著說出當年小夫妻間的親昵稱呼,令人不得不為之動容。

  再有就是當她從自己勞改的農場出發(fā),尋找丈夫的那一段。在蘭州的父親告訴她,丈夫那里的情況不妙。下火車時天已經(jīng)黑了,心急如焚的她,絲毫沒有想到路上會有餓狼出沒。辦公室里的人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花名冊,找到了他丈夫的名字,可憐人沒有等到妻子來救他,已經(jīng)于半個多月之前去世。她并沒有立即哭起來,只是問埋葬了哪里。當晚她被安排與別的家屬(男性)住在一個同“地窩子”里。她與他們分享了帶來的食品,本來是給離世的人準備的。當她面對兩個年輕男人脫衣睡覺感到為難時,對方對她說“大嫂,我們不會動你的。”

  這個夜間她也沒有哭,但是翻來覆去一夜未眠!暗馗C子”的屋頂上可以看見月亮和星星,她就躺在那兒想:這些剛剛逝去的人們,他們的靈魂不會走遠吧?他們齊齊地還在不遠的天上,朝向人間看望,她的丈夫也還在看著她。走投無路的人兒啊,試圖從夜晚的蒼穹那里,得到丈夫的一絲訊息,一點體溫。這個晚上的星空成了她靈魂出竅和遨游的見證。

  這樣的時刻串起了她后來全部的人生。這之后幾十年她帶著兩個孩子含辛茹苦,文革中經(jīng)歷了下放,落實政策后到西北民族學院任教,甚至還重組了家庭,但是這樣一種刻骨銘心的經(jīng)驗是無法抹殺的,那是她心靈始終朝向的地方,是她心中的燈塔,其間凝聚著她的愛、她的痛,凝聚著她對于生命的嚴肅、愛惜和珍重。它們是雙份的,除了留給丈夫的那一份,還有對待自己生命的那份執(zhí)著。退休之后,她矢志不移,先是寫出了那本《經(jīng)歷:我的1957》,輾轉之后于2001年在敦煌文藝出版社出版。在數(shù)十萬受難的右派中,她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仿佛不足以進入大人物們的歷史,但是,她以自己作為普通右派的經(jīng)歷寫成就了一本書,并對著王兵的鏡頭一口氣說了若干小時,她便毫不羞愧地站在大人物身邊,成為一位有尊嚴、有分量的女英雄。

  導演王兵以他長達九個小時的《鐵西區(qū)》為人們所了解和稱贊。這回他采取了另外一種“極端”的形式,長達三個小時的《和鳳鳴》,幾乎是一個鏡頭拉下來,中間剪切了不過幾次。身穿普通家居衣裳的和鳳鳴老師,坐在自己家中的沙發(fā)上面,回憶自己生命中痛徹肺腑的部分,一直談到天色暗了下來許久,立在攝影機一邊的導演才請她稍停亮起一盞燈。從表面上來看,這部紀錄片沒有任何電影語言,只是在訪談對象面前支起了機器,但是它的電影語言是通過某種“氣息”而透露出來,這“氣息”正是和鳳鳴談話的語氣、她說話的節(jié)奏、停頓和神情的變化。這樣的講述不便打攪和中斷,得讓她按照逝去的生活在她頭腦中留下的印象和色彩,一口氣說下去。

  今年五月份在“云之南”第一次看到《秉愛》時,就喜歡得不得了。這是近年來紀錄片領域中最重要的收獲之一,是一部看后令人感到幸福的影片。導演馮艷的面孔雖生,但是卻是紀錄片中的“老將”。當初在日本留學時,她上的是日本京都大學(相當于這里的北大清華),念的是政策經(jīng)濟學博士,可謂前途無量。但是93年的一次機會,她被朋友拉去山形電影節(jié)看片,就神使鬼差地跳了槽,跨到紀錄片這個行當中來了。與別的行當不同,紀錄片是一個在很長時間之內都只見耕耘、不見收獲的領域。最初由臺灣遠流出版社的《小川紳介的世界》,便是她翻譯的。這中間她也做過一些片子如《長江之夢》,參加過山形電影節(jié)、香港國際電影節(jié)以及德國柏林人類學電影節(jié),但生性淡泊的馮艷始終很少露面。直到今年拿出《秉愛》,她這才一鳴驚人。

