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后怎樣活著] 四十歲后
發(fā)布時間:2020-02-27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我不是一個放松的人,我不能看著時間流過身旁而無動于衷;我也不是一個闊綽的人,即使我已經不是一個窮人了,但是,我依然不能享受閑暇。忙碌不為別的,有的時候僅僅是想把那些時間抓在手里。
我甚至愿意用金錢買時間。1999年到上海后,我?guī)缀鯖]有乘過上海的公交車,一直打的。這不是因為我有錢,而是因為我不愿意為了三公里的路程在路上浪費兩三個小時――人的一天有幾個三小時?除了吃飯睡覺,我們一天真正能拿來工作的時間不足八個小時,三個小時可以做多少事情!卻坐在車上一路晃過去了。
作為一個1968年出生的人,我今年已經四十三歲了。我的曾祖父、祖父都死在七十三歲,父親說,我們家的男人遺傳壽命恐怕就是七十三歲吧。他是不是對的呢?我想多半是對的。有什么理由渴望更長的壽命呢?內因,我們走不出遺傳;外因呢,我們生活的環(huán)境并沒有變得更好,污染更嚴重了,生活的壓力也更大了。我想我已經真切地走過了人生的一半。在這一半中,又有一半讓我花在了懵懂的童年,在接下來的一半人生里,我還將有一半要花在我垂暮的老年上……走進四十歲,人生給我的一個精神性的提示是什么呢?死亡。這個概念,通過我祖父祖母的過世、我哥哥的病重而來到我的面前,非常真切。
一次去北京,遇見章乃器先生的公子章立凡先生,我讓他給我看看面相。他對我說:“你要到四十一歲才能安定!甭犃怂@個話,回來想很久。這些年,我一直在心里對自己說,慢下來、靜下來、停下來,聽聽、看看、想想,一切就都很好了,不一定要做什么,你沒有力量改變世界。但是,沖動依然故我,它讓我不能安寧。一次和許戈輝對話,她說:“也許你就是一個永遠也不能安定的人吧!甭犓@么說,我心里實在是非常傷感的。
回上海后,我反復地回想章立凡的話,覺得那也許是一個暗示:安靜不是自我修煉的產物,安靜是年齡的產物,也許真的只有到了某個年齡,只有這個年齡才能給我足夠的力量,讓我安定下來吧。
在新加坡住了近一年,新加坡給我最重要的啟發(fā)是:富有不是金錢概念,而是靈魂和身體概念――你的靈魂是安寧的嗎?你的身體是屬于你自己的嗎?你對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到底有多大的主宰力呢?曾遇到一個搞音樂的朋友,當我贊美他鋼琴彈得好時,他卻對我說:“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我已經退休了。”他才四十五歲呀,怎么能退休呢?他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啊,他的鋼琴不是應該去影響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來欣賞嗎?他說:“我不愿意讓自己為了身外之物奔波勞碌,靈魂和身體都好像是在為別的事情忙碌,所以,我選擇了退休,我要讓它們真正各得其所!笔前。硗獾哪切〇|西真的很重要嗎?當我們的靈魂沒有得到安慰,當我們的身體沒有得到休息,我們在世界中只不過是徒勞無獲的工具而已,它們僅僅是幫助我們占有世界的工具――我們得到一些是因為我們在出賣自己,我們享樂的代價是壓迫靈魂和身體,讓它們變成奴仆,我們賴以自豪的不過是我們被剝奪和奴役后得到的一份小小“賞賜”。
所以, 真的很羨慕那個鋼琴家。他早早退休,成了一個候鳥觀察家。他背著相機滿世界跑,只是為了看一眼那些飛來飛去的候鳥。那些飛鳥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從這里到那里;他也一樣,在地上自由地來去,從這里到那里。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抓一只飛鳥回家,也沒有想過要為這些飛鳥撒種、耕耘。他什么都不為,僅僅是看,看過了也就過了。這才是真正的自由:心不為形役、不為物役,甚至不為自己役。
我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一小片藍色的天空、一塊蛙鼓蟲鳴的池塘、一片淡淡的綠色的樹林,而且這些我并不試圖把它們搬回家,占為己有。這些東西大自然早就為我準備好了,我并不需要刻意地去和誰爭,而你爭了也不可能得到更多,不爭也不會更少。大自然對你非常公平,只要你從世俗的功利中抬起頭來看看,那片綠色就屬于你了。聽聽,那池蛙鳴也就是你的了;想想,看著天空發(fā)一小會兒呆,那天空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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