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華國鋒故鄉(xiāng):故鄉(xiāng)吉他譜
發(fā)布時間:2020-02-27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交城的山來交城的水 交城的山水實呀實在美 交城的大山里來了游擊隊 游擊隊里有咱的華政委 華政委最聽毛主席的話 毛主席引路他緊跟隨
華主席為咱除四害
錦繡那個前程放光輝
如同歌頌毛澤東有陜北民歌《東方紅》那樣,自1976年10月6日粉碎“四人幫”之后,中國出現(xiàn)了這首交城民歌,歌頌“英明領(lǐng)袖華主席”。這首歌經(jīng)過出生于山西的著名歌唱家郭蘭英的演唱,一時間傳遍華夏大地。
其實,這首華國鋒頌歌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歌舞團在當時作為“突擊任務”重新填詞完成的。這首交城民歌的原詞是:
交城的山呀交城的水
不澆交城澆了文水
交城山里沒有好茶飯
只有莜面烤酪酪
還有那山藥蛋
灰毛驢驢上山
灰毛驢驢下
一輩子也沒坐過那好車馬
位于山西省中部呂梁山東麓、汾河西岸的交城縣,是華國鋒的故鄉(xiāng)。2009年9月8日,我從晴空萬里的上海飛往秋雨紛飛的太原。上飛機的時候,我穿的是T恤,下飛機時卻不得不加上長袖襯衫、毛線背心和一件外套。我先從太原到平遙縣,轎車在一○八國道上飛駛,只用一個半小時就到達平遙古城。在那里住了兩天之后,我從平遙前往交城。太原、交城、平遙呈“人”字形路線,太原在頂部,交城在左撇,平遙在右捺。轎車先是沿一○八國道向北,到了與太(原)汾(陽)高速公路交叉處折向西南,沿太汾高速公路駛向交城。下了高速公路就見到收費站上方“交城”兩個紅色大字。
過收費站時,我見到一輛大卡車,一個個飽鼓鼓、沉甸甸的塑料編織袋,小山般堆在車斗里。透過編織袋的網(wǎng)眼,可以看到全是綠中帶紅的鮮棗。一過收費站,道路兩側(cè)便是一個個豎著的長方形牌子,紅底白字,只一個巨大的“棗”,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交城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棗莊”。初秋正是棗兒的收獲旺季。此后我在交城處處看見棗樹以及滿樹、滿地的棗子。交城所產(chǎn)的駿棗甜而脆,是遐邇聞名的特產(chǎn)。
交城因位于汾河、孔河(今天池河)、獅子河三河交匯之處而得名。由于地處要沖,古時候在此修建一城,叫交城,唐代稱之為雁門關(guān),如今稱為古交城,F(xiàn)在的交城縣縣城為天寧鎮(zhèn)。古交城在縣北部。交城縣城的遷移,據(jù)考證,與武則天有關(guān)。武則天是山西文水縣南徐村人,也就是“交城的山呀交城的水,不澆交城澆了文水”的那個文水。文水是交城的鄰縣。在武則天執(zhí)政時,文水縣作為武則天的故鄉(xiāng)理所當然受到重視,特辟并州通往文水的驛道,便于武則天回鄉(xiāng)省親。這條驛道經(jīng)過交城縣東南部,頓時使這一帶的經(jīng)濟迅速發(fā)展起來,于是交城縣城也就從古交城遷至此地的天寧鎮(zhèn)。
交城縣只有二十多萬人口,縣城不大。街上跑的是當年北京“面的”那樣的出租車。天寧鎮(zhèn)有縱橫兩條寬大的主干道,即南北走向的永寧路和從東至西的天寧街。我下榻于這兩條主干道交錯的十字路口的蘆川大飯店。這家賓館在交城算是不錯的了,一進門那“賓至如歸”四個大字,一望而知是華國鋒的手筆。在已經(jīng)流行用卡片式電子鑰匙的今日,這里似乎仍停留在20世紀70年代的管理模式,旅客沒有房門鑰匙,每次進房都要請服務員開門,不勝其煩。就連斜對面交城長途汽車站候車大樓上的鐘,一直停擺在11:50,管理人員居然熟視無睹。
