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勇_孫勇兵法
發(fā)布時間:2020-03-28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這位律師說自己的最終目的是掀開整個保險行業(yè)的黑幕,為此他要開始“第四輪打擊” 什么是比山西黑磚窯、鄭筱萸案“更重大”的丑聞? 律師孫勇說,是交強險的400億暴利。
“400億暴利”成為一個新聞詞語,有跡可尋是在4月13日的《北京日報》。這之前的一周,也就是4月6日,北京首信律師事務所律師孫勇向保監(jiān)會提起行政復議,稱交強險存在著每年400億元的暴利,要求撤銷最高6萬元的責任限額。
“400億”是怎么算出來的?
按照孫勇的說法,保監(jiān)會公布的交強險平均費用在1000元以上,我國機動車保有量已超過1.5億,按保守數(shù)字1億算,只要投保率達到80%,每年交強險的保費收入就能達到800億元。以交強險的最高賠付6萬元計算,除去每年不會超過200億元的賠償總額,以及不超過200億元的保險公司經營交強險業(yè)務的成本,交強險至少有400億元的“利潤”。
一個多月后的5月22日,保監(jiān)會召開新聞座談會,稱“400億”的計算方法不科學,因為“摩托車和拖拉機合計占機動車總數(shù)60%以上,車均交強險保費只有100元左右。”
孫勇隨后反擊,“汽車的費率不應該按1000元算,按交強險費率汽車分為35類,其中只有一類低于1000元,其他34類都在1000元以上……”
算下來,還是“暴利”。
有媒體總結他與保監(jiān)會的“交鋒”,從4月6日持續(xù)到8月13日。最新的一條是,他分別上書全國人大常委會和國務院,繼續(xù)堅持“400億暴利”的觀點,并指稱保監(jiān)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公眾”。
看起來“交鋒”還會繼續(xù)下去。保監(jiān)會在沉默中等待即將公布的交強險年度財務報告及相關審計報告。而孫勇則忙著通過媒體提前給公眾打預防針,他說,保監(jiān)會在交強險中提取的責任準備金太高,“這會使年度財務報告顯示不出多少‘利潤’!
聲東擊西
孫勇旺盛的“斗”勁讓人印象深刻。
談致函全國人大常委會與國務院,“應該說這是第三輪打擊的開始……”;
談之前的數(shù)月的經歷,“第一輪打擊進行了五次較量,第二輪……”“我和他們(保監(jiān)會)的戰(zhàn)斗……”;
談同樣質疑保監(jiān)會的同行劉家輝,“我4月份給她致函,但她執(zhí)迷不悟……我針對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這個事,對她這個事進行打擊!
“這個事”說的是劉家輝在網上征集車主委托,起訴保監(jiān)會“交強險不聽證”,要求公開費率厘定決策過程、取消財產無責賠付等。
“這就等于讓交強險的暴利合法化了!睂O勇說。
“談費率的結果就是認可現(xiàn)在的責任限額,現(xiàn)在關鍵問題是限額太低,8000元醫(yī)療賠償限額,遠遠不夠,做個全面體檢還得幾千塊呢!”他指著桌上的錄音筆說,“就像你這個筆,可能是花1000元買的,但只能錄兩分鐘。如果只談(降低)費率,就等于認可它這個錄音兩分鐘了,你可能只需要花500,但減少得沒有意義,你還得去買一個新的。所以現(xiàn)在是談功能問題,不管多少錢,缺陷產品我不能要!
但他或許沒有看到劉家輝7月31日的一篇博客:交強險責任限額的制定過程也存在程序違法,也應一并審查。
“不合理的問題要解決,必須通過合法的程序,我們現(xiàn)在是能改的地方先改一下……法院不受理,只好再走行政復議,急也急不得。”劉家輝對記者說。
如果說劉主攻“戰(zhàn)術”的話,孫則在“戰(zhàn)略”方面下了番功夫。
他看央視談《孫子兵法》的節(jié)目,自覺頗有收獲,便也試著應用:
“你們以為我的重點是‘400億暴利’?那是聲東擊西!我真正要提的是責任限額問題……先提暴利,更能引起媒體關注。”
“第一輪打擊”揭發(fā)“暴利”,吸引眼球,成功了;“第二輪打擊”要求提高責任限額,效果暫時未知,但保監(jiān)會約談孫勇,希望他不要再提責任限額的問題,讓他感覺自己“抓到了交強險的要害”。
那是5月16日,孫勇唯一一次走進保監(jiān)會的大門。他見到了財險監(jiān)管部門的四位人士,“有一個好像是什么處長”。
在保監(jiān)會的會議室里,雙方隔著長桌相向而坐,意見也始終分歧,“最后不歡而散”。孫勇回憶認為,對方至少兩次向他施壓。
一次是提到媒體炒作海南香蕉致癌,導致產業(yè)大蕭條,另一次則是暗示,關于責任限額的問題,某教授已經改口了!八郧昂臀沂峭粋戰(zhàn)壕的,”孫勇說。
下戰(zhàn)書
他危機感很強。
用他自己的話講,“現(xiàn)在看整個保險暴利集團,也在招兵買馬,動員各種勢力,找了很多人出謀劃策,對我施壓!
