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老蔡]老蔡
發(fā)布時間:2020-02-25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臺北街頭,我和老蔡走過一條街道,又走過一條街道。 那是2005年的秋天,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那兩條遠離喧囂的街道不寬,也沒有什么行人,路燈悄悄地把我們的影子拖到前面又拉到后面。
老蔡說:“就這樣走著、走著,也不覺得時間過得快。”
我說:“是啊,也不覺得累!
老蔡說:“很少這樣走了!
我說:“是啊,平時那么忙!
老蔡的生意很忙,似乎一年到頭都在忙。他有一項“業(yè)余愛好”,就是當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駐臺記者的“后勤”兼“司機”。前些年我們每批去的記者只能待一個月,輪換得很快,老蔡就忙著接送,忙著請大家吃飯,忙著來看看我們需要什么幫助。
他把我們都當成自己的親人。
那個晚上,我說我想看看臺北的街道――那些不怎么繁華的地段會是什么樣子?于是,老蔡陪我去看臺北的街道,收獲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寧靜與平和。好像,忽然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于他,是離開了煩雜忙亂的工作;于我,是從采訪、發(fā)稿、記者會中偷得一陣子空閑。
老蔡跟我們交往,僅僅因為他太熱愛我們的廣播節(jié)目。我們?nèi)チ,他不來照顧一下心里就感覺不爽。他喜歡把自己叫做“臺北蔡”,因為在南投還有一位熱心聽眾也姓蔡,他叫他“南投蔡”。
早先不能收聽大陸廣播的時候,“臺北蔡”和“南投蔡”都是臺灣的“偷聽匪臺”者,躲在被窩里聽,避開父母、老婆偷聽,來自“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聲音,給他們帶來無法替代的愉悅與慰藉。后來,臺北城區(qū)聽不清楚,老蔡專門跑到郊區(qū)去聽,再后來,新買的車子上只有FM了,他花錢裝上AM。他把電臺頻率固定在兩個波段:AM5 49和AM 684,那是我們“中華之聲”與“神州之聲”的頻率。
老蔡第一次來大陸,是在臺灣當局剛剛開放臺灣老兵返鄉(xiāng)探親的時候,一些旅游團也隨之來大陸觀光了。他從旅行團隊中偷跑出來,自己坐出租找到了電臺門口。從傳達室打通電話,老蔡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主持人,他覺得自己好像做夢一樣,后來都記不清當時說了些什么:“就是好激動,終于見到他們了,萬成、明月、白鷺、志云……覺得好高興!”
我認識他,是在他參加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第二屆臺灣聽眾聯(lián)誼會的時候,2000年,我們一起去了內(nèi)蒙呼倫貝爾大草原。面對一望無際的草原、浩瀚淼淼的呼倫湖,他感慨,他感動,卻又說:“這些都不是最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能跟你們電臺的同仁在一起!蹦谴温(lián)誼會,他把自己當成了電臺的工作人員,幫我們忙前忙后地照顧其他臺灣朋友。
2001年中旬,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記者終于可以去臺灣駐點采訪了,老蔡自動成了我們的“常駐聯(lián)絡員”,請客吃飯、當免費業(yè)余司機陪同采訪,他樂此不疲。
老蔡喜歡喝酒,喜歡叫上“一大票”朋友喝酒;老蔡喜歡花蓮,喜歡帶我們?nèi)セㄉ。我第三次跟他去花蓮采訪的時候,花蓮的朋友就打趣他:“喂,她越來越漂亮了!”
聽到這話,老蔡就很大聲地笑了。其實,我們都知道,他喜歡他的臺灣朋友贊美他的北京朋友。
樂觀如此的老蔡,卻有一個多年生病的太太,幾年來,為了一次又一次把太太從死亡線上搶奪回來,他一直努力地打拼賺錢。他也操心他的兩個女兒――總是不出嫁的兩個漂亮又聰明的女兒。
去年,老蔡又來北京了,我和白鷺、明月去陪他聊天,他嘮叨他的女兒,嘮叨太太的身體,嘮叨他的生活,滿臉無辜地說著他自己醉酒的糗事。我們聽著,安慰他,好像安慰自己的老哥。
“要回臺北了,很想念你們啊!”老蔡說著、說著自己的事情,忽然嘆了一口氣。
望著有些疲憊、有些衰老的老蔡,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
現(xiàn)在可以直飛臺北了,可是,相見的日子依舊太少。
我和明月、白鷺碰面,常常會忽然說上一句:“也不知道老蔡最近怎么樣了?”
要是老蔡來過電話,就會告訴一聲:“對了,老蔡來電話了,還問起你呢!”
老蔡,我們是你心中的一份惦念你,也是我們心中的一份惦念。
多保重,老蔡!
熱點文章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