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名洋化議論文 新北京與洋地名兒
發(fā)布時間:2020-03-02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你為什么要搬回來呢?”這是回北京后舊友新知必問的問題。 “是布什,都是因為布什!蔽一卮。 雖然對布什政府的失望及布什的連任是我們舉家搬遷的契機,但真正的原由實在是為了兩個女兒。為了讓她們走進一個未必井然,但充滿活力,更國際化的環(huán)境;為了讓她們能成長得更健壯、更寬容、更具適應能力;為了讓她們親歷祖國的語言文化。
北京的國際化自不必說――不出市區(qū),你便可以從愛丁堡公館出發(fā),到棕櫚泉會友,在藍色牙買加喝上一杯咖啡,在陽光上東聚齊,再一起驅(qū)車去納帕溪谷參觀南加州風格的樣板間。你也可以從阿凱迪亞出發(fā),到優(yōu)山美地一游,在萊蒙湖小憩,再沿著公園大道漫步,到曼哈頓花園用午餐。起初,這一串串名勝名城的洋名令我十分好奇,心向往之,感嘆今日之北京足以抵得上一個世界公園,只想盡快抽時間去領略一下世界風情,也好讓女兒們不出北京就得以體驗世界文化。但沒過多久, 我便發(fā)現(xiàn)這些周游世界的洋名后面只不過是北京的一個個高檔小區(qū), 里面居住著來華工作的外國人、中國的“土產(chǎn)新貴”或“洋產(chǎn)海龜”。我不禁失望了,悵惘了。
中文,一個有著悠久歷史、豐富文化底蘊、優(yōu)美象形文字的語言,如何變得如此貧乏無力,都不足以命名一個個新興的小區(qū)?
記得剛上初中時,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齡,我讀到一首散文詩,是這樣開頭的:“朋友,春天的后面不是秋,何必為年齡發(fā)愁?”如今,我只記得這開頭的一句和它給我心頭帶來的莫名其妙的愁,為我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秋而愁。三十多年之后,在遙遠的另一國度,我讀到一本英文小說,“Elizabeth Costello”,小說的主人公伊麗莎白早已邁入生命的秋天,連連悲嘆她宛如秋天的心境――那是一種憂郁的、懷舊的心境。啊!我心頭一亮,一個字,久違的母語中的一個字,在心中閃現(xiàn)。一個“愁”字,把我從伊麗莎白的秋天心境拉回到兒時為生命中秋之將至的感傷――那不都是心上秋嗎?一個字,一個音節(jié),多么傳神達意!
有一天,14歲的小女在我們觀唐別墅(我們居住的小區(qū)尚保留了一點中華韻味,令我略感欣慰)的廚房里做肉桂面包卷,我照例做她的小工,打雞蛋,化黃油……不一會兒,肉桂的香氣便從烤箱散發(fā)開來,彌漫了廚房,飄進客廳臥室。有幾個卷做得過大,膨脹得變了形!岸嘞衽<S啊”,我脫口而出。女兒大笑,我也大笑,笑我的粗俗比喻,也笑二者的出奇形似。笑得我們眼淚溢出、直不起腰、相互攙扶;笑得我們肺里充滿了肉桂卷的香甜…… 我突然又心頭一亮,“天倫之樂”四個字在我眼前舞動。多么貼切盡致!多么意義深遠!還有什么樂比天更高呢?任何他樂――諸如金錢、名譽、成功之樂,與天倫之樂相比是慘白的、不經(jīng)久的。
我常想,我們的祖先給了我們一種如此豐富多彩、形象生動的語言。現(xiàn)如今何以連命名小區(qū)都不夠資格了?莫非面對經(jīng)濟的騰飛、文化的舶來,古老的漢語已不足以表達21世紀的中國時尚嗎?或者是開發(fā)商們想借用這些洋名喚起人們對另一個高雅時尚的地方或文化的聯(lián)想,藉此標榜自己的高雅時尚?或者像某些批評家們所言,這種洋化現(xiàn)象反映了當代中國的文化無根性?我們不妨借用一下莎士比亞的名句:名字算什么?我們所稱的玫瑰換個名字不是一樣芬芳?
我又想,也許我不該以如此批評的眼光看待新北京。也許任何一個經(jīng)濟迅速崛起的國家都須別處尋求靈感。曾幾何時,經(jīng)濟迅猛發(fā)展的美國有多少新興城市是以歐洲城市命名的――她有著一個又一個的羅馬和維也納、牛津和劍橋、倫敦和都柏林。其中,備受青睞的當數(shù)巴黎,歐洲當時最時髦的城市。美國至少有23個地方是以巴黎命名的。
不過,我同自己爭辯,美國畢竟是一個年輕的國家,一個沒有多少歷史和本土文化可循的大熔爐。而中國則是屈指可數(shù)的古老民族之一,歷史悠久、文化豐富、語言淵源深遠。盡管在不太遙遠的過去屢次政治運動險些毀滅了我們自己的文化。在經(jīng)濟突飛猛進的今天,我們的文化事業(yè)是否也應并駕齊驅(qū)?與其熱切地接納舶來品,以經(jīng)濟效益衡量一切,我們是否也應該來一次“文藝復興”?
編輯/任 涓woshirenjuan@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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