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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庫全書 [《四庫全書》本《藝文類聚》考論]

發(fā)布時間:2020-03-10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摘要]通過對《四庫全書》本《藝文類聚》與該書現(xiàn)存其他版本進行?迸c研究,發(fā)現(xiàn)《四庫全書》本之底本為原藏內(nèi)府之明萬歷十五年王元貞刻本。底本進呈之時已經(jīng)過校勘加工,文淵閣本、文津閣本在謄錄過程中,均再次經(jīng)過校訂與復核。兩相比較,文淵閣本校訂頗為精細,非敷衍了事者,而文津閣本多臆改,文淵閣本優(yōu)于文津閣本。
  [關鍵詞]藝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 底本 ?
  [分類號]G256.2
  
  《藝文類聚》(以下簡稱“《類聚》”)是我國現(xiàn)存最早且保存相對完整的一部大型官修類書,保存唐前文獻資料至為豐富,備受歷代學者重視,被收入《四庫全書》子部類書類。由于種種原因,《四庫全書》本(以下簡稱“《四庫》本”)《類聚》自問世以來,一直未能進入研究者視野。茲用時下較易得之文淵閣本及文津閣本《類聚》與該書現(xiàn)存其他版本相比勘,從其底本來源及文字?眱煞矫妫瑢Α端膸臁繁尽额惥邸分墨I價值進行探討。
  
  1 《四庫》本《類聚》底本考
  
  1.1 《類聚》現(xiàn)存版本述略
  經(jīng)筆者調(diào)查,《類聚》存世版本主要有以下幾種:南宋紹興年間浙江地區(qū)刻本(以下簡稱“南宋本”);明正德十年(1515年)錫山華堅蘭雪堂銅活字本(以下簡稱“蘭雪堂本”);明嘉靖六至七年(1527―1528年)胡纘宗、陸采蘇州刻本(以下簡稱“胡序本”);明嘉靖九年(1530年)鄭氏宗文堂刻本;明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知山西平陽府事張松重刻本;明萬歷十五年(1587年)王元貞南京刻本(以下簡稱“王元貞本”);清光緒五年(1879年)成都宏達堂刻本;《四庫》本(按: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一致處,統(tǒng)稱為“《四庫》本”)等。
  《類聚》經(jīng)過細致?闭哂卸荆阂粸槊髂T舒曾用所借宋本細校于胡序本之上,為學者所重,以“代宋本”視之;二為今人汪紹楹先生?闭肀(以下簡稱“汪校本”)。其以20世紀50年代末新發(fā)現(xiàn)之南宋本為底本,同時參校學界公認最善之胡序本及最可靠之馮舒校本而成,目前最為通行(按:本文引文所標注頁碼,均從汪校本)。
  
