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坦布爾奇跡_伊斯坦布爾,去了就不想走
發(fā)布時間:2020-02-14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窄窄的街道,寬寬的海;旋轉的舞者,喝不完的酒。 帕慕克在《伊斯坦布爾:一座城市的記憶》里說過這樣一句話:“土耳其語當中有個特殊時態(tài),讓我們得以把傳言和親眼看見的東西區(qū)分開來。我們在講述夢境、神話或我們無法目睹的往事時使用這個時態(tài)!
那我一定要先聲明,以下我要說的,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導游名字叫孔丘
我們在土耳其的導游CAN是個土生土長的伊斯坦布爾人。從我們步出機場開始,他就不停地詢問我們:“我的中文怎么樣?”說實話,乍聽之下,覺得一個土耳其人能有這樣的發(fā)音和語法,實屬不錯。
CAN第一次說起他給自己取的中文名字叫“孔丘”時,我們都嚇了一跳,直問是哪兩個字?為什么取這個名字?CAN似乎對我們的問題感到很奇怪。他夸張地故作懷疑狀,取了筆寫給我們看,果然是“孔丘”。他的答案是:“因為我很喜歡中國文化,孔丘不是你們很有名的古人嗎?”他還順便告訴我們,CAN的土語發(fā)音是“將”,就是“大將”的“將”。
CAN的近期目標是把中國話學溜。他曾在北京語言大學學了兩年中文,信心滿滿地回了土耳其。不久頓覺中文口語能力驟降。琢磨半天,覺得在土耳其要讓中文更上一層樓,最好的方式是當導游,而且只接待中國游客。他說自己總是對游客長篇大論地“講故事”,甚至是說廢話,就是為了練習口語。
CAN說:“其實當導游不賺錢,不過能捎帶學中文,還是比較值。”不過,他沒想要學中國漢字,只要會說中國話,會寫漢語拼音,他的理想就能性價比最高地完成了。
他常常在說完一個故事后問我們:“你們聽懂了嗎?”看著他一臉努力,我們只好一路配合:“很懂很懂。”其實,我就覺得自己像是經(jīng)歷著中文八級的聽力考試。
CAN說他中長期的目標是開一家旅游公司,專接待訪土的中國人和土耳其訪華團。因為土耳其政府規(guī)定,外國人不能考導游資格證書,能說溜中文的土耳其人又很少。所以,CAN就有了這個遠大理想。說完他還來一句:“你覺得呢?”
大隱隱于世的旋轉舞者
Chanel No.5(香奈兒五號香水)出過一條不到3分鐘的廣告,是一部只為香水拍攝的微型電影,背景就在伊斯坦布爾。所有的情節(jié)只是“東方快車”號夜車上的一場邂逅。
他和她四目相對之后,失之交臂,這就是最初的一見鐘情吧。列車規(guī)律地晃動,Chanel No.5的香水瓶和香水的光影衍射在車廂壁上。瓶中香水蕩漾,柔和地打了個旋兒。香味仿佛從屏幕里彌漫開來。他和她就這樣隔著車廂活在ChanelNo.5的香氛里,以相同的頻率呼吸;疖嚨秸竞,他們在伊斯坦布爾錯失彼此。最后在中央火車站的候車室,只是一個回眸,很多事情就此有了結果。
為了這個令人驚艷的香水廣告,我們在傍晚時分來到中央火車站。這兒是“東方快車”號的終點站!皷|方快車”從1889年到1977年,88年里只跑這2900公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功成隱退。
候車室關著門,隱隱有昏黃的燈光。門外售票亭排著大隊。我好奇地上前問詢,票亭說候車室里是宗教轉舞的儀式,每天這個時間對外開放,又提醒說這是莊嚴的宗教舞蹈,席間不能鼓掌不能說話。我們每人花了40土耳其里拉(1里拉約合4元人民幣)買了票,等著。
候車室的門開了,我們躡手躡腳地魚貫而入,依次坐下。就在廣告最后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場景里,就在最后一個鏡頭的地磚上,轉舞開始了。聽說,轉舞所從屬的宗教推崇一個觀念,就是無論來自哪里、何種人種、性別、國籍、信仰何種宗教,信仰的過程和結果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宗教只是形式不同,最終都將達到一樣的終級目標。轉舞的宗教形式就是不停地旋轉,得以與神溝通。
很快,戴著駝色高筒帽、身披黑色斗篷的樂隊落座開始演奏。旋律平淡,甚至像在念經(jīng),一點也不瑯瑯上口。CAN強睜著眼皮,示意我看身旁的同行,已有人開始打瞌睡。CAN悄悄伏在我耳邊說了句:“我們自己都不會來看!辈灰粫䞍核查_始合上眼間歇地點一下頭?蛇@只是儀式的前奏而已。
總算等到一隊同樣裝束的教徒列隊而出。伏地跪拜后,起身開始轉圈走。每個舞者都向前一個舞者行禮,又反身等后一個舞者向自己行禮。然后回到原地,除了第一個人,余者均脫了黑色斗篷,露出系腰寬袍和長至膝下的圍巾。色彩這才鮮亮起來:兩個白袍無圍巾、一個翠綠袍白圍巾、一個大紅袍綠圍巾、一個草綠袍粉圍巾。
明顯第一個人的地位最高,余者都向他行禮,然后開始轉圈。美麗和神秘同時旋轉起來,平和安詳。剛以為儀式開始精彩了,瞌睡蟲們也都紛紛醒來。很快,大家就發(fā)現(xiàn),他們只轉圈,不停地轉圈,越轉越快。雙手像撥浪鼓的流蘇,隨著鼓轉越揮越開。整個人就似一個個小三度和弦,神情憂郁地拾起地上的路,螺旋著轉向天空。