我給交城作家田瑞先生打電話,他非常熱情,當即請兒子開私家車趕來。與新中國同齡的他,對交城文史了如指掌,而且是當?shù)厥浊恢傅奈奈锸詹丶摇W鳛橥l(xiāng),他曾多次看望過華國鋒。他得知我專程前來探訪華國鋒故居,欣然陪同我前往。
走訪華國鋒出生地
天寧鎮(zhèn)明顯地分為新城和舊城。轎車沿著永寧路朝南走,過了沙河街,就進入交城的老縣城。舊城街道狹窄,房屋低矮,間或見到高高的磚砌圍墻。那是晉中一帶農(nóng)村大院的建筑特色,我在平遙農(nóng)村見到高達十四米的圍墻,據(jù)說一是為了防盜,二是為了擋風沙。這里剛下過雨,沒有風沙揚起,卻是一片泥濘。
永寧南路過去叫南關(guān)街,是舊縣城一條主要街道。如今,只有十來米寬的馬路,汽車、摩托車、自行車常常從行人身邊擦過。華國鋒的兩處故居,都坐落在永寧南路上。倘若時光能夠倒流的話,一定可以在永寧南路上見到背著書包上學去的華國鋒的身影。
華國鋒的出生地,就在永寧南路四十六號。那是一座典型的晉中農(nóng)家小院,七米高的圍墻圍著小院。圍墻下方的大門只有門框沒有門板,過道里堆著一垛垛煤餅。大門之后照例是一道屏風般的影壁墻。墻內(nèi)供奉著一尊飄著如霜長髯、拄著長拐杖的土地爺。走過影壁墻,迎面就是一個坐東朝西的小院,一溜平房圍成“П”形,有正房七間、倒座七間、南北廂房各八間,均為單坡屋頂,布瓦屋面。相對于北京的四合院而言,這里該算是三合院。這座小院在清末民初由賈氏所建,雖然經(jīng)歷了百年風雨,大體上還是原樣,主體結(jié)構(gòu)百分之八十完好。
田瑞指著兩間北房(由西向東第三、四間)告訴我, 1921年2月16日(民國十年農(nóng)歷正月初九),華國鋒就出生在這里。山西人所說的北房是指房子處于院子北面,朝南。華國鋒與中國共產(chǎn)黨同齡。1921年華國鋒呱呱墜地之時,二十八歲的毛澤東已經(jīng)是在上海出席中共一大的代表。所以,華國鋒與毛澤東是兩代人。
華國鋒其實姓蘇,原名蘇鑄。田瑞告訴我,華國鋒祖籍河南范縣蘇家堡。華國鋒的父親蘇慶惠1874年出生于交城縣城天寧鎮(zhèn)南面不遠的杜家莊。交城當年號稱“皮都”,是晉商中“皮毛幫”的大本營,縣城里擁有皮坊、皮店上百家。蘇慶惠不識字,在十五歲的時候,進縣城隆盛裕皮坊當學徒。東家叫王酋。五年后滿師,蘇慶惠在城里租屋成家。他迎娶縣城東關(guān)武建元的次女為妻,婚后不久武家次女病亡。武家又以三女許配蘇慶惠,婚后不久又病亡。
東家王酋見蘇慶惠老實能干,將次女王二女嫁給蘇慶惠。蘇慶惠租了永寧南路四十六號的此屋。王二女在婚后連生四子。華國鋒在1948年親筆填寫的《干部成分調(diào)查表》上所載:“我兄弟原四個,我三哥生下時,我大哥死。我生下時,我二哥死。”因此最后成人的只有華國鋒和他的三哥,三哥名叫蘇钅共。
華國鋒的父親蘇慶惠成為東家女婿之后,升為隆盛裕皮坊的二掌柜。所以華國鋒在1948年填寫《干部成分調(diào)查表》時,家庭成分一欄寫了“商人”。華國鋒還在《干部成分調(diào)查表》中寫及:“我七歲上,我父親死。父親分下在杜家莊有墓子地兩三畝,無勞動力,由我叔伯兄弟們無代價種著(負擔我家亦不管)。還有一間房子,亦是叔伯兄弟住著。我家在城里租賃房子住。我三哥小學畢業(yè)后,到本城大順永當學徒二三年后被開除,又到合聚永當學徒,事變前提升為記賬的,他的名字叫蘇钅共,F(xiàn)我家有母親、嫂嫂、兩個侄女及我三哥四口人(引者注:似應為五口人)……”
華國鋒所說的“事變”,即1937年7月7日日軍侵華的盧溝橋事變,又稱七七事變。
按照華國鋒自述,他七歲時,也就是1928年,父親蘇慶惠去世,終年五十四歲。從華國鋒親筆填寫的《干部成分調(diào)查表》,可以真實地了解當時他的家庭情況。
院子里的一棵桃樹,據(jù)說華國鋒出生時就已經(jīng)有了,如今長得粗壯茂盛。
鄉(xiāng)音難改,華國鋒后來一直講一口濃重的山西交城話。
1991年,華國鋒回故鄉(xiāng)時,特地到這座他出生并度過童年時光的小院細看,發(fā)出無限深情的感慨:“到家了!到家了!”