  1.2 《四庫》本之底本來源
  《四庫全書總目》稱《類聚》底本來源為“內(nèi)府藏本”。考《四庫采進書目》,關于《類聚》有兩條記錄:①“兩江第一次書目”載“進《藝文類聚》一部,十六冊”;②“補遺?武英殿第一次書目”載“進《藝文類聚》一部,六十冊”。可知《四庫》本《類聚》編纂時收羅版本僅兩部,最后采用者為“內(nèi)府藏本”,《四庫》本《類聚》之底本應為武英殿所進之“六十冊”本。然二書目均未能提供更深入的版本信息。
  胡道靜先生《中國古代的類書》中《類聚》條目末尾,曾略提及此本,并引清康熙時直武英殿修書何焯的一則家書,家書如下:
  前日,武英殿中偶有裝訂《藝文類聚》一部,第九十二卷鳥類中所采《吳歷》改元太元一條,闕了一“鵲”字,要我查補。我歸來檢所帶《藝文》,并無此條,于《初學記》中始查得之。不知此書亦如《唐文粹》,有兩部板不同耶?抑我?guī)д邔嵑髞戆鍓男扪a,妄有刪動耶?此不可不審也。
  檢《何義門先生家書》知,此則家書載“康熙五十七年”條下,其所云“武英殿藏本”卷92“鳥類”引《吳歷》一條,經(jīng)查現(xiàn)存各本《類聚》卷92中俱未見(按:諸本卷99“祥瑞部下”“烏”類中俱見,文字略有差異)。此則《家書》可提供如下信息:①“武英殿藏本”經(jīng)過詳細?保瑑H闕一字,即囑專人查補,?敝氈驴梢韵胍;②何焯所見之本有別本所無之條目,其內(nèi)容較為完備。
  胡道靜先生據(jù)此推論,“《類聚》有一個舊刻本,是我們迄今尚未查明是什么版本的”,“因此,這個武英殿藏本不知究系什么本子”。此“武英殿藏本”現(xiàn)未見各家著錄,根據(jù)四庫底本大多毀于光緒庚子年翰林院大火的記載,此本或已不存于人間。但作為《四庫》本《類聚》之底本,武英殿所進“內(nèi)府藏本”,是否即何焯所提及的“偶有裝訂”之本,尚待更深入之研究。
  從上引何焯家書可知,武英殿藏本《類聚》曾經(jīng)過?,當時參與?闭邞恢购戊桃蝗。《萬壽盛典初集》卷56有一則記錄:
  武英殿諸臣恭進翰林進士舉人貢監(jiān)生員等《萬壽詩冊》共一套,計二本。諭德臣吳廷楨舊板六臣《文選》一部,《藝文類聚》一部,《錦繡萬花谷》一部,《韓文考異》一部,許氏《說文》一部,閔板《莊子》一部。
  是書為慶賀康熙帝六十大壽而編纂,康熙五十二年始編,人《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吳廷楨時任“日講官起居注左春坊左諭德兼翰林院修撰”,其作為壽禮進呈之《類聚》,或即為《四庫全書》編纂時所采用之“內(nèi)府藏本”。上引何焯家書在康熙五十七年,彼時?奔氈拢驗榭滴醯蹓壅Q進貢之需要。
  
  1.3 《四庫》本之底本依據(jù)
  《四庫》本之底本既出自內(nèi)府,其所據(jù)究竟為何種版本?筆者近年通!端囄念惥邸番F(xiàn)存諸版本,發(fā)現(xiàn)《四庫》本與王元貞本最為接近,其最顯著特點有三:
  其一,就格式而言,王元貞本改小字密排為逐條單列引文,刪去絕大部分小字注文,《四庫》本完全繼承這種格式,且王元貞本所刪去之注文,《四庫》本均無;王元貞本所保留者則有之。
  其二,王元貞本對《類聚》一些散亂條目做過歸并整理工作,為此前版本所未見,《四庫》本俱從之。如卷88"!鳖愑形鍡l《山海經(jīng)》引文,南宋本分見于四處,蘭雪堂本、胡序本等俱同,唯王元貞本以“又日”為標識,將其歸并為一條。僅“!鳖愔邢嗤瑲w并情況還有多例,如南宋本引《毛詩》共十條,散見于三處;引《列女傳》共三條,散見于兩處;引《禮記》共四條,散見于三處,諸明本皆沿訛不變,唯王元貞本調(diào)整歸并,使之次序井然,《四庫》本皆承之。
  其三,王元貞本變《類聚》之摘錄體例,為求文字之全備而補人大量文字,這些補入文字為《類聚》此前版本所未見!端膸臁繁揪銖闹。甚或卷42“樂府”類引“隋盧思道《夜聞鄰妓詩》”條下,王元貞本或據(jù)《初學記》卷15“雜樂”類補入隋弘執(zhí)恭《和平?jīng)龉^趙郡王妓》詩一條,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俱從。又如:
  卷2“雨”類引梁劉孝威《望雨詩》條“亂荇散余香”句(29頁)下,王元貞本還有“璃綃掛繡幕,象簟列華床,侍童拂羽扇,廚人奉濫涼”四句,當據(jù)《文苑英華》卷153補入,《四庫》本同。
  卷3“冬”類引晉張華《雜詩》條(55頁)末,王元貞本還有“伏枕終遙昔,寤言莫予應;永思慮崇昔(按:當作“替”),慨然獨撫膺”四句,當據(jù)《文選》卷29補人,《四庫》本同。
  卷4“七月七日”類引宋南平王劉鑠《七夕詠牛女詩》條“龍駕凌霄發(fā)”句(76頁)下,王元貞本還有“誰云長河遙,頗覺促筵悅”兩句,當據(jù)《玉臺新詠》卷3補人,《四庫》本同。
  卷9“井”類引梁范云《悲故井詩》條“短綆將安設”句(178頁)下,王元貞本還有“已獲丁氏利,方見管公紲”兩句,或據(jù)《初學記》卷7“井”類《悲廢井》篇補入,《四庫》本同。
  由于類書以便于檢索使用之性質(zhì),王元貞本改小 字為大字,并逐條單例引文,形式上方便使用檢索;又因其歸并散亂條目,補足摘引文字,內(nèi)容上完整實用,雖備受“臆改”、“疏陋”之詬病,然在《類聚》版本流傳中實際影響最大,直至清末,仍有宏達堂翻刻本。結(jié)合上述實例,筆者以為,《四庫》本所依據(jù)之底本,就是當時流傳頗廣之王元貞本。
  
