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圣誕禮物

龐啟凡 編譯

⑴我們是餐廳里唯一帶著小孩吃飯的家庭。我讓埃里克坐在一張高椅上。我注意到餐廳里的每一個人都安靜地吃著，偶爾交談，也是發(fā)出很輕的聲音。

⑵突然，埃里克大聲地尖叫起來：“看，那邊！”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激動地拍打著椅子的扶手，眼睛興奮地瞪得大大的。

⑶我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了埃里克興奮的來源。那是一個老人，穿著一件沾滿油污并且已經(jīng)破爛不堪的外套，褲子又寬又大，只剩下了半截，腳上的鞋也破了，腳趾露出了鞋外。我們由于離他太遠而沒有聞到他身上的臭味，但我敢肯他自己一定能聞到。

⑷他正在招手，然后拍起了巴掌�！昂伲^來，寶貝，到這邊來。我看到你了，伙計�！崩先藢Π＠锟撕暗�。

⑸我和丈夫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個古怪而且令人討厭的老家伙正在騷擾我們可愛的兒子。

⑹我們點的東西端上來了，那個老人又在對面開始大喊：“你知道那些是小餡餅嗎？你會玩躲躲貓嗎？哈，瞧，這小家伙會玩躲躲貓了。”

⑺沒有誰會認為那個老人是在故作姿態(tài)，但我和丈夫?qū)擂螛O了。我們默默地吃著，埃里克卻不肯安靜。他在那個老人的慫恿下玩起了躲躲貓游戲。他在餐桌之間跑來跑去，當(dāng)他躲得很好，老人看不到他表示認輸時，他就咯咯笑著跑出來。我和丈夫覺得，埃里克從來沒玩得這么開心過。

⑻我們用完了餐，丈夫去停車場取車，我與埃里克留下來結(jié)帳。結(jié)完往外走時，我發(fā)現(xiàn)那個老人正泰然自若地坐在餐廳門口旁邊。

⑼“上帝，在他對我或者埃里克說話之前，讓我離開這里吧�！碑�(dāng)我走近那個老人時，我背過臉，因為我不想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此時，我緊緊抓著埃里克的小手，生怕誰會把他搶走一樣。

⑽可是，埃里克掙脫了我的手，向那老人的懷里投去。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在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一個渾身臭味的老人和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之間的關(guān)系就達到了升華，仿佛深愛著的祖孫倆。

⑾埃里克溫順地靠在老人那穿著破爛衣服的肩膀上。他把他對人的完全信任以及他的愛付諸了行動。老人閉起了眼睛，淚水沾滿了他的睫毛，然后滑下臉頰，他那蒼老的手布滿了污垢、傷痕以及老繭，他輕輕抱著孩子，溫柔地撫摸著孩子的背。

⑿沒有哪兩個人會像他們那樣在這么短的時間就產(chǎn)生這樣深厚的感情。我站在那里，呆住了。

⒀老人憐愛地看著懷里的埃里克。我知道，埃里克離開他的懷抱，對他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埃里克最終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老人激動地說：“上帝保佑你，夫人，你給了我一份最好的圣誕禮物�！�

⒁我沒有說一個字，因為我知道我無法承受這一句真誠的感謝。

⒂我抱起埃里克，向我們的汽車跑去。在車上，我緊緊抱著埃里克，終于忍不住哭了，邊哭邊說：“上帝，請寬恕我吧！”

⒃我明白了：那一刻，孩子看到的只是一個喜歡他的老人，而母親看到的卻只是一件衣服。

（選自《教師博覽》2011年第5期有刪改）

1.閱讀全文，說說“我”對“老人”的情感態(tài)度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3分）

2.第⑶段中對老人進行外貌描寫有何作用？（3分）

3.聯(lián)系上下文，理解第⒀段中劃線句的含義。（3分）

4.請結(jié)合文章情節(jié)或人物，談?wù)勀汩喿x后的感悟。（4分）

答案：

1.我對老人的情感態(tài)度發(fā)生了多次變化：最初是討厭，繼而是躲避，接著是被感動，由此又產(chǎn)生了愧疚、自責(zé)之情。

2.細膩生動地表現(xiàn)了老人的貧困、落魄之狀，反襯老人的善良、慈愛，同時為下文“我”對老人產(chǎn)生討厭之情以及“我”用世俗的眼光去評判老人做鋪墊。

3.答題要點：①“一份圣誕禮物”是指夫人給了老人親近孩子的機會，讓他感受到了埃里克給他的愛與信任；②“最好”指埃里克和夫人表現(xiàn)出的愛與信任，給落魄、貧困的老人以精神的撫慰，這是極其寶貴的。③全句表達了老人對夫人的感激之情。（答出一點得2分；答出2點得滿分，意思對即可。）

4.（結(jié)合情節(jié)或人物2分，談感悟2分。）

示例1：文中的埃里克與老人一起游戲、相互擁抱，對老人表現(xiàn)出愛與信任，從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身上，我感悟到我們應(yīng)該擁有一顆孩子般純潔的心靈，博愛、無私，不用世俗的眼光去批評人。

示例2：文中的老人雖然貧困、落魄，但他能主動親近埃里克，與埃里克一起游戲、相互擁抱，我感受到了老人的善良和慈愛。從老人對“我”的感激中，我又感悟到了困境中的心靈是很脆弱的，更需要人們的關(guān)愛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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