確實,這座小院就是華國鋒心中永遠的“家”。
雖說華國鋒曾經(jīng)是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國務院總理,但是誕生了華國鋒的這座小院依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晉中百姓小院,院子里晾著衣服,放著塑料臉盆、水桶和自行車,沒有任何紀念性標志,也沒有任何修繕。倘若不是田瑞帶我來,很難找到這個華國鋒心中永遠的“家”。
來到華國鋒故居和母校
沿著老城的永寧南路,相隔幾百米,是華國鋒的另一處故居。
沿途,既有“永寧肉食”、“關(guān)東大盤菜”、“現(xiàn)炒現(xiàn)賣”之類餐館廣告,也有“寶元澡堂”之類多處公共澡堂招牌,表明這里居民家中大多數(shù)沒有衛(wèi)浴設(shè)備;既有“炫酷一族?專業(yè)燙染店”之類現(xiàn)代派理發(fā)店的招牌,也有“生男生女順其自然”的計劃生育大字宣傳標語,還有“薄利棺材店?貨比三家滿意第一”的大幅廣告……走在這條窄窄的永寧南路,目擊五光十色的招牌,給我一種時光錯亂之感。
我來到永寧南路二十九號,大門之側(cè)倒是豎立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石碑,上書“縣級文物保護單位?華國鋒舊居”。底下的落款是“交城縣政府2007年10月公布,天寧鎮(zhèn)人民政府立”。我注意到,在“2007年10月公布”之時,華國鋒尚健在。只是碑下的水泥底座上被人涂鴉,寫著“辦證13934××××××”,所謂“辦證”就是辦各種各樣的假證件,只要撥通“13934××××××”手機號就能聯(lián)絡(luò)上“辦證者”。
這座小院同樣有著七八米高的圍墻。大門上方,有一個圓環(huán)式的磚雕,看得出這圍墻是當年建造小院時的原物。大門之后同樣是一堵影壁墻,上面的磚雕雖然有些殘缺,但是相當精美。
這座華國鋒舊居除了門口有一塊石碑之外,一切如舊,里面仍然住著普通的居民。大門旁釘著“遵紀守法戶”、“十星級文明戶”之類由“交城縣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委員會”、“交城縣精神文明建設(shè)指導委員會”發(fā)給的銘牌。
走過影壁墻,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同樣是一座“П”形的三合院。小院建于清末民初,任氏建造。小院落坐西朝東,有正房五間、倒座五間、南北廂房各五間,均為單坡屋頂,筒瓦屋面。
華國鋒家在天寧鎮(zhèn)并無自己的房屋,曾經(jīng)遷徙多次,租過多處房子。其中住的時間較長的除了華國鋒出生的那個小院之外,就是永寧南路二十九號這處小院了。華國鋒家租住此院北房兩間(東次間和梢間)。
1928年,華國鋒的父親蘇慶惠去世?恐锛业慕訚,三十五歲的蘇媽媽帶著兩個兒子艱難度日。她深知文化知識的重要,堅持送兩個孩子上學。1929年,華國鋒入城內(nèi)下廟小學讀一年級。1933年,十二歲的華國鋒考入當時交城最好的小學念高小。這所小學當時叫“交城縣立第一兩級小學”,現(xiàn)在叫交城“城內(nèi)完全小學校”。
我從老街永寧南路往北,回到剛才經(jīng)過的寬闊的永寧路。就在離永寧南路路口一箭之遙,有一座頗具氣派的百年老校。波浪形的紅色圍墻,擁立著一座綠瓦紅柱、牌坊式的校門,上方是華國鋒題寫的“城內(nèi)完全小學!逼邆金色大字。
步入學校,翹起四角、古色古香的呂祖閣、奎星樓翼然而立。操場之側(cè)的主席臺上,矗立著紅底金字的八個大字:“勤奮求知,團結(jié)向上!毕率稹叭A國鋒”三字。
1935年,十四歲的華國鋒畢業(yè)于城內(nèi)完全小學校,考入交城縣“商業(yè)職業(yè)學!,學習到1937年。所以,華國鋒后來在填寫履歷表時,“文化程度”一欄總是寫“中學文化程度”。
交城地處晉綏邊區(qū),很早就有中共黨組織活動。在華國鋒上中學的時候,離學校不遠處住著兩個中共地下工作者。華國鋒在那里看了一些進步書刊,思想傾向革命。