  1.4 《四庫》本之底本校勘
  就內(nèi)容而言,筆者發(fā)現(xiàn)很多《類聚》其他版本一致之處,《四庫》本作了改動,且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完全一致,應參校過相關典籍。這些改動內(nèi)容,明顯優(yōu)于王元貞本及《類聚》其他版本,或于底本進呈前即已完成。茲舉數(shù)例:
  卷6“地”類引《孔子家語》條“丘陵為牝,溪谷為牡”句(100頁),《類聚》各版本均同,《四庫》本作“丘陵為牡,溪谷為牝”。《孔子家語》原文為“丘陵為牡,溪谷為牝”,《大戴禮記》、《淮南子》均有此語,與《四庫》本全同。《淮南子》此句下有注云“丘陵高敞,陽也,故為牡;溪谷污下,陰也,故為牝”。
  卷21“性命”類引晉袁準《才性論》條,宋本“曲者中鉤,者繩”句(386頁)有脫漏,《四庫》本作“曲者中鉤,直者應繩”,當據(jù)《莊子》校補。
  卷30“別下”類引李陵《重報書》條“吟嘯成群,聽之不覺淚下。與子別后,邊聲四起,晨坐益復無聊”句(533頁),《類聚》各版本均同,《四庫》本作“吟嘯成群,邊聲四起,晨坐聽之,不覺淚下。與子別后,益復無聊”,《文選》卷41同。
  卷95"‘鼠”類引《廣志》條“黃鼠在田野間為群,害谷麥,凡善走,把不得,唯鼠狼能得之”句(1658頁),《四庫》本作“黃鼠在田野間為群,害谷麥,善走,凡狗不得,唯鼠狼能得之”,《太平御覽》卷911同。
  這些校例或可說明,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所采用之底本相同,且底本經(jīng)過細致?保@些?惫ぷ,可能在底本進呈之前已經(jīng)完成。
  