如何施壓?
“它也是通過一些專家在制造一些輿論,指責我的說法不準確。”
“這些專家總說我的算法不準確,為什么沒人站出來算一下?不是要你決算報告,是要你估算,估算都不會算是什么專家?”
他開始列舉他認為屬于利益集團的學者的名字,然后一個個念頭銜:大學教授、法學院副院長、大學副校長……
“都是著名博導啊,是啵?……這才是大忽悠啊!”
他的東北口音突出了“著名”與“忽悠”兩個詞,這讓空蕩蕩的律師事務所會議室突然有了一絲寂寥的喜劇色彩。
他給他們“下戰(zhàn)書”,邀請他們來事務所,當著大眾媒體的面算一算交強險,沒人理睬。
一位學者說,費率如何定?主導者是行業(yè)協(xié)會,而這其中保險公司又起了關鍵作用,所以監(jiān)管部門是有被“俘獲”的嫌疑的。
但他對孫勇提出的“400億暴利”“責任限額大可以提到5000萬元”也不以為然,“最大的問題還是程序,”他說自己站在一個“建設性的角度”上。
另一位學者則在被“下戰(zhàn)書”之列,他在談到孫勇時略帶著些不屑。在他看來,交強險最大的問題是定價體系不透明,“在沒有標準的情況下,討論保費和限額大小是沒有意義的!
這位學者在接受某網站采訪時還強調,不能站在私家車的立場上來看保費問題,“孫勇律師一定是開私家車的,但比如拖拉機的保額是一樣的,而保費是很低的。”
關于孫勇個人,實際情況是,既沒有車,也不會開車,“駕照都沒有”。
他的屋子在律師事務所一層的盡頭,十幾平米,和樓梯鑲嵌在一起,兩張鐵床一橫一豎占據了大半空間,一面墻壁上還掛著消防栓。
“現(xiàn)在都沒錢租房子,單位照顧我,給我安排了一間屋子,省了很大一筆開銷。”
下一招
和一般律師不同,他覺得“公益訴訟”不是個多好的詞。
“現(xiàn)在很多公益訴訟,只是針對一項政策而不是一個制度,有些干脆把重點放在知名度和轟動效應上,一個開瓶費,有必要打個公益訴訟嗎?真正對行業(yè)進行打擊的訴訟,沒有!”
他說,“我做了八年,決不能用一個‘公益’就概括得了!
1999年,他離開煤礦工程師的崗位,下海當了一名律師。“全國既懂采礦知識,又懂法律的律師,這種‘復合型人才’就我一個!彼荒樥J真。
他本來想利用這一點“發(fā)揮發(fā)揮”,結果因為幫助一些交通事故受害者理賠“誤入歧途”(此詞重復不下三遍),走進了保險行業(yè),“大好時光全沒了”。
“現(xiàn)在有人說我想出名,我如果想出名,我替那些有錢的礦難責任人辯護,我沒有一千萬,也有幾百萬!……現(xiàn)在陷入了這個泥潭,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彼穆曇艉龅氐土讼氯。
在孫勇久未更新的個人網站上有他對自己的簡介,里面提到他“策劃了我國首例假死糾紛案件,策劃了我國首例交通事故逃逸案件受害人要求保險公司直接賠償?shù)陌讣,策劃了交通事故受害人狀告中國保監(jiān)會行政不作為案!
為什么叫“策劃”?
“因為老百姓不知道有這項權利,甚至我找到他們,告訴他們司機肇事逃逸應由保險公司賠付,他們都不相信……我不僅僅是一個代理的角色,而是先促成這個案子,再給他們代理。”
他說,接下來的“第四輪打擊”或者說自己的最終目的是掀開整個保險行業(yè)的黑幕。
“保險行業(yè)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應該像本世紀初整頓證券市場一樣,現(xiàn)在交強險只是冰山之一角……比如代理中介的手續(xù)費可以拿到50%,這不是暴利嗎?到時候我會出示證據的!
他說“兵非出奇不足以制勝”,保監(jiān)會“不知道我下一步出什么招”。
他能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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