  這部關于三峽婦女的紀錄片她從1994年便開始拍攝,采集素材到2002年,歷時7年之久。作為一名環(huán)境經(jīng)濟學博士,對于三峽動工,她本能地敏感,于是便一頭扎了進去。但是她的目光遠非停留在有關移民拆遷以及所引起的糾紛這些表面的事情上面,雖然這是不可避免的,她的片子中也有著主人公與當?shù)毓賳T矛盾沖突的場面,但是它們并沒有成為特別強調的重心,同樣影片也沒有特別強調物質生活的匱乏貧困,而是將鏡頭深入到了人物的內心,拍出了這個叫做張秉愛的婦女的精神世界,這個無人知曉的小世界竟有如此充實和美麗,這也使得這部影片顯得如此大氣和美麗。

  好山好水養(yǎng)成的這位好看的秉愛,是賭氣嫁到了這個地方,此前她自己談的男友,家中激烈反對。所嫁的丈夫其貌不揚,還有些殘疾,經(jīng)濟情況在當?shù)貙儆谥械绕。這個負氣的舉動顯然有些魯莽,但是她卻沒有自暴自棄下去。丈夫從父母那里分來的土地比較少,她們夫婦便沒日沒夜地上山開荒,開出來的土地算自己的。也許,從開荒開始,她對于土地有了新的理解。與那些指望有限的移民款能夠改變處境的移民們不同,她不羨慕馬上到手的那筆錢,她不想離開家鄉(xiāng)是因為她對于土地有一種近乎信仰的感情:“只要我還能動,在土里刨一天,我就能有吃的!辈粌H繼續(xù)耕種已經(jīng)搬走人家留下來的田地,她而且還在山坡上的各處犄角旮旯種上新的果樹等,仿佛不相信這些祖祖輩輩賴倚生存的土地最終會被大水淹掉!巴恋啬苌f物”,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有一種頂天立地的飽滿力量。

  她是少有的不艷羨城里生活的那種人。她相信從自己的雙手產生出來的東西。對于任何不勞而獲,投機取巧的行為,她有一種由衷的厭惡。當她說起有女孩出賣身體而換取生活時,表現(xiàn)出一種決不妥協(xié)的鄙夷。她寧愿受窮,但是決不失去尊嚴。與干部打交道時,那種不卑不亢,不遠不近,據(jù)理力爭,讓人感到這個人從內到外都十分結實,而那些地位比她高的人恰恰經(jīng)不起推敲,漏洞百出。

  對于并非如意的丈夫,她的表現(xiàn)同樣令人稱奇。她知道自己的婚姻平淡無奇,不如人家那樣的熱情浪漫,但是這一份是屬于“她的”,是由她來經(jīng)手和經(jīng)營的,她沒有理由讓它在自己手里失敗,如果失敗了,那也是她本人的失敗。如果有人看不起她的丈夫了,那也是看不起她本人!拔乙獙⒁患胰死υ谝黄稹,她對著鏡頭說的這話,顯然是許多年深思熟慮的結果。這不是“捆綁”的“捆”,而是將一把筷子捆在一起的那種團結有力的“捆”。因此,她不是被動的,而是主動的;
不僅是傳統(tǒng)的,而且是現(xiàn)代的,是將傳統(tǒng)道德與現(xiàn)代智慧結合起來的那種。

  她談起靈魂的時候,就像說及經(jīng)常遇見的一位鄰居!她說起在夢里并不遇見自己所嫁的這個地方,而是遙遠的娘家,可能是因為過日子長了,靈魂才跟過來;
她說起不得不打掉的肚子里的孩子,她對他們講話,仿佛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我與導演馮艷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的看法是:只有那些有靈魂的人,才并不害怕談到自己的靈魂,談起它也不感到尷尬。

  當問及什么時候對這個人物產生興趣時,馮艷回答道:在拍攝過程中,這個人是屬于“慢熱”的,是慢慢交往才能敞開她的世界的那種人。是啊,采取一種無求于他人的生活態(tài)度的人總是這樣。這種人始終有自己生活要去的地方,有自己內心要去的地方,她的軌跡不緊不慢,是始終如一的。

  影片的節(jié)奏也是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一次放映時,有觀眾提出為什么某個鏡頭是從屋里往外拍攝而不是相反(這是典型電影學院學生提出的問題),馮艷說當時并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只是按照她們平時談話的位置。對于這位半道出家者來說,她是用她的心靈和眼睛,以她自己靈魂的動靜,跟隨被拍攝對象的動靜和氣息,而那也正是我們自己的靈魂看待這個世界的尺度和比例,它們不大不小,不夸張也不萎縮。這就是觀看這部紀錄片感到特別舒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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