   2 《四庫》本《類聚》之?笨
  
  2.1 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類聚》之行款校改
  《四庫全書》共抄成七份,其中文淵閣本于乾隆四十六年十二月六日(按:《四庫全書》成書時間,從黃愛平《纂修研究》)最先抄成;文津閣本是第四份抄成者,完成于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目前,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類聚》均可見到清晰影印本!额惥邸菲薮,抄錄者不僅一人,如文淵閣本謄錄者為28人,文津閣本謄錄者為29人,各人字體筆跡不同,但文字皆端正工整,字距疏密適宜。《四庫》本的抄錄格式,為每半頁8行,每行21字。筆者發(fā)現(xiàn),有兩處現(xiàn)象值得注意:
  其一,文字有明顯改動痕跡。如每行雖定為21字,卻有少至19字、多至24字等情況。且凡遇每行字數(shù)不同于21字者,本行內(nèi)容必有增刪之文字,增刪之字字體大小與原抄文字不同,往往以三四字擠入兩字空位,或?qū)勺掷L,占三字空位。此類增刪文字,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又不盡相同。如:
  卷20“賢”類引《尹文子》條“王日:國悉不肖,孰理王朝”句(363頁),文淵閣本據(jù)《太平御覽》卷402作“王日:‘國悉不肖,可乎?’尹文子日:‘國悉不肖,孰理王朝?’”,增十字,文津閣本無增字。本條兩本均占四行,文淵閣本增字后,三行均為23字。
  卷21“德”類引晉左九嬪《德柔頌》條“神以知來,智以藏往”句(377頁),文淵閣本刪“神以”、“智以”四字,兩行均為19字,文津閣本不變。
  卷23“鑒誡”類引宋顏延之《庭誥》條有“茍丹石之性,必慎浸染之由”句(42l頁),文淵閣本“茍”字下增“非”字,文津閣本“茍”字下增“具”字,行字數(shù)均為22字。
  卷55“經(jīng)典”類引《釋名》條“八索,玉法”句(983頁),文淵閣本作“八索,著素王之法”,當據(jù)《釋名》校改,本行競達24字之多;文津閣本僅改“玉”字為“2E"字,行字數(shù)不變。
  據(jù)筆者統(tǒng)計,此類現(xiàn)象文淵閣本中約有百余處;文津閣本略少,且以增字為多,刪字為少。《四庫》本抄錄之前,似已計算好每頁每行之字數(shù),抄錄時遇到需要調(diào)整之文字,僅能通過調(diào)整字體大小來增刪文字,而不能改變行格分頁?梢钥闯,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在抄錄中,亦有過?惫ぷ鳎译S校隨改。
  其二,除了文字增刪,《四庫》本中還有在原字上校改之痕跡;蛱砀墓P畫,或增改偏旁,似為抄錄完成后復核時所為。以文淵閣本為例:卷48"‘中書令”類引《晉中興書》條“卿既以令望中允之懷”句(873頁),改“中”字為“忠”字;卷50“太守”類引宋傅亮《故安成太守傅府君銘》條(906頁),改“成”字為“城”字;卷63“城”類引梁吳筠《吳城賦》條“千悲憶恨”句(1139頁),改“憶”字為“億”字;卷88"榆”類引《莊子》條“得時則義行,失時則鵲起”句(1525頁),改“義”字為“蟻”字;卷97“蟬”類引晉郭璞《蟬贊》條“潛蛻棄歲”句(1681頁),改“歲”字為“穢”字。
  由文淵閣本及文津閣本《類聚》與該書其他版本之比勘可以發(fā)現(xiàn),《四庫》本之底本進呈前即經(jīng)?,抄本每行字數(shù)有變動,抄成后又經(jīng)館臣?睆秃,其校訂工作頗為細致,值得肯定。
  