1938 年6月, 華國鋒離開當時所住的永寧南路二十九號,上了交城山,參加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的“山西犧牲救國同盟會”(簡稱“犧盟”)抗日游擊隊。他化名“華國鋒”,取義于“中華民族抗日救國先鋒”。后來他以“華國鋒”這一化名聞名于世,以至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名蘇鑄。如今,華國鋒的子女仍用蘇姓,并不姓華。
1938 年10月,由李伯林作為介紹人,十七歲的華國鋒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從此,華國鋒就走上了紅色之路。
“華政委”打游擊的卦山
地處呂梁山脈的交城,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山地。從天寧鎮(zhèn)四望,周圍全是山。山地便于周旋和隱藏,是當年與日軍打游擊的好地方。田瑞讓兒子駕車,陪我直奔華國鋒當年打游擊的據(jù)點之一――卦山。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之后,日軍于9月初侵入山西,11月 8日攻占太原。11月13日,日軍清田、福田率騎步兵五百多人,占領(lǐng)了交城。于是,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的“犧盟”抗日游擊隊便以大山為屏障,跟日軍展開了游擊戰(zhàn)。
卦山就在交城縣城北三公里,進山之處高懸華國鋒題寫的“山形卦象”四個字。所謂“山形卦象”,是指山的地形如同八卦太極圖形,因而得名卦山。
進入卦山,神清氣爽,山青峰挺,古柏參天。走遍華夏大地,難得一見古柏逶迤滿山。“卦山之柏”與“黃山之松”、“云棲之竹”,并稱為中國樹木三大奇觀。
卦山早在唐代就聲名遠播。唐貞觀元年(627年),卦山上創(chuàng)建天寧萬壽禪寺,成為中國佛教華嚴宗巨剎。天寧寺依山而建,氣勢雄偉。這名山古寺,今日成為交城旅游的第一景點,被譽為“易學之源、八卦名山”,而在當年卻是華國鋒打游擊的據(jù)點。
1939年,十八歲的華國鋒擔任抗日根據(jù)地晉綏邊區(qū)第八專區(qū)汾陽縣犧盟會特派員,在汾陽的峪道河、開垣莊、鰲坡一帶,開展抗日游擊工作。
1940年初,十九歲的華國鋒在山西交城縣擔任了工、農(nóng)、青、婦、武各界抗日救國聯(lián)合會主任。華國鋒當年就住在卦山天寧寺里。
在天寧寺大雄寶殿的佛像前,我見到一尊白色毛澤東半身雕像和一幅華國鋒彩色照片,這大約就是交城人對于華國鋒的特殊的懷念方式。
在天寧寺,我還見到有兩間屋子門前掛著“華國鋒同志手書毛澤東詩詞碑刻展”的牌子?釔蹠ǖ娜A國鋒在晚年把毛澤東所有詩詞恭恭敬敬地手書一遍,交城朋友見到后,索取墨寶,刻在一塊塊石碑之上,陳列于此。
華國鋒打游擊的另一處所是交城玄中寺,那是一座在交城與卦山天寧寺齊名的古寺。
玄中寺又名石壁寺,位于交城縣西北十公里石壁山中。所謂石壁山,那山崖如同用斧劈刀削一般筆直陡立,是名副其實的石壁。正因為這樣,山門之上高懸華國鋒手跡“石壁圣境”。
石壁山處處翠柏林立,玄中寺掩映于古柏叢中。玄中寺始建于北魏,是中國佛教凈土宗祖庭,也是全國佛教三大戒壇之一。唐代時日本高僧圓仁曾來此學習凈土宗教義,從此中國佛教中的凈土宗傳入日本。近年,日本凈土宗教徒不斷來玄中寺進香。我在玄中寺的佛教壁畫中,竟然看到周恩來和趙樸初的畫像,那是因為日本凈土宗教領(lǐng)袖來華,曾經(jīng)受到周恩來和趙樸初的接見。
打游擊時,華國鋒曾經(jīng)在玄中寺住宿。
1945年,二十四歲的華國鋒擔任了中共交城縣委書記、縣武裝大隊政治委員。從此,人們稱華國鋒為“華政委”。誠如那首交城民歌所唱:“交城的大山里來了游擊隊,游擊隊里有咱的華政委!蹦恰按笊健敝傅木褪秦陨胶褪谏健
華國鋒成為“英明領(lǐng)袖”
筆者曾經(jīng)在北京采訪華國鋒的老上級、當時擔任中共晉中區(qū)黨委副書記的武光,問起對擔任中共交城縣委書記的華國鋒的印象,武光說:“華國鋒是個老實人,好同志。那時華國鋒給我的印象便是正派、老實!
