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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術(shù),讀書是山娃兒的最好出路 娃兒取名

發(fā)布時間:2020-03-22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趙世術(shù),1954年出生,肢體殘疾,重慶市巫溪縣田壩鎮(zhèn)上鹿村小學教師。2011年第三屆全國道德模范,全國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2010年感動重慶十大人物,其事跡入選高考作文材料。
  
  “您最想教會娃娃們什么?”
  趙世術(shù)掂量了一會兒,僵硬的右手費勁地在黑板上寫下兩個詞:“堅強”、“勇敢”。
  他帶的是幼兒班,有14個孩子,平均年齡不到5歲,基本是由老人照看的留守兒童。許多只聽得懂四川話,趙世術(shù)用手指著黑板上的字,用普通話和四川話輪換著領(lǐng)著他們讀。
  他深知:光教孩子們知識還不夠,一定教他們學習做人的道理。
  “跑得飛快的兔子,為什么在比賽中輸給了走路慢騰騰的烏龜呢?”
  “驕傲……”
  “對,兔子輸了是因為驕傲,烏龜贏了,是因為它有堅強的意志,堅持到底。”
  “堅強,堅強……”孩子們大聲朗讀,聲音穿過舊木窗,劃破大山深處的靜謐。
  
  我是老師,我不上誰上
  
  目前,整個上鹿村小學就剩下這一個班,趙世術(shù)是唯一的老師。年初,村小的一到六年級都按要求合并到田壩鎮(zhèn)中心小學去了,原本趙世術(shù)也是要去那里教書的。但是那些天,十幾個孩子和他們的爺爺奶奶把趙家擠得滿滿當當,懇請他留下來。到鎮(zhèn)上有3公里的山路,坑坑洼洼,大孩子都要走上三四十分鐘,這些小小孩至少要兩個小時,十分不便。
  趙世術(shù)心里酸酸的,看著簇擁著他的孩子們,大多衣著邋遢、蓬頭垢面,可眼里充滿求知的渴望,要是他都走了,他們真的就沒法上學了。沒有多想,他選擇了留下。
  這么多年,只要是學生的事,他總是這樣。
  1977年8月,剛從巫溪師范學校畢業(yè)的他,被分配到皂角鄉(xiāng)下澤村小學任教。強壯、活潑的他多才多藝,語文、數(shù)學、音樂、體育的課全包了。課間,他和孩子們一起在空地上玩游戲,無拘無束地追逐嬉鬧。
  下澤村小學位于海拔1000多米的大山,除了操場是塊平地外,放塊鵝卵石都會一直滾到山腳。山底的李堂河有10米寬,沒有橋,孩子們趟水過往,夏季河水暴漲,水流很急,必須大人背送。一來一去,耽誤不少農(nóng)民的農(nóng)活時間。
  每次放學,趙世術(shù)就把各個年級的學生集中起來,按照回家路線分組,一組一組地背,送下來通常要兩三個小時。遇到山雨,河水常會漫過腰部,有時家長都在對面打著哆嗦,望著學生稚氣的臉龐,趙世術(shù)像有使不完的勁兒,背起學生就下河:“我是老師,我不上誰上!”
  五年里,趙世術(shù)在這刺骨的涼水中,來來回回。學生們平安畢業(yè),而年僅20多歲的趙世術(shù)落下了折磨他大半生的風濕病。
  
  妻子背上,未缺過一堂課
  
  1982年8月,趙世術(shù)被調(diào)回老家附近的上鹿村小學。十年間,他教書,妻子梁言書種地,兒女繞膝,小日子平淡溫馨。
  一天,妻子梁言書的腿突然紅腫,接著潰爛,最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妻子臥床的五年,趙世術(shù)每天天不亮就幫妻子擦洗、上藥、做飯、種菜、喂豬、養(yǎng)雞,再到學校上課。放學后,他又快步趕回家,操持家務,服侍妻子。直到夜深人靜,他還在燈下批改作業(yè)……
  每月只有48元工資的他四處舉債。在信用社貸不到款,他甚至去借過高利貸。老同事鐘國家說起這個,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借了4000元的高利貸,先交了122元的黨費!”1996年,在趙世術(shù)的精心照顧下,梁言書能下地干活了。日子似乎要好起來。
  然而,1997年4月27日傍晚,正在田里摘菜的趙世術(shù)突然一頭栽在田里。爬起來,雙腿有點痛,他并沒在意,以為用白酒揉揉就好了。沒想到第二天,雙腿還是乏力,不得不找根棍子拄到學校上課。接下來,膝蓋長出大包,關(guān)節(jié)也開始腫脹、化膿,陣陣劇痛隨之而來。后來,雙腿完全沒了力氣,連站立都很困難。
  腿殘了,可趙世術(shù)還想去教書,“娃娃們沒得人上課好吃虧哦,怎么辦?”妻子連哭帶喊,“你看你都成啥子樣兒了,還想學生?”他懇求說,“你把我背過去嘛!和學生在一起,沒那么痛!”妻子拗不過了,背起比自己重得多的丈夫,埋頭往學校走。
  一背,就是整整14年。漸漸步入老年的梁言書,天天背著趙世術(shù)去上課。常常是雨天路滑,兩口子一起滾到爛泥堆里。在妻子的背上,趙世術(shù)從未缺過一堂課。
  
  修好山路,更有出路
  
  前前后后,不少老師離開學校,尋找更好的出路。從2002年開始,上鹿村小學就剩下趙世術(shù),一個人帶幾個年級。語文、數(shù)學、音樂、美術(shù),他成了“多功能”老師,忙得不亦樂乎。
  2006年,趙世術(shù)風濕的病菌開始擴散到手上,手指開始化膿,不能彎曲,連粉筆都快握不住。他就找來橡皮筋,讓學生把粉筆綁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以方便在黑板上寫字。或者在家里用毛筆把板書寫在一張張紙上,提前粘到黑板上。
  原本120多斤的他,現(xiàn)在只有80來斤。為了省錢,他治病主要請鄉(xiāng)村郎中,10多年來,吃的中草藥至少有四、五千斤。雖然漲了幾次工資,生活還是入不敷出。教育資源在農(nóng)村的分配不公,也體現(xiàn)在教師職稱評定上,有限的名額由縣里分到鎮(zhèn)里再到村里,簡直是難上加難。趙世術(shù)以殘疾之軀堅守講臺的事跡傳開之后,才以五十“高齡”終獲高級職稱,每月工資1600元。
  2010年,趙世術(shù)入選感動重慶十大人物,很多獎項接踵而至,傳言也隨之而起。有人說,因為他,上頭給田壩鎮(zhèn)撥了300萬修繕中心小學。但記者的到訪證實:除了免費做了一次手術(shù),趙世術(shù)的命運并未因“堅守”而改變。只有一個幼兒班的上鹿村小學依然破舊,只有一個教具:塑料算珠。趙世術(shù)的身體也并未見好,每個月藥費1000多元,能報銷的寥寥。
  好心人捐給他的輪椅,多數(shù)時間靜靜地呆在屋角。從趙世術(shù)家通往上鹿村小學的路原來只有一尺寬,兩邊都是農(nóng)民的菜地。梁言書想讓丈夫過幾天輕省日子,硬是把1500元慰問金拿來買了人家的菜地,才讓出1米寬。她起早貪黑挑了一千多擔土,把這條路整平。不過,“嬌氣”的輪椅還是適應不了泥巴地。
  趙世術(shù)上課,還得靠妻子背。他很看得開,“我的路還是其次,最要緊的,是把通往鎮(zhèn)中心小學的山路修好,那山里娃兒就有出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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