  2.2 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類聚》之內(nèi)容校改
  2.2.1 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類聚》之校改差異《四庫》本《類聚》抄錄成書,文淵閣本在前,文津閣本在后,兩本內(nèi)容存在差異之處。原稿難以讀通之文句,兩本抄錄中皆有改動。細究兩本所作改動,不難發(fā)現(xiàn)校改水平之差異。如:
  卷21“友悌”類引《列女傳》條敘《列女傳》錄季兒兄季宗與延壽爭事致死事(388頁),宋本末句為“延壽慚,自經(jīng)”,蘭雪堂本、王元貞本作“延壽慚,自縊”,文津閣本同;文淵閣本作“延壽慚。季兒遂自縊”。核文意,應為季兒自縊。
  卷39“封禪”類引《宋書》條“江夏王義恭表云:氣于宮樹珍露味于林”句(718頁),文淵閣本作“江夏王義恭表云:佳氣降氛于宮榭,珍露呈味于禁林”,文津閣本臆改此句作“江夏王義恭表:云氣布于樹,珍露昧于林”!端螘纷鳌暗駳饨奠F于宮榭,珍露呈味于禁林”。
  卷63“樓”類引梁沈約《登玄暢樓詩》條“涯岸每增減,湍平互淺深”句(1131頁)之“涯岸”,王元貞本、文津閣本作“險岸”,文淵閣本作“岸險”!段脑酚⑷A》卷311作“崖險”,《初學記》卷24“樓”類引同。
  復核上述差異可見,文淵閣本很多條目的改動,明顯優(yōu)于文津閣本及《類聚》其他版本。文淵閣本之校改多有依據(jù),文津閣本或沿底本之訛,或出臆改,不及文淵閣本細致可靠。究其原因,《四庫》本《類聚》之抄校成于眾手,各人學養(yǎng)參差不齊,又如《類聚》卷87至89數(shù)卷文本本身已不完整,抄校者或懼于責其抄校不力,亦可能臆改原文。文淵閣本之抄校較佳,或由于其是七閣中最先抄成者,故抄寫校訂,都最用心。
  2.2.2 文淵閣本《類聚》特有之校改在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之對比中,亦有文淵閣本不同于文津閣本及《類聚》其他各版本者,更可見文淵閣本修訂抄錄時之 細致用心。略舉數(shù)例:
  卷2“雪”類引《孟子》條“《孟子》日:滕文公卒,葬有日矣,天大雨雪”句(22頁),他本均同,文淵閣本作“《國策》日:魏惠王卒,葬有日矣,天大雨雪”。今本《孟子》無其文,《戰(zhàn)國策》有之,僅文字稍有出入,“《孟子》”當為“《戰(zhàn)國策》”之誤。
  卷7“總載山”類引周庾信《梁東宮行雨山銘》條“開年寒盡,正月春游”句(129頁)之“春游”,他本均同,文淵閣本作“游春”!段脑酚⑷A》卷787作“游春”。“春”字與“塵”、“人”、“神”押韻。宋本二字倒,失韻。
  卷17"膽”類引《魏志》條“程昱守甄城”旬(323頁)之“甄城”,他本均同,文淵閣本作“鄄城”。《三國志》卷1作“鄄城”。
  卷44“琴”類引晉成公綏《琴賦》條“伯牙彈而駟馬仰秣,子野揮而玄鶴鳴”句(784頁),他本均同,文淵閣本“鳴”下有“翔”字,《初學記》卷16"琴”類引同!段倪x》卷16江淹《別賦》“驚駟馬之仰秣,聳淵魚之赤鱗”句李善注引此句作“伯牙彈而駟馬仰,子野揮而玄鶴鳴”,宋本上句有“秣”字,則下旬當從《初學記》增“翔”字。
  卷84"銅”類引《漢書》條“盜鑄錢,以故土賦而國用饒”句(1443頁)之“土”字,他本均同,文淵閣本作“無”,《漢書》同?帧巴痢弊譃椤盁o”字之訛。3結(jié)語
  綜上所述,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類聚》,系以內(nèi)府所藏之同一進呈本為底本,該底本即為王元貞本,但進呈前已經(jīng)過較為細致之校訂。其余各閣本《類聚》抄錄過程中,又經(jīng)再次校訂修正。以目前所見之文淵閣本與文津閣本相比較,文淵閣本在底本基礎上做過認真校勘整理工作,刊正了一些前代傳本之訛誤;而文津閣本照錄底本,且不乏臆改之處。兩相比較,文淵閣本之價值較高。
  檢閱《纂修四庫全書檔案》可發(fā)現(xiàn),四庫館臣當年的工作重點,主要在檢查各省進呈書籍的內(nèi)容是否“違礙”、應否禁毀。因其屬于官修,成于眾手,故疏于細致校勘,漏抄錯抄,比比皆是,因而學界對《四庫》本評價較低,少有關注者。但《四庫》本《類聚》是個例外,尤其文淵閣本,因系第一份抄成者,校訂細致,并非敷衍了事者,筆者以為值得重新認識與評價,其中有價值之?背晒,尤其值得給予關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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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歐陽詢,藝文類聚銅活字印本,錫山:華堅蘭雪堂,明正德十年(1515)
  [5]歐陽詢,藝文類聚,刻本,蘇州:陸采,明嘉靖六至七年(1527―1528).
  [6]歐陽詢,藝文類聚,汪紹楹,校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7]歐陽詢,藝文類聚,刻本,南京:王元貞十五年(1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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