1949年1月,二十八歲的華國鋒擔任中共晉中第一地區(qū)委員會宣傳部長。這時,華國鋒與韓芝俊結(jié)婚。
隨著中國人民解放軍挺進中國南方,中共中央決定從華北抽調(diào)五萬名干部隨軍南下,以便接收南方的城鄉(xiāng)。武光回憶說,當時華北的干部差不多是“走一半,留一半”。武光和華國鋒都是屬于“走”――南下的。
1949年8月,華國鋒擔任中共湖南省湘陰縣第一任縣委書記兼縣武裝大隊政委。決定華國鋒命運的是在1952年,他調(diào)任湘潭縣縣委書記。1954年,任中共湘潭地委書記。湘潭是毛澤東的家鄉(xiāng),華國鋒成為毛澤東家鄉(xiāng)的“父母官”。
1955年夏,毛澤東第一次注意到了華國鋒的名字。1955年7月,毛澤東作了《關(guān)于農(nóng)業(yè)合作化問題的報告》。華國鋒在學習了毛澤東《關(guān)于農(nóng)業(yè)合作化問題的報告》后,深入農(nóng)村調(diào)查研究,寫出了《克服右傾思想,積極迎接農(nóng)業(yè)合作化高潮的到來》、《充分研究農(nóng)村各階層的動態(tài)》、《在合作化運動中必須堅決依靠貧農(nóng)》等三篇文章,這些帶有濃郁湘潭鄉(xiāng)土氣息的文章引起了毛澤東的興趣,并使得他記下了華國鋒這個名字。1955年秋,毛澤東來到湖南視察,在長沙第一次接見了擔任湘潭地委書記的華國鋒。面相忠厚的華國鋒給毛澤東留下了老實厚道、忠誠可信的印象。1955年10月,毛澤東破例邀請華國鋒列席中共七屆六中全會擴大會議,并讓華國鋒在全會上介紹了湘潭地區(qū)農(nóng)業(yè)合作化運動的經(jīng)驗。
1959年6月下旬,毛澤東又回到湖南,在長沙約見了已經(jīng)擔任中共湖南省委統(tǒng)戰(zhàn)部長兼省委文教辦主任的華國鋒,并提出要回韶山家鄉(xiāng)看看。華國鋒立即作出安排并陪同毛澤東到韶山。同年7月,在廬山會議上,彭德懷的問題牽連到中共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中共中央調(diào)湖北省委書記張平化接任周小舟,毛澤東親自提名華國鋒擔任中共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
由于毛澤東的看重,1970年11月,華國鋒當選為中共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并任省軍區(qū)第一政治委員、省軍區(qū)黨委第一書記。
1971年1月,華國鋒調(diào)國務院工作,任國務院業(yè)務組副組長,之后列席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
1975年1月,華國鋒任國務院副總理兼公安部部長。
在周恩來總理去世之后,1976年2月,根據(jù)毛澤東提議,中共中央政治局通過決議,華國鋒任國務院代總理,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同年4月,華國鋒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國務院總理。這一決定清楚表明,毛澤東在重病之中,選定了華國鋒作為接班人。
在毛澤東去世之后,1976年10月6日,華國鋒以極大的政治魄力,和葉劍英元帥、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等采取斷然措施,一舉粉碎了“四人幫”。在這場關(guān)系中國命運的決戰(zhàn)中,華國鋒起了關(guān)鍵性、決定性的作用,這是華國鋒對于當代中國最重要的歷史性貢獻。
在粉碎“四人幫”后,華國鋒出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和國務院總理。華國鋒借助于毛澤東生前手書的“你辦事,我放心”穩(wěn)定了人心,一時間被稱頌為“英明領(lǐng)袖”。
葉落歸根,安葬故里
