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年的輪回:圓明園復活了嗎】 復活的圓明園
發(fā)布時間:2020-03-17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10月18日,那應該是圓明園罹難150周年的紀念日,當年曾向法國上尉寫信要求那幫匪徒把搶奪來的東方珠寶還回中國的法國文豪維克多-雨果,會第一次來參加紀念會――有人用1:1比例制作了一尊雨果像,然后會在那幾天紀念活動期間贈送給圓明園。
雨果來,似乎比英法政要來更受中國網(wǎng)民的歡迎,即便巴夏禮式的際遇不會再發(fā)生。在圓明周半年之內(nèi)就修復150件文物的背景下,雨果曾念茲在茲的那些真品,現(xiàn)在身落何處,已經(jīng)不大重要了,甚至在紀念會前一個月從英國傳出有人準備在¨月倫敦拍賣行上拍賣乾隆皇帝“自強不息”玉璽的消息,也沒有如一年前數(shù)尊“獸首”被法國拍賣一樣,在中國民眾中引發(fā)波瀾!皥@首”不敵“獸首”,究竟是什么樣的價值觀在寂默嬗變?
唯有雨果,他說過的話,還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多么偉大的功績!多么豐碩的意外橫財!這兩個勝利者一個裝滿了口袋,另一個裝滿了錢柜,然后勾肩搭背,眉開眼笑地回到了歐洲。這就是兩個強盜的故事。”《1860:圓明園大劫難》作者貝爾納?布里澤也明確說道:“英法聯(lián)軍當年的行為是對中國和全人類犯下的一樁罪行,”可現(xiàn)在,紀念會的主題已經(jīng)置換成學術研討和科技展覽會,地方官員已經(jīng)出來澄清,“紀念不是為了延續(xù)仇恨”。
150年了,圓明園只能在影像、考據(jù)、紀念會里“復活”,作為藝術寶庫的圓明園再也回不來了。那些新老居民的集體搬來遷往,沸反盈天的旅游和房地產(chǎn)開發(fā),不啻從文化記憶層面一次次地割裂圓明園的環(huán)境歷史;從實體破壞到精神破壞的輪回,在以生存和發(fā)展的名義高歌猛進,笑逐顏開。
奧爾末影像中的歷史
1860年10月18日,英法聯(lián)軍主帥額爾金下令燒毀清朝歷代皇帝營造了150年的圓明園,而在此前的10來天時間里,攻入北京的英法聯(lián)軍打敗了大清圓明園守軍,已經(jīng)在圓明園公然搶劫珠寶文物數(shù)日。借口替一個不速之客巴夏禮討回公道,并以焚燒圓明園為講和先決條件,這樣的強盜邏輯的“理性”,不可能在即將到來的研討會上重現(xiàn),人們更多關注于皇家貴胄建造圓明同的動機和目的,并試圖把“惡政”作為圓明園倒下的必然邏輯。
英法聯(lián)軍的隨軍攝影師據(jù)稱拍到了大火前后的圓明同,100多年后,后人反復論證才發(fā)現(xiàn),英法聯(lián)軍隨軍攝影師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只拍了建筑完好的頤和園,并不是罹難后的圓明園。
倒是一個在英法列強把持的大清海關任職的德國雇員,一個名叫奧爾末的攝影愛好者,在大火之后12年來到圓明園。這座光華不再的荒園給他極大的震撼,奧爾末拍攝了多張照片,并保留了12幀珍貴的玻璃底片。奧爾末日記中這樣描述在大火中因山環(huán)水繞和地處偏僻而幸存下來的西洋樓:“這里的裝潢,五彩繽紛,如彩虹般絢爛”,“裝飾物豐富而動人的色彩,浸潤在北京湛藍色的天空里,隨著觀者移動的腳步和太陽的光影不停變幻,建筑物白色大理石的映襯讓它們格外醒目,倒映在前方的湖面上,如同幻影”,“觀者不禁懷疑自己來到了‘一千零一夜’的世界里”。
隨著奧爾末告老返回德國老家,這批珍貴的玻璃底片電被帶到了德國。之后10幾年里,曾有一個中國留德學生把這批底片借來,帶回中國展出,并出了本《圓明園歐式宮殿殘跡》一書。后這批底片的下落就成了謎。那次短暫的回歸,與圓明園大火之后同治皇帝短暫修復的嘗試一樣,出現(xiàn)時光差錯般的契合。150年之后,一名臺灣收藏家意外買到了這批底片,這回這批應屬于中國的文物真正同到了家,這也才有了今年8月份在中華世紀壇舉辦的“殘園驚夢――奧爾末與圓明園歷史影像展”,而這個時間也與大清營造圓明同整整150年的時間錯位契合。
而對這些殘影,多年研究圓明園歷史建筑的徐家寧這樣寫道:“當人們面對這12張玻璃底片,仿佛還能感覺石墻上烈火灸烤的余溫,光影中散落人們對那些消失細節(jié)的追尋,對那段歷史的哀思,對那些不復存在的美景的紀念!