在我們以為無休無止時,音樂和人都慢慢緩和,最后停了下來。接著,又是一樣的程序。走圓圈,旋轉,轉個不停,裊裊上升。從一而終的單調,沒有開始,沒有結尾,好像是一個一個捻好了一松手就掉下去的陀螺,而且是《盜夢空間》夢境里永遠自轉下去的陀螺。
我不得不說,轉舞在以一種最原始的簡單考驗著我們耐心的最大限度。他們讓我有種大隱隱于庭的感覺:在如此紛繁如此現(xiàn)代的城市,他們過著如此簡樸如此單一的生活,每天做著如此枯燥如此單調的儀式。看他們不停旋轉,我一直在想,他們的精神是不是已經(jīng)飛起來了,就像在陽光里看得見的微塵,在空氣里上下飛舞。
沒數(shù)他們轉了多少回,反正最后一次轉圈后,舞者止步,雙手交錯抱肩,緩緩列隊退下,進了另一間小屋,不再出來。觀眾默默地在座位上等了一會兒,都突然明白了似的自覺悄然退了場。
忽聞浴室踏歌聲
回土耳其的前一天,我們慕名去了HAMAMI土耳其浴室。這個浴室是16世紀奧斯曼帝國最重要的建筑之一,是蘇丹的皇后于1584年建的。浴室男女分浴。大門口除了“HAMAMI”字樣,并無更多特色。進得門來,是一座木質環(huán)形方樓。100里拉換了一把鑰匙和一塊色彩鮮艷的傳統(tǒng)麻質浴巾。
我不知道男子那邊有沒有更多的節(jié)目,反正女子浴室里多半個個是含羞半斂眉、各自為戰(zhàn)的。在更衣室里,我遇上一位荷蘭的女子,我倆一起猜服務生的各種手勢和土語的真實含義,相逢又何必曾相識呢。
我們把自己裹在浴巾里,推開木門進了浴室:里面蒸汽騰騰,一時什么也看不見。有人拉起我往里走。拉的人明顯已經(jīng)適應了這蒸汽里的視線,而且熟悉地理位置,大步如飛。我一個勁兒地搗著小碎步,被她拉著趔趄向前。
一會兒,視線清晰起來,我看見屋頂正中大圓穹窿有許多同心排列的圓孔,透著自然光線,最下一圈是六角星。穹窿正下方是碩大的大理石圓臺。我摸了摸,溫溫熱。圓臺上的女人們頭 對腳地連成了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圈,像是爬上了蜂蜜罐沿兒上下不來的一群螞蟻。我們也拿去了浴巾趴在圓臺邊的空檔上。
洗好更衣時,我聽見樓下有暢快的熱力彈唱像蔓藤一般爬上樓梯,還伴隨著踢踢踏踏的鞋跟碰地聲。我興奮地尋聲而去,直到旋轉樓梯的最下一層。歌聲、鼓聲、弦聲越來越強,我踏著節(jié)奏一直跟到地下室里一間6平方米的服務生小屋。屋里3位服務生正快樂地自娛自樂,有弓弦樂器,有小皮鼓,還有一位正在狹小的空間里游刃有余地跳著,肩、腰和膝的震動頻率快得如同身子里面裝了個小馬達。
她們看見我,高興得不得了。跳舞的上前來拉我一起加入。我聽不懂土語,但從神情手勢里,我看得懂我不是第一個踏歌尋源的游客。她們已經(jīng)姜太公釣魚好久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前些日子的報道《土耳其的絕對禁酒主義者》里說,土耳其政府頒布了新的禁酒令,引起嗜酒者的抗議。禁酒令規(guī)定,嚴禁在體育賽事和青年活動中作酒類廣告,嚴禁在高速公路上售酒等。盡管土耳其的酒類售賣法遠比美歐國家來得寬松,但土耳其飲酒的人數(shù)還是越來越少。
人少不少要靠數(shù)據(jù)說話,但假如人數(shù)少了,那先前飲酒的土耳其人一定出奇地多,特別是在體育賽事時和青年活動中。
一日夜歸,回到酒店已過23點了。路過鄰屋,門口三排空酒瓶,屋里還在喧囂:有口哨聲,有高高低低的喝彩、驚呼和咒罵,電視里聽不懂的語言分明是在講解足球賽事。聲音透過薄薄的墻壁直達我的耳膜。
H君說,他在伊斯坦布爾的日子里,總是忙碌。于是在屈指可數(shù)的數(shù)個夜晚,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步出鋪著細碎石子的小路,或帶點兒小酒沿著江邊漫步,或在沿江親水平臺上的酒吧小酌。微醺之余,想出了兩行文字與朋友分享:說伊斯坦布爾的特點就是“窄窄的街道,寬寬的海”。意猶未盡,又到酒吧里花18里拉買得小酒。喝得醺意正濃時,閑庭信步慢悠悠地沿著岸邊走著回去,看年輕的海邊,看滄桑的城墻。他說你若沒有一個人走過,就不懂得一個人走著的感覺。
他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把故事埋得很深,酒能把他的故事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所以他和酒的感情也很深。H君說:伊斯坦布爾喝酒的人太多了,每天晚上看見路邊的酒吧里人滿為患。有一天他想進的那家酒吧還被年青人們包了場,一眾年輕的伊斯坦布爾大學生誠邀他加入當晚酒會。他欣然接受,于是又對酒當歌一晚。
正所謂,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別離,管他呢,先及時行樂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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