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華國鋒堅持“兩個凡是”,即“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擁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華國鋒因此失去了“英明領(lǐng)袖”的光環(huán)。
在1980年8月30日至9月10日召開的五屆人大第三次會議上,華國鋒辭去了國務院總理的職務。這樣,華國鋒失去了他在“政”方面的最高職務。
在1981年6月27日至29日召開的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上,胡耀邦接替華國鋒,出任中共中央主席;鄧小平接替華國鋒,出任中央軍委主席。這樣,華國鋒失去了他在“黨”、“軍”方面的最高職務,逐漸淡出中國政壇。
此后,華國鋒仍是中共十二屆中央委員。
1987年1月初,胡耀邦辭去中共中央總書記職務。華國鋒的多年摯友、親家,中共山西省委書記李立功向中共中央提出,讓六十六歲的華國鋒復出,接替下臺的胡耀邦。李立功受到鄧小平的嚴厲批評。鄧小平選擇了趙紫陽接替胡耀邦。
此后,華國鋒仍是中共十三屆、十四屆、十五屆中央委員。
2002年2月中共十六大召開時,已經(jīng)八十一歲的華國鋒由于年事過高,沒有成為十六大中央委員候選人,但仍是十六大特邀代表。2007年10月中共十七大召開時,八十六歲的華國鋒依然是特邀代表。
1949年,年僅二十八歲的華國鋒離開山西,之后只回過故鄉(xiāng)交城三次:
第一次是在1958年,當時華國鋒在湖南工作,出差路過交城,回家看望老母親。
愈是步入晚年,華國鋒思鄉(xiāng)之情愈切。1991年8月底,華國鋒偕夫人回到交城住了近一個星期,重游交城的舊居以及曾經(jīng)打過游擊的地方,感觸良多。鄉(xiāng)親們都親切地喊他“華老”。
1995年,華國鋒偕夫人再度回到交城,看望許多當年的老朋友,深感故鄉(xiāng)的溫暖。不過,鄉(xiāng)親的盛情,又使華國鋒心中不安。從此,他沒有再回交城,生怕打擾鄉(xiāng)親。
鄉(xiāng)情,鄉(xiāng)親,時時縈繞在華國鋒心頭。華國鋒在北京,常常接待來自交城的鄉(xiāng)親,細細問起故鄉(xiāng)人民的生活。華國鋒向來不收禮,但是來自故鄉(xiāng)的駿棗以及小米,他收下了。晚年的他,受糖尿病的折磨,每一次只能嘗一顆駿棗,而他的心往往隨駿棗回到那片生他育他的熱土。他的廚師謝師傅,也總是給他做可口的家鄉(xiāng)飯菜,諸如莜面、貓耳朵、刀削面、羊肉臊子。
華國鋒生前還曾吩咐后事:“讓我回卦山吧,那里樹多,清凈。小時候在那兒,打游擊也在那兒……”
2008年8月20日12時50分,華國鋒在北京逝世,享年八十七歲。他的骨灰暫時安放在北京八寶山。
2008年9月22日,華國鋒之子蘇彬、蘇華以及華國鋒的老秘書曹萬貴來到交城卦山,為華國鋒選擇墓址。親屬提出選擇墓地的“四不原則”,即“不占用耕地、不與民爭地、不破壞環(huán)境、不損壞古跡”。他們選中卦山南麓的荒山石坡,作為墓地。田瑞指著那一大片石坡對我說,墓的兩側(cè)是兩大塊山崖。如果說墓是雞頭的話,那兩大片山崖如同張開的雞翅。“華老是屬雞的呀!”
山西省建筑設(shè)計院承擔了華國鋒墓的總體設(shè)計。據(jù)說,墓前將有三百六十五級石階,每三十六級為一組,每組石階中間有一平臺供歇腳。
墓的外形為五點五米見方的石鼎,看上去像個巨大的“H”,取意為“華”的漢語拼音開頭大寫字母,而五點五米的寓意是華國鋒在五十五歲那年成為中共中央主席。
華國鋒的墓南距縣城一公里,緊連規(guī)劃中的卦山公園,東鄰六十米寬的卦山大道、迎賓大道,交通方便。
2009年4月8日上午,華國鋒墓奠基儀式在交城縣卦山南麓舉行,山西省委原書記李立功主持了奠基儀式。
預計一年之后,華國鋒墓落成,華國鋒可以魂歸故里了。屆時,華國鋒的在天之靈一定會訥訥自語:“到家了!到家了!”■
(責任編輯/劉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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