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日本精品,久久中文视频,中文字幕第一页在线播放,香蕉视频免费网站,老湿机一区午夜精品免费福利,91久久综合精品国产丝袜长腿,欧美日韩视频精品一区二区

王煒:北大外哲所四十年——尊師瑣憶

發(fā)布時間:2020-05-24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哲學系的系慶,我自然高興,我是哲學系77級本科嘛?赏庹芩菜氖髩哿耍瑳]人問,沒人慶,相比之下真讓人覺得那只是一個空殼兒,有些冷落,不覺有些心寒,自己寫個東西聊以慰心,感恩,感念師恩,也祭先生們在天之靈!

  

  說我們學校的外哲所幾起幾伏,合合分分,分分合合,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似有似無,似無似有,有點兒天下大勢的味道,多災多難應該是沒錯的。外哲所全稱“北京大學外國哲學研究所”成立于1964年。當時,我國剛剛從1950年代末到1960年代初的困難時期走出來,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根據(jù)當時的國際國內形勢,提出要建立幾個研究所,了解并研究世界各地的政治、經(jīng)濟、哲學和國際問題。北大建立了兩個獨立建制的系級研究所,外國哲學研究所就是其中之一。第一任所長是洪謙教授。根據(jù)當時教育部給北大的通知,外國哲學研究所的研究工作,“以現(xiàn)代西方哲學流派(新康德主義、實用主義、邏輯實證主義、新黑格爾主義、新托馬斯主義、存在主義)、西方哲學史、自然哲學等為研究對象”。四十年前,即使是在那種政治意識形態(tài)極其強大的封閉狀態(tài)下,學界的大多數(shù)對外面的情況知之甚少,我們似乎還有那么點兒較為明確的研究目標和方向。

  

  但是,好景不長,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了,外哲所還沒能干些它被希望干的事情(至今可見的,唯有洪謙先生主編,商務版《現(xiàn)代西方資產階級哲學資料選輯》了吧),就被卷入了那股勢不可擋的“革命”大潮,隨之浮沉,沒幾天就沉沒在那蕩滌一切的污泥濁水之中。剛剛從哲學系分出來的幾位老師,又回到哲學系,和大家一起去革命和被革命了。外哲所便也不成其為外哲所,幾乎可以說是“消亡”了,學術在政治面前之無力由此可見一般。

  

  文化大革命后期,當時的學校當局把幾個研究所合到一起,外哲所便也有幾位老師又從哲學系分出來,到了研究所(可還不是真正的外哲所)。文化大革命結束了,高校恢復了考試招生,外哲所于1978年正式恢復系級建制的研究所。所長仍為洪謙教授,副所長是熊偉教授。

當年,招收了第一屆碩士研究生。外哲所真正的現(xiàn)代外國哲學研究和教學工作從此起步。

  

  外哲所從建所到今天已是整整四十年了。四十年,可說的事兒太多了,世事變幻,此一時彼一時也。不說也罷。可其中不能不說的是兩位曾任所長和副所長的老先生,洪謙和熊偉。學術是隨著人走的,外哲所有了這兩位當家人——洪先生,維也納小組早期成員,小組領袖石里克的助手;
熊先生,海德格爾親炙弟子,在華唯一嫡傳——他們清楚當今哲學該干什么,如何去做,又碰上了好時候,沒幾年,學術、學生都大有長進。從那時算來到今天,不過區(qū)區(qū)二十余年,他們所代表的現(xiàn)代西方哲學的兩大主流學派——自邏輯實證主義始的分析哲學,胡塞爾、海德格爾所創(chuàng)現(xiàn)象學解釋學哲學——在我國內的傳播,研究不但遂成風氣蔚為壯觀,且產生了深遠影響,以至影響了許多學科學術思想的發(fā)展進路,其間,外哲所及其后學的成長、發(fā)展、起作用,自不在話下,而當?shù)檬坠Φ臒o可爭議的是二位先生。

  

  然而如今,兩位先哲,均已作古,離開我們十年有余了。可對我們這些曾沐浴師恩的學子,會常覺他們雖人已駕鶴仙去,而音容宛在,每每因些須小事,憶起樁樁件件親身所受耳提面命的教誨,心中煩惱,世間瑣事,稍覺釋然,卻也唏噓不已,人走了,不可復生,而今物是人非,不知先生在天之靈,又作何想?也許,他們會有點滴遺憾,因他們不在,不僅不在位,也已不在世,無力回天,否則,外哲所以他們的能力和影響,恐不會受再次撤消實體建制,被并入哲學系的無妄之災(真的,不知為什么,當時的校方就是非把外哲所的系級建制撤消不可,無論怎么說也沒用,確非我輩力所能挽)。也許,依二位的稟性,會默然微笑不語:卻怎見那剛剛撤消不到兩年的外哲所,又因上方須以系級實體研究所方可入選“基地”的要求,忽又復生,真真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以至今日四十壽辰無人知曉,無人紀念,何至于此?所為何焉?為權?為利?為學?不知道,不可說,可笑總有一點兒,在天之靈不語,世間人又作何感?不可說,不可說。只是學生自覺愧對先師,唏噓而已,沒笑。