奧爾末遺留下來的影像的價值,不在于它們屬于最早的圓明園攝影,而在于這些中西合璧的藝術精品遭兵燹所體現(xiàn)的悲劇意義。奧爾末拍下的殘影是如此直白地提醒人們,把圓明園說成皇子阿哥們尋歡的離宮別院,是對這座世界級藝術建筑的褻瀆,沒有人會因凡爾賽宮擠滿了皇帝的奢淫而為毀滅它尋找正當理由。
歷史碎片能拼合嗎
在圓明同被焚燒之前一個月,咸豐帝頒渝曰:無論員弁兵民人等,如能斬夷首,均有50到500不等賞銀,號召地方團練鄉(xiāng)兵,阻擊英法侵略者。受此鼓舞,民間武裝勃興,為此后打著“扶清滅洋”旗號的義和團運動的興起設置了“合法性基礎”。然而,中式的刀槍土炮,畢竟敵不過洋人的堅船利炮,1856年開始的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終于讓英法聯(lián)軍闖進了北京,紫禁城危矣。
但結果紫禁城沒事,而皇家同林卻有事。恭親王奕?奏稱:“據(jù)探報宮門內(nèi)庭宇間被毀壞,陳設等物搶掠一空!痹谔教靽案顡(jù)”南方的現(xiàn)實背景下,英法聯(lián)軍與清帝之間事實上展開了有節(jié)制的反制戰(zhàn),沒有準備搗毀代表王權正統(tǒng)的紫禁城。這也促成了焚園之后,外國列強與清王朝合力剿滅太平天國的后續(xù)故事。本是抗戰(zhàn)卻成了內(nèi)戰(zhàn)。等把天平天國滅了,原有的默契基礎不再存在,從英法聯(lián)軍焚園變成了八國聯(lián)軍攻入北京,同治皇帝本想重建的圓明園再遭羞辱,從此這一片土地就成了荒同,最后的數(shù)個守兵都不見蹤影。
當年額爾金為何下令火燒圓明園,這個“確切原因”的探微沒有引起太多當代學者的關注,流傳于坊問的理由,則基本上是額爾金的版本,這電符合東方處世哲學的“成王敗寇”說,畢竟額爾金掌握了話語權。
不過,北京師范大學歷史學院的王開璽教授今年4月刊載在《化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上的學術文章則指出,額爾金以圓明園為囚禁英法使者和近20名被俘虜歐洲人遭迫害致死的地方作為搗毀圓明園的“正當理由”,是不成立的。王開璽遍查清廷編纂的《咸豐朝籌辦夷務始末》、刑部尚書趙光的《自訂年潛》、劉毓楠的《清咸豐十年洋兵入京之日記》、特別是貢圍使臣巴夏禮的川憶文章等后發(fā)現(xiàn),巴夏禮等人先被關押于刑部監(jiān)獄,后轉移至高廟,其他人員則分別羈押于昌平、密云、房山等州縣監(jiān)獄。
然而,即使圓明園并非虐囚所在地,虐因一事的確發(fā)生,而且,被虐人員中有別國的使臣,這也與自己的“不斬來使”理念有沖突。圓明同被焚之后,咸豐數(shù)度下令盡斬夷囚,包括巴夏禮,但命令已經(jīng)被重臣“有所不受”,巴夏禮得以秘密釋放。在失去圓明園之后一年,咸豐惡疾攻身而駕崩。
150年的輪回
圓明同的開篇是部輝煌史,但結尾卻是部悲劇,“其興也勃,其亡也忽”,今天的圓明園又將如何起筆?是續(xù)寫還是重寫?
如果要續(xù)寫,我們不能繞過皇家園林變成生產(chǎn)大隊駐地的歷史。王道成在《南方周末》所刊《圓明同的劫難》中披露,1980年有一個統(tǒng)計,就是當時圓明園有7個生產(chǎn)隊,農(nóng)業(yè)人口2000多人,有將近20個居民點,后又有外來人口近6000人遷入,曾經(jīng)的皇家花同成了百姓的養(yǎng)雞養(yǎng)鴨場,里面有豆腐坊,有蘑菇種植場,還有建筑公司的倉庫,西邊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垃圾場,再后來出現(xiàn)一批墳墓,淪為墳場。
已經(jīng)荒蕪成廢園的皇家后花同淪為平民百姓的生活家周,在人的活動意義上說,并沒有太多大喜大悲的價值存在。在我們又來續(xù)寫圓明同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曾經(jīng)以這片土地為家同的萬名百姓已經(jīng)遷到何處,今可安否?
如果我們要重寫,那就忘記歷史,讓圓明園徹底變?yōu)橐蛔苜嶅X的游樂場和房地產(chǎn)開發(fā)寶地。從近幾年的新聞上看,這已經(jīng)不是“讓”與“不讓”的問題,而是轉變到何種程度的問題。
《1860:圓明同大劫難》作者法國人布里澤承認:“網(wǎng)明同被浩劫,給中國人民造成的心靈創(chuàng)傷,就同1871年普魯士軍隊入侵法國,將盧浮宮和凡爾賽宮一并摧毀那般無法愈合!辈贿^,法同早已修復了盧浮宮和凡爾賽宮,而同治皇帝重建圓明同的夢想,終因時光跌宕,已隨風而逝。在150年周年日子里,人們千萬不要為用年紀念突出科技成果展覽而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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