  

  兩位先生,學有分疏,各領風騷,性情亦迥然不同,大異其趣。然而,在學生眼中,不僅同尊為師,且竊以為,為師也有一二相似處。

  

  其一,二人同由大師指點,自年輕時,便去西方學習,在歐洲,又各受不同大師點撥。洪先生自幼聰穎,又因與梁家世交,早年曾受任公指點,后任公薦先生赴東瀛留學,不期導師過世,遂歸。任公又力主先生去德國,到耶拿。學成后,在邏輯實證論創(chuàng)始人石里克身邊工作。熊先生自小家境有變,由黔來京求學,在北平四中未畢業(yè),便“混入”(先生自語)北大預科,不多日,轉入哲學系,后由當時系主任張頤推薦得識適之先生,胡適以允先生譯康德《純粹理性批判》方式助其赴德留學,后雖未果,卻也是無價的勉勵了。臨行,張頤先生贈古硯以資鼓勵,還念念不忘,赴德訪問期間,又親赴弗萊堡探望先生。先生在弗萊堡時曾親聆當時有“秘密哲學王國的國王”之謂的海德格爾如吟詩般的思緒言語的引領。大師也是從學生過來的,也曾受恩于師,而舊日師生之誼,我輩心向往之,自非我輩可親身體會的,可有先生們學問、為人垂范佐之,我等后生可親領受惠。人不可不以自強不息自勉,卻也不可須臾有忘師恩。站在巨人肩上的,自然有智愚、勤惰之分,巨人、小人之別,人品學問自可證。生有幸遇良師,勝自己強努百倍!師,傳道、受業(yè)、解惑矣,或受其指點一二,豁然開朗,受用無窮!

  

  其二,二人雖均終其一生唯學與問,一生執(zhí)著于自己所追求的思想與哲學,用情用思不可謂不專一,二人在當今我國內學術地位亦無出其右者,都是我國現(xiàn)代西方哲學研究的開路人。后學們都把他們看作一代大師,不僅是因為他們的學問與智慧,也因了他們的勤奮與為人。而如今,很多年輕人,并不很清楚他們究竟何許人?卻是因他們給后來人留下讀的東西不多,自然不象眼下的一些教授,動不動方為壯年已著作等身,他們只留下了一些與他們學問有關的編譯資料,自己寫的大概只是各一本文集,并沒有什么令人敬畏的大部頭著作?伤麄兊臇|西少而精,重要而又耐讀,經(jīng)得起鑿磨,后人把這些看成學術血脈起步的基石。熊先生曾和我說,老子留下的不就是五千字嘛,孔夫子也只是整理些資料,論語還是后人集的。他們大概都屬于孔老夫子示范出來的那類典型的中國傳統(tǒng)文人——述而不作。他們知道,為學為文的重要和艱難,把能說的說清楚,已屬不易,遇不可說的,不保持沉默,即是妄言與僭越;
更曉得節(jié)省文字,才能讓語言把意義顯現(xiàn)出來。一次去看洪先生,送他幾本我們幾個學生編的《現(xiàn)代西方學術文庫》他邊翻邊笑說,好,好,你們年輕,多做些事,好。有問題,問王太慶王老師。有鼓勵,也有提醒。可說起寫書,先生笑笑,別誤人子弟哦。我有點灌頂?shù)母杏X,謹慎,不僅是為自己,為文時,更是為別人,至今不敢忘。后來辦風入松,看著那么多——汗牛充棟的,心想又有幾本能留下?更覺寫的小心,節(jié)約文字的必要,不誤己,更別誤人,還環(huán)保。先生們留下的文字不多,可誰也得面對,繞不過去的。先生們給我們留下的治學的精神和態(tài)度,更讓人難忘。當然,先生們留下的還有外哲所。那種自由、寬松而又熱烈,認真、嚴謹而又刻苦的學術空氣,那是學術生命的空氣,不會死,也不會沒有的,不管什么人讓她生讓她死,也不管有沒有人去想著她,紀念她。

  

  其三,二人都是大家,卻都特別愛學生,對學生從不擺架子。我并非洪先生的親炙弟子,卻更早認識洪先生。本科時,我以為自己要繼續(xù)求學,自認以學問為生的,便邀同學貿然去洪先生家造訪,先生不但不怪,還耐心讓我們多學些基礎學科——數(shù)學、物理,還介紹我們去聽宴先生的初階邏輯。豎子不可教,學生終是未能入其堂奧,先生讓聽的課是聽了,研究生卻考了自己更喜歡的現(xiàn)象學一支。先生也從不以為怪,更不生分對待。仍要我去聽普特南等人的講座,還邀我去家里聊天。說到海德格爾,先生就說不懂,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卻又說,胡塞爾的書應該好好看看,胡其實和海不一樣,他說的東西清楚,讓我去看他的《邏輯研究》。大師大概都是如此點撥的,要隨你學生的心性去領會了。先生的性格人都說有些急暴,其實我也看到先生為工作與別人爭得臉色大變,更多的時候,卻是見到他翩翩的英國紳士風度,甚是可敬可愛,以至有時有些頑童的天真。有一次,先生叫我去他家,到了他家,他又讓我陪他出去散步。我陪著先生邊走邊聊,只見先生偷笑著從衣袋里掏初一包中華煙,遞給我一支,說,他們送的,在家里不讓我抽,我們在外面抽。我至今不知道那“他們”是誰,我只知道,先生知道我抽煙,先生其實不大吸煙的,大概不是高興就是郁悶時偶爾吸一支,那天先生很高興。不像有一個肅殺的冬日,我去他家,他說喬木來看他,可也不說喬木說了什么,只是跟我要了支煙,師生二人悶在屋里抽,鬧得何先生來看,眼只瞧著我,也未做聲,屋里的氣氛有點兒像當時校園內外的氛圍。我最后見到先生,是他已因病久住友誼醫(yī)院了,那些日子我常去看他。有幾天,我因要去海南開會,連續(xù)忙。臨行前一天,心里有些不踏實,想一定要去看看先生。一到醫(yī)院,元頤說,他爸正念叨我。我走到先生病床前,先生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握著我的手,口舌在動,可說什么已不大能聽得清楚了,聲音輕而含混,手卻一直不放開。那一幕,至今縈繞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我一直到現(xiàn)在還在想,先生在想什么,先生到底要說什么?臨走,心中有些忐忑,又想,多日來先生一直如此,好好壞壞,總還不至于……不想,那竟是我與先生的最后一面。我剛到海南,就傳來先生走了的噩耗,趕緊趕回來,送先生上路。后來,何先生讓我轉交幾張發(fā)黃的老明信片給奧地利的哈勒教授,那是洪先生珍藏多年的,他在維也納時,石里克或小組的其他人約他去咖啡館聊天或聚會,師生間當時唯一可能的聯(lián)絡方式,先生顛沛一生,卻一直珍藏著。在他心底沉淀下,血脈中流動著的,也許是更寶貴的記憶,可先生帶走了。我登時有些明白,先生愛學生,師生間的情誼是有些遺傳的。

  

  熊先生那幾年的學生不少,可我前后的師兄弟大都出國了,我一直在先生身邊,覺得受益更多。先生一直讓我自己去做,可幾乎我的每一篇譯的或寫的東西,先生都看了,改了,有的譯文還逐字逐句改。有一次,我寫了一篇《海德格爾與馬克思主義》,因為當時的氛圍,文章用的排比句多,有些“氣”不可不發(fā)。先生看了,叫我去,劈頭就說,文章怎么那么像大字報。我有些辯解,可先生一句話,“這是學術”,把我喚醒。自此,文章不敢再有情緒和雜念,無論什么原因。先生時時和我在一起,有時也問是不是想出去,可機緣不巧,很晚才有機會。回來后,先生就患了不治之癥,動了兩次手術。可每次手術剛完,先生只要有些力氣,就又會給學生上課。我擔心先生身體,總要勸阻,先生就自己通知學生到他家去上課,擋也擋不住。師母說,先生愿意和學生在一起,讓他去吧。第二次手術前,馬列學院的謝龍先生又要請先生去為上百人的大課作講座,我真有些擔心,先生卻不讓我管,去了一講就是三個小時。那是先生的最后一課。后來先生身體每況愈下。最后有一天,先生特意叫我去,當面讓師母把他們多年來出國省吃儉用攢下的美金、馬克、港幣統(tǒng)統(tǒng)交給我,說,拿去,年輕人作學問不容易,不多,你們用得著,有聊勝于無嘛。那就是現(xiàn)在《熊偉青年學術基金》的底金。先生最后說,我一直沒有作博導,你也沒讀博士。我頓時眼睛有點濕,學生不才,先生到這時還在惦記。

  

  洪謙、熊偉二位恩師離開我們后,我都曾分別撰文紀念,這樣憶在一起,還是第一次。也算是對他們創(chuàng)立的外哲所四十大壽的祝賀。只是學生還有個心愿未了,有機會一定設法再籌點兒錢建一個《洪謙學術基金》,讓先生香火能更好地續(xù)下去。

  

相關熱詞搜索:尊師 四十年 北大 王煒

版權所有 蒲公英文摘 www.